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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 作者:绣锦(晋江vip2013-06-30完结,宫廷侯爵)-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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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宁听得心里头甚美,眉头眼角都忍不住带了些许喜色。崔翔安见状,忍不住低声嘀咕,“我还是觉得,阿姐以前的样子好看。”现在的这个身体一团孩子气,虽说而今渐渐长开了,可在崔翔安看来,总是远远不如以前的。
书宁笑着低声安慰他,“好歹也年轻了许多,不然,换了是我自己,这会儿怕不是都要长皱纹了。”
一旁的大妈愈发地说得欢,甚至还凑过来问书宁,“姑娘还没成亲吧,这位小哥儿是你心上人?哎呀呀,长得真好看,那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
书宁正要出声解释,崔翔安忽地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书宁一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狐疑地问:“怎么了?”
崔翔安神神秘秘地笑,侧过脸来看她,温柔地伸出另一只手把书宁额前的乱发往耳后捋了捋,柔声道:“有人在看呢。”
书宁轻轻“啊——”了一声,立刻不动,瞪大眼睛,表情微微激动,“有敌人?”
崔翔安只笑不语,脸上表情愈发地温柔如水。
一旁的百姓们见他们俩含情脉脉地对视,愈发地起哄。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大樟树下,周子澹一脸铁青地快要从马上跌下来。
书宁的手悄悄挪到腰畔的匕首上,面上表情一半是兴奋,一半是凝重,放低了声音问崔翔安,“敌人在哪个位置?”
“你身后大约两丈远的樟树下。”崔翔安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狡猾,“三个人,其中一个……哎呀,怎么看着好像是宁照琛?”
书宁一愣,旋即立刻转过身来,瞪大眼睛朝周子澹看过来。
“琛哥儿——”她挥挥手,欢喜地朝他唤了一声。
周子澹牵着马朝她走近,面沉如水,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不是宁照琛,我是周子澹。”
“啊——”崔翔安笑眯眯地站起身,唯恐天下不乱地伸出胳膊亲亲热热地揽住书宁的肩膀,吊儿郎当地朝周子澹打招呼,“原来是世子爷,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悲哀地发现这本书可能会比较短,预计二十五万字的,可是,我现在觉得,根本就写不到那么长,呜呜。
可能是最近脑子有点僵,不会想剧情了。
☆、第五十一回
五十一
周子澹冷冷地看着他,面上有嘲讽的笑;尔后忽地一挥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崔翔安的脸上;崔翔安的脸上顿时开了花……
“公子爷,公子爷——”平安轻轻撞了撞他;小声提醒;“该说话了。“
周子澹猛地一个激灵从幻想中惊醒,僵硬地抬起头来;正正好与崔翔安挑衅的笑容对上,心中愈发地升起无名怒火;但他好歹还是压制了下去;很努力地装出最无懈可击的笑容;展示出他最风度翩翩的一面;带着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崔翔安。
相比起自己来;崔翔安在相貌上或有不足,但棱角分明,体格健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他无法媲及的能掌控一切的自信与男人味。周子澹的心中不免沮丧,当他还是宁照琛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像个没有担当的幼稚少年,甚至还担着纨绔的名声,所以才给了现在的崔翔安以可乘之机。
周子澹的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眼睛在书宁肩膀上那只碍眼的手上扫了一圈,笑容愈发地灿烂,手上却很是利索,一伸胳膊拉住了书宁的手腕,半是温柔半是坚定把她藏在身后,笑容可掬地朝崔翔安道:“崔城主对阿欢的救命之恩在下谨记,日后若有能效劳的地方,在下定在所不辞。”
崔翔安也不气,笑笑道:“世子爷太见外了,我与阿欢一见如故,相处甚欢,实在不必如此客气。再说了——”他毫不客气地点醒道:“您是世子爷,又不是宁家的小少爷,便是道谢,也不必您亲自出面。您说是不是?”
周子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书宁也察觉到此时的情形有些诡异,略带不解地拽了拽周子澹的衣袖,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周子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温柔如水,眉目间也多了平日里未曾有的温和,“我去了九通城,客栈的掌柜说你们往北走了,我就和云泽兰跟平安一起北上寻你们。本以为你们会去宁州,不想却歇在了这小镇上。既然到了秦地,怎么也不来找我,害得我还以为你出了事,吓得好些天都睡不着觉。”
书宁闻言顿觉内疚,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没想到祖母会特意写信跟你说这个,本来想让云先生向你带个好的,不过——”她只是不想让他分心。“不过没关系,有崔城主在也是一样的。”书宁完全不明白他的顾虑,反而愈发地火上浇油。
周子澹的脸上抽了抽,险些没接上气,云泽兰在一旁悄悄捂住脸叹了口气,平安生怕他着恼,赶紧插话道:“二小姐既然到了秦地,哪有住在崔城主这里的道理,不如还是随公子爷一起回营地,到底是自家人,多少方便些。”
“我可不这么觉得。”崔翔安眯着眼睛否定道:“世子爷若是在城里另有府邸倒还好说,而今既然住在军营,那地儿全是群粗鲁的男人,阿欢怎么也好跟着挤在一起。若是传出去,怕不是多少要坏了她的名声。世子爷您觉得呢?”
阿欢,他居然敢直呼她的名字!周子澹心中愤恨,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坦然,沉声回道:“自然不会让阿欢住在军营里。”他的目光朝崔翔安和渐渐跟过来的大群侍卫头上扫了一圈,低头笑笑,露出坦诚又真挚的表情,“说起这个问题,崔城主身边似乎也不大合适。”
他二人之间暗涛汹涌地过了好几招,依旧不见胜负,倒把书宁看得眉头紧蹙,正欲插话,周子澹忽地手中一紧,笑容可掬地朝崔翔安示意了一下,道:“在下与阿欢另有要事相商,借过。”话音一落,不由分说地拉着书宁朝不远处的槐树下奔去,待确定众人实在听不真切了,方才松手。
书宁咬着唇看他,似有不解地问:“你和崔城主有仇么?怎么才一见面就水火不相容。”
周子澹摸了摸鼻子没回她的话,只盯着她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罢了又温柔而关切地问:“听老祖宗说你从山坡上跌了下来,可摔到了哪里?有没有找大夫仔细查看过?可千万别硬撑着。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然,这会儿你该在京里好好歇着,哪会出来受这种罪。”
书宁见他脸上又露出愧疚之色,赶紧劝道:“没事儿,正赶上下雪,倒是没摔着。只是后来冻到了,好在遇着了崔城主,要不,后边还得被人给抓过去。这事儿都是大侄子办事不妥当,与你何干?”
周子澹一听着书宁提及崔翔安心里头就不痛快,只是崔翔安到底救了书宁的性命,他便是再膈应,也不好无礼,遂只得装作没听到,又笑着道:“你难得出京,左右京里暂时回不去,益州那边儿路又不好走,不如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我带你去西边儿看草原……”他絮絮叨叨地说起草原上的美景,言辞优美而复又蛊惑力,直把书宁听得两眼放光。
可是,过了一阵,书宁却依旧作为难之色,“可是,我还有旁的事儿呢。”她答应过崔翔安陪着他一起去寻一心大师,总不好半途而废。
这是想跟着崔翔安一起走的意思么?周子澹闻言心里顿时泛酸,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声音里立刻带上了委屈的腔调,“你是还在生我的气么?上回离京,我不是故意要不辞而别,只是心里难受,怕见了你还引得你一起哭。”
他模样生得实在是好,一作这泫然欲泣的姿态便立刻引得书宁心软,远处的崔翔安冷眼瞅着,实在忍不住呲了呲牙,朝一旁的平安瞥了一眼,讥笑道:“你们世子爷今年多大了?”
平安“哼——”了一声,傲娇地别过脸去,小声道:“有本事你也学呀。”看他好意思顶着这么张硬朗成熟的脸作撒娇委屈状?
平安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让崔翔安实在憋屈,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进不得进,出不得出,着实难受。
再说这边,书宁已向周子澹说明了要寻一心大师的事儿,周子澹闻言,立刻把事儿揽下来,打包票道:“此事包在我身上,秦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今又战况连连,但凭他们这几十号人想要打探消息实在难如登天,倒不如先随我去营地歇下,我派人再去各地打探消息,岂不大好?”
书宁闻言甚觉有理,摸了摸下巴点头道:“我去跟崔城主仔细说,想来他也会同意。”
周子澹面上讪讪地笑,眸中有未尽之意,“若是崔城主不同意,难道阿欢也不愿留下么?”
书宁一愣,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下看不清她眸中的眼神,旋即又迅速躲过周子澹的眼神,眼睛弯成月牙状,对周子澹的问题避而不谈,“此事于崔城主大为有利,他如何会不应。”
说罢,朝周子澹咧嘴一笑,提着裙子朝崔翔安奔了回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世子爷答应了帮忙找人,他到底消息灵通,想来过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崔翔安挑衅地朝周子澹瞥了一眼,眉目间愈发自得,装模作样地朝周子澹拱了拱手,一派感激涕零的姿态,“如此便多谢世子爷了。”说罢,又立刻换了副温柔的神色朝书宁道:“我们出来得久了,该回去了。”
周子澹沉着一张黑脸缓缓走近,一双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书宁,既受伤又委屈,更多的却是黯然和不解。
他日夜兼程地赶过来,可不是为了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的!
周子澹狠狠咬牙,毫不客气地插嘴道:“正巧我也累了,连着赶了许久的路,昨儿晚上都没睡呢。阿欢你住哪里,我去你屋里躺躺。”说罢,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亲亲热热地凑到了书宁身边,笑嘻嘻地陪着她说话,东拉西扯的,反让崔翔安插不进话。
走不多远,道路越来越窄,周子澹又果断里往前一挤,不留情面地把崔翔安挤到了后头,自己则好似没事儿人一般笑眯眯地与书宁继续说话。
若说崔翔安先前还略有恼意,这会儿却只觉得好笑,他也不和周子澹故意作对了,退后两步跟在书宁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前头的两个人,时不时地摇头苦笑。
回了院子,周子澹果然乖乖地去了书宁屋里歇下,平安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云泽兰则仿佛闲着没事儿似的专找院子里的侍卫聊天。崔翔安则毫无顾忌地唤了书宁去他屋里,说是有要事相商。
崇文见状,很是得意地朝云泽兰斜了一眼,云泽兰摸着鼻子苦笑不已。
崔翔安把门关好,书宁则自行落了座,给二人各倒了杯茶,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屋里很静,只听得见二人浅浅的呼吸声。书宁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喝吗?”
崔翔安拉开凳子在她面前坐下,定定地看着她,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书宁也不急,慢悠悠地等着他发问。过了许久,他终于先忍不住,托着腮朝她问:“阿姐,那个周子澹他是看上你了吧?”
书宁不急不慢地抬眼看他,斜着眼睛问:“怎么,你有意见?”
周子澹今儿表现得实在太明显,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对书宁的用心,书宁不傻,自然心知肚明。只是这事儿对她来说来得太突然,书宁脑子里一时有些堵,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才会故意装作不知道先把周子澹给糊弄过去。
崔翔安顿时噎住,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我哪里敢有意见,就是觉得吧,那小子是不是太也年轻了?我看他似乎比我还要小,跟个没长大的少年人似的,还扭扭捏捏地在你跟前撒娇,你心里头就不觉得别扭?”
“其实是你嫉妒了吧。”书宁一针见血地指出崔翔安的心思,眯起眼睛笑。
崔翔安顿时涨红了脸,也不否认,面红耳赤地坦然回道:“我心里头不痛快是自然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结果这才几天,就有人追上门来了。你若真待见他,日后我岂不是要管他这黄毛小儿叫姐夫,实在可气。”想了想,他又咬咬牙,试探性地问:“那周子翎……阿姐当真不管了?”
书宁蹙眉,愈发地头疼,揉着太阳穴道:“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明明半点也不记得了,这会儿说起来,倒好象是我抛弃了人家似的。”可是,无论她与周子翎当初发生过什么,周子翎这四年来的等待也是事实,就算现在他与蒋明枚议亲,也实在算不上对不住她。
“那这事儿——”崔翔安心里头只恨不得能多留她些日子,但此时的他到底不比四五年前。那个时候,书宁几乎是他生命的全部,他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总觉得周子翎好像要抢走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缕阳光,所以,他对周子翎的态度一直很敌对和防备,只要书宁一提嫁人的事,他就恨不得以死相逼。到后来想起来,他不是没有过后悔。
如果当初他的态度不是那般决绝,如果当初他能早一些懂事接过南州城的大旗,书宁也许早就嫁人生子,过上了平安又幸福的生活,便再也没有后来的那些事。
正因为这些,崔翔安对周子澹反而客气了许多,不然换了是以前,就不是今日这般言语上的撩拨,而是实实在在的为难了。
“阿姐你心里头对他……可有……”
“哎呀我也不知道。”书宁胡乱地揉了揉脑袋,发髻顿时被揉得乱七八糟,苦着脸皱着眉头很是犹豫。对周子澹到底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先前他还是宁照琛的时候,书宁只把他当做一个说得上话的普通少年——好吧,书宁也承认,他们两个有时候似乎亲密得有些过分了,可是,那个时候,他不是晚辈么?
“那就先别理他。”崔翔安立刻拍板,作出一副我已拿定了主意的表情,“反正你现在年纪还小呢!”他说罢自己倒先笑起来,朝书宁挤眉弄眼地道:“还有,你以后可不能叫我阿弟了,得叫我——唔,崔大哥。”
书宁毫不客气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恶狠狠地瞪他,“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
周子澹这一觉足足睡了有近一个时辰,平安垂头丧气地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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