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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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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阳应是,接过端木微之递过来的茶,啜了一口道:“明日便小寒了,腊月初三。”
“腊月初三啊”太后有些愣神,转过眼来,看着荣阳笑道:“哀家险些给忘了,明日便是从善的生辰之日,荣阳可去瞧过他?”
唇边的笑容一顿,荣阳随后便笑,“回宫几日还未得空闲,若不是太后提醒,荣阳也忘了原来明日便是从善的生辰之日啊?”
太后撑了额头苦笑,“老了,记性也差了,我这个做姑母的真是该罚”
“是纪从善吗?”纪川忽然插口,在光影晃动的亭子里突兀异常,脸色生白,“你们说的是纪从善吗?”
“纪川!”舒曼殊低喝一声,扯了她跪地请罪道:“太后恕罪。”
端木微之冷笑,要开口训斥,太后却摆手,眉眼间依旧有笑意,缓声问:“你认识从善?”
纪川不抬头,“不认识。”
“哦?”太后微蹙眉。
舒曼殊轻笑着接口道:“回太后,是曼殊无意间跟他提起的,曼殊入京便听闻从善公子容貌姣美,一直未得一见,惦记在心。”
太后哦了一声,拢了鬓发叹了气,“哀家这个侄儿真真的让人心疼”摇头苦笑,“不说也罢,哀家有些乏了。”
宫娥忙来搀扶,太后起身又道:“对了荣阳,你晚些带些点心去瞧瞧从善,多备些杏仁酥,他爱吃。”
荣阳应是。
紧攥着的手背上光影晃动,纪川被舒曼殊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小声道:“我不会救你第二次。”
出宫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舒曼殊依旧打马带她,一路上去行的极慢,结霜的夜里,街上静的出奇,只听到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哒哒声。
她一路上闷头不吭,一句话也没讲。
东厂在即,舒曼殊勒马,纪川刚要翻身下马,他忽然扣住,“纪从善是你什么人?”声音低沉,压在耳侧。
纪川没有回答。
他又问:“你执意要进宫就是为了他?”
纪川猛地挣开,一跃而下,头也不回的往东厂去,她听到舒曼殊在身后道:“你若想再次进宫便来找我,只是要付出点代价”
一路狂奔入东院,在腊梅树下喘息不定,纪川抬头望见督主的房里还亮着灯,不由胆怯,蹑手蹑脚的过去,推开门看到督主侧身在软榻之上似乎睡着了,松了一口气。
刚跨进去,督主道:“回来了?”
纪川脊背一僵,转过头看督主微闭着眼,一脸倦色,试探性道:“督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在等你回来。”
“等我?”纪川心底不安,“等我做什么”
陆长恭揉了揉额角,淡声道:“桌子上给你留有饭菜,吃了快睡吧。”
纪川一愣,到桌前揭开扣着的碟子,三荤三素,一小碗桂圆八宝粥,全部都是热气腾腾的,心头一跳,内疚的度到督主榻侧,低着头小声道:“督主”
“恩?”陆长恭睁开眼,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摸样,不禁摇头苦笑,“阿川啊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安下心来?”
纪川闷头不讲话。
他拍了拍纪川衣襟上的灰尘,吐出一口气道:“好了,下不为例。”看纪川眉间顿时一喜,也禁不住笑,“快些去吃饭睡觉,明日小寒,越发的冷了晚上要仔细些。”
纪川点头,顿了许久又闷声问道:“督主,你明天可以带我进宫吗?”
第16章 十五
“好。”
烛火荜拨炸开了油花,纪川看着陆长恭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他说好,直截了当的说好,答应的那么利落,“督主”纪川以为他会不答应
陆长恭疲倦的叹了口气,“若是我不答应你,你会去找舒曼殊带你进宫吧”
纪川没讲话,却是默认了。
他苦笑,“我该很清楚了,你决定的,谁都阻止不了,从来都不肯听话怎么罚都没有用只好由我让步了。”
纪川抿着嘴,撩袍跪下道:“督主,我保证除了这件事,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陆长恭扶她起来,没奈何的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执意进宫吗?”
顿时缄口以默,纪川一脸的为难。
早便料到她会如此,陆长恭吐出一口气笑,“好了,你那句话就当我没听见,快去睡觉吧。”
纪川闷闷的应了一声,又道:“除了这两件!真的什么都行!”
“是吗?”陆长恭打趣的看她,“那你搬回你房里睡吧,伤都好全了,再赖在这里也不成个样子。”
她登时又沉默,为难到愁肠百结,想了半天突然捂着胳膊道:“我胳膊还疼疼的厉害”哼哼唧唧的滚到屋内的软榻上,翻身躺下,蒙了头就睡。
陆长恭苦笑,起身吹灭了烛火。
小寒节令,窗外的腊梅披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纪川一早便醒了,偷偷摸摸的溜到西院后的墙根下,挖了半天,将一叠蓝布包裹的东西塞在怀里。
回去时,陆长恭正好换上赤红的蟒袍,将纪川的重黑曳撒递给她,“穿上它。”
纪川接过,穿的手忙脚乱,陆长恭只好上前帮她一件件穿好,笑道:“这天下除了圣上和太后,让我侍候穿衣的,也只有你了。”
他细白的手指灵巧翻动,将一层层的衣饰穿的妥帖,纪川看的惊叹,“督主,你居然什么都会。”
陆长恭掀了眼帘瞥她,手指却在她胸口一顿。
纪川慌忙退开一步道:“剩下的我自己来。”
陆长恭点头,看着窗外银霜裹蕊的腊梅花,淡声道:“小寒了,怕是快要下雪了吧。”
陆长恭带着纪川入宫,却是带她直入了栖凤宫,在殿外停下,廊下的小宫娥忙行礼,“陆督主。”
陆长恭点头,瞧栖凤宫里寂静的没有声儿,便问:“太后还没起吗?”
“还没呢。”小宫娥恭顺的敛着眉目,道:“要奴婢去报一声吗?”
陆长恭刚要说不必,殿里有人道:“是长恭来了吗?”
小宫娥忙报了一声是,殿内有轻曼的笑声,“让他进来吧。”
恭恭敬敬的掀起厚绒帘幔,请陆长恭和纪川入殿。
殿内暖炉烧的热,荜拨荜拨的作响,纪川嗅到一丝丝小松木的香,袅淡的绕在大殿里,处处生香。
重紫的帘幔隔开内间,压下来一片光影幽暗。
陆长恭立在帘幔外,行礼道:“长恭来向太后问安。”
内里有衣物窸窣声,有人似笑非笑道:“是吗?只来问安这般简单?”像烟,生色生香,袅袅的绕过帘幔递过来勾在人耳侧。
纪川听过,是太后的声音。
有宫娥在内里将帘幔挑开,光影一折折亮堂起来,太后披了一件银灰的狐裘斗篷,发丝未理,素着一张面打里面走出来。
宫娥扶着坐在外殿的软榻之上,在她腿上裹上毯子,将一只小暖炉包上锦缎塞在她怀里,她剔了剔眉瞥陆长恭一眼,“陆督主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有功夫跑来瞧哀家。”
陆长恭只是淡笑,未答话。
纪川听到太后叹了气,将小暖炉拧开,拿簪子拨动着星星红的炭火,语气淡的让人听不真切,“你这人,连一句奉承的话都不愿同我讲”
那暖香中有丝丝的腊梅香,极轻极淡,陆长恭瞧见窗下的妆奁旁插着一枝半开半凋的蕊黄小花,“您若想听,随时都会有人愿意讲,并不缺我一个。”
太后靠在软榻上忽然便笑了,微醺的眼角有细微的尾纹,望着陆长恭没奈何道:“你啊这副脾气真够气死人的。”拍了拍指尖的烟灰,“说吧,这次来又是什么事?”
陆长恭将纪川拉到身前,“先前太后出手救了阿川,今日带她来问个安。”拍了拍她肩膀。
纪川撩袍跪下,道:“纪川叩见太后。”
“纪川?”太后抬眼看纪川,微诧道:“你是那日同舒曼殊一起来的那个孩子?”
纪川点头。
太后对她招手,“过来,让哀家瞧瞧。”
略微有些迟疑,纪川抬头看陆长恭,他点了头,才起身到太后跟前。
“近前来。”太后牵着纪川到眼前,瞧着她素白的小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澄澈,不由笑道:“这孩子眉眼生的真伶俐,怪不得长恭破天荒的求哀家救你一命呢。”又问:“你知不知道你们陆督主为了救你求了哀家多久?”眉眼瞥了陆长恭,挑了笑,“他这样求哀家相救,你还是第一个。”
纪川不明白她讲的意思,回头看陆长恭,他面色不大好。
“你姓纪?”太后拍在她的手背,眉眼含笑,“倒是有缘,哀家也姓纪。”
纪川一愣,看她白的面,红的唇,微微挑起的凤眼笑盈盈的望着她,忽然抽回手,退开一步。
太后面色一冷。
陆长恭忙上前道:“怎么没见圣上来问安?”
太后收回手指,细细的瞧着笑,“微之这两日同荣阳那丫头闹腾的正欢,早把哀家给抛脑后了。”
话音未落,殿外便有人不满的道:“母后又在背后说儿臣坏话,儿臣这不是来了吗?”
帘幔挑开,端木微之同荣阳公主一起入了大殿,近前行了礼,解下貂绒披风丢个宫娥,瞥了陆长恭一眼,又瞧纪川,“你怎么又来了!”
太后拉过他的手暖在怀里,笑道:“瞧瞧,瞧瞧,我们的当今圣上,还耍小孩子脾气。”
“母后!”端木微之不满的撇嘴,“你和阿姐一样总是向着外人。”
荣阳也解下披风,鹅黄的小袄,襟口袖口禳了一圈细细的白狐绒,衬得她越发剔透,鼻尖微微的发红,近前笑道:“可不就是个小孩子,我不过是昨天讲了舒大人一句好话,便同我闹别扭到现在。”
“哪里是一句!”端木微之愤愤辩驳,“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讲他好话!你还夸他长的好看!”
荣阳皱了皱鼻子,“舒大人本来就生的好看。”
“你还说!”端木微之发恼,扑上前去捂她的嘴,“不许你说!”
荣阳笑闹着躲开,躲在陆长恭身后,挽住他的胳膊,眉眼弯的像新月,“我偏说,偏说,陆督主你说舒大人长的好不好看?”
“陆长恭你敢说!”端木微之指着他怒喝。
太后唇角带笑的扯他过来,环在怀里打趣道:“好了别闹了,这京都之中谁有大巽第一美人陆长恭生的美啊。”
荣阳噗嗤笑弯了眼,看着陆长恭,歪头道:“太后说的极是,陆督主才是真绝色。”
陆长恭苦笑,“荣阳公主次次回来非要挖苦我一回才罢休。”
“我哪有。”荣阳笑吟吟的挽着他手臂,一转眼对上纪川愣怔怔看着自己的眼睛,略微一愕,随后笑道:“你叫纪川?”
纪川点头。
荣阳上前,俯下身笑道:“听说你一个人就杀了圣上的霸下?”
纪川迟疑的再次点头。
她不禁惊奇,“真厉害啊,看起来那么瘦一点”
“他就是个怪物。”端木微之凑过来插嘴。
被荣阳白了一眼,“胡说,他看起来比你还可爱多了。”
“真的!”端木微之紧张兮兮的拉开她,“你没看到,他杀掉霸下时的那个样子,眼睛都是红的,活脱脱就是个怪物!”
太后暗自瞧了陆长恭一眼,瞧他面色阴沉,漫不经心的问道:“对了荣阳,你去瞧从善了吗?”
“还没。”荣阳将碎发捋到耳后,“我差人备好了几样点心和吃食,等下便去。”
端木微之凑过来,“朕也去。”
“不许去。”太后扯他过来,笑道:“你从善表哥身子不好,也不喜欢见旁人,你去了又会惹他生气了。”
端木微之悻悻。
纪川忽然到荣阳跟前,道:“今天是他生辰吗?”
荣阳愣怔点头。
纪川慌忙从怀里掏出一蓝布包裹递给她,“送给他。”
“这是”越发的诧异,荣阳看那蓝布包裹,又看太后。
“礼物。”纪川莫名的紧张道:“送给他的礼物。”
太后微诧。
陆长恭却淡笑接口,“阿川昨夜回去便同我讲今日是从善公子的生辰之日,特地备了一分薄礼来送上,权作是孝敬太后。”
太后点头,示意荣阳接下,“这孩子倒是有心。”
蓝布包裹被荣阳接下,纪川眉眼间生出的笑意遮掩不住,她抿嘴笑道:“一定要交给他,很重要的。”
荣阳点头,笑着道:“我替从善谢谢你了。”
荣阳前脚刚走,陆长恭便也带着纪川告退了下来。
一路上纪川眉开眼笑的心情极好,时不时的偷笑两声,陆长恭歪头看她,也不由勾了唇角。
转过回廊,便是百乐池,白玉石的小桥,池上浮冰碎碎。
陆长恭远远便看见一人立在桥上,鹅黄的小袄,细绒立领,身后跟着一名贴身宫娥,提着食盒。
不禁诧异,却见她抬手将一蓝布包裹丢在湖水之中,浮冰荡漾,沉沉摇晃。陆长恭猛地顿步。
纪川没留意撞了上来,刚要诧异,他忽然回头将纪川揽在怀里,手指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督主?”
陆长恭瞧着荣阳渐行渐远,瞧着百乐池中的蓝布包裹渐渐湿透沉淀,轻声道:“风大闭上眼睛。”
纪川眉睫微颤,她嗅到他袖口浅淡的香味,浅淡幽冷,像腊梅。
第17章 十六
夜里忽然冷了下来,窗外明明皓月当空,却总让人有要下雪的感觉。
房里的炭火烧的足,倒不觉得冷,只是觉得静,陆长恭躺在正屋的软榻上,听着炭火的荜拨声,竟有些不习惯。
宫里回来后,便让纪川搬回了西院,临走前还心有不甘的顺走了他的狐裘小毯子,如今想是睡下了,也不晓得西院的炭火足不足
怕是明天会下雪吧?
他合了眼陷在锦被之中,却怎样也睡不着,在炭火的荜拨声中,他忽听到窗户吱呀声的细响,冷风灌入,片刻之后又吱呀的合了上。
极细微极细微的脚步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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