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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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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天子脚下,叫我国威何存?!先是三品鸿胪寺卿,再是二品节度使,恐怕这下一个,该轮到本宫了吧!”
尉迟真金连忙回道:“臣知罪!”
“你知罪?你知什么罪?”武皇后再度负手而立,“李叔瑞!”
“臣在。”一人自火光不及处踱出,与两人跪作一处。
“再有七日,若大理寺破不了案,这大理寺卿之职,你刑部尚书便一并兼了。”
刑部尚书李叔瑞与尉迟真金再一揖,道:“臣遵旨。”
狄仁杰以余光打量左右两人的神色,忍不住拱手一揖,道:“天后,下官有事禀报。”
李叔瑞语带愠怒斥道:“放肆!此处岂是你可以胡乱说话的地方!?”
武皇后神色一变,轻轻摆手道:“你说。”
狄仁杰盯着武皇后脚尖,小心翼翼道:“还请两位手举火把的护卫把火灭掉。”
武皇后目光一换,瞥了眼身边的护卫,又俯视狄仁杰道:“为何?”
“回天后,二更天,宵禁始。四周漆黑,唯朱雀城楼上火光通亮,此处情况让人一目了然,有心之人必然可以善加利用,继而……”
李叔瑞惊道:“大胆!”
“李叔瑞,别总一惊一乍的。”武皇后瞥他一眼,抬手示意金吾卫将火把灭了,又道:“狄卿,你就只说此事?”
狄仁杰又道:“还请天后边走边说。”
尉迟真金怕狄仁杰顶撞了武皇后,忙低声喝止:“狄仁杰!你想作甚?!”
“起来说话。”武皇后倒是懂他的顾虑:如今情况未明,动总比静有利。
“谢天后!”狄仁杰领命站起,紧跟武皇后之后。
待走出几步远,武皇后才道:“狄卿查到什么,但说无妨。”
“回天后,如今证据不全,下官不敢妄言。”狄仁杰恭敬道,“只是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武皇后步子倏停,稍稍侧过脸瞥他:“狄仁杰,你好大的胆子!”
狄仁杰连忙后退几步,一掀衣摆跪下道:“下官妄言,天后恕罪。”
“你大理寺査了二十余日也没给本宫个明白,还敢提要求?”说着,竟往前逼近一步,“你这项上人头,是不想要了罢?”
狄仁杰把心一横,咬牙道:“臣自知办事不力,枉受天后隆恩。但这朱雀案,便就是差这点睛一笔!”
武皇后笑道:“照你意思,本宫这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臣不敢……”
“你且说说,是什么个请求?若是在理,本宫便准了。”
狄仁杰刚松了口气,但下一步心又揪了起来,只因他的请求,若触了武后的霉头,必定是要掉脑袋的。
“微臣,想查广府递交户部的帐,也想査礼部的蕃贡记录。”
武皇后沉吟片刻,又道:“说说其中缘由。”
“微臣怀疑,此案与官员私吞贡品有关。”
“放肆!”武皇后一拂袖,“狄仁杰,你可知诽谤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臣知。”
“既然如此,也决意要查账?”
“恳请天后恩准。”
“好。”武后轻笑一声,道:“本宫准了。若查不出个端倪,提头来见。”
“谢天后隆恩!”
武皇后越过狄仁杰,行至方才站立处,又道:“李叔瑞!”
“臣在。”
“即日起,协助大理寺翻查岭南历年递上来的帐,连带着礼部的蕃贡也一并查了。”
“这……臣遵旨!”
武皇后负手而立,俯视跪着的三人道:“此乃本宫的宽限,若再破不了案,你们好自为之。”说罢又唤来候在一旁的女官:“铃儿,回宫。”
“恭送天后。”
待武后与一众金吾卫离去,一直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才愤愤站起,瞪了尉迟与狄仁杰一眼,不悦地骂了句“乌合之众”便愤然离去。
尉迟真金“你!”了一声,若不是狄仁杰及时抓住他手腕,怕此时已冲上去给那不可一世的刑部尚书好一顿胖揍了。
狄仁杰低声笑道:“大人,又何必与之计较?待查账之日,他们刑部,还是由我们差遣。”
尉迟真金那如箭在弦般的身体忽地放松下来,后又稍稍后倾,几乎与狄仁杰耳语:“查账一事,你可有把握?”
狄仁杰大笑出声,又压低声道:“一成也没。”
尉迟真金气结,指着他鼻子“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一个字。
“大人息怒,息怒。”狄仁杰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道:“下官这次扔出去的,是块大肥饵,便是等着大鱼上钩来着。”
“此话怎讲?”
“要知他们有私吞贡品的胆子,就必然有私吞贡品的能耐。递上户部的账本与给礼部的单子,定是做得天衣无缝,绝难查出什么端倪来。”狄仁杰说着,又凑近尉迟真金的耳边,轻声道:“而且天后,也不愿我们能查出什么,所以才让刑部尚书盯着我们。”
尉迟真金浑身一震,转头紧紧盯着狄仁杰。
狄仁杰得意一笑:“可是我们得在刑部尚书的眼皮底下,以及那天衣无缝的账本上‘找’到些什么,大做文章,让别人觉得我们查到些什么。”
尉迟真金也笑道:“你这招引蛇出洞,要用几次才罢休?”
狄仁杰大笑道:“大人,这招可不是引蛇出洞,这明明是打草惊蛇。”狄仁杰忽地话锋一转,问道:“大人怎么浑身血腥味?”
尉迟真金猛地收住脸上的笑容,答道:“不碍事。”
狄仁杰脸色一变,怀疑道:“大人,放血止毒?!”
尉迟不语,算是默认。
狄仁杰怒火顿生,手上用力,拉着尉迟就往石阶走去。
尉迟本就失了点血,加之麻药药性还在,竟叫他拉得踉跄几步,直直往前扑去。
狄仁杰知道自己冲动坏事,连忙一挥手臂,把人搂个结实。
狄仁杰紧紧抓着尉迟真金的肩膀,道:“大人,莫要消磨自己的身体啊!”
尉迟真金难得见狄仁杰神情紧张,竟一时有些恍惚,与之定定对望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神的瞬间,却有种难以言明的紧张,只慌忙挣开狄仁杰牵制,斥道:“本座,何时轮得到你来操心?”
狄仁杰一时无语,良久才抓起他一手,眼神坚定道:“大理寺乃国法之尺度,任大理寺卿之人至关重要。你尉迟真金便是这度量,我狄仁杰誓死追随。”
“狄……”尉迟真金哪料他连狄仁杰的名字都没叫全,便教这吃了熊心豹胆的狄仁杰硬拉下了城楼。
两人推攘着上了同一匹马,策马之人下了死劲挥着马鞭,使座下良驹飞速往大理寺方向奔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准备开始解密了,终于有种到了戏肉的感觉【sad】其实各位看这文不会觉得很累很困很乏味很无聊吗………………为什么我每次一打开看了两段就困了【qwq】这就是为什么我写得这么慢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写的大纲漏在学校了【哭哭哭
第35章 【短小的番外 疗伤】
狄仁杰不顾尉迟真金多番抵抗,还是保持两人同骑的姿态返回大理寺。
与狄仁杰分头行事的沙陀见狄仁杰久久未归,即使城里动静颇大也不敢违反与狄仁杰的约定去城里找人,只死守在大理寺门前。如今好不容易见人回来了,却见到如此难得的一幕。
狄仁杰趁前面之人不备,一搂尉迟真金的腰,利落从马上下来,稳稳落地,又趁沙陀未跑过来且尉迟未发难前松开了手,急急走开,让尉迟真金一肚子闷气全吞肚子里去了。
狄仁杰挡住沙陀去路,急道:“沙陀,大人受了伤,你先去拿药箱,今日之事,回头再议。”
沙陀闻言脸色乍变,只望了尉迟真金一眼就立马转身跑回大理寺。
狄仁杰本想回身招呼尉迟真金进门,哪料尉迟真金根本不领情,昂首挺胸,径自走回大理寺内。狄仁杰只无奈苦笑,独自回去牵马跟上。
因城中诸多事变,又因尉迟下了命令加紧巡逻,遂大理寺内只留了小部分人在。留守的官阍见尉迟真金回来,并未察觉他身上有伤,只起来抱拳施礼便又坐了回去。
尉迟真金循例在内堂逛了一圈,又想自内门出内庭巡查,刚抬起脚欲往内门走去,狄仁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大人若是信得过我,日常巡査便由我代办,如何?”狄仁杰说得恭敬,但双眼迸出的气势却咄咄逼人。
尉迟真金脚下一顿,原本垂在腿边的双手便握成了拳。他两三步走到狄仁杰面前,沉声道:“狄仁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恐怕朱雀案一破,你便要骑到本座头上来了吧?”
狄仁杰闻言,倒自动免了礼,放下作揖的手,抬眼看他。
面前的尉迟真金一脸怒气,怕是隐忍了许久,早想发难了。他知尉迟真金是恼他方才无礼冒犯才故意把话说得如此难听,但他也知自己是关心则乱,如此便想避开这茬:“大人多虑了,下官早已发誓誓死追随大人。天后下了最后通牒,如今只剩七日时限,随时都有变数,难道大人受了伤还不要好好疗养,却还要以伤躯应战?”
尉迟真金闻言,狠狠厉他一眼,才变了方向。
待两人回房,沙陀早就背着医箱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一见两人还慢悠悠地踱回来,难得气冲冲地上去就是一通责备:“大人怎么受伤了还去巡视?赶紧回房歇息!”
尉迟真金难得没有发飙,只瞥了满脸热汗的沙陀一眼,垂了眼皮道:“一点小伤,别大惊小怪的,进屋再说。”一句话便堵得沙陀不敢再多言。
雕花木门一推开,沙陀便紧跟着尉迟真金进了房,反倒是狄仁杰脚步迟疑,只与沙陀使了个眼色,就替他们掩上木门,独自离开。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狄仁杰便折了回来,恰巧遇上从尉迟真金房里退出来的沙陀,便两步并作三步,赶忙拦了人问里头的人的情况。
“大人武功高强,有真气护体,虽中了不明麻药,却无大碍,就是有点失血过多,方才上了点止血粉,我再替大人熬点补血益气的药汤便好……”沙陀想起方才见到的伤口,不由皱眉,“那刀口都泛白了,衣物黏着血,要用温水才可慢慢揭开。大人也是的,查案归查案,怎么连命都不要了?”
狄仁杰笑着拍拍沙陀肩膀道:“案子先放一边,如今你便专心医治大人就是。”
“我知……”沙陀突然面有难色,“只是那药汤有些苦,大人平日里就忌这味道,西域人,吃不惯大唐的药。”
狄仁杰往尉迟的卧房望了眼,又笑道:“不料大人还忌这个……无妨,所谓入乡随俗,难道因为药苦就不治吗?你赶紧替大人煎一服药来,别的问题我自有解决妙法。”
沙陀见狄仁杰不愿道破,便应了声就跑去厨房生火煎药了。而狄仁杰则返回自己房中,在木柜里头倒腾几下,揣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纸包,也去了厨房。
沙陀原本蹲在灶头前认真煎药,哪料狄仁杰进来窸窸窣窣一阵,引起他莫大兴趣。刚才听狄仁杰说得如此神秘兮兮,此时连忙扔了煽火的葵扇跑过去一看,立马了然。
“红枣?你想做枣泥?”
狄仁杰笑道:“难得聪明一回,却只猜中一半,我要做的是枣泥糕。”边说边将红枣泡在水里,细细洗了一次才转身去解沙陀的火另起炉灶。
沙陀略为惊讶,惊呼:“你竟然会做这个?”
“你莫要与我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也巧了,别的不会,这个也是亏得我爱吃,便向熟手请教一二,习得做糕点三四招,试做糕点五六块,味道仿得七八分相似,赢得九方谬赞,十分惭愧。再说这枣糕味甜,做起来也不麻烦,不仅补血不起痰,与你煎的药又不相冲,要来给大人送药刚好。”
沙陀不由叹道:“狄仁杰,我沙陀忠对你是越发佩服了,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狄仁杰将一勺清水下锅,睨着他笑道:“沙陀,留心煎药,别煎糊了,白费功夫。”
经他这么一提醒,沙陀才猛然醒起那药壶还在炉上呢!惊得他连忙捡起地上葵扇继续看火。
待到药好糕熟,已时近三更。
两人从厨房出来,各端一个红木托盘步向尉迟真金卧房。
本以为尉迟真金早已在床上躺着,哪料推门而入,那位依然身着官服的大人竟然转坐在书桌前举着折子细细阅览。
“大人!我不是吩咐你要在床上歇息么?”沙陀放下托盘,三两步跑到书桌旁。
尉迟真金一脸不悦的放下折子,瞥了眼沙陀,一抬眼便看到站在门前的狄仁杰,再往下看,便看到那盘子里的东西。他稍一迟疑,才问:“你来做什么,手里拿着什么?”
狄仁杰笑道:“大人,得先喝药。”
尉迟真金站起来,越过沙陀时吩咐:“先退下去吧,药本座会喝。”
沙陀抬头望了眼狄仁杰,便领命退下——原本以为自己要唱白脸,哪料如今红脸白脸全是狄仁杰一人独担,甚好,甚好!
如此一想,便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尉迟真金瞥了眼狄仁杰端在手里的东西,又道:“东西放下,你也先行退下吧。”
不料狄仁杰不依不饶,又将话说了一遍:“大人,得先喝药。”
尉迟改瞥为瞪,可惜狄仁杰压根不买账,瞪了他好半天,人也不走,东西也不放下。
“哼!”尉迟冷哼一声,单手拿起瓷碗,一抬手就全数灌进嘴里。
狄仁杰难得见他除生气外皱起两道英气赤眉,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待尉迟真金将药碗放下,回身瞪他,他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揭开盖在枣糕上的瓷碗道:“不知大人是否吃过此种糕点,做的不好,大人见笑了。”
“你做的?”尉迟真金见了碟子里的半透糕点,双眉一挑,抬手就往嘴里塞了一块,边嚼边道:“看来你狄仁杰要是不查案,倒可以来我大理寺当个伙夫。”
狄仁杰笑道:“下官独会一样,所以还是继续在大人手下查查案吧。”
尉迟真金瞥他一眼,揶揄道:“想继续查案,先把现如今的朱雀案查个水落石出再说吧!”
“大人所言极是,”狄仁杰一抱拳,又连忙按住尉迟真金伸向碟子的手,道:“大人,别吃撑了,睡前不宜过饱。”
尉迟真金动作一顿,忽又抽手,冷哼道:“你以为本座稀罕你做的糕点?不吃便不吃!本座要稍作歇息,你先退下吧!”
狄仁杰本想再留片刻,可尉迟真金下了逐客令,他也不便打扰。不过他出了门后却没有立刻回房,而是轻手轻脚折了回来,候在门边,偷偷往里头瞧了几眼。只见尉迟真金在桌边站立片刻,又往盘子里捏了块枣糕,最终,尉迟还是将一碟糕点一点点吃完了,才肯吹了蜡烛,上床就寝。
躲在门边偷窥的狄仁杰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泪流,尉迟不嫌弃他做的糕点是好,如今整碟糕点吃完,就怕尉迟会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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