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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千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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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考功名那么容易?”
秦珠玉嘻嘻一笑:“我当然知道不容易。所以才不指望你这个书呆考上呢!我看你还是回乡下和你娘种地吧!”
冬生忽然沉默了片刻,看着她,小心翼翼问:“那我回乡下了,你怎么办?”
“我?”秦珠玉指了指自己,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是跟你回乡下。我可不是沈春花,不会瞧不起你们那个疙瘩村的。”
“是金疙瘩村。”冬生刚刚还有些不安的心情,彻底晴朗。他幽幽纠正她,嘴角含笑,负手大步朝屋内走去。
秦珠玉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的,冲上前,在他后面龇牙咧嘴叫唤:“喂,死书生,你不会不打算带我回你那个疙瘩村吧?别忘了,今天可是你求我,我才跟你回来的。你回乡下的时候休想不带着我。”
冬生只是抿嘴笑,并不理会她。
折腾了一天,两人洗漱完毕,各自回了自己的窝。
本来秦珠玉着实是有点累了,但躺在床上,忽然一个激灵,想到自己白日被冬生赶走的画面,不安感油然而生。再想到他还没答应会带她回乡下,愈加觉得不妙。
翻来覆去良久,她蹭得起身,蹑手蹑脚走到寝房门口,咯吱一声缓缓打开门。借着屋顶亮瓦透进的微光,她看了眼睡在墙角的冬生,而后压着声音轻轻唤:“书呆,你睡着没?”见没动静,又稍稍提高声音叫了两句,“死书生!死书生!”
冬生很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口气不愉:“你干什么?”
他睡得并不深沉,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转醒。
秦珠玉愣了下,嘿嘿一笑:“哦,没什么,就是看你睡着了没?”说完,关上门,蹭蹭跑了回去。
冬生很无语地翻身继续睡。
只是,没过多久,寝房的门又吱吱呀呀地打开,秦珠玉再次探头探脑问他:“死书生,你现在睡了没?”
冬生刚刚来袭的睡意又一次被她无情打断,暗自咒骂了一句,猛地坐起来,转头看向她:“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再说什么看我睡着了没有,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秦珠玉心想当然不信,不过见他真要暴走的模样,赶紧老老实实走到他面前道:“我其实是想知道,你回乡下的时候一定会带着我吧?”
冬生终于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彻底打败,他哀嚎一声,拉起被子盖住头,重重躺下,再也不愿理她。
得不到答案的秦珠玉嗤了声,很不爽地撇撇嘴,然后不情不愿地挪回了自己床上。
可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过了许久,她再次爬起来,不过这次动静不再向之前那样蹑手蹑脚,反倒是气势汹汹冲出去,然后掀开冬生的被子,一骨碌钻了进去。
温香软玉立刻萦绕在冬生鼻尖。被她这一闹,他再也无法安然躺着,大力坐起的同时,也将秦珠玉提了起来,一嗓子吼道:“你跑到我被子里来干什么?”
秦珠玉身子瑟瑟一抖,瓮声瓮气回他:“我要和你一起睡。”
当然她的潜层意思是,我得看着你,才觉着放心。
冬生被她这句暧昧的话,噎得半天冒不出一句话来——她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逼他兽性大发的。
秦珠玉见他不说话,讪讪开口:“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睡一下又不会怎样?”
冬生很想大声吼过去——谁说不会怎样?不过,忍了忍,还是努力呼吸了几口,平复自己心境,然后语重心长,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
难道真的是因为失忆,所以连基本的礼教伦常都不懂了么?
秦珠玉像是真的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一般,忽然轻呼了一声,睁大眼睛,捧着嘴唇,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哦,我忘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这回事了。”
说完,倒真的红着脸,从冬生被窝跳出来,像是做错事一般,逃回了房内。
冬生再次无语倒下,只是这被窝中,俨然已经留下了她的气息,久久不能散去。冬生在这气息中渐渐进入黑甜乡,梦中又是一片旖旎景象。
因为秦珠玉的搅乱,冬生着实没有睡好。早上醒来,只觉得下身有些粘腻,用手探过去,果然湿濡一片。
他咒骂了一声,趁秦珠玉未出来,在被子中迅速换好衣服。
穿戴工整,收拾好床铺,秦珠玉正好从里面打着呵欠开门出来。
冬生怨气十足的乜了她一眼。秦珠玉睁开那双乌黑大眼看过去,见冬生眼下有微微的青色,心知是自己昨晚搅了他,有些愧疚地讪笑两声,恰好撇到一旁冬生换下的亵衣,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不等冬生反应过来,已经抓起那团衣服:“你安心去学堂吧,我帮你洗衣服。”
她自己都快要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秀外慧中而感动。
哪知,冬生却是面上一红,伸手就要夺过那衣服,还没好气地回她:“谁要你洗!”
“死书生,你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秦珠玉将拿着衣服的手放在身后,“难不成你怕我洗不干净?这些日子我的衣服可都是自己洗的,你没看到有多干净么?”
冬生见没抢回衣服,脸红得更厉害。什么都不做多想,只希望赶紧拿过衣服。
争抢中,秦珠玉手上的衣服终于掉落在地,两人均低下身去捡,恰好一人一只手扯住一截。亵裤上的那滩痕迹就这样暴露,秦珠玉咦了一声,另一只手指着那痕迹处:“你的裤子怎么会有这么大处脏东西?”说着,又摆摆手,“不过没关系的,我一定会帮你洗得干干净净。”
冬生终于炸起,用力一把夺过衣服,恼羞成怒道:“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了么?你作为一个女人,能随便碰男人贴身的衣物么?”
秦珠玉不明白为什么冬生这么火大,自己当真是一片好心,不免觉得委屈,撇撇嘴:“不碰就不碰。”
冬生见她幽怨的模样,有些不忍,刚要开口安慰她,却不料听到她又讷讷说了句:“我为什么总是忘了你是男人这个事实呢?”
冬生嘴角抽搐片刻,终于抱着衣服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对男主现在其实是一种雏鸟情节,还不是真爱~~~女主你不懂爱,死书生会掉下来~~
☆、表哥姘头
在冬生将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抱着衣服离开后,秦珠玉心情就非常之郁闷。不让洗衣服就不洗衣服,谁稀罕洗他的臭衣服,那么大块白色的脏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蹭来的。
这都不打紧,打紧的是——死书生离开之前,竟然只给她扔了一块硬馒头当早饭,试问,还有比这更惨无人道的么?
秦珠玉蹲在门口,恨恨的啃着硬馒头,不远处包子摊的吆喝声,直直钻进她的耳朵,她只觉得嘴巴里的口水,越生越多,仿佛要溢出来。只得赶紧将馒头全部塞进去,堵住泛滥的口水,又用力吞了几口。
那厢在学堂教书的冬生,被她不知腹诽了多少遍。
一月已余,如果街上的街坊,看到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面露这般阴测愤懑表情,定然是不敢惹的。
但是眼前两位东张西望的乡土少年,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两个年轻人边打量四周,边踌躇走上前。
秦珠玉本来心情恶劣,见到两个贼眉鼠眼乡土气极浓的年轻人,自然心生厌恶。蹭地站起身,就要进屋,大力把门关上。
只是,她才站起来,两个年轻人却是眼睛一亮,指了指她所在的屋子,然后满脸雀跃地奔过来:“请问宋冬生是住这里吗?”
冬生的名字让秦珠玉本来要进行的动作停下来,她插着手臂,斜睨着眼前两人:“你们找死书生做什么?”
两个少年一听,想应该是找对了地方,笑得愈加灿烂,争先恐后地回答:“我们是冬生的表弟,来城里玩,他娘托我们给他捎了些东西。”
原来是死书生的土包子亲戚。秦珠玉鄙夷地撇撇嘴,乜了眼两人手中的包袱,淡淡开口:“行,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少年俱是一怔,转头面面相觑片刻,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那看着年纪稍长的高个走上前,犹疑着问:“请问姑娘和我表哥是什么人?”
什么人?
秦珠玉发觉自己也答不出来,但面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瞥了他一眼:“我是死书生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高个噎了一下,但因着对方是水灵灵的城里姑娘,心中不免有些怯弱,乡下人的野蛮无法施展,只继续和和气气地开口:“我们不只是来送东西,表姨还交待我们来看看表哥过得怎么样?”
秦珠玉像是看白痴一眼白了他一眼:“你们看他就看呗,跟我说什么?再说,他现在在学堂,得等下了学,你们才能见着他。”
“哦。”高个欣喜地点点头,终于可以肯定没有找错地方,他朝后面的小个招招手,“二强,你快过来,这是表哥家没错,我们进屋去等表哥放学吧。”
说着,两人提着包袱,就要往里走。哪知,秦珠玉站在门槛处,双手一伸,横眉倒竖:“谁让你们进来等的?”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然后不甚肯定的开口:“可是这是表哥家,我们不在这里等,要在哪里等?”
秦珠玉对外面的空地努努嘴:“随便你们在哪里等,反正死书生还没回来,我就不能让你们进屋。看你们贼眉鼠眼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两个长得结实周正的农村小伙,被这样无情对待,差点要哭出来——他们只是来找表哥的,还拎着几十斤东西,走了大半夜的路,好不容易找到了表哥家,可不仅没喝到一口热水,连门都进不了?
秦珠玉板着一张俏脸,看到两人退到门口一边,靠着墙放下手中包袱,老老实实蹲下来,才放下拦住门的双手。
她瞅了瞅两人放在地上的大包袱,眼珠子转了转,想着如果真是死书生娘捎来的东西,说不准就有好吃的。
于是,她不动神色地悄悄移步过去,居高临下,义正言辞开口:“为了证明你们不是骗子,我得先检查一下你们给死书生捎的东西?”
冬生的两位表弟虽然觉着这城里女人凶巴巴得不讲理,但是毕竟是少年人,见到城里姑娘,尤其是这般水灵的漂亮姑娘,不敢不从,赶紧慌慌张张打开包袱带子,将里面的东西一骨碌呈出来。
秦珠玉两眼放光的看着里面的山货特产,片刻,又对两人做出严肃的模样:“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先把东西拿进去。”
说完,已经开始一样一样清捡,然后又一趟一趟地将玉米面、鸡蛋、花生、板栗等等运了进屋。
两个还蹲在原地的少年,看着她的动作,不明所以,抓着脑袋,两两对望,开始小声嘀咕。
“她不是说我们是骗子么?为什么又把东西先搬进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为什么会住在表哥家里?”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和表哥到底什么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不会是表哥的姘头吧?”
“你问我,啊?不可能吧?”
“不是姘头怎么会住在表哥家里?”
“真的是姘头?”
“肯定是姘头。”
在这两人小声的对话中,秦珠玉已经将包袱中所有东西都搬运进了屋子。
看着摆着满满一桌子的各种山货,她满意地拍拍手,然后抓了一把花生,揣在兜里,搬了个小凳子在门口,一边嗑着花生,一边监督外面蹲着的两个土包子少年。
两人见她嗑得欢乐,却一点都没有分享的意思,心中十分郁闷。虽然他们乡下人对花生不感兴趣,可是看他们这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好歹端两杯水出来吧。再不济,也不用这样凶巴巴地看着他们吧!
这做人家姘头的也太不尽职尽责了!
随着蹲地时间越来越久,两个少年便越来越觉委屈。好在,太阳快要伸到正空中,他们表哥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太阳底下。
两个少年齐齐起身,朝冬生跑去:“表哥”
冬生见到来人,愣了下,面上很快露出惊喜:“大壮,二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早上就到了。”叫二强的小个子一开口,已经是带着点哭腔。
这让冬生瞬间有些担忧:“你们这是怎么了?”
二强一转身,指着还坐在门口嗑花生的秦珠玉,含恨开口:“你姘头不让我们进屋!”
呃
作者有话要说: 在编推榜一个星期要更新一万字,所以楼主吭哧吭哧写,貌似任务已经提前完成了,藕叶~~
不过姑凉们如果给楼主多一点热情的话,楼主争取继续日更哈~~~
ps:因为主角就俩,所以会出现很多酱油党来嗨皮有木有觉得女主贱兮兮的啊
☆、青楼捉奸记
冬生问清楚了来龙去脉,虽说秦珠玉声称是为了以防万一怕引贼入室,可是那一堆已经被她分类摆好的山货,又作何解释?怕要真是贼的话,都会怕了她吧!
冬生不好责怪她欺负自家表弟,反正她也不会承认,只得安抚好两位表弟后,去买了鱼肉招待受伤的少年。
到了开饭时,秦珠玉总算对冬生俩表弟和颜悦色了许多,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两位表弟的到来,让吃了多日素的她,终于得以开荤。
这一顿饭秦珠玉吃得无比畅快,桌上碗碟里的大半菜,都被她扫进自己碗中。可怜冬生两个表弟赶了大半夜的路,又在门外蹲了一上去,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表哥下厨好鱼好肉的款待,哪知却被表哥姘头吃去大半。
两人幽怨地看着自家表哥,冬生也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两声。哪知秦珠玉完全没有意会,睁大眼睛抬头看他,一脸无辜地问:“你又着凉了吗?是不是昨晚去河边找我被风吹的?”
她这语气善解人意地不同寻常,要不是冬生太了解她,怕是会被她糊弄过去,但了解如他,自知她是在为了几块鱼肉给他装傻充嫩。
总该是女儿家,冬生不好在表弟面前直接说她,咬咬牙从桌下踢了她一脚,哪知秦珠玉却是惊叫了一声,蹙眉佯装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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