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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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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忍不住开窗去瞧,窗外银雪之上顾小楼将手中的雪球抛的一起一落,冲她挤眉弄眼。
“啪”一戒尺敲在她肩膀上,纪川猛地一把攥住夺过,错眼瞪着立在眼前的双鬓斑白的老教书先生,目露凶光,吓的他一个哆嗦。
“怎可怎可对师长如此无理!”老先生气的瞪眼,伸手道:“将戒尺交过来。”
纪川看他,有些不忿。
“将戒尺给为师!”老先生大恼,伸手来夺,房门忽被一人推开,只瞧见白影一闪,一个雪球砸在了老先生的后脑勺,灌进脖子里,凉的老先生一阵哎哟。
顾小楼在门口死命的冲她招手,纪川瞧了一眼手忙脚乱的老先生,撂了戒尺便溜了出去。
第31章 三十
打西院溜出来,一路跑到演武场,纪川脚下一划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上,喘的心头突突。
顾小楼也在旁侧坐下,瞥她一眼道:“才几天不见,体质差到这种地步还真想做娇小姐啊?”
纪川攥了一捧雪,在手中握了个雪球,半天不应声。
戳了她一下,顾小楼惊奇不已,“怎么连脾气都小了?”
纪川抛了雪球,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道:“顾小楼,你觉得我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顾小楼摸了下颚左右瞧她,半天才道:“不管怎么看,你将来都不是相夫教子的料子,连女人都勉勉强强算是吧”咋舌索性道:“我还是习惯你现在这个样子,纪川就是该是这个样子嘛,不拿刀砍人,装千金娇小姐坐在屋里绣花吟诗,想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真扯淡。”
纪川再不吭声,坐在石阶之上看着明净净的天地,闷闷不乐。
“怎么了?”顾小楼凑脸过去,“发什么傻啊?”
手指一笔一划的在雪地上写着萤字,纪川闷声道:“顾小楼,我想跟你们在一起,现在,将来,以后,一直都在一起”眉睫一颤,掀起眼来看顾小楼,晶晶亮亮,黑白分明,“就算你们都讨厌我,嫌我麻烦,我也喜欢跟你们一起吃饭,一起出队,一起杀人我就是这么想的。”
她的指尖红红,点在雪地里剔透的生出光,她那么看着顾小楼,那么安安静静的告诉顾小楼,她就这么想的,以后,未来。
顾小楼忽然就愣了住,几次的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你确实够麻烦的不过算了,我们都倒血霉遇上了你这么个麻烦精,甩都甩不掉。”低下身子,小声道:“请爷喝顿酒,爷替你收拾了那个小老先生。”
纪川眼睛一闪,抬手拍在他肩膀上,笑道:“这个不成问题。”随后又道:“不行,我的银子都被督主扔了”
“那就我请你,你陪着。”
纪川大乐,兴致勃勃的起身要顾小楼去收拾先生,抬眼却瞧见青娘急急匆匆的过了来。
“您怎么在这儿啊?”青娘过来,急喘喘的来牵她,一壁拍打她身上的积雪一壁道:“督主到处找您呢!”
纪川一惊,“那老不死去告状了?”
话脱口,青娘却愣了,“老不死?什么老不死?”诧异的看纪川,“您是说先生?”
顾小楼捅了纪川一下,让她闭了嘴,笑嘻嘻上前道:“督主这么急找她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青娘也顾不得其它,牵了纪川便走,一路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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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恭却是在议事厅里等她。
纪川进去时,沈环溪正巧出去,他瞧了纪川一眼,眼神让纪川万分忐忑。
“督主你找我?”纪川近前。
陆长恭靠在椅背中闭目蹙眉,闻声睁了眼,瞧见纪川笑着招手,“到这儿来。”
纪川过去,坐在他旁侧,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试探性问道:“督主找我有什么事?”
陆长恭哦了一声,浅笑问道:“见过先生了?”
纪川应了一声,无比的心虚。
“怎么样?”陆长恭问:“卢老先生是有名的学士,曾经为圣上授过课,这次请他老人家来,费了不少心思。”拨了纪川的散发,“就是为人严谨了些,你要尊重他。”
纪川张口又闭了上,欲言又止许久,才索性道:“督主,我不喜欢念书,我也不要做什么娇小姐,我喜欢”
“好了。”陆长恭断了她的话,瞧着她笑道:“这些以后再说,我找你来,是有事情想同你讲。”
纪川便不再出声,等他继续讲话。
他神色却凝重了起来,瞧着纪川的眼睛沉却重,沉默良久才道:“阿川,安思危在找你,我想你帮我。”
纪川心口突突一跳,眉睫一抖敛下,“你要用我去换摇光,对吗?”
“不是的,阿川。”陆长恭捧起她的脸,让她瞧着自己,仔仔细细道:“我不会用你去换任何人,这次只是想让你引出安思危,我要擒下他。你也很明白,他在一日,你一日不能安稳,我虽有私心,但我也想你再无忧虑。”他又道:“我和舒曼殊都部署好了,在确保你不会出半分差错的情况下,才做的决定。”
他跟她仔仔细细的解释,缓慢又耐心,顿了许久才问:“阿川,你是信我的,是不是?”
纪川掀了眉睫看他,点了头,“你要我怎么做?”
陆长恭眉头一松,却又叹了气,“我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说服你”
“我喜欢你啊。”纪川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我喜欢督主不是随便说说的,我可以为督主去做任何事,只要你说,我就去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她讲的直白又毫不知羞,字字句句都不婉转半分,一双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陆长恭。
这些话被她讲的信誓旦旦,一瞬间就让陆长恭发了愣,缄默许久,才开口道:“阿川喜欢我?”
纪川笃定的点头。
他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是想了想,纪川摇头,却道:“喜欢就是喜欢,我讲不出来,但我真的很喜欢督主,这天下除了我娘,我最喜欢的就是督主。”
陆长恭忽然苦笑。
纪川忙道:“那你说什么是喜欢?”
“喜欢啊”陆长恭想了想,握着她的双手合抱在一起,道:“喜欢就是你看到那个人,心就会躁动不安,像是捉一只蝴蝶,这样包在掌心里,它会噗哒噗哒地拍打翅膀慌乱的没有章法,难以自制。”
“心里放了只蝴蝶?”纪川不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又要去触探他的胸口。
陆长恭一把握了住,不自在的起身,道:“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将部署解释给你听。”
他撩袍出了大厅,余下纪川一人愣怔在原地,伸手按在胸口,眉间微蹙。
喜欢是见到你,我心里像藏了千百只蝴蝶扑动翅膀,乱的没有章法
陆长恭顿步在腊梅树下,小心翼翼的伸手触在心口,突突的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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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危约在太后寿诞那天的百里亭之外。
陆长恭和舒曼殊都会派人事先埋伏,可是安思危太过谨慎,为了避免他发现,一干的兵卫全都候命在京都外,只有舒曼殊带着纪川前去。
纪川禁不住插口,“不是督主带我去吗?”
陆长恭刚要张口答话,舒曼殊先笑,“太后寿诞之日,陆督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再嫌弃,也只有我陪你去。”
眉间禁不住一蹙,陆长恭侧头瞧见纪川的眼睛,忙道:“我会安排环溪,小楼,止水全数带队过去,你不必担心。”
纪川抿嘴点了点头。
舒曼殊将信号烟火撂在桌面上,“麻烦陆督主通知你的手下,看到这信号烟火,就立即赶来,晚一点,我和小阿川可就说不定会怎么样了。”
一厅再无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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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日的安排部署,一切妥当。
纪川在那天夜里失眠了,睁着眼睛看床幔飘飘荡荡,一星星的火炭燃在火炉里,拨开床幔道:“督主,你睡着了吗?”
“没有。”陆长恭应声,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坐起身便瞧见纪川赤着脚跑到他榻边,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纪川便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冰冰凉的小脚不经意碰在他脚背,他有些失措的向内挪了挪。
纪川却毫无觉察,趴在被子里看他,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督主,我想跟你说说话。”
陆长恭轻笑,“说什么?”
“什么都行,我就想听你说话。”纪川挤在被子里,动弹个不停,“督主,你就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
“我以前”陆长恭声音微哑,笑的淡,“太久了,都忘了”
“怎么会?”纪川诧异,“你都还记得我爹,怎么会都忘了。”
陆长恭让她安分下来,淡声道:“你爹是我极好极好的朋友,我们年轻时引为知己,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样”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想想都好笑,年少时自命风流,自以为才气样貌,哪一样都不比人差,听闻京都之中的纪家公子惠景谪仙一样的人物,便心有服气。
当初心高气傲,却在见到纪惠景时自惭形愧。陆长恭到如今都常常想,若是没有入京,没有见到纪惠景,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他不会和纪惠景深交,更不会留宿纪府,那也就不会遇到她。
不见不恋,如今他或许在江南,或许在乡间,为官从商,或者只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千百种可能都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东厂陆长恭。
“督主?”等了半天没有答话,纪川碰了碰他,又问:“你原先就叫陆长恭吗?长恭这个名字很奇怪。”
陆长恭回神淡笑,“不是,长恭是先帝赐的名,事事长恭顺是这样的意思。”
“那督主原来叫什么?”
陆长恭顿了顿,片刻后才道:“生白,陆霜字生白。”
“陆生白”纪川喃喃,“真好听。”
那是多少年之前的旧事?
也是这样大雪的夜里,立在银雪之上,腊梅花树之下的女子,笑吟吟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头喘喘,拱手答道:“陆霜,字生白。”
她扑哧笑了,一树的花蕊纷落,像生光的细雪,她眉眼盈盈的望过来,“陆生白,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他在入宫之后,再也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包括她。
一夜睡的浑浑噩噩。
陆长恭醒来时天光刚亮,纪川却已经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坐在桌子旁。
“怎么起的这么早?”陆长恭披了袍子起身。
她像的忽然吓了一跳,惊愣愣的看陆长恭,脸色不大好,“我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坐立不安,又抬眼问:“舒曼殊什么时候来?我准备好了。”
看她脸色差到了极点,陆长恭开口却不知讲些什么,只是让青娘备了饭菜,侍候她吃了些。
差不多一顿饭过后,一切部署就位,舒曼殊骑马到了东厂之外。
纪川只贴身带了一把小匕首,上了舒曼殊的马,刚要扬鞭,她忽道:“督主!”
陆长恭近前,看着她道:“怎么了?”
纪川扯了嘴角笑,“如果我回来了,能不能还做副队长?”
忽然低眉笑了,陆长恭瞧着她点头。
一鞭绝尘而去,舒曼殊带着她直出京都,在马上低声对她道:“我说过陆长恭一定会将你交出来,你输了。”偎在她耳侧笑,“这次要不要再赌一场?就赌你在最后能依靠的,只有我舒曼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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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亭周遭是一片油桐林,满目银雪之上枯枝杈。
舒曼殊带她打马到时,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油桐林里,两人下马,舒曼殊朗声道:“安公公,人我已经带来了,还不现身吗?”
车帘被人挑开,出来的却不是安思危,而是个眉目清秀的小随从,跃下马车左右打量了两人,道:“公公说了,若是曼殊公子真带人来,就请您二位随我移步辛夷小林。”
舒曼殊脸色一沉,蹙眉道:“你最好让安思危立即出来,我没有耐心陪他玩。”
小随从眉间点黛,伶俐的道:“为了摇光帝姬的安全,您还是”话未讲完,忽然哎哟一声,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
舒曼殊轻轻跺了跺鞋面上的积雪,不耐烦的道:“回去告诉安思危,我已经没有耐性了,大巽他已经待不下去,若是也想在南夷没有立锥之地,摇光随他要杀要埋。”转身便要带纪川走。
马车之后忽有一阵笑声,闷闷的噎在胸口似地。
纪川脸色顿时一白,看着马车后不疾不徐走出来的两人,手掌攥的死紧。
“大哥!”摇光喊了一声,尾音兜转,最后一个字时哭了出来。
安思危噙着她的肩膀从马车后走了出来,瞧着舒曼殊闷声笑道:“曼殊公子还真是狠心啊,你不怕我生吞活剥了她?”指尖一扣,摇光顿时痛的哭出了声。
舒曼殊眉头一蹙,几日未见,摇光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好在没有什么外伤,精神瞧着也还好,他看安思危,沉声道:“你不敢,你还不敢挑战整个南夷。”
闷闷的干咳,安思危掏出素白的帕子掩了口鼻,“我的确不敢杀了帝姬,可是我有法子让她生不如死这些阿萤最了解。”眉眼一递,瞧着纪川道:“你说是不是阿萤?”
纪川浑身一颤,脸色白入死灰,不敢抬眼看他。
他声音一沉,尖刺刺的道:“还不过来阿萤,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像平地里起了寒风,切肤入骨,纪川在雪地里不自控的发抖不止,死埋着头凝在了原地一般。一只手落在了肩膀上,舒曼殊轻声道:“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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