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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风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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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蝴蝶不是去搬救兵的?”白泽诧异道。
“救兵?何来救兵旁人轻易撼不动枯玄如今的势力,我只是还有些话想告诉一个人,只怕以后没机会了。”她愔愔的笑了笑,不似要面临性命攸关的时节,反显出几分坦然。白泽阅世经年,自然看出了其中的意味,只淡淡道:“仙神灵兽最怕动了凡人之情,我虽不知你为何会牵扯进此事,但人世间种种纷争确是你不该涉足的。”
“多谢前辈点拨,可如今我已深陷泥足,难以自拔了。”北唐素苦笑了一声,凝望着手里“定风”默默不言语。
“吾心知现下这番话已是无用,但还是须得告诉你。枯玄此人乃是一谪仙。”
“谪仙?”她回过身,凑至白泽跟前细听。
“不错,他千年前本是天界天众部将,他座下小仙因触犯戒律而永堕畜生道,令他惋惜不已,却不想他竟贸然更改天道时序,令时光逆转以纠其错,但他自己却因此触犯天条,贬为凡人。他如今攫取神灵异兽的元丹怕是要借此飞升成仙以报当时的仇怨。”
北唐素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蔑一笑:“与天斗,有何意思。”
“有些人逃不开内心怨恨的驱使,他是宁可玉石俱焚吧。”
她撑起身子看着边上炼丹炉中的火光,心里也腾地燃起一股怒火:“自己作孽却要叫我们来陪葬,当真可恨。”
中夜时,太子殿仍旧灯火通明,寝殿里隐隐约约传来乒乓作响的破碎声。高辞顾不上休息急匆匆直奔殿外,值夜的太监和侍卫正要拦住这个风尘仆仆的来者,却被他通通撂倒。刚冲进大门,只见满院新开的桃花连枝带叶的落了一地,像是被人生拉硬拽扯下来的,几个宫人正在树下提着灯清扫。
有眼尖的太监认出了他,拦下了后续的侍卫们,躬身问道:“高将军,这么晚了有何事非要闯进太子殿来,这可是大不敬啊。”
“我有事和太子商议。”高辞也想甩开他直接冲进去,那太监挡了挡,指指满院的残花低眉道:“太子殿下正烦闷着呢,折损了这一地的桃花,现在又在寝殿里砸东西,高将军现在进去怕是正撞上。”
“我管不了那么多!”
“将军请留步!”那太监还想拦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径直推门进去了。
刚踏入雕栏玉砌的木门,只见寝殿跪了一屋子的宫人,地上全是瓷器碎片和零散的什物。陈钧看见什么就抓起来往地上砸,正巧一抬头瞧见高辞,立即扔了手里的东西冲上去向门外张望,外头除了灯笼暗淡的光和扫院子的宫人外并无他人。
陈钧急冲冲屏退了左右,又牢牢关上门,质问高辞:“北唐呢?她没和你一起回来?!”高辞却绷着脸没有言语。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她人呢!”陈钧抓着他的肩,下意识的因紧张而使了j□j分的力,连高辞都觉得有些疼了,他用力推开陈钧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被那方士抓去了。”
“你怎会连个人都看不好!枉我这么”
“够了!你以为我不急么?你以为我想把她弄丢吗?!现在我们有时间在这儿吵还不如想办法救她!”高辞直接打断他的话,像要把胸中的郁结和恼怒全都抒发出来,他也顺手拿了几案上一只猩红色的茶盏狠狠甩在地上,霎时跌得粉碎,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内殿洁净的地面上,好似溅了一地的血。
两人渐渐冷静了,望着脚下的碎片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高辞踢开地上摔成的雪片似的茶杯、花瓶、碗碟,像失了魂魄的空壳一般拖着沉重的身躯坐到冰冷的地上。他扶着额头仿佛疲累至极。
“横竖都是个死。”陈钧站在一旁低头摆弄着碎瓷,看不出是何表情。
“硬闯枯玄府中救人显然无门,走旁路寻齐王借机救她亦是不可能”
陈钧重重叹了口气,蹲下身拍拍高辞说道:“罢了,我们现在各自都静一静,好好想想对策,明日卯时再来吧。”
高辞什么都没说,踩着地上的瓷片推门走了。这一路一直生生的走到了别馆,冰冷的手刚刚触碰到屋子的门,却又缩了回来,倚着门前的回廊柱坐下了,地上潮湿阴冷,明明早入了春,却只觉得依旧春寒料峭,凉意侵心,让他想起来枯玄幽暗的丹室,也不知北唐素她怎样了。越想越烦闷,不由抬头看了看悬在空中的明月,比之满月少了一些却又较新月多了几分,望着并不舒服。
正想移开视线,却在这明净冰轮上依稀看见一个飘忽的黑点,翩然的舞动着似乎越来越近,高辞定睛细看,分明是一只黑色的蝴蝶。
那蝴蝶绕着他飞了两圈,他本无心理睬,打算将这只造访的不是时候的小东西赶走,手一抬,蝴蝶恰好飘然落在了掌心,再一看,蝴蝶已然不见,早化作了屡屡青丝紧束着置于手心。
他是识得的,北唐素的一缕头发,乌黑如墨又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幽幽的似有林中草木清新之气。他欣喜又疑虑,匆忙解开了束着的布条,上头密密麻麻写了几行字,确是北唐素的笔迹,他就着月光,但见上面写道:
来去恍南柯一梦,又负君心切切,思之惘然。奈何风尘聚散不由人,惟道珍重、珍重!
“明明都将性命托付于我了,又道什么珍重,单你一个人反悔不作数,况且现在才明白我心切切还不晚。”高辞看着手中那缕青丝苦中带乐地笑了笑,却看到反面也略略写了一行字:
另,此事与丞相无甚瓜葛,勿要错怪,大可与其徐徐图之。
高辞心下了然,将其重又系好,放入了衣中,它沉的好似有千百斤,载着的皆是诺言。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心转意了吧!鹿精!
☆、第十七章 锦乐
高辞半夜无眠,在冰凉的台阶上直坐到了东方天际泛出浅浅的鱼白色。更深露重沾湿了他的衣袂,进屋换了身衣裳已将近卯时。
复进太子殿时,满地狼藉已然被收拾干净,屋里正熏着安神助眠的沉香,陈钧坐于榻上,但显然是未曾睡过。见到高辞进来便遣退了宫人命他坐下,怎知他半晌都不说话,仿佛在深思熟虑些什么。见他不开口,高辞也明白他定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便先说道:“有件事得向你知会一声,免得咱们错怪了人,阿素被擒并不是郑大人与枯玄算计好的,丞相仍旧是清白的。”
陈钧冷笑一声道:“你怎知道。”
高辞也不愿说出北唐素传信之事,怕平白生了事端,便想了想应道:“他话语间并为提及与郑大人设局,脱身前阿素也同我确认了。”
“如此便好”陈钧心下舒了口气,只觉疲累非常,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泛出熠熠光华,轻易看不出其内心隐隐透出的激动和一抹难以捉摸的阴毒。他端起手边新拿来的茶盏抿了两口,又唤人研墨,拿来了纸笔,再将这些宫人尽数遣走。
也不知他作何打算,高辞只在一旁瞧着,但见陈钧提笔蘸了蘸墨,面无表情的在纸上写了个小字,须得凑近些看方能看清。陈钧招呼他近看,只这一个字便将他惊得一声冷汗,纸上写的不是别的,端的是个“弑”字。
“你、你这是要”高辞看着白纸黑字,口舌都有些不利索了。陈钧抬眼冲他冷冷一笑,淡然的走到幽幽熏着龙涎香的香炉边,将纸片撕得极碎,撒进了灰黑的炭火里,还不忘翻搅一回,又盖上了香炉盖子。转身坐下时,掸了掸袖子沾上的炭灰说道:“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也决计不会打这个主意。”
“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倒是你,须得谋划清楚。”高辞定了神,坐在陈钧身侧。
“思来想去唯有如此,你刚回来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么,横竖都是个死,索性放手一搏。父王已然昏庸至此,倒不如我替他料理了这些错事,枯玄只要没了依靠我自然可以夺回大权,况且三弟四弟并郑大人一向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高辞点头,手抵住下巴似在思索,又开口问道:“那要如何行事?”
“还没想好。”陈钧这一句回答的竟如此干脆,高辞手一晃,牵连着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他鼻子里哼了声,自行拿过桌上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未入口他却忽而放下手中杯盏道:“我想起一个人来,或许她肯助我们一臂之力。”陈钧侧头看向他,面色狐疑。
高辞垂眼,看不出内心思绪,只淡淡说了“锦乐”二字。
陈钧皱眉:“细想之下的确只有她了,不过,你倒还肯去求她?若是她知道你请她相助是为了别的女人,怕是真要疯了。”
“她没有那么孩子气。”
“灵玑是我小妹,不是你战场上的将士,况且,她素来只在你的事上使性子”
“直说吧,到底要不要去。”高辞话语里透出了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陈钧的话逼问道。
“罢了,只好委屈她了。”陈钧说完仰脖喝尽了杯中的茶,口中微觉出些苦涩。
枕云阁位于皇城东隅,位置颇偏远了些,走一趟费时不少,只觉得几近要到城墙边了。陈钧同高辞此时皆心有所思,一时倒也不觉着路远。
刚踏进枕云阁,但见一院的玉茗花开得正艳,边上又栽了几株瑞香,阁中的公主虽遭众人冷遇这院落却依旧打理的干净雅致。
公主的贴身女婢芸苔见太子与将军清晨同来枕云阁,一时惊诧,心知必是有要事,匆忙禀报了锦乐公主,并引着他二人进了暖阁。
陈灵玑此时方梳洗停当,正坐在椅中候着他们。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曲裾,因早间清冷而在外头又披了件黛青色深衣。陈钧、高辞二人刚踏进屋,她便叫服侍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下,此时一个地位稍高的姑子行了礼说道:“启禀公主,老奴有话要说。”
陈灵玑懒懒的应了一声,让她直说。她倒也不避讳,看了看高辞道:“将军与公主共处一屋怕是不太合规矩。”
“合不合规矩轮不着你来说,我自有分寸。”陈灵玑摆了摆手叫她下去。但那姑子并不死心,又躬了身说:“可是按祖制”
“少拿祖制来压我,你们这些蹄子胆大了,越发不听我话了,难不成要我死你们才识相吗?!一个个都来忤逆我,你们给我出去出去出去!”她越说越恼怒,最后索性抓起手边的茶具尽数甩在地上。见公主发起火来,芸苔便知晓其意,忙推着宫人们低声道:“快快出去吧,惹得公主身子不爽快就不好了,这儿不还有太子在么,想必是没事的。”那些宫人们见公主仍在气头上,不留余地的摔着东西少不得担惊受怕起来,只好依言都退出了屋子。陈钧站在一旁忍着笑意,高辞看向一地的碎渣子只想:这二人不愧是兄妹俩,连发起脾气来的习惯都分毫不差。
等他们走远了,陈灵玑停下手里的动作,理了理稍乱的鬓发,仍旧坐回椅中,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陈钧终于乐了起来,笑道:“你刚刚发脾气的模样倒装得真像!”
“要瞒过旁人耳目不容易,再这么下去怕是真要疯了。”她耸耸肩答道,随即又淡淡的问:“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何事?”
陈钧也学着她耸耸肩笑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种时候找我必是有事的,直说吧。”
“前些时候还说要高将军闲了便来你这儿坐坐的,如今怎的如此不待见了。”
“我只那么一说罢了,他会不会来我还不晓得?今儿个竟与你同行,反叫我要出门看看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了。”陈灵玑说的不留情面,陈钧也听得一时无话不好接应,高辞更是脸上不大好看起来,她看着两人窘迫的模样“噗嗤”一声得意的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闹了,究竟是什么事?”
“许久不来,怕是诸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了,应要从头说起才是。”陈钧在她身旁坐下,正想一一细说这些时日来的事,她却摇摇头道:“无非是获罪的太子和将军重返皇城。”
“你都知道了?”陈钧讶异道。
“别以为我整日待在枕云阁里就不知道外头的事,芸苔可都告诉我了。太子哥哥怎还和小时候一样爱胡闹,回宫就不怕父王要你性命?”
“总要赌一把吧。”陈钧笑了笑,也招呼高辞坐下。陈灵玑直直地看着他,想开口说什么终究只在舌尖转个圈又咽了回去。
陈钧将心里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向她和盘托出,听得要弑父的计策,陈钧原以为她也会心惊,却不料陈灵玑意外的冷静,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说道:“行事轻率、受人愚弄、罢黜贤良、刚愎自用,父王真该让位了。”
她摆弄着垂在胸前的发丝,看向高辞笑道:“那将军也和太子哥哥想到一处了么?”高辞不愿多言,只点了点头,陈灵玑见着他似乎是刻意回避自己,便板着脸说:“往日也不见将军和哥哥走的多近,现下怎么一个鼻孔出气了,莫不是要图谋些什么吧,将军可别怪我说话太直。”
“不敢,末将只是看齐国局势颓唐,恰与太子意见不谋而合。”高辞回的毕恭毕敬,期间也不曾抬头看她一眼,陈灵玑听言冷冷一笑:“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要求我时才巴巴的来了。”这话说的三人心里都不痛快,陈钧只好挡在高辞前头说:“他与我如今是一条藤上的蚂蚱,现下你也上来了,既是通力合作就别起了内杠,灵玑现在还肯听哥哥的话吧?”
“虽已过了及笄之年,但太子哥哥终究是我兄长,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吧。”陈灵玑到底是个做妹妹的,听得陈钧如此一说也只得乖顺的点了点头。
听得陈灵玑一番冷言冷语后三人才谈起正事来。
陈钧朝高辞扬了扬下巴,对陈灵玑说:“既是将军想的计策,那便由他来说吧。”兄妹二人遂皆看向他。
高辞肃然道:“此前须得太子向大王进谏,言说公主已过及笄之年,近来神思也并无异样,许是大好了,是时候考虑为其挑选良婿,诸如此类之言。”说至此处,陈灵玑双目瞪得浑圆,面颊微红,不知是羞怯还是恼怒。她虽明白这只不过是个计谋,但女孩子家终究脸皮薄,旁人说出兴许不会怎样,偏生说这话的是高辞。而他却佯装并未瞧见,只继续道:“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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