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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女 作者:弥生凉(晋江榜推vip2015-04-04正文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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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时她夫君的前程,便是仇氏年纪稍长,亦能嫁到更好的人家。
仇氏只跪在地上以袖遮脸的哭,“母亲——”
小廖氏怒道:“莫要叫我!我生不出你这种不孝不耻的孽种来!”
一想到温长明并非自己女儿的骨肉,自己白疼爱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当初亦因为他而在京中文臣面前丢尽了颜面,小廖氏如何能不恨。
可恨又如何,如今事情已被掀开,要后悔也迟了!
闵氏一进小廖氏的院子,便听见小廖氏屋中传来的闷声呵斥,心里只觉爽快,对小廖氏也有几分不满。
若不是小廖氏对仇氏自幼溺爱,仇氏又哪来的胆子欺上瞒下,哄着自己身边的一堆子奴才欺骗整个仇府?
如今被人戳穿了谎言,竟还涉及人命,且还是京郊大族产妇。
闵氏示意门外的婆子捞开帘子,一脚踏进门中,只扫过一眼跪在地上哀求我错了的仇氏,跟小廖氏道:“母亲,官府来人了。”
小廖氏闻言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头中顿时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还是闵氏身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扶住。
闵氏亲自端了水与小廖氏,道:“母亲,您可要稳住呀!如今官府已经上门,咱们府上还得您做主呢!”
小廖氏喝了一口热水,暂时稳下心神来,问道:“可是为了何事?”
闵氏转头一脸厌恶的看了仇氏一眼,回头低声道:“还不是姑爷之事。本审到了一半,却是惊动了京郊的凤、显两族,说小姑当年为取子,谋害显家产妇。如今三司会审的官员便着了官差来抓人!”
小廖氏将始末一听完,顿时又是一阵眩晕,嘴里却道:“还不快快将你们父亲请回来!”
说完这话,小廖氏便晕厥了过去。
闵氏又不得不同身边的丫鬟将小廖氏扶进内室,才出内室对破着嗓子哭喊的仇氏道:“你且闭嘴吧!”
仇氏一下子停下了哭嚎,只哭哭啼啼的问闵氏,“嫂子,我母亲如何了?”
闵氏冷着脸道:“小姑你若还有半点孝顺,便趁着父亲还没有回来之时便跟着外面的官差去一趟。免得整个仇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要是父亲知晓此事,恐怕杀了你的心都有。到时又得让母亲心疼了!”
小廖氏当初将中馈交给闵氏,为的是怕自己一直捏在手中,若是哪一日去了,闵氏来不及培养自己的人,在与大房梅氏相争之时吃亏。干脆早早给了出来,想让自己还在之时就让闵氏彻底掌握仇府。
早已经掌控仇府多年的闵氏如今深恨仇氏,又哪会对她客气,那一番话一说,便有身边的丫鬟叫了外面的婆子,拖着仇氏要往外走。
“嫂子,你——”仇氏挣扎着道。
她是万万没想到,一直对她十分客气与亲近的闵氏有一日会这般对待自己。
闵氏一挥手,只叫人堵了仇氏的嘴,将人一路拉了出去。
等出了院子才道:“小姑也莫要恨嫂子。嫂子这般也是为了仇府与母亲好。今日之事,早已传遍京中。我仇府可没有这种没有廉耻,杀人害命的小姑!等三司会审后,小姑你自回温府去罢!”
几句话说得仇氏频频摇头,又因嘴里被塞了手帕言语不得,只双眼淌着泪,一脸哀求的看向闵氏。
闵氏被看得心中一酸,到底是交好过的小姑,差点心软,便侧过头,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狠心道:“派人将温家两位少爷送回温府,就说我仇府庙小,容不下大佛!”
仇氏被拉了出去,径直交给前来带人的官差。
闵氏却是定定站在原地,默默无声的流泪。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们,低着头不作言语,无一人敢上前劝慰。
一直到去叫马车的婆子回来,对尚在流泪的闵氏道:“夫人,温府两位郎君闹起来了,却是不肯走,说是要找母亲。”
闵氏对仇氏或许有那么一两分感情,但对温长明却是十足十的恨意,“不走,便绑着送回去!”
婆子一脸为难,“夫人,这恐怕不太好罢?娘子与两位小郎君到底也是温府大爷亲自送回来的。两家也并没交恶,这委实有些过于打脸了些。”
闵氏闻言冷笑,“昨日温府将人送回来,便只差一份休书了!如今咱们两府之间还顾忌什么颜面?”
婆子喏喏而去,竟真叫人将人绑着丢进了马车,谴马夫送回温府去。
☆、第060章 可怜父母心
仇氏被三司官差带走,温长明与温长瀚被捆着丢进了马车被送回了温府。仇家伯爷才匆匆从皇城里赶回仇府。
回到府中一听闻闵氏做的事,仇府伯爷心里跟火燎似地,本想冲闵氏发火出气,然见着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闵氏也顿时哑巴了。
闵氏只肿着眼睛哭诉,“父亲若说儿媳心狠,儿媳却是不敢认的!当年之事如何,父亲比儿媳更为清楚!岳儿如今是何光景,父亲心中也清楚!莫不是小姑是父亲的女儿,岳儿便不是父亲的孙子不曾?”
仇府伯爷被闵氏的质问一堵,更不知该如何说。
闵氏却是抓紧机会道:“当年小姑闹着要嫁给姓温的,那时父亲便不同意吧?便是儿媳也是不同意的!可如今看小姑当年干了些什么?说是京中谣言颇多,要去庄子上避一避!如今儿媳便要问一问,当年的谣言是谁放出去的?是谁说的仇府与温府有婚约,张氏插足其中,让小姑子成为京中谈资不得不去京郊?随后小姑子执意要住在别庄里,死活不肯回京,又闹死闹活不肯嫁人!”
“最后小姑又是从哪得到一个婴儿说是与温家大郎之子,逼着咱们府上同意与温府的婚事?若真是小姑子生的,可有见产婆?可有见小姑子坐月子?”闵氏问道。
当年仇氏言明自己跟温家大爷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之时,那孩子已进温府五月,而她回到京中之时却是在四月之前。
如今仇氏当年借腹取子的事情被闹了出来,虽不知其中真假,然而闵氏却回忆起从前的不妥之处。
当年张氏产子而亡,仇氏又闹着要给温家大爷当继室,仇家伯爷自是不能同意,这才有了早已生有一子之说。
可那时的仇氏,除了身子比之前胖了些,却是半点没看出是生过孩子的。
当年的闵氏亦有疑问,可仇氏却言早几月生产的,顺利得不像样,并未吃什么大亏,所以身体调养得好。
又因那时仇氏胸脯发育得快,竟是就这么被哄了过去了。
仇府伯爷听了闵氏半晌的话,最后道:“你待如何?”
闵氏道:“不是儿媳待如何。是如今事关父亲前程,仇府名誉,儿媳斗胆,请父亲千万别因对小姑的慈爱之心,而置于仇府而不顾。”
女儿跟儿子孙子,还有家族的名声,总是要有个轻重的。没得为了一个女儿,竟是让整个仇府赔上去。
这要逼着仇府伯爷放弃仇氏了。
仇伯爷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却是问到小廖氏,“你母亲呢?为何不在此。”
闵氏闻言又开始流泪,“母亲一听闻此事,就晕厥了过去。儿媳让下人拿了父亲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太医,目前尚未前来。”
仇伯爷见此忙摆了摆手,逃离道:“我先去见见你母亲,瑾娘之事还等你母亲醒过来再说。”
闵氏眼睁睁的看着仇伯爷朝着小廖氏的院子走去,心中也憋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怕膝盖上的灰,对身后的嬷嬷道:“闵嬷嬷,前几日听说我母亲身体有佯,做为女儿的自当带着外孙一道回去看看,好敬一敬孝。”
仇伯爷一心想去小廖氏院子里寻她问清楚,哪知道自己一个转身,只因没对儿媳说一句安抚的话,便让儿媳弃门而去。
“那该死的贱婢,当年就该将她弄死,不然哪有今日之祸!”
小廖氏的咒骂从房中传到了院子,声音高亢尖锐,让恰恰走进院子里的仇伯爷停下了脚步。
守着的婆子看见仇家伯爷这脸色,又听见小廖氏的咒骂,嘴唇抖着想要大叫通知一声,却是被仇伯爷一瞪眼,全都低下了头。
里面小廖氏还在咒骂不休,“那贱婢好吃好喝的被供了十几年,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心心念念的去帮着那两个贱种!莫不是忘了长明是记在她名下的,日后便是分家,也要接她出去奉养!”
仇伯爷从没有见过如此说话的小廖氏。
在他心目中,小廖氏虽然是继室,然心底是善良的,待人也十分温柔客气,便是当年才嫁过来之时,两人因妾侍有些误会,然而小廖氏却从没有怪罪过自己。
可如今这般言语的小廖氏,却是让仇伯爷陌生起来。
早年他常年在外,一年难得回京几日,不论是前头的妻子,还是后来续娶进来的妻妹,他都无甚感情。
也是小廖氏嫁过来之后,在他尚在边关之时,常年累月的写信,送衣物、被子,才一点一点的走进了自己心里。
后来自己有机会被提拔再去边关,他不愿小廖氏独守空闺,便求先帝将他留在了京中。
自此两厢恩爱不已,每日快活得紧。
可如今……
仇家伯爷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前些日子,温府老爷子与自己说仇氏贪墨张氏嫁妆放印子钱,置换良田的事情,他并不相信。
因此为了不让小廖氏起疑,他甚至没有选择查仇府账目这种最快的法子来查探,而是派了人去江南一带查询。
现下再回头想这些事儿,仇伯爷心中的信念却开始动摇。
这张口闭口贱种、贱婢的女人,怎么会是他的小廖氏?
可那声音却是骗不了人。他听了二三十年,自及冠起便听起,哪能那么容易弄错。
那么放印子钱、置换良田的事情也有可能为真了?
仇伯爷的身子一晃,便转身离开了小廖氏的院子。
闵氏道她晕厥了过去,他看她的精神好得很,又哪需要太医来看。
出门之前的仇府伯爷先是见了大管家,道:“我知道你媳妇是小廖氏的陪房。可如今这件事,你若不给伯爷查清楚,今后便不用在府中做事儿了!”
仇府的管家是仇老太爷离世之后,被提拔上来的,那时还是小廖氏推荐给的仇伯爷。
这样算起来小廖氏也算对大管家有知遇之恩,可这一次仇伯爷要他查的事情,却是让他在心里发冷,面上却是不敢违背分毫。
印子钱的事情,张氏的压箱底做本钱,之后的利钱都是进了小廖氏的私房的。因大管家娶的小廖氏的陪房,因此这件事他在其中也有参与。
如今事发,仇伯爷让他去查,难道不知道他也参与其中?
仇伯爷是知道的,不过是因为他母亲是仇伯爷的奶嬷嬷,因此才给了他这个机会,将功折罪的机会。
大管家在眨眼之间便下了决定,跪地道:“老奴定不负伯爷所托。”
仇伯爷点点头,又让人准备了马车,要前往三司。
被叫去的是他的女儿,即便是做了再多的错事,那也是他一心疼爱过的孩子。
仇伯爷坐在马车之中,又叫上了仇氏带回仇府的丫鬟与婆子。
本官员女眷涉及刑案的,可请人代为上堂辩驳,一般都为口才较好的讼人或身边亲近的奴仆。
闵氏却因不懂国法,且对仇氏有怨,就那么让人将仇氏带走。
就算从仇府的名声着想,仇伯爷此时也得赶往三司会审处,为自己的女儿撑腰。
“伯爷,今日之事恐怕太难。”从半路被请上马车的讼人对着仇伯爷道。
仇伯爷虽知早朝之时三司会审之事,然一直都没放在心中,只觉恐是那妾侍出言污蔑。所谓行得正坐得直,加上三司官员与仇府虽无深交,却也无仇。
因此当时他只叫人回府让小廖氏管好府中下人之外,竟没有其他动作,才让此事失了主动权。
“有何为难之处?”仇伯爷道。
那讼人本是京中颇有名望的举子,多爱为民请命,这还是第一次遇着勋贵家的人找到他,要他在三司会审之上替人辩驳。
先不说三司会审与一般官府断案不同,就说今日之事,满城尽知,虽大多都是看热闹之人,然涉及多年前几桩旧案,便不是让讼人前去就能解决问题的。
“事涉两桩十多年前旧案,且对方手中亦有证据。小的只是区区一举子,并对当年此两件案子知之甚浅,于公堂之上如何辩驳得开?”
仇伯爷不由问道:“有何实证?”
“目前从堂下传出来的,便有当年为张氏接生的产婆的儿子作证,早年产婆勒索钱财被温府一二等管事所害。此事人证物证皆有。又有仇娘子涉嫌谋害产妇一事,虽无人证,却有物证。不过此物证只有一方从外衣上被撕扯下的布,当年亦京中常见,倒也不足为惧。”
仇伯爷从中听出了味道来,便道:“张氏之死,那时我儿尚在京郊别庄。且温家大郎承认温长明并非他与我儿之子,此案自与我儿无关。产妇之事,只一方常见的衣料,也当与我儿无关。”
仇伯爷敢这般说,也是因为深知温府太夫人与老夫人之争。
张氏之死,说是温家太夫人谋划,温家大郎谋划,甚至是温家老爷子谋划,都是有理可循的。
那时他女儿尚未嫁进温府,又哪能那么容易买通温府里的人来谋害张氏?
还有未婚产子一事,先有温家大爷否认,后有京郊两族因产妇一事闹上公堂。
因此,仇氏身上的婚前与人私通,谋害原配、珠胎暗结三重罪便去了。
剩余那个谋害产妇,只要没有人证,只那一方寻常衣料,更不足以为信。
仇伯爷在心中已然将案子按照自己的想法断了下来,最终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女儿跟温家大爷和离便是。
旁边的讼人见仇伯爷将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只能在心中鄙夷道,武夫就是武夫,竟是什么都不懂。
因此那讼人亦不再说话,只闭眼垂头,想着等下的辩驳该如何入手才好。
仇伯爷见讼人一副沉思模样,也不好打扰,跟着闭着眼靠在车壁之上,暗叹儿女都是债,古人诚不欺人。
仇伯爷却不知道,就在他前往三司的路上,被带上公堂的莲心,却是将谋害张氏一事招了。
“当日之事小妇人至今还记得。”一身灰衣的莲心磕头道。
冯钧闻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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