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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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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安急道:“我不是不方便出面吗,若是被人知道你和雀妹是假婚,又增一条大罪。”
周宣心中一动,秦博士是个忠厚长者,应该不会作奸犯科的,那么他罪从何来?难道真的是假婚的事被人告发了?
第一卷 玩在江州 五十二、审理假婚案
周宣带上来福准备去州衙看看情况,这时一个仆妇跌跌撞撞跑回来,满脸惶急地叫道:“夫人,不好了,小姐也被抓起来了!”这仆妇就是陪秦雀去州衙打探消息的。
周宣大吃一惊,随即明白:假婚的事泄露了,不然的话不会连秦小姐一起抓的。
秦夫人发福的身躯瘫在高背椅上,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晓笛听说连姐姐也抓了,更是哇哇大哭。
卢安骇然失色,急问:“雀妹她又犯了什么事?”
不出周宣所料,那仆妇说:“就是那个蒋助教把老爷给告了,说老爷招婿假婚,逃避选秀,是欺君大罪,小姐不明就里,去问,也被抓起来,好象还要来抓周姑爷——”
话音未落,大门外就传来差役、捕快的吆喝声:“捉拿人犯周宣一名,闲杂人等退避。”
周宣急命来福去取银子,他自己大步出门,就见五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气势汹汹地来了,后面跟了一堆看热闹的闲汉和小儿。
周宣笑容可掬地拱手说:“各位辛苦了,这大热天的都去哪办事呀?”
其中一个捕快那天跟随吴功曹到过“沐风楼”,认得周宣,对左右说:“就是他,抓的就是他。”
为首的一个差役喝道:“抓捕人犯周宣一名,带走。”
后面两个差役手持铁链就要兜头来套周宣,周宣往后一跳,躲开,说:“别急嘛,我已让家丁给各位准备礼金去了。”
五个差役一听,立马定住身子,伸着脖子朝大门里望,果然看到一个大个子家丁手抱着一个红木箱子吃力地走来。
周宣一看,很觉无奈,这个来福,忠是忠,脑子不是很好用,叫他拿银子他就把银箱都搬来了,这箱子里可是有七百多两银子哪。
既然搬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躲闪的,周宣大大方方开箱取银,十两的银锭取了五锭,每个差役手上一绽。
贪婪的本性在这些瞒上欺下的差役身上表现得更露骨,一个个掂着手里的银锭,眼睛瞅着银箱,喉结上下滑动,猛咽口水。
为首的那个差役干笑两声,说:“周宣,你犯了大罪知道吗?我看你是个识趣的人——”
周宣不想和这些家伙多啰嗦,打断说:“还想要银子是吗?那得等我到都护府问问林二小姐再说。”
几个差役都是一愣,为首的差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周宣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银箱,“这银子是我和林二小姐合伙开店的本金,我要支用得和她先商量才行。”
那个认得周宣的差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无非是说林黑山是周宣义兄什么的,几个差役顿时就收起了那副贪婪的嘴脸,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周公子,有人把你给告了,请去州衙刑狱宪司走一趟吧。”
周宣带上来福跟着差役们去州衙,那些差役收了周宣的银子,又知他有靠山,哪敢用锁链套他,一个个围绕他左右,好象跟班小厮。
纫针追了出来唤道:“周妹夫,我同你去。”
周宣让差役们稍等,他走回去说:“纫针妹妹去干什么,没事,我能应付。”
纫针说:“纫针以前在宫里就认识那两个选秀副使,或许可以帮义父的雀儿妹妹说上话、求个情。”
周宣便让纫针针乘车去,小茴香也跟着,准备打点的银子一起放在车上。
秦夫人扶着一个丫环的肩膀走出来说:“贤婿,这回就全靠你了,老妇平时有什么言语不到的地方,请贤婿不要见怪。”
周宣淡淡一笑:“岳母大人请放心,周宣初到江州,蒙岳父大人收留,一直心怀感激,小婿不是天性凉薄的人,就算不是为了雀儿,我也会竭尽全力去营救的。”
秦夫人倚着门边看着周宣走远,回头见她那娘家侄儿卢安,这时才探头探脑的出来,刚才一听差役来了,惊得赶紧往内院躲。
秦夫人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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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衙和都护府只隔一条长街,也座落在城南朝阳坊,周宣来到州衙主管刑狱的宪司大厅外,一眼就看到左边廨亭里摇着描金折扇的吴宽吴胖子,两个黑壮的家丁左右伺候。
看到周宣过来,吴胖子得意洋洋地轻啸起来,也就是吹口哨,对左右家丁说:“看呀看呀,秦府的假女婿来了!”
周宣没理他,立在廊庑下等待传唤,却看到秦雀满脸泪痕的走出来,赶紧迎上去问:“秦小——呃,雀儿,怎么样了?”
秦雀看到周宣、纫针和小茴香,泪水更是止不住,好一会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爹爹把事全揽下了,他要一个人承担罪责,我不肯,我要给爹爹顶罪,爹爹就骂我糊涂,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我非但顶不了罪,反而会父女两人一起问罪,那么母亲就没人照顾了——都是雀儿不孝,连累爹娘!”
周宣见她那梨花带雨、悲不自胜的样子,安慰说:“不要悲观,要乐观,事情肯定会有转机的,首先得一口咬定是真婚——”
一个差役出来唤周宣上堂受审。
秦雀又是悲伤又是愧疚地看着周宣,叫声:“周公子——”
周宣轻声笑道:“在外人面前要叫夫君。”说罢,大步踏上青石阶,进入宪司公堂。
堂上坐着三个人,中间一个方面大耳,很有官相,穿着深绛声官袍,也不知道是什么官,肯定比吴功曹大,因为吴功曹就站在边上。
右边一个圆头圆脑,颌下无须,看模样象个太监,笑眯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左边那个竟然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宫装打扮,眉目秀美,只是脸颊有些瘦削,给人刻薄的感觉。
周宣两边看看,没看到他老丈人,也没看到有持水火棍、随时就要打人的差役,这公堂气氛不错,不会给人有冤难伸的压抑感。
“你是周宣?”方面大耳的官员问道。
周宣应道:“是。”
“祖籍何处,何故来江州?”
周宣就把原先对秦博士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当然,王子之说就免了,估计秦博士也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那官员冷笑道:“鬼话连篇,什么海外归侨,本官认为你就是一个刁民,贪图秦氏的佣金,才给人代婚,你不知道你这也是欺君吗?”
周宣拱手问:“大人贵姓?”
一边的吴功曹喝道:“装什么糊涂,刺史徐大人你会不认得?”
周宣说:“徐大人,你说小生是刁民,贪图佣金,有何证据?小生虽说不上是大富豪,但也算薄有资财,在老鹤塘半闲街就有一处房产价值数千两,还有,吴功曹之子吴宽前日敬服小生才艺,特献上白银三千两,大人你看小生是缺钱花的人吗?”
第一卷 玩在江州 五十三、舌战公堂
徐刺史见周宣侃侃而说,不卑不亢,和那些一见官就怕的平民百姓不大一样,又听说吴功曹儿子还要给他献银,吃了一惊,忙扭头看着吴功曹:“吴大人?”
吴功曹一脸的尴尬,低声说:“犬子上次与他斗虫,不慎中他奸计落败,是以输他三千两银子。”
周宣微笑道:“沐风楼数十位虫友雪亮的眼睛看着的,我行什么奸计,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光明磊落。”
那个圆头圆脑的内官模样的人笑将起来,很有兴味的打量着周宣,点头说:“有趣,有趣,杂家前几天就听人说有个叫‘沐风楼’的虫社竟有三千两的豪赌,原来就是你呀,呵呵,是个人才,徐大人,杂家说这事就别再多追究了,刚才凤阿监——”朝左首那宫装妇人一点头,“凤阿监为那个秦雀姑娘说情,徐大人已经网开一面,当庭释放了秦雀,这个周宣也一并放了吧,治秦雄一人的罪就行了。”
“秦雄!”周宣一直不知道岳父大人的大名,原来是叫秦雄,很难把这名字和忠厚和蔼的秦博士联系在一起。
吴功曹一听要无罪释放周宣,他挺身而出了,作出一副为民请命的架势:“徐大人、白副使、凤阿监,此案已经轰动江州内外,江州城的百姓都翘首关注着,下官以为,此案如果不能秉公而断,对正在进行的选秀影响甚大,那些愚民最会跟风,一看,有人竟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假婚,只怕选秀难以为继。”
这吴胖子的爹口才不错,懂得利用舆论压人,徐刺史和内官白副使都露出深思的表情,那个宫装中年美妇更是冷冷地说:“看在秦雀年幼无知,又且为秀女医诊、并且收留苏纫针的份上,秦雀之罪不予追究,但周宣一定要严惩,我最恨这种轻薄子弟,把婚姻当儿戏,就算你不是为钱财,也要定你的罪!”
周宣心想:“怎么回事,这女人火气这么大,难道以前吃过男人的亏?不会吧,她应该是宫内的女官,老处女呀。”
周宣依旧面带笑容,问:“各位大人为什么一口咬定小生与秦雀小姐是假婚,难道小生看上去和秦小姐很不般配吗?”
那个太监白副使想必是个虫友,对周宣印象不错,说:“周宣,假婚的事你就不要狡辩了,有人证,你抵赖不了的,杂家看你人物轩昂,不是那獐头鼠目之辈,你为什么要假婚,是不是别有隐情?说出来,看是不是情有可原。”
周宣说:“多谢白副使,小生想问一句,原告是州医署的蒋助教是吧?各位大人请想一下,蒋助教是我岳丈的副手,副职告正职,明显是出于卑劣的用心,是小人行径,是妄想扳倒我岳父,他好爬上医博士之位——”
“你胡说!”公厅西侧角门有个人喊了起来,正是蒋助教的声音。
徐刺史唤道:“蒋助教,上前对质。”
白脸微须、面容瘦削的蒋助教从角门里走出,离周宣三米远并排站立,躬身道:“大人,卑职候命。”
徐刺史说:“蒋助教,你把如何发现秦雄招婿假婚之事再说一遍。”
蒋助教一直不与周宣对视,简略地说:“那日卑职携医署学生去秦雄家贺喜,见这个周宣与秦雀神色不对,毫无新婚夫妇的喜庆亲密,卑职联想到秦雀原先与她表哥有过婚约,当即怀疑这是一场假婚期君之案,经过卑职调查,获取了秦府家丁宋大春的口供,周宣与秦雀根本没有同房,而前日,秦雀的表哥卢安也从寿州赶来,据家丁宋大春所言,秦雀即将与表哥去寿州,卑职觉得此事关系重大,本着忠君之心,是以不顾同僚之谊告发秦雄。”
周宣讥笑道:“你不是出于什么忠君之心吧,而是出于无耻地想要谋取医署博士之位的私心!一颗被利欲熏黑了的黑心!”
蒋助教叫道:“你,你血口喷人!”
周宣逼上一步,雄辩滔滔:“你仅凭捕风捉影的卑劣猜测,仅凭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猥琐家丁的一面之词,就诬告上司,这该当何罪?让我来一条条驳你,谁说新婚夫妻就得亲密亲密的,人家有的还新婚之夜就吵架就打架呢,你蒋助教怎么不去收买其家丁问问人家新婚夫妇为什么吵架?亲密是在闺房里,难道还得做给你姓蒋的看?家丁宋大春,因为我斗虫赢得的银子赏给了家丁来福没有赏给他,是以怀恨在心,于是,一个妄图谋取上司之位的奸吏,一个心怀不满的刁奴,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上演一场丑陋愚蠢的闹剧,蒋助教,你说是也不是?”
周宣一个反问句接一个反问句,排比滔滔,势如破竹,而且每问一句,就朝蒋助教逼近一步,那蒋助教被逼得连连后退,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那样子果然显得很卑劣、很心虚。
堂上三个官都在饶有兴味地看周宣口若悬河地辩驳。
蒋助教终于逮住周宣说话的间隙,喊了一声:“你和秦雀成婚已多日,可秦雀明明还是处子之身,这怎么说?”
周宣一听大怒,厉声说:“你个下流的老厌物,这关你屁事,无耻小人——”
“周宣,公堂之上不得口出污言秽语,秦雀是处子是我说的。”
宫装美妇凤阿监开口道:“是不是处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说你假婚还能冤枉你吗?”
周宣很看了凤阿监几眼,心里啧啧称奇:“是不是处女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机会得向你请教,哥们是不耻下问的。”
凤阿监见周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顿时把脸一沉,喝道:“来人,把这个轻薄男子枷起来,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周宣忙道:“且慢,我话还没说完呢,各位大人难道就凭秦雀身子清白这点就能定我的罪?我这几天身体不适,想把身体将养得好一些再圆房不行吗?唐国哪条法律规定新婚夫妇一定得立即同房的?我岳父大人是医署博士,深晓医理,见我远来疲惫,决定让我休养几天,更不用说新婚都要喝酒,酒醉后同房对子嗣后代不利,容易生病弱智障儿,各位大人都是腹有诗书的,应该知道陶渊明和李太白这两位大诗人吧,他们的子嗣为什么没出息,甚至有点弱智,就是傻?那正是因为酒喝多了之后同房才导致的——”
第一卷 玩在江州 五十四、佛祖说了又说
周宣大谈优生优育之道,徐刺史聚精会神地听讲,提问:“周宣,本官问你,饮酒过度只对儿子有影响对女儿没影响吗?”
周宣是一点就透的人,看徐刺史那略显浮肿的脸,就知道此人贪杯好酒,肯定在遭受家有弱智儿的困扰,说:“一般的遗传病都只是传子不传女,女儿受影响小。”
徐刺史喟然长叹,对太监白副使说:“秦雄在医道上造诣很深哪,他这女婿才跟他几天就有这见识,可惜呀!”
凤阿监没有儿女,感触不深,冷着脸说:“任你花言巧语也没用,秦雄都已经承认是假婚了,你还能翻供吗?”
周宣估摸形势,堂上三个官已经有两个对此案抱有同情,只剩这个凤阿监,这种老处女是很顽固的,往往认死理,不把她搞定,岳丈大人就翻不了案,心思电转,换上一种深沉的语气:“凤阿监想必也认得我岳父,我岳父是个忠厚朴诚的人,不善言辞,一心扑在医署公务上,深得江州百姓的爱戴,秦氏父女医德之高尚徐大人应该是很清楚的——”
徐刺史一点头,表示认可周宣说的话。
周宣继续说:“没错,秦雀与她表哥早年是有婚约,但仅仅是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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