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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尽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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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面庞贴在他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那我已经熟悉至极的味道,轻声应道:
“我会的!”
第五十七章 烟花
我的左脚打着石膏,肩上也不方便,躺在床上和个残废也没多大区别,一应生活起居都不能自理,秦坤找了两个四十多岁体格甚是健壮的仆妇照顾我,他要是回来的话,就自己亲手来做!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从不曾照顾过人,第一次喂我喝粥就把我给烫到了,第一次放水给我洗澡就以他的习惯放了近乎冰冷的水,冻得我发了烧。
不过我切实地感受到,他是很认真地在做,有疏失的地方第二次绝不再犯。虽然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是冷着脸,也从来不说什么柔情蜜意的言语,但是许多微妙的感觉,还是从他那些生疏的动作里,清晰地浮上来。
特别是每次喂完药,我的掌心里就会多出一颗巧克力,费列罗纯金的包装纸,象这窗外的阳光一样,发出了柔和的热力,温热了我的手,同时也温暖了我的心。
“你带我去哪?”他给我扣上了一件金丝绒的短上装,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向外去,我勾着他的颈子不解地问,这还是这一个多礼拜来,他第一次带我出屋子。
他不答我,只是抱着我,下到了底楼的餐厅。餐厅里布置得格外喜气,装饰用的剪花,挂满了整个天顶,横一道艳红竖一道亮绿,就象雨后天际斑驳灿烂的彩虹。
正中椭圆形的大餐台上,一只三层高的大蛋糕被琳琅满目的糕点与五彩缤纷的水果拱在当中,蛋糕上插着十二支色彩斑斓的蜡烛。
我又惊又喜,回头望向秦坤,他却不看我,只是将我在椅子里安置妥当,便退到了角落的吧台里。
“姐”一阵粉红色的旋风,从餐厅门口一路刮到了我身边,小丫头飞扑过来,双手牢牢勾住我的脖子,在我颊上大大亲了一口,兴奋地嚷嚷道:“我可想你了!姐姐你的病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搂紧了她,喜出望外地笑道。
小璎今天穿了一身淑女屋漂亮的粉红蕾丝小洋装,头发躺成了可爱的发卷,头顶上带了一顶银色的公主冕,小脸上是难得见到的红润之色,整张脸庞闪动着熠熠欣喜的光芒。
我抚着小丫头的脸,轻声道:
“别跑,待会胸口又要不舒服了!”
“不怕!汪哥哥陪我一起来的!”小丫头往门口指了指,随即目光便被大蛋糕牢牢吸引住了,扑在桌沿上,尖叫道:
“好大的蛋糕哦!”
我的心却沉了沉,往门口方向望去,汪洋穿了白大褂和医院里其他两个医生,还有几个护士一起站在门口,看样子他除了瘦了一些,憔悴了两分外,并没看出什么明显的伤痕来,只是他的眼光在与我的目光一触之后,痛苦且迅速地低了下去,就此再不抬起。
我知道秦坤肯定是动过手脚了,就算汪洋是个死硬的脾气,不肯向秦坤低头的话,他却还有父母,有家人,有朋友,有许多牵念的东西,秦坤可以用来迫他低头的筹码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汪洋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他不可能在秦坤的手段下再保有对我的感情,就算还有,也只能永永远远地深埋在心底了!
今天秦坤让他出现的目的我想我也能明白,秦坤也是有诚意要改变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他让汪洋来,一是要我放心,他在告诉我,他没有把汪洋怎么样;二却是要我死心,他在向我宣告,汪洋是绝对没有和他抗衡的能力的。
“姐!今天是给我过生日吗?是吗?是吗?”小丫头兴奋异常地摇着我的手臂。
小璎跟着我开始过流亡生活时,只有八岁,从那之后我从没有能力给她过一个象象样样的生日,也难怪今天她如此兴奋了。
我和汪洋之间早已注定无果的这段感情,在此能彻底截断,对他对我,无疑都是最好的结果。
汪洋!永不再见了!
我将目光从门口收回来,对着小丫头微笑道:
“对!今天是给你过生日!来!小寿星我们点蜡烛!”
生日的节目都是秦耀一手策划的,由于小璎的生命里大半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并没有什么同学朋友,所以秦耀不光请了医院里和小璎相熟的医生护士,还请了好些个和小璎交好的小病友,一起为她过生日。
医生护士们难免有些拘束,到是秦耀活脱脱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很快就和小朋友们混熟了,闹成了一片,又唱生日歌,又抢蛋糕,眯着那只还没完全消肿的熊猫眼扮怪脸,孩子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小璎的脸上一直荡漾着久违了的欢笑。
我的身体实在是不怎么好,随他们闹了一阵,就有点撑不住了,往后靠了靠,侧过身将目光投向吧台最深处。
秦坤还是坐在那里,手中的水晶杯晃荡着些许红酒的光泽。
这个男人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嗜血粗鲁,他也有着他细心的一面,因为我并没有在他面前刻意提过小璎的生日,只是在电话里漏出过一字半句,他居然就记住了,居然给了我这么大大的一个惊喜,我对他抱以感激的一笑,他的脸孔隐在浓重的黑暗中,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唇角向上扬了扬。
秦耀策划的节目真的很丰富,饭后还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原本沉寂的黑夜被五彩斑斓的烟花完全点亮了,左一朵金的,右一朵银的,一片绚烂火海,一片璀璨辉煌,孩子们着了迷地在院子里拍着手,天真的笑颜,清亮的笑声,给这夜空添上了无限生机。
我抬起头,让自己也迷失在这绚丽缤纷的夜空里,从父亲过世以后,我第一次发现头顶的天空原来会是如此灿烂的。
平静与幸福原来并非那么困难,只是需要我放下所有我根本坚持不下去的坚持,完完全全依靠那个男人,如此而已。
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头顶正中绚烂而开,五色的碎屑如同淅沥的小雨缤纷而落,些许光影照亮了秦坤隐藏在角落中的那张脸!
我没看错,他的唇角的确微微上扬,这个表情勉强可以称作是笑,不同往日那种生冷讥嘲的笑容,是一种平安愉悦的微笑,一种真真正正的笑!
我在这璀璨的夜空下默念:
秦坤!我一定不会再逃离你了!你放心吧!
第五十八章 疑问
月正中天,月色很好,倾泻下来的光亮如一地流淌的水银,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银盘似的圆月,身体明明是累了,心理却还是安宁不下来,怎么也睡不着。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在床沿上,银色的月光镀了他一身,肌肉紧致,线条优美,如同一头优雅的猎豹,健壮、性感、特别是那双黑瞳瞳的眼睛,在这银亮的光线里充满了诱惑。
“为什么不睡?”他侧头问。
我望向他,真诚地带了十二万分的感激:
“秦坤,今天谢谢你!我好久没见到小璎笑得这么开心了!”
他抿了抿唇,表情有点僵,他似乎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感谢!
他僵了好一会,躺上床来,将我箍在怀里,叹息道:
“你对你妹妹真是够好的!”
“小璎还不足半岁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她是我一手带大的!现在除了她,我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我发现我已经很习惯躺在他的怀里了,我微微挪了挪,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这个理由不够!唯一的亲人,也不够你为她牺牲得这么彻底!你又不敢去赌,凭你的力量很难筹措到给她换心的费用!你知道这是一件几乎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为什么还会不顾一切地去牺牲?”
“不!”我轻声反驳:“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为小璎牺牲了太多,太不值得,其实不是这样的!是小璎她给了我活下去的意义和勇气!没有她,我肯定活不到现在!”
“怎么说?”他疑惑,今晚他难得地有谈性。
也许是那烟花太灿烂,也许是那月色太迷离,也许是他的眼睛太蛊惑,也许只是我一个人压抑得太久了,希望找个人倾诉,反正此时此刻我也愿意说,愿意对这个男人说说一直以来深埋在心底的话。
“我从小就脾气倔强任性,仗着有点点小聪明,父母又纵容我,所以凡事恣意妄为!十三岁那年在澳门玩转大小赌场的那段经历,在别人看来也许有些传奇很是艳羡,可是当年却差点让我和父亲死在那百多把黑洞洞的枪口下,当时的我却还是不知道收敛,不知道害怕!
当年父亲出事后,张家三兄弟把他的尸首曝尸在外,摆明了要引我去自投罗网,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考虑,不顾一切地去为父亲收尸,是小璎抱住了我,哭着让我别去。
我这才意识到,我不能再如此轻率冲动了,因为我的命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它还是小璎的!所以我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退让,学会了委曲求全只为了能活下去。
而后的四年多的岁月,我给人洗过盘子,做过招待,也偷过,也抢过,苦点累点遭人打骂,本来也不算什么,但有好些男人对我起了坏心,我却只能在他们面前拼命地呕吐,他们厌恶我,就想尽了恶劣的方法羞辱我”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回想那段岁月,我依然觉得心寒,其实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给我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添上过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吸了口气,继续道:
“好多次我把牙根都摒得酸痛了,好想好想亲手了结了那些男人的性命,哪怕为此赔上自己的!可我还是忍了下来,为了小璎
所以说如果不是小璎给了我撑下去的希望与勇气,我绝对是活不到现在的!”
他似乎是明白了我心底的那些念头,手臂收了收,抚着我的背,轻声道: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是啊!以后不会了!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留在他的身边,那我就应该尽力忘去过往的那些不愉快,记住他的温柔他的好。
“秦坤!”我叫他。
他恩了一声,算是反问。
“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吧!”
“龙头杖和那批钻石怎么会在你手里的?”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一个多礼拜,一直不曾找到适当的机会问,我想今天也许他会乐意给我解惑。
他沉默了一会,道:
“你想知道?”
“恩!”
“那你先说说吧!”
“说什么?”我疑惑。
“说说你和张家是怎么结上这仇的!”
他的话把我带回了五年前的那段岁月,那段让我至今心头淌血的记忆!
“不想说!就算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也没什么!”我摇头:“其实也很简单的!”
我静下纷乱的心绪,低低叙述当日的那段故事。
“我八岁时,父亲因为不肯把独门的赌技传授给外人,而得罪了我们当地的一个大帮派——锦竹!他们老大派了人,用极其惨烈的手段虐杀了我母亲”
如今述说这段往事声音的确是可以平淡了,可当时经历时那种剜心的痛苦,我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
我吸了口气,续道:
“父亲带着我们姐妹逃了出来,发誓要给母亲报仇。可是父亲他除了会赌术以外,没别的本事,只能想方设法依附大帮会,来报这个仇!
看中父亲赌术的帮会的确不少,可是听了父亲的要求,要杀锦竹的老大,一个个都却了步。
父亲带着我和妹妹,就从东赌到西,从南赌到北,好几年了,直到澳门那次大闹以后,黑龙会主动找上门来,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他们是长江以北数一数二的大帮会了,摆平锦竹虽不容易却也不难,张家老爷子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锦竹的陈老大下场十分凄惨。
父亲报了仇,对张家老爷子感恩戴德,张老爷子对父亲也不错,和父亲喝血酒拜把子,说父亲孤身一个男人带两个女孩子不容易,就把父亲和我们姐妹一起接到他家去同住。
这段日子本也不错,我可以正常上学,小璎的病那时也没现在这么厉害,我还可以带她出去玩去郊游,父亲则尽心尽力地为张家打理大小赌场。”
思绪被带回了五年前,那满城青白的白杨树,被风一吹“希华”作响,牵着小璎的小手在满地落叶上走,给她随口胡编一些童话故事,那段岁月也是我生命中难得的安详与平静。
“后来呢?”他催我。
“后来好景不长!一次张家看中了一批从欧洲运来参加宝石展览的钻石,因为要从他们地头过,所以就策划了夺下来。
事情干得很漂亮,张家三兄弟都有出力,原本也算件高兴的事,可到了分赃却有了麻烦。
三兄弟各持功高,都要多捞一份,以致言语不合,大打出手。张老爷子看着三个儿子自相残杀,一气之下小中风。
三兄弟非但不关心他的病,反而除了钻石,连同老大的位置一起也看上了!这次动了真格,拉帮结伙持刀动枪,摆明了要手底下见真章。
张老爷子中风后,腿脚不灵便,但是头脑却还清醒,他不愿见三个儿子血溅当场,所以找了几个长老保人,逼三个儿子立了誓,赌一场来定输赢,赢的那个连同龙头杖和钻石可以独享,另外两个不得异议。
父亲理所当然地成了这场赌局的公证人,赌局之前作为彩头的龙头杖和钻石就由父亲保管,藏在了很隐秘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到了那天父亲去取的时候,那两样东西却不见了,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因为只有父亲知道那两样东西的下落,所以张家兄弟一口咬定是父亲贪财独吞。
父亲有口难辨,带着我和小璎开始逃亡,可是张家兄弟追得紧,有一天父亲为了保护我和小璎,自己被他们抓走了,严刑逼供,刑讯至死,至今我也没能替他收尸”
看着父亲饱受折磨的尸体被曝尸在外,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看得眼里、心里、骨髓里都会发痛。这也一直是我这四年多来不能释怀的隐痛。
他的手指抚着我蹙紧的眉毛,一个吻轻轻印在那纠结了的眉峰上:
“知道张家兄弟找到你了以后,那一个礼拜我去了黑龙会在山陕的老巢,去找这两样东西!”他的声音很轻。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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