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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晋江封推vip2012-12-03完结,种田)-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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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紘思忖片刻,“也好。今夜你就照看老太太罢。”又扫了一眼王氏,“以后由太太服侍老太太汤药,你尽可放心。” 
  王氏脸色难看,咬了咬唇——婆婆有病,首当服侍的确该儿媳,而不孙媳。 
  盛紘又进了里屋,对着昏迷的盛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子话,嘱咐房妈妈等好好照料,絮絮叨叨没个完结,明兰笑道:“还不去歇息,明儿不上朝么?”盛紘捋须而笑:“便告假一日,也没什么不成的。” 
  明兰神态柔婉,孺慕之情溢于言表:“爹爹也有年纪了,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太太这儿有我呢,爹爹家中的梁柱,可别累着了。” 

  盛紘听得十分悦耳,心中颇受用,又被明兰柔声催了几遍,才领了王氏等人回去。
  眼看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明兰缓缓收起笑容,目色冰冷,面罩寒霜,沉声道:“房妈妈,把寿安堂里外关严实了。别叫人走动打听。” 
  房妈妈低声应。明兰径直走进里屋,盯着林太医,一字一句道:“林太医我们侯爷信重的,我也不绕弯子了。只问一句,老太太到底怎么病倒的?” 
  林太医似也等着这句话,闻言起身站着,低声道:“明鉴。老太太……的确病得蹊跷。自下午起肚中剧痛,呕吐,腹泻,身子时不时抽搐。这……”他一阵迟疑。
  明兰道,“太医但讲无妨。” 
  “这不似病状,倒似…倒似…中毒。” 
  明兰心痛如绞,努力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慢慢坐下:“先生可能确定?”
  “这个……”林太医为难道,“虽有七八分把握,可也不能保准。若能搜检老太太今日所进的吃食,又能确认几分。” 
  这时房妈妈也进了来,听见这些话,大吃一惊。明兰问道:“今日祖母吃了些什么?”她在盛老太太膝下十年,熟知其习性。自打守寡,盛老太太礼佛数十年,日常作息饮食极为规律克制,从不贪食贪凉,这方面并不难查。 
  房妈妈恨恨道:“我也觉着这症状来的奇怪,老太太这么硬朗的人呢,怎么说不成就不成了?!”寿安堂里外就这么几口人,且伙食采买几乎都独立,房妈妈心里再清楚不过, “今日老太太只吃了早饭午饭,用得不多。如今天热,吃食容易坏,我不叫下人吃剩下的,都倒了泔水桶,现下都还在。只…那味道…” 
  明兰抬起一只手,沉声道:“祖母日常用饭,都咱们自己弄的,这个先慢慢来。除了两顿饭,今日祖母还吃了旁的么?”小厨房的几个妈妈都盛老太太几十年的老陪房,身家性命都捏在盛老太太手里,先暂缓怀疑这帮人。
  房妈妈凝神想了想,:“老太太近年愈发嗜吃甜的,聚芳斋有位经年的老师傅,做的芙蓉莲子酥京城一绝,老太太爱得很。偏这老师傅每月只亲动手做两次,老太太每回都叫人等着去买……”说着说着,她泛生惊惧。 
  明兰急道:“快说快说。”
  房妈妈汗水涔涔而下,“今年初,老太太说全哥儿大了,该识礼了,便叫他每日去给太太请安。太太见了孙子,喜欢的不得了,便主动把这差事接过去,每回天不亮就差人等在聚芳斋门口,买热腾腾的点心来孝敬老太太……” 
  “以,这回点心也太太叫人送来的?”明兰的声音微微发颤。 
  房妈妈慌神道:“好些个月了,没见出什么事呀!” 
  明兰呆了半响,赶紧叫丫鬟把吃剩的点心端来。 
  那莲子酥果然馥郁浓香,甜糯酥脆,便这会儿已冷了,还散发着金黄烘烤的诱人色泽。林太医拿了根银针细细挑开酥皮,从外到里的细查,最后在馅料里戳来翻去,灯光下,只见银针闪亮,未有丝毫变色,明兰松了口气——她也不愿意王氏下的毒。
  谁知林太医愈发神色凝重,拈着银针把馅料戳得稀烂,还伸着鼻子不住的嗅着,明兰再次提起心来。过了片刻,林太医放下银针走到榻边,翻起老太太的眼皮仔细查看,又从药箱里翻了根细绒羽毛出来,放在老太太鼻端下,查看病人呼吸。
  细毛抖动急乱,且间隔很不规律,还发出嘶哑的鼻息声,显病人呼吸困难。  
  一会儿捏捏手足,一会儿敲敲关节,忙活了好半天,林太医终于停下手,长吁口气,“好厉害的心计。” 
  “太医……?”明兰滞住呼吸。 
  “的确毒。”林太医面色发白,“可非砒霜之类的一般毒药。而从银杏芽里提出的汁液,数十斤芽汁炼成浓浓少许,便可致人性命。” 
  银杏可食,可生芽不可食,理论上,这属于食物中毒,以银针验不出来。林太医指着那剩下一大半点心道,“亏得如今天热,这点心甜腻,老太太未吃下许多。倘若再多进些,便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明兰颤声发问:“可还有得救?” 
  “先以药物催吐,再扎几针,随后才能缓施以汤药祛毒。”林太医斟酌道,“可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身子不如年轻人壮实。未必能熬得过去……”
  明兰紧紧捏着拳头,额头止不住的冷汗沁出来,忽然躬身福礼,“一切拜望太医了!” 
  尽管眼前的顾侯比他女儿都小,但林太医还忙不迭回礼:“这本份。”为了谨慎起见,他还主动提出去看看泔水桶里的食物,房妈妈便叫人陪着去了。 
  一步步从里屋出来,明兰梗着脖子站在堂中,后头跟着已泪流满面的房妈妈,“…这狼心狗肺的…姑娘,咱们…可…可怎么办呢?” 
  明兰撑着发抖的身躯,对着翠屏柔声微笑:“翠屏,你素来心细,这几日劳烦你就近看着老太太,给林太医做个帮手。” 
  “六姑娘放心。我省的。”翠屏抹抹眼泪。 
  这几日如兰又陪着文老太太去乡下走亲戚,喜鹊把大姐儿也抱了去,如兰便放她和喜鹃几日假,好回娘家看看。翠屏老子娘本盛老太太的陪房,以她必来寿安堂请安,顺道见些昔日的姐妹,叙叙旧。
  谁知碰上这种事,一屋子人骤然慌了手脚,还房妈妈镇定,说她已不盛府中人,出去不用对牌,叫赶紧她去侯府报信。 
  见翠屏轻手轻脚的进了里屋,明兰转身道:“房妈妈,请把寿安堂所有人都看起来,这里头的情形,丝毫不许透出去。” 
  房妈妈目露恨意,沉声道:“哪个敢,我立刻绞了她的舌头!”说着转身出去。
  明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牌子,在手心里缓缓摩着,对小桃道:“这府里有几扇门,你都知道吧?” 
  小桃咽了口口水,点点头,“知道。总共五处,前大门,后大门,前门旁的侧门,西边走车马的侧门。哦,后头池子边的花园子,尽头处还有一处小门。”她乡野出身,从小活泼爱动,众人见她年纪小又憨傻,便由她满府乱走,怕盛府里有几处狗洞,她都清楚。 
  明兰把牌子递出去,小桃愣愣的接过,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去找屠家兄弟。”明兰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领上府里的侍卫,先叫开大门,从里头把盛府给我堵了!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小桃素来胆大憨直,挺起胸膛道:“放心。我这就去。” 
  待小桃出去,绿枝怔怔的流出泪来:“,难道太太……”她不敢往下说。 
  明兰站在罗汉床前,双手撑上床几,呆呆的看着几上陈旧的桃木念珠,旁边放着发亮的紫檀木鱼,这老太太心爱之物,用了几十年的。 
  她缓缓将之翻过来,果见木鱼底部有数道浅浅白痕——那她七岁那年寒冬,伏在这小几上写字,手短脚短的小人,下床时叫褥子绊了,连人带小几摔下来。老太太吓的面色发白,不及去看旁的,只一把抱起她,拍着哄她莫怕。
  明兰看着小几上的白瓷茶碗,只觉得满心愤恨,一股郁愤之气直欲冲出胸腔。
  意动手动,她立刻把茶碗重重摔了出去,一直撞到墙上,摔得粉粉碎,才重重吐出一口气——“王八蛋!” 
  这一夜,明兰服侍在病榻前,擦身,催吐,甚至料理秽物,俱毫不躲让的帮手,房妈妈在一旁含泪,林太医瞧了,也好生感动——这般品级的诰命,实难得——让他惴惴不安的心绪,又平了几分。 
  昨夜林太医刚查完厨房,赫然发觉两个形貌凶恶的彪形大汉站在寿安堂门口回话,只把他吓的一颗老心扑扑乱跳。做他们这行,尤其混到太医院份上的,总能碰上些权宦人家的阴私;以每每拜药师菩萨时,除了祈求医术精进,药到病除之外,总要自审戒多言多问,口风须紧,行事小心——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换过僮儿带来的干净衣裳,房妈妈有礼的请林太医去侧厢房歇息会儿,明兰则在老太太房里的躺椅上和衣歇了会儿;至未时初,天色犹黑,明兰悠悠醒来,听得屋外一阵争执。 
  “……六姑奶奶这什么意思?不叫进也不叫出,还敢打人…要去上朝…”
  明兰微微笑了,起身让绿枝替自己换了身新衣,再梳了个简单的头,方才不慌不忙的走出去。与房妈妈争吵的正王氏身边的钱妈妈,她见了明兰,立刻道,“…哎哟,六姑奶奶,夜里来了好些吓人的歹人…”
  明兰挥手作势叫她轻声,才道:“不必多说,我这就与你去见太太和。”说着便大步踏出去,绿枝拿了个小包袱紧随其后,钱妈妈呆了呆,连忙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半夜爬起来看伦敦奥运会开幕式,怎么说呢?
第一,白岩松的解说好好哦,不然打死我也看不懂。
第二,现在欧洲的白种人比例的确下降了,从开幕式表演者来看,伦敦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已有色人种了,并且绝大多数黑人。
第三,中国队的队服的确像网上说的,番茄炒鸡蛋,真挫。 
第四,点火仪式还蛮有创意的。 
报告完毕,OVER。

第193回 妖魔
    这一夜,明兰服侍在病榻前,擦身,催吐,甚至料理秽物,俱毫不躲让的帮手,房妈妈在一旁含泪,林太医瞧了,也好生感动——这般品级的诰命夫人,实是难得——让他惴惴不安的心绪,又平了几分。 
    昨夜林太医刚查完厨房,赫然发觉两个形貌凶恶的彪形大汉站在寿安堂门口回话,只把他吓的一颗老心扑扑乱跳。做他们这行,尤其混到太医院份上的,总能碰上些权宦人家的阴私;是以每每拜药师菩萨时,除了祈求医术精进,药到病除之外,总要自审戒多言多问,口风须紧,行事小心——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换过僮儿带来的干净衣裳,房妈妈有礼的请林太医去侧厢房歇息会儿,明兰则在老太太房里的躺椅上和衣歇了会儿;至未时初,天色犹黑,明兰悠悠醒来,听得屋外一阵争执。“……六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不叫进也不叫出,还敢打人…老爷要去上朝…” 
    明兰微微笑了,起身让绿枝替自己换了身新衣,再梳了个简单的头,方才不慌不忙的走出去。与房妈妈争吵的正是王氏身边的钱妈妈,她见了明兰,立刻道,“…哎哟,六姑奶奶,夜里来了好些吓人的歹人…” 
    明兰挥手作势叫她轻声,才道:“不必多说,我这就与你去见太太和老爷。”说着便大步踏出去,绿枝拿了个小包袱紧随其后,钱妈妈呆了呆,连忙跟上。
    一路上,钱妈妈不停的聒噪:“…太太可气的不轻;原本亲自要来质问姑奶奶;好歹叫我劝下了。叫我来请您;说免得惊扰了老太太…”明兰一声不响,只径直往前走,钱妈妈见她面色隐隐有冰霜之气,讪讪的住了口。
    到了王氏所住的正院,明兰叫钱妈妈留在屋外,自己走了进去,王氏一见了她,急不可耐的骂道:“你这死丫头!发什么疯,居然叫人将家里团团围住,不许进出!稍有不肯的,居然还打人……”
    盛宏穿着官服,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你究竟在想什么?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我们家如何在外头立足……”被自己女儿围了府,真是旷古奇闻。
    明兰竟觉一丝好笑,无论什么时候,自家老爹最担心的总这个,她微笑道,“爹爹放心,我叫侍卫从里头将门堵住的,大门紧闭,外头人怎会知道里面怎样了?” 
    盛宏急中发昏,一时被绕开了思绪。 
  明兰道:“何况爹爹昨日不说,告一日假也无妨么?” 
  盛宏被自己的话堵住,竟忘了问其他,  
  王氏站起怒道:“还要上朝呢!” 
  明兰走进几步,“爹爹不必担忧,适才我已叫人去给爹爹告假了。说家中长辈急病,爹爹忧思如焚,在家侍候祖母。爹爹素来勤勉,从无一日告假,这若传了出去,人家只会说爹爹侍母至孝,至纯至善,于爹爹官声大大有益。” 
  盛宏擦擦脑门上刚逼出来的急汗,竟觉得女儿这话颇有理,老太太生病是真,最近又无甚要事,何不妨告它一次假,实打实的做它一回孝子呢? 
  王氏见明兰始终没有搭理自己,更加大怒,“你把我们一家老小都关了起来,到底想做什么!”盛宏缓缓摘下官帽端端正正放在桌上,“你说说看?”   
  “也无甚事,不过防着有人去通风报信罢了。”明兰依旧笑的文雅。 
  盛宏皱眉道:“什么通风报信?” 
  “下毒。”明兰敛去笑容,目光直直的看向王氏。 
  王氏心头咯噔一声,扶着桌沿慢慢坐下。  
  盛宏一头雾水,低声喝道:“你浑说什么!”刚说完,忽的反应过来,大惊骇,“你指老太太……”明兰点点头。盛宏心头大震,踉跄坐倒,定了定神,大声道:“你莫要胡言乱语!这府里都自家人,怎会……”  
  明兰朝上首的长桌指了指,绿枝立刻把手中一个小包袱放上去,轻轻解开,里头一个青花白瓷莲座碟,盛着数块金黄清香的点心。 
  王氏一见这个,顿时脸色煞白,盛宏发颤的指着碟子道:“这老太太的…莫非…砒霜?”这如今市面上最流通的毒药。  
  “倒不砒霜。”明兰道。 
  王氏抚着胸口,一手抹额头上的冷汗,松下肩膀随意出口:“我就知道,明明只……”她肃然惊觉,连忙住口。 
  明兰冷冷道:“只什么?太太莫非知道内情。”  
  盛宏也惊瞠着妻子,王氏支吾道:“明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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