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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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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桩媳妇一挺 ,不屑地扬起头“你来晚一步,让小树他爹送出去了。”
赖头张目光随她动作抖了一下,勉强拉回理智“送出去?你唬我!我可知道她刚刚生了孩子,一个女人连月子都没出就跑出去,谁信!”
木桩媳妇故意扭着身子,引得赖头张目光闪烁“你不信算了,她男人来接她,小树他爹就送出去了,你以为我乐意养人在家,就算我家再穷那也得每天一个鸡蛋伺候着,我凭什么对个不认识的这么好!”见赖头张眼光发直,她又握起扁担,把赖头张吓得跟缩头乌龟似的,连忙转开眼“你不信自己去找好了,反正我家你又不是第一次翻过。”
木桩家不大,一个堂屋,左边通了厨房,右边的布帘下是炕铺。赖头张听了她的话,左右走了一圈,把能藏入的都敲敲打打,果然没有声响。他走到灶前拿起一个碗,故意重重摔在地上,把木桩媳妇吓得不敢乱动。
赖头张四处溜了一眼,讷讷地问道:“真送走了?”藏一个大人容易,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不容易,特别是被他这么一摔,能爬会走的都会被吓哭。
“不信拉倒!”木桩媳妇瞅着没事发生,壮着胆吼道。
木小树已经提着棒槌走上前,眼睛瞪得跟牛铃似的,赖头张狠狠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往外走。“嘁!真是倒霉,白白的大银就这么让你给弄丢了!哼!”赖头张对木桩媳妇啐了一口,晃着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木小树一直追到门口,确定他不会回头,再急忙跑回来“咦,阿娘,今儿他怎么走得这么利索,连看都不看。”
木桩媳妇搀扶着韶华爬出来,担心地望了望她怀里的孩子,结果他睡得正酣,好似刚刚的惊吓对他不起作用。木桩媳fù这才松了口气:“臭小子,还不赶紧帮忙把墨娘扶起来。”木小树连忙搬了张凳子让韶华坐下,听木桩媳妇跟韶华解释:“墨娘,你别介意,刚刚那个赖头张,专门到各家蹭吃蹭喝,还欺负丫头。我怕你长得这么好,让他看到了,定然要吃亏。”
韶华摇头表示不在意,不过刚刚他砸了那一声,就连她都被吓到,结果怀里的孩子却雷打不动地睡觉,害她以为是把孩子闷出事了。探了探孩子的鼻息,感觉他在怀里抻手脚,心里才安下来。
虽然没看到赖头张长啥样,但是从他的声音和口气听来,想必就是流氓地痞。韶华不解他怎么可以这么嚣张,难道和村头是一伙的“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
木桩媳fù叹了口气,把地上的碎碗收拾干净“谁知道,听说是京里有关系的人,总之村头对他都客客气气,我们也只好认了。”家里总共才几个碗,现在又少了一个,真是心疼。
韶华一听到京里,心里沉了沉,难道是严恺之派人来找她了。
可是以严恺之的为人,他不可能会和这样痞性的人相识,李家更是一群读书人,绝不屑这种市井流民。攸宁刚来京城不久,也不可能会认识那么多人,那会是谁。
就在韶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赖头张已经直奔村外的小道上,看见一人一车站在空地上,他急忙冲了过去。人还没走到跟前,身子已经弯腰哈气地赔笑:“莫爷,木桩媳妇说人刚送走。”
站在赖头张面前的人正是莫言,他一脸冷漠严肃的样子让赖头张完全不敢造次,隐约只知道是京里的贵人。他的眼睛往车上瞄,他知道里面坐着那位才是正主儿,可是莫言冷哼一声,吓得他立刻缩回脖子。
“可说了送哪了?”莫言冷冷地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赖头张搔头傻笑。
“那你还不去问清楚!”莫言眼睛眯成缝,看上去活像一只恶狼,看得赖头张直发抖。
“可是莫爷,这个”赖头张本来还想说,莫言还没给钱,可是被他这么一瞪,目光落到他握紧的佩刀上,忙不迭摇头摆手“没、没事了,我这就去问。”开玩笑,这刀才没出鞘已经让他觉得寒光冷颤,要是出鞘他的脑袋还不得落地。
就在赖头张转身要走,忽然马车内的人出声,解了赖头张的困境。“莫言,算了,不用问了,如果真是她,应该就是往京城去。”
莫言知道主子心里挂着韶华,原以为她已经成亲生子,两人不再交集,时间一长,弘方也就放下。可是三王妃说了好几位娘子都没能中过弘方心意,好不容易他点头答应了一个,莫言忍不住好奇跑去打听,却发现那娘子一双美眸全然韶华。
他不敢揣测弘方是不是因为这对美目才相中那娘子,不过弘方一点头,三王妃松了一口气,太后也跟着送了一口气。因为弘方瞧中的娘子正是刚刚被封为襄阳侯的娘子,与皇后贺宛如只算是宗亲,隔房的姐妹,却和贺太后是同一支。
自从素瑾偷偷托信给弘方后,他立刻就派人到处搜查,要不是正巧襄阳府上门做客,三王妃硬是拉着他作陪,弘方早就自己奔出来了。
如今,亲事已定,可是弘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思放在成亲上,想着韶华tǐng着大肚子在宫里失踪,他都恨不得进宫找人。青树提醒过他,未来的世子妃是太后娘家人,他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弘方也因此沉默了两日。
可一天天发现韶华的下落依旧成谜,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就放下不去管韶华的死活。哪怕把她平平安安送回兴勇侯府也好,早知道是这样,他就是拼了韶华不乐意,也要把她娶进王府,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牵肠挂肚。
或许韶华不会知道,因她一人的失踪,整个京城都要沸腾起来了。
宫里的、李家的、兴勇侯府和定西侯府,几路人马到处搜寻,但没人知道三王府才是最先得知消息,最先行动的人。
好不容易终于摸到线索,结果人却走了。
莫言能明白弘方此刻的失落,不过心里也暗自庆幸:如若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弘方要以什么身份把韶华带回去。他叹了口气,翻身上车,准备离开,赖头张急得扯住莫言的缰绳“这位爷,看在我这么辛苦跑腿的份上,好歹打赏一点吧。”
他可是冒着被木桩媳妇追打的危险给他们透的信,怎么也得讨点脚皮费。
“滚!”莫言恶骂了一声,没想到弘方居然从车内丢出一锭银子,正好砸中赖头张的脑袋,把他的瓜皮帽打落,露出半个花斑稀疏的脑壳。
“是是是。”赖头张立刻见钱眼开,也不计较被揭了短,笑眯眯地给他们让道。
马车朝前快跑,莫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世子爷,您还是回去吧,这点小事,我来就好。”
“我又没说出来找她,只不过散散心罢了。”马车内的人半晌才说了一句“好了,别嘀咕了,回去吧。”他只希望韶华真的已经严恺之接回去了。
目送马车远走,赖头张不住地掂了掂银子,心里想着果然是京里的贵人,出手就是大方。虽然他只是跑了一趟,可这锭银子怎么也够他滋润两三个月了,就是不知道韶华哪位贵人。
一边乐滋滋想着等会儿是去找曹寡妇,还是去东村喝酒,有钱底气足,赖头张觉得自己揣着块银子,走路都生风了。忽然一匹骏马朝他冲了过来,堪堪在他面前两步之遥了住缰绳,吓得他跌倒在地,险些尿裤子。还以为对方是要来大街的,赖头张死死地护着怀里的银子。
却听到马上的人说道:“这位大哥,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赖头张一听,又是个来找人的,立刻起身嚷嚷:“怎么又打听,个个都拿我当包打听了是吧,给钱给钱,没钱我什么都不知道。”话还没说完,又一锭银子砸下来,赖头张立刻饿虎扑羊似的扑过去,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捧起笑脸对马上的人恭维:“这位爷,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小的一定把知道的都跟您说。”
英九对赖头张这种狗腿似的人很是反感,奈何他是奉命出来找人的,不得不跟他搭话“前阵子可听说有个孕妇在附近,大概个月的身子。”自家主子被皇帝严令禁足,累死的除了马,就是他们几个跑腿的。不过失踪的是自家主母,还有未来的小侯爷,英九不敢说半个累字。
赖头张疑或地看着英九,讷讷地说道:“咦?怎么你也来找她。”
难不成真的是很来了位贵人?这前前后后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两路人过来找她,该不会是宫里的主子吧。赖头张心里打了激灵,暗暗想着,一定得回去好好查清楚,说不定以 京还能再讨个赏。
“还有谁?”英九立刻谨慎起来。
赖头张老实地回答:“刚刚有个莫爷,还有个不知道哪位主子,也来问过了。听说先前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听说被她男人接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英九大吃一惊,如果真是韶华,哪来的男人能把她接走。
赖头张指着弘方他们远去的方向,说到一半,耳边一阵风过,又把他的帽子给吹翻了。“就刚不久啊,而且还、还欸,怎么又走了。啧啧啧,真是个贵人,一下子就赚了这么多。”
看着英九疾驰的背影,赖头张愈发肯定,他一定是遇到贵人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醉翁之意
与其说严恺之被弘弋禁足,其实整个兴勇侯府都算是被看管起来,虽然宫里没任何旨意要责罚他,可是圈禁了他的自由,对此刻的严恺之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比弘文逼宫那会儿还要紧张,睁眼闭眼都想着韶华跟孩子,就是兰芝和亲的时候都没让他这么急躁过。
韶华失踪的消息始终是纸包不住火,李家第一个跳起来,奈何把人弄丢的是太后,他们就是有火也不敢放肆,只能急忙使人出京寻找。可天下这么大,人海茫茫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严恺之看着各路人马都出府追寻,最有资格出门的人却被禁在家中。
弘弋说的没错,现在的他要比以前冲动了许多,一切似乎都在认识韶华的第一天开始。每一次惊险意外的出现,屡屡挑战了他的神经,随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都让他转不开眼。
好不容易将她娶回家,以为是吃了颗定心丸,可老天似乎不肯放过他。韶华的状况一次比一次惊险,一次比一次让他的理智崩溃,他都恨不得当初没认识过她,结果她竟然就真的消失在他视线里。
从宫里回家这么几天,严恺之都不知摔碎了几个杯子,砸坏了几个花盆,没人敢劝,也没人能劝。严夫人只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回佛堂诵经,只有林氏知道,严夫人心里也紧着韶华的下落。韶华在的时候,底下的人还私下抱怨过她偶尔的挑剔为难,可是一旦她不在,他们才知道其实自家夫人挺好的,至少比现在的侯爷好。
宋煜是兴勇侯府唯一的客人,也是皇帝钦派的代表,美其名是探望严恺之,其实是怕他做傻事。宋煜知道严恺之差点失手伤了贺太后,吓得急忙跑来,看着他完好无损,忍不住啧声感叹皇帝对他可真厚待。换做别人,削爵落狱只怕都是轻的,哪还容得了严恺之在家里摔东西。
不过作为钦差,宋煜觉得自己是本朝最没用的一个,每天就这么陪严恺之干耗着,简直就是跟班。
宋煜无奈地哀嚎了一句:“好了,你别绕了,你再绕我都头晕了。”
严恺之怒目扫了过来,“头晕就滚回去。”现在的他没心情再陪宋煜闲扯。
“你当我乐意在这里啊。”宋煜本就没好心情,昨夜因为纳妾的事,和琳岚闹得不愉快,若不是弘弋让他每天都必须来陪着,他才懒得过来。可是看到严恺之怒眼中尽是血丝,几日的担忧把他折腾得没了精神,宋煜只要无奈认栽,“没、我什么都没说,您继续走。”
他知道宋煜之所以每天过来都是奉命行事,就算太后没在气头上,也多少会防着他。但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举动,早在得知严素的死,不过是贺太后为了牵制汪家的一个棋子时,严恺之就知道,这一天是迟早会到来的。
所以他对韶华的感情迟疑了很久,他不想连累她,可更不忍心辜负她。她的泪,她的笑,还有她的隐忍和开朗都让他觉得心尖悸动。
宋煜看他慢慢恢复了平静,不住地摇头,“诶,不是我说你,你干嘛那么冲动,好歹那是太后,伤了根汗毛,你都得没好受。呵呵,你要真伤了她,万岁爷还能保得了你。”
没想到,宋煜的一句话轻易就挑起了严恺之的怒火,“你要是来跟我说这废话的,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宋煜不情愿地转过脸,心想果然是有媳fù不要兄弟的负心汉,委屈他还替他担心那么久,“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我是怕你闷,怕你想不开,才过来给你解闷的,哪知道好心没好报。”
“宋煜!”严恺之怒吼了一声,他此刻只需要安静,宋煜的聒噪只会让他的心更乱。
看到严恺之暴跳起来,宋煜警觉地逃了出去,可是速度没有严恺之快,被他一把扯住胳膊,反手扣在背后,顺势将他扣压在地,“哎哟,我的妈呀,疼疼疼死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严恺之一套拳法打得十分利落干脆,把宋煜直接当成木桩,疼得他哇哇大叫。
“侯爷!”
英九的出现及时把宋煜从严恺之的手中解救出来,看着跌坐在地上哀嚎的宋煜,英九闭上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气氛。
“你可以滚了。”严恺之正要开口询问,扫了宋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宋煜被他的态度气得直跳脚,起身拍了拍尘土,放下一句狠话,“哼,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懒得管你了!”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看得英九急忙要喊住,却被严恺之阻止了。
其实严恺之和宋煜都清楚,他们刚刚那些话都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他们都没忘记,这兴勇侯府里有的是宫里的人。宋煜虽说是钦差,可到底是站在严恺之这边的,也顺是给他带消息的人。而庞丁他们,看似服从了严家,可真正的底子是什么,严恺之不敢大意。
“说,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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