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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天雨花+番外 作者:桂月迭香(起点vip2013-01-13完结,穿越,空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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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倒是个扒根问底的,便叫那小太监将仪贞的宝剑带上殿来,大家观瞧。
仪贞将那剑打开给朱由校演示一番,朱由校拍手称赞,“果然好剑!”
“左小姐随身带着这剑。莫不是当时入郑家就有要杀老贼的意思了?”
朱由校做别的不行,在这上头脑子倒是好使的很。
仪贞点点头,“正是。”
朱由校心道,这位左小姐倒真真是个厉害的。郑老贼招惹她果然是自寻死路了。
又想起一事来,连声问道,“左小姐杀那郑国泰之时,是砍了一剑,还是连刺多剑?老贼可有挣扎反抗?”
说着还在龙座上比划起来,做着砍刺的动作。
仪贞听得一窘,小皇帝你是技术帝么?问这么细是要做啥伐?
用眼角余光瞟向两边,肿么也没有大臣出来反对小皇帝问这么细的问题啊!反倒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盯着姐,姐压力山大啊!
“因这剑削铁如泥,因此一剑砍下去。老贼就身首异处了。”
朱由校拍手称快,“砍得好!左小姐真是当世侠女啊!”
两边大臣们听着也颇解气地点着头,这老东西横行朝野这么多年,总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到了左小姐手里,喀嚓一下,整个世界就此清静了啊。
朱由校又接着问道,“杀死老贼之后,左小姐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仪贞这才将唤进宫女。打晕换衣,之后逃入冷宫之中,幽居二月之事说了,幸好朱由校没有再问仪贞是怎么弄到吃喝被褥的。
朱由校道,“左小姐杀贼有功,当受封赏,众卿可说说,当封个什么名号可好?”
杜宏仁道,“这贞烈二字左小姐可以当得。”
旁边王正芳也道,“从容杀贼,这个智字也少不了。”
朱由校点点头道,“嗯,就依众卿所说,封左仪贞为智烈贞节夫人,赐二品冠带,明珠百颗,宫缎百匹,用宫轿送左小姐回府。”
嘿嘿,十七叔,孤对你未来媳妇不错吧?
左维明却是上前一步,道,“陛下且慢封赏。”
大殿之上诸人都是吃了一惊。
仪贞也觉得奇怪,老爹这是要做什么?
自己可是一点也不想在这殿上多呆的,那许多目光都盯着自己瞧,不自在得很啊。
“丞相这是为何?”
左维明道,“陛下封小女为贞节夫人,但小女身陷贼巢数月,岂能始终保全清白之身?若不辨明此事,岂非有负于贞节二字。”
旁人倒也罢了,仪贞先被老爹这话雷了个外焦里嫩。
老爹你这是要做啥啊,别人还没怀疑呢,你怎么倒先怀疑起来了?
朱由校也有点傻眼,心想这老左也太认真鸟,反正老贼是你女儿所杀,这个错不了就是,至于清不清白,这个关孤毛事啊,不过是个名号嘛。
左维明正色道,“闻说宫中有守宫朱砂可验贞节,请陛下赐此物,当殿验看,便知真假。”
朱由校一听,也来了兴致,“好,王安着人去取守宫砂来。”
哦呵呵呵,看一群老头子没意思,看美女臂膊什么的,最有爱了。还是未来十七婶的,真是不看白不看啊。
两边的大臣都心想,这老左为人也太死板了,这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也就算了,谁还和你家有功之女计较那些?万一要是验出假的来,看你这老脸往哪里搁?
当然了,他们肯定也是不会让自家子侄娶这位左小姐的,又会杀人,清白可疑,品阶比自家夫人还高,谁没事弄这么一尊放在家里啊。
左致德频频给自家大哥使眼色,眼都快抽筋了维明也没看他,致德心里直着急,万一要是验出点什么来,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
☆、一二六 守宫朱砂辨清白
少时守宫砂取来,内侍手捧上前,却是只玉盒,里头有血样的东西,边上搁着一只朱笔。
左维明亲自看着,一手扯了仪贞左臂。
外头的大袖轻易就挽了上去,偏是内里的中衣小袄等都缝在了一起。
左维明一愣,“这是为何?”
仪贞略有些没好气道,“因被困贼家,恐失清白,故将里衣连结了。”
当然了住在宫外小院里还是换了别的衣裳的,只因是这两天入宫,才穿回当初的衣物。
朱由校探头瞧了,笑嘻嘻地,“既然如此,丞相就不必再点那守宫砂了吧。”
维明板着脸道,“衣物何时不能缝,哪里能说得准。还是点了辨得清。”
说着自己拿起朱笔,沾了守宫砂,在仪贞手臂上涂了一点。
仪贞只觉得那东西凉凉的在皮肤上,心里怨念不已,这东西说是沾到处子肌肤上,红点不落,也不过是传说而已,谁知道这方法科学不?若是不准的话,岂不是坑姐么?
还有幸亏姐没敢和小泓哥做点好事,不然这回不是要死定了么?
过得片刻,内侍又打来水,用金盆奉上,维明这回倒不亲自动手,由着内侍帮忙将仪贞手臂上多余的红色洗去,又用帕子将水滴擦尽。
虽然那内侍眉清目秀,手指看着干净,不过冷不丁地被个公公碰了皮肤。仪贞还是觉得跟被条蛇碰着了似的,心下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还好的是。那守宫砂居然落在了手臂之上,象是一点朱砂红痣。水洗不掉,反更加鲜明。
维明也放了心,一手执了女儿手臂举起,让皇帝和众臣做个见证。
仪贞被迫将半条手臂秀给众人瞧看,但觉殿上目光如麻,心中又窘又郁闷。
朱由校目光发直地瞧着那半条玉臂。只见玉臂形状纤细美好,玉雪细白的底子上一点朱红,格外美艳夺目,心想。这倒是挺有趣,等闲了,倒要找几个宫女来玩。
维明见大家都已经看过,这才放下仪贞手臂,仪贞忙放下大袖遮掩。
朱由校略有些挽惜地瞥了仪贞一眼,笑眯眯道,“丞相,左小姐果然是贞烈无双,正可配得上这封号了。”
那两边的大臣此时才算心服口服,既佩服左小姐能耐。又暗笑郑国泰那东西,没吃着羊肉,倒被羊儿给踩死了,皇帝只做了一天,徒留笑柄啊。
朱由校便令宫女宫侍数十人,随着宫轿仪仗送左小姐出宫回家。
此时京城中已经然大定,军兵入城,各守纪律,倒比郑贼统治之时安宁许多。百姓们也敢上街走动,左仪贞坐着宫轿,前头有宫中禁卫开道,后有宫女宫侍手捧各色赏赐在后,倒真是吸引眼球,风光无比。
一时道路两边好些百姓都在驻足观看,议论这是哪里来的贵人?宫中竟然赐下这般多的宝贝,还有二品冠带?嗯,能混到二品,想来多是哪位高官贵族家的老封君了?
仪贞回到左府,此时左府中也只有家将们和几个老家人,听说小姐回来,都是喜出望外。
因左维明早上出门的时候便吩咐了将内院中海棠轩打扫一番,如今刚刚收拾干净,仪贞住进去倒也偏宜,有些麻烦的是如今府里没有伺候的丫环,只有个婆子,还是在灶上干活的,也只能烧些水泡茶什么的,饭都没法做。这两日左府众人的饭食还要到外头买了来呢。
还好这几个月来,左府的各处大门都封的严实,那些宵小之辈也不敢太猖狂,只外院丢了些东西,内院倒都还好。仪贞的房中东西都还封在箱中,只能自己动手,将用到的被褥等物翻了出来,收拾一番,也能勉强住人。
维明致德兄弟二人退朝回府,父女叔侄相见,都是一番感慨交集。
本以为就要阴阳相隔,谁料想仪贞还有那种种奇遇,还能全身而退,荣光归家。
维明见只有仪贞孤零零的,身边半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才想起府里一个丫环也无,现买人又来不及,且还要调教好了才能用,忽然想到王家家眷还在京里,倒可以从他家借两个人来使。
一边立时便让家人去王正芳府里借人,一边命人倒了茶水来,三人共坐闲话,说些别后情形。
致德却是笑道,“昨日来的那位朱公子,真是多亏了他,不然侄女还在冷宫中苦熬哩。”
仪贞听了微微低下头。
维明却是知道仪贞从昭阳殿中出来,若非遇见了朱常泓属下这等熟悉宫中路径的,只怕多半便要被郑党所抓,那小子看着不学无术,倒还有些胆量见识。
“朱常泓乃是潞王幼子,先帝已赐婚,将仪贞许与这位朱公子了。”
维明微微一笑,跟致德解释着。
如今看来,这桩婚事倒也不错。
“啊?”左致德吃惊了半晌,想到如今侄女已经有了二品夫人的封号,只嫁给个无根基的宗室好象有些亏了,不过这位朱公子对仪贞也算有了救命之恩,亏就亏吧。
三人说着话,到了晚饭时分,家人自外头买了饭食回来,有荤有素,倒也算丰盛。当然跟先前左府自家里做出来的是没法比了,但这三人,维明致德连日都是在军中用饭,仪贞则是在宫里靠着小泓哥偷来的菜品为生,此时面对这么一桌,又是亲人团圆,都觉得胃口大开。
晚膳过后,三人仍然接着叙话,维明才道,“今日大殿之上,仪贞可是怪为父不近人情,非要你点守宫砂么?”
仪贞偷眼瞄了维明一眼,微低下头,默然不语。
“是啊,大哥硬要当殿验看,我都吓得直使眼色,可惜大哥只瞧不见。”
致德说完了这句,又觉得有点不妥,忙道,“侄女莫误会,二叔可不是怀疑你…”
维明叹了声,“唉,仪贞你在深宫之中,全不知外头事,那郑有权满嘴胡言,说是你已做了他妃子,种种无耻之词,为父都无法细说。若不当殿辨明清白,只怕你的清白名声就被泼上污水了。”
致德这才明白为何大哥要那般较真了。
也是,那郑有权如今人在天牢,要过几日才会明正典刑处死,这几天他若是不停地造谣起来,仪贞一个未嫁女,只怕是名声都要被他毁了。
仪贞这才明白老爹为何那般古怪执意了,遂起身给维明施礼。
“原来是这般,爹爹想得果然周到,倒是女儿不识爹爹用意,错怪了爹爹。”
可恨的郑有权,都死到临头了,还要血口喷人拉垫背的。
若没有老爹在大殿上当着所有人整那么一出,自己可真是遍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维明淡然一笑,“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把自家女儿的胳膊给人看,他这当老爹的就不尴尬么?
仪贞起了身,致德也是抚须笑道,“想不到侄女小小年纪,倒有了二品夫人的封号。实在是我左家之幸啊。”
仪贞却是想起一事来,“那些犯官家属都收了监,不知秀贞可在?”
正自微笑的维明顿时板起了脸,目光瞧向手中茶杯。
致德也是极不自在,咳了一声,“提这人作甚?”
气氛本来挺好的,说起这左秀贞,左家兄弟二人其实心里都愁着呢,不日就要提审,判罪,正刑,不管是哪一环,这左秀贞往那儿一矗,就是无形中狂打老左家的脸啊。
仪贞知道这二人心思,故意道,“秀贞是我妹妹,怎么不能问一声了?”
维明略一沉呤,道,“那日校尉们入宫捉拿叛军家属,好些郑氏姬妾都畏罪自尽,秀贞想也在其中,因此不在监中,既然人已死去,你又何必问她。”
仪贞微微一笑,“那位秀贞是个惜命的,怎肯自尽?若肯自尽,当初才入郑府就该自尽,何必等到如今?”
致德心中憋气,还当仪贞故意嘲讽,只问道,“仪贞为何问起她来?”
仪贞眸光一转,笑道,“若是此人已亡,那便无可奈何了,若是此人还在,自然是要从她身上着落出秀贞妹妹的下落来。”
致德与维明听了都是一惊,“仪贞这话是何意?莫非那个竟不是秀贞不成?”
“记得当初秀贞妹妹失踪,是因为二叔打伤了妹妹,伤口在额角上,致人昏迷,那般重的伤,若好之后,怎能没有一丝痕迹?可我在郑府几日,也曾见过那位秀贞,却是面上光彩无痕,不见半点迹像。又听说这位进了郑府之后,颇受老贼宠爱,吹拉弹唱,样样皆会…”
仪贞瞧向致德,“可二叔身为秀贞妹妹亲父,可记得秀贞学过这些么?”
秀贞身为娇贵大小姐,真是横针不拿竖线不拈,学文嫌头疼,学琴没耐心,真可算得一枚绣花草包了,不过也多亏是个草包,不然还没法分出真假来呢。
维明为人机智,已经想出来其中关窍,不由得精神大振,“莫非如今这个,其实是红云假冒的不成?”
想起当初他审问周大时,周大就供出其实与他私通的是红云,与秀贞只是传些信物而已,而且往来送信的也都是红云。
致德一下子自椅上弹起,双掌使力一拍,激动地两眼发光,“原来竟是红云贱婢冒名顶替,败坏我家名声。”
这消息太给力了,一下子就能洗清自家那污名了啊!都怪自己,怎么都不细想想这其中的破绽呢?
☆、一二七 百废待兴各安排
若是现在牢里的那位是红云,想必真的秀贞不是已经死去就是还流落在什么地方,但不管是流落何处,为奴为婢也罢,都比当了逆贼的姬妾要好的多,当了逆贼姬妾可算是从逆大罪,弄不好还要牵连家族的。
致德一扫连日来的阴云,急慌慌地就要出府去,“我这就去刑部连夜提审红云去,定要问出秀贞下落,免得那贱婢临死还要污了秀贞的名节。”
维明却拦住他,“二弟且慢。”
致德回身,有些纳闷不解,“大哥?”
“你这一审,万一红云就是不肯承认是假冒的,你待如何?”
致德一提起那贱婢,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待如何,刑堂种种大刑,少不得要着落在她身上了。难道还跟她客气?”
维明没好气地笑了一声,“二弟又冒失了,你如今认定她是红云,但她仍一口咬定是秀贞,你若动了大刑,旁人还当你是为了脱离干系,连亲生女都不认了,若传了出去,捕风捉影的,岂不更糟?”
致德一想也是,那红云长相与秀贞相似,秀贞的事她都晓得,到时巧言善辩起来,被外人知道,更是不妙。
“要不,我滴血认亲?”
维明摇摇头道,“滴血认亲虽是古法,却时有不准,不足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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