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鲤都市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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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这个座位上有人吗？”

　　　　当李启之正在图书馆研究某道题的力学原理的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在他耳旁响了起来。

　　　　研究的正入迷，他根本没有心思看来人是谁，只摆摆手示意来人这里没人，便又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努力程度完全不逊于那些准备高考的学生们。

　　　　“大叔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女生坐到他身边后似乎对这位高龄同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连自己带的书都没有翻开就低声问道，似乎想要和他聊天。

　　　　“嗯。”李启之的回答很简短。

　　　　受军旅生活的影响，他不管做什么都一向干净利落，虽然近几年因为没有了战争生活节奏放慢有所变化，但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他依旧是一位将军。

　　　　“大叔是考进来的吗？我记得南大有招收年龄限制呀，你的年龄似乎大了点？”

　　　　“嗯。”李启之根本没听人家说的是什么，只顾着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出于礼貌的“嗯”了一声。其实他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因为他这是看在对方是一位有知识的大学生的面子上，如果换个地方换个人，别说坐他旁边了，连靠近都不行，他身边的保镖一定会横眉冷对让人滚蛋。

　　　　“”似乎也看明白了大叔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女生安静下来，默默地看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李启之要离开图书馆的时间，把今天做的题整理了一下，塞进随身携带的土掉渣的皮包就准备离开。

　　　　但没等他走几步，那个女生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大叔等等！”

　　　　李启之回头，然后对上一双亮亮的眼睛，瞬间愣住。

　　　　“你落了一支笔。”女生把一只黑色的钢笔递到他眼前。

　　　　钢笔确实是自己的，但他明明记得刚才是装进去了装进去了吗？李启之说了声“谢谢”接过钢笔揣进皮包，觉得自己应该是记错了。

　　　　揣好钢笔，他又看了一眼女生，但此时的她已经低下头看书了，只留下一个侧脸，在几缕碎发的遮挡下看不清眼睛。

　　　　盯着她看了大概有两秒，他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比我女儿年轻，好像还要更好看一些。”

　　　　想到女儿，李启之就想到了才出生没有多久的外孙，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今天还早，不如去医院看看小外孙吧！

　　　　这么想着，他离开了图书馆。

　　　　然而第二天，他又遇到了这个女生。但和前一天不同，女生比他早到，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正在看书。

　　　　虽然女生旁边的位置是他惯用的座位，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这么大年龄的男人坐她旁边好像不太好，于是重新找了个位置坐，和女生的位置隔了三张自习桌，如果中间没有人挡着的话，抬头就可以看到她。

　　　　然后李启之就再没有关注过那个女生，惯用位置也换成了这天坐的这个。

　　　　就在期末考试的几天前，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直接改变了李启之的人生轨迹，分出了一条名为“爱情”的岔道。

　　　　那个女生昏倒了。

　　　　没有丝毫预兆的从座位直接倒在地上，椅子倒地在安静的图书馆内发出“咣啷”一声巨响，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李启之也不例外。

　　　　当他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一脸惨白双目紧闭倒在地上的那个女生，看样子状况似乎不太好。

　　　　旁边有同学反应很快，跑到她旁边按压人中试图叫醒她，还招呼同学去管理处叫老师，这个时候的人群虽然有些骚乱，但在那位似乎是学生干部的人的指挥下还比较有秩序。

　　　　原本不打算插手的李启之在看到闻声赶来的老师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现场更为混乱的时候皱着眉头拨开围观人群蹲下身查看情况。

　　　　从军大半辈子，该见过的病都见过了，李启之对于一些病症都有所了解，也算是个半吊子的郎中，诊脉什么的也特意去学过，只不过完全不专业，只能糊弄不懂行的人。

　　　　见有人如此粗鲁地靠近，女生周围围着的学生都看着他，但因为他的年龄，学生们都以为他是老师，看到他伸手抓起女生的手腕似乎是在把脉，手法完全生疏，却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行为有所质疑。

　　　　摸了半天没摸出个名堂，李启之觉得还是把她送医院交给专业的医生才行，于是出声招呼在场的学生：“来两个男生帮我把她抬出去，我的车就在外面，可以送她去医院。”

　　　　听到这话，两个男生自告奋勇的揽下了这个活计，小心翼翼的抬着女生出了图书馆。

　　　　李启之的保镖在看到将军弄出来一个昏迷的女学生时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而是非常有效率的把女生固定在了汽车后座，然后开车送她去医院。

　　　　李启之再上车前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女生惨白的脸后还是叹口气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插手，干脆全程都跟着好了，这样还放心些，毕竟是个女生，还是有知识的大学生，多关照些总不会错，更何况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医院方面也会更尽心一些。

　　　　很久之后，当他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时总会假设：如果当时他没有出手救人，或者没有坐上那辆送女生去医院的车，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有所不同？

正文　第九章　故事（五）

　　　　那个时候南山大学医学院还不是南山大学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名为“洛阳医科大学”的独立院校，但是附属医院也相当有名，李启之直接把人送到了那里。

　　　　虽然在医生的努力下女生很快就醒了过来，但是昏迷原因却怎么都查不出来，在李启之的坚持下女生就这么一直住在医院里呆了四五天。

　　　　李启之想得很简单，已经到了让人突然昏迷的地步，这个病症一定非常严重，查不出来就让人回家？怎么可能！已经决定要插手那就插到底了。

　　　　女生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她自己觉得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李启之却坚持让她住院，除非把家长叫来接人，否则绝对不放她出院。

　　　　但估计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女生宁愿住院也不愿意通知家长，于是就这么和医院僵持了下去。

　　　　虽然身居高位，但是李启之平时是没有什么事情做的，绝大多数事情交给秘书都可以处理，于是他干脆把期末考复习地点搬到了女生的病房，在旁边一直看着。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如此紧张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女生，在这个女生面前，他从来都不是那个一呼百应说一不二的李将军，而是个爱学习的风趣大叔。

　　　　是的，风趣。

　　　　李启之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说笑话的潜质，但每当他和女孩聊天的时候，他总能把她给逗笑，看着女孩的笑容，他自己也觉得非常开心，这种开心是他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呢？这个问题他想过，但是并没有深究，因为他们俩的年龄差距在那里摆着。思想一向很保守的他哪里会想到其他方面？

　　　　“澜衣，你们期末考的时间也快了吧，你都不看书吗？”李启之招呼看护给女孩削苹果，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女孩清秀的脸。

　　　　“不用啊，我和大叔不一样，我是文科生，考试主要靠平时的积累，临时抱佛脚很难拿到高分呢。”女孩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一双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闪着清澈的光。

　　　　这样的笑容能让人的心情一瞬间就好了，李启之觉得这样的笑容他这辈子都看不够。

　　　　“看来是大叔我太笨了，就算是平时再用功考试前也要多看书才行。不然一定过不了关。”

　　　　“大叔哪里笨了，明明很聪明看在我夸奖你的份上，大叔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女生的声音突然变得糯糯的，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李启之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下来，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你先说。合理的话我就答应你。”一边说，他一边在心里叹气：他连自己的儿女都没有这么温柔过呢，平时一直冷着脸，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被认识的人看到了一定会很丢面子吧？

　　　　女生摆出一副可怜相扯着他的袖子说：“我想出院了，住在医院里很不舒服啊，我的身体查出来明明很健康。总是在医院里住着也不是办法，你没见那个主治医生看我的脸色都发青了吗？”

　　　　出院？李启之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见大叔不是第一时间反对。女生眼睛一亮觉得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你看这么多天了我都什么事没有，肯定不会再出问题啦，医院离学校也近，虽然我平时很用功但是马上就要考试了总还是要看书吧。如果我哪里觉得不舒服了再来也行呀！”

　　　　看着气色正常的女生，李启之终于点头答应了。

　　　　女生出院后。两人常常在学校见面，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保持着频繁的联系一直到期末，然后就是暑假。

　　　　李启之原本以为女生暑假的时候会回家，然而等他问的时候她却回答说：“我假期不回家，爸爸要上班太忙，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回家还不如在学校呆着呢。”

　　　　“那我带你出去玩吧。”李启之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他自己也愣了。

　　　　女生眼睛闪着兴奋的光：“真的吗？大叔准备带我去哪里玩？”

　　　　去哪里？李启之觉得脑袋突然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连说话都不受控制了，支支吾吾的说：“额就南广怎么样？”南广离洛阳非常远，带她去那里玩，不会有人看见他们俩的，李启之这么想。

　　　　“哇！那么远，我还没去过呢。夏天会不会很热啊？”女生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一闪一闪。

　　　　而此时的李启之脑袋已经一片混沌了。

　　　　我在干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有老婆有孩子还有孙子，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但不管他想了些什么，只要一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如果我不是将军该有多好。

　　　　李启之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借口要到南广去开会，李启之瞒着老婆孩子带着女孩就出门了，身边除了那位秉承沉默是金原则的忠心保镖之外就只有一位一向守口如瓶很听话的秘书。

　　　　为了缩短出发时间，四个人选择坐飞机飞往南广。

　　　　“大叔真厉害，居然能买到飞机票！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听说能坐飞机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你是吗？”

　　　　李启之避开回答这个问题，只呵呵笑道：“大叔当然厉害，不厉害怎么做你的大叔？”

　　　　南广的风景点非常多，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李启之带着女孩玩了个遍，让她有些乐不思蜀。

　　　　反倒是他，越玩越苦恼。

　　　　因为他已经完全无法正确处理和女孩之间的关系了，好几次女孩坐在他身边打瞌睡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把她抱在怀里亲上一口的冲动。

　　　　作为国家高层领导人，被人发现婚外情是绝对不可以的，更别说澜衣才刚刚满二十岁！如果他俩的事情被有些人知道，他这辈子的政治生涯也就完蛋了，说不定还会变得臭名昭著，即使他建国时期军功卓著也一样！

　　　　他该怎么办？

　　　　独自苦恼的李启之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是澜衣解决的。

　　　　那天他带着女孩去一座很有名的山山顶看日出，清晨的空气带着几分潮湿的沉浊，让李启之有些呼吸不过来。但这种感觉在太阳跃出地平线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那轮橙红色的太阳，他的心情突然就轻松了许多——走一步看一步吧，虽然很危险，但他也不是承担不起，更何况在这场感情中，或许他只是单方面的困扰，澜衣从始至终都只把他当大叔呢？

　　　　谁能想到他刚刚放松下来，就听到身边的女孩轻声说了一句：“怎么办大叔，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李启之发誓，在那一刻，他听见了心里洪水决堤的声音。

　　　　两情相悦再加上两人独处，当天晚上在宾馆里，接着几分酒劲，年龄相差近三十岁的两个人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变得顺理成章了，澜衣由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陪在李启之身边度过了整个暑假，他们不进去了南广，还去了贵南云阳等地，完全忘了两人的身份，就像是新婚夫妇一样度着蜜月。

　　　　时间终于到了开学的时候，两人必须回洛阳去了。

　　　　“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能把你摆在明面上，是我懦弱我自私，能请你原谅我吗？”说这番话的时候，李启之的心都在滴血。

　　　　澜衣却笑了：“我知道呀大叔，大叔这么厉害，肯定是有家室的人，或许还有很可爱的孩子嗯可能比我还大？呵呵，但是我是自愿的，我真的喜欢大叔，可以为你躲在暗处，只要你在不开心的时候能想起我，我就很满足了。”

　　　　有这样的回答李启之还能说什么呢？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向她许诺回家离婚然后娶她进门了！

　　　　但理智依旧占了上风，他明白一旦他这么做了，那么结果将迅速走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家里的老婆虽然一直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但是贤良淑德样样齐备，还为他生儿育女，他没理由因为自己的错误践踏这样一个好女人，同时也毁掉自己的将来。

　　　　于是澜衣就成了他包养在外面的情人，在他的保护下隐秘的生活着。

　　　　但无论做的再隐秘，只要做了，就总会有人知道。

　　　　最先发现的，不是李启之的发妻，而是他的女儿。

　　　　原本因为嫁了人之后不常回家，女儿对于父亲这两年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了解，就算他有什么变化她也不会知道，但偏偏是她撞见了父亲和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牵着手散步的样子。

　　　　看到父亲脸上从未见过的笑容，女儿再蠢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下就没忍住冲了过去。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儿，李启之明白，自己始终逃避的问题终于到了该解决的时候。

　　　　“爸爸！她是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