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天使非法的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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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抚摸他的面庞，对不起，郑绮，说好了的，你伤在哪里，我就自残在哪里，决不让你独自承受，心伤了，也一样，清雅决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郑绮，郑绮，是我不好。

　　不！郑绮放声大哭，抓住她满是鲜血的手亲吻，清雅，我爱你，爱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无论什么，清雅，求你，别这样惩罚我。

　　清雅微笑着摇头。

　　再不了，清雅，再不了，对不起，因为长久的习惯冷眼旁观生死，我没有控制好自己，对不起。再不了，再不那样对待朋友们。郑绮终于做出承诺，抱紧怀里柔弱无骨的人，再不了，清雅，为了你，为了你，我愿意作所有的妥协。

　　清雅点头，我相信你，郑绮，我们一起去请求至原原谅好吗，不管她怎样责怪你，我都会和你一起承受。

　　好！

　　呃，至——原——卢尤子艰难睁开眼，看到一直伏在旁边的人，叫她。

　　至原头起头来，双眼红肿，紧张询问，怎么样，尤子，有没有什么地方很痛，有没有很痛？我去叫医生！

　　卢尤子捉住要起身离开的她，用力一拉，把她拉入怀中抱住，没有，一点没有，不过你走了，就痛了。陪着我。

　　至原怕压着他的伤口，撑起身，泪水又溢出眼眶，额头抵在他胸口，傻瓜，真的不痛吗？

　　卢尤子摇头，又皱眉，就是，有一点口渴，想喝水。

　　至原看他一本正经的苦恼样子，破涕为笑，咬他的鼻尖，渴了吗？傻瓜，我都快担心死了。以后再不许受伤，宁愿我死，你都不要伤到一分一毫。

　　卢尤子捂住她的嘴，不许胡说，谁都不会死的。

　　嗯！至原点头拿起一个红透的苹果，你不是渴了吗？呐！过去一点，过去，再一点啦，再一点。好了。把卢尤子人推到床的另一边，自己坐上床。

　　卢尤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至原，干什么？

　　至原喀嚓咬一口苹果，坏坏的笑，你不是要喝水吗，我全套服务。说着俯身。

　　卢尤子红了脸，但又不得不接受她“好心”送到嘴边的东西。

　　至原乘机把舌头滑进他口中，轻柔缓慢的吮吸他的气息，一点一点融化进心里面。然后满足的放开他，长叹一声，哇呀，好舒服！尤子你真的好帅，我决定了，你的嘴唇以后是我，叱干至原一个人的专有物，再不许吻别的女人！霸道的宣布后，长手又一勾，环住卢尤子的脖子，我还要！

　　卢尤子窘迫的大叫，哎呀，伤，至原，你碰到伤口啦，好痛！

　　唔，你就不能忍一忍吗。至原含糊不清的说，突然又大叫一声，啊！你干什么，不许乱摸我，手，不许乱摸！

　　嗯哼！咳，咳！病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走进来三个面色不一的人，老爷子非常不识相的拄着拐杖咚咚走过来，卢尤兰则是促狭的看着脸红得比番茄还透的卢尤子笑，卢母脸色难看的瞪着背对他们的至原。

　　至原本人早就轻呼一声“糟糕！”，缩进卢尤子怀里躲起来一动不动。

　　卢尤子看着爷爷，尴尬万分。

　　老人走到床边，又重重咳嗽两声，坐下，咚咚敲响地板，声音深沉，透满说教味道，我说，年轻人——

　　是尤子拉我上来的，疯老头，别乱猜哦，我是女孩子嘛。至原掀开被子蹦起来，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大白天撒谎不怕遭天打雷劈，不信你问尤子。甜蜜的笑着看卢尤子，要他作证，威胁的眼神让卢尤子汗如雨下，不得不为她辩解，笑着说，爷爷，那，那，我们，我——

　　老爷子不慌不忙的说，至原，我没打算问你怎么到尤子床上去的，不用紧张。

　　至原脸色顿时难看，疯老头，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卢尤兰看他们三个活宝，忍不住笑出声，为他们解围，爷爷，你就别为难他们了，这里是医院，他们再——

　　如此不自重，果然我没看错你，马上从床上滚下来，这还成体统，这里是医院，不是妓院！卢母显然是憋足了怒气才发作的，言词狠辣，说得至原脸色发白。

　　卢尤子动了怒，起身把至原搂入怀中，冷淡对母亲说，你出去，这里轮不到你大放厥词！

　　卢母一阵惊惶，难以置信看着儿子，尤子，我是你母亲，你应该相信我，我不会——

　　我没有理由相信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卢尤子断然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的反驳，双手把至原搂得死死的。

　　卢母受不了刺激，后退一步，眼看就要晕倒，卢尤兰惊叫一声，起身扶住母亲，训斥说话不知轻重的弟弟，尤子，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应该知道分寸，妈没有资格还有谁有资格。

　　哼，笑话，她有什么资格，你问她，她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承认我是她的儿子，她对我做了什么，尤兰，你不是旁观者，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你说她有资格吗？

　　连卢尤兰都被问得张口结舌不敢回答，脸色发白的看着他。

　　的确，当初把他送走时她就在旁边看着，那样小的男孩，无辜牵连被强行送进信托所，就因为奶奶老糊涂的一卦命运占卜，就因为最小的弟弟尤民不幸发烧死亡。他在那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不能想象，她是听着奶奶对他的诅咒长大的，直到八岁那年奶奶病逝，其间三年的时间卢尤子被如同监禁的关在信托所，而母亲，母亲当时未作任何反抗，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亲身儿子，她不知道母亲是否真的把他遗忘了，反正当年是爷爷把卢尤子从那地狱般的地方接出来的，整个家，从此他就只信任爷爷一个人。

　　毁了一个人的童年就毁了他的整个一生，你所犯的罪一辈子都得不到原谅。卢尤子诅咒般的向母亲吼，泪流满面。

　　至原为他抚去泪水，心疼的轻声安慰，尤子，尤子，冷静点，冷静点。

　　卢尤兰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严厉斥责卢尤子，做母亲的再怎么有错，儿子都不能如此对待她，尤子，你在干什么？

　　卢母不堪的捂脸痛哭，对不起，尤子，是妈不好，是妈不要你的，妈的确没有权利管你，但是你是我的儿子啊，妈妈请求你原谅我好吗？妈妈求求你。

　　卢尤子撇开头不忍看。

　　老爷子盯着至原，这件事，除了她，没有人能解开卢尤子心里的心结。

　　至原吞下口中的苦涩，拿过那个只咬了一口的苹果，认真削起来，用冷静理性的口气说，尤子，许多恨都是因爱而生，你知道，你也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渴望的母爱，渐渐就丧失了认为会被爱的希望，于是就逼迫自己去恨，以减轻爱无法满足所带来的失望，其实，你不知道，拿掉削断的苹果皮，再次拿刀，旁边的卢尤子闭着嘴唇不置一词。你一直都渴望着被爱，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仍希望被母亲呵护。伯母，至原抬头看卢母，说，如果你不像尤子那样戒备，犹豫不定，你们之间会少很多牵绊，相处得很愉快。

　　卢母恼怒的瞪她，不知所云，我什么时候戒备过，对自己的儿子，我又戒备什么？

　　您怕被伤害，人们在付出之后，多多少少都希望得到回报，您怕尤子用恨来回报您的爱，他恨您，您清楚这一点，想爱他，可是却害怕，人们总是在犹豫不觉中丧失最珍贵的东西。您知道吗，就是现在，此刻，尤子也渴望着被您爱，因为不得不违抗您而深感痛苦，尤子，别反驳，我爱你，了解你，很清楚你的心情，没有哪一个儿子不想得到母亲的爱，没有哪一位母亲不想爱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份亲情是上帝赐予的，永远存在于人心不受控制。尤子，放松好吗，她已经不会再伤害你，扔下你不管，不要让亲情变形，你爱她，对不对？把削好的苹果切开，叉一块送到卢尤子嘴边，希冀的看着他。

　　卢尤子木然看着母亲，不需要了，现在尽管我知道我仍然爱着你，并且无法逃脱的会永远爱下去，可是在她死去那年，尤兰离开，我就知道，我不再需要得到你的爱，也不会再寻求。你生下了我，我活了过来，仅此而已，你给了我生命，我的存活却与你无关，你我之间的亲情无从谈起！

　　尤子，别这样。至原忍住泪水劝说，眼看就要忍不住哭起来，尤子，连父母都不爱的人，如何能够更好的爱别人呢，放开好吗，不管过去有多痛苦，终究已成过去，紧紧抓住现在，别再伤害爱你的人们，为了我，尤子，为了至原，至原都可以忘记，你，你为什么——

　　卢尤子没让她说下去，搂入怀中，够了，不许再想再说，我答应你，试着放开，至原，不许哭！

　　至原点头，看卢母，她欣喜的看着妥协退让的儿子，卢尤子陌生不自在的看她，为了至原，我会原谅你的，但是从此以后你不准再为难至原，不准再说难听的话。竟然是孩子般的要求。

　　卢母点头，好好尤子，妈妈答应你。起身走到病床边激动的把别扭异常的卢尤子搂入怀里。

　　至原擦去眼角的泪水，看到旁边慈祥看她的卢老爷子，老爷子冲她伸出一根指头，意思是，请她吃一顿大餐，至原轻咬嘴唇，聪慧的眼一转，伸出两个手指头。

　　老爷子宠溺的揉乱她的短发，宽心的点头。

　　卢尤兰不可思议看得意非凡的至原，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那样倔强固执的弟弟，竟然在她面前一再妥协，看窗外湛蓝的天空，微微一笑，心里一阵明朗，答案不是很清楚吗，用爱，奉献一切的爱！

　　不行，疯老头，你又悔棋了，放下，放下，放，放放，放——下，嘿嘿！至原无情拍落卢老爷子放下又捡起的棋子，笑得十分恶毒，啪的一声放下自己的棋子，不客气一口气拿下大片领地，老爷子气得直吹白胡子，失败啊，下了几十年围棋，竟然在一个二十岁的黄毛小丫头面前不堪一击，颜面尽失。

　　至原不忍看他沮丧万分的模样，安慰到，我爷爷是国手六段，我从三岁就开始拿棋子，棋艺自不是尤子这种业余水平能相比的。说着欺身亲吻一下正在全力以赴帮爷爷想对策的卢尤子。

　　卢尤子看看对面低头冥思苦想的爷爷，揽过至原狠狠亲吻一阵，然后咬一下她的下嘴唇依依不舍放开。

　　至原撇头补充被突然夺走的氧气，脸红到耳根，好半天才回过头瞪一眼得意洋洋的卢尤子，还好对面老爷子一直垂着头，眼睛睁得斗大，仿佛要把那张害他输棋的棋盘瞪穿。

　　接下来一步，疯老头，我要结束！手中棋子故弄玄虚的在棋盘上方转了几圈也没决定放下，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祖孙二人说，一子定胜负，疯老头，你输定了！

　　疯老头急得挥手挡住她欲下棋子的手，等，等一下，至原，刚才，刚才我那一步，是不是错了？

　　面对他虔诚的询问，至原只不语，催促到，快点，你是不是又要悔棋，我要搁子了。伸手。

　　啊！我知道了。疯老头耍手段的叫一声，再次拦下至原的手，让我再想想，想想，什么地方出了错。

　　至原不耐烦敲棋盘，双方正僵持不下，病房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人们，惊异万分看着这祖孙三个人，难道医院床位紧缺？需要三个人一张床吗？但这里明明就是特等病房耶。

　　至原脸色一变，把棋子放到棋盘上，一头扎进卢尤子怀里，明显对来人不欢迎。

　　跟在那位警官后面的清雅见她的态度，吓得全身一抖，不知如何是好，望郑绮，向他求助。

　　郑绮向她鼓励一笑，揽她纤弱的腰。

　　警官倒对至原不友好的态度习以为常，径直走进房，掏出一张照片给至原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是连生，至原没有回答，问，有事吗？

　　警官看看屋里的人，说，有些事需要单独谈谈。

　　至原起身，我们到会客室去吧。

　　郑绮揽着清雅转身，不用，我们到外面等。

　　清雅回头看至原，她正戒备的盯着警官，一咬牙，不管怎样是郑绮的错，至原，无论你怎么责怪我都要和他一起承担。

　　卢尤子不肯走，一定要陪着倍感孱弱的至原，无论她怎么掩饰，他知道，她是害怕的，害怕这个人带来的还不知道的消息。

　　老爷子把棋盘抱在胸前弯着腰出门，临关门时还不忘嘱咐一句，至原，这一局还没分胜负呢，别忘了哦。

　　至原看到他身后走廊上，叶林一副听天由命的绝望样子，看来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是A城一级通缉犯，你知道吗？警官单刀直入问至原。

　　至原摇头，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警官为难的搓两下手掌，这么说吧，他三年前杀害一名名叫唐彬的十七岁高中生潜逃至今——

　　如同一声惊雷倅不及然轰然经过耳边，让她顿时失去听觉感觉，一切感知。

　　卢尤子看她脸色，示意警官暂停，担心的叫她，至原，至原。

　　至原回过神，勉强一笑，找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三年前，我们根本不认识连生啊，这不可能。

　　警官不置可否，待她稍微接受一点事实后，继续说，我受叶林之托，特地到A城去对那件案子重新调查，查明三年前你夜间遭绑架和谋杀唐彬，都是他指使所为，所有的目击证人都重新录了口供，你可以到警察局确认。而且还查到，这个连生曾经跟踪你长达两年之久，并且指使同伙多次敲诈勒索你所在中学的不少学生，而这些人，据统计整理，全部是与你有关连的同学，至于他杀害唐彬的原由，相信你也能猜到，由此构成蓄意谋杀罪，当时追查当中，他潜逃出城，销声匿迹长达三年，直到昨天我听同事提到这个人，才查到他潜入这个城市成为一个人数相当客观的黑帮首领，可惜昨晚的行动中，他又成了漏网之鱼。我听说你是他信任的朋友，这次前来，是要请你协助警方将他捉拿归案，相信在警方的全力搜捕下他没有机会再逃脱。你作为受害者之一也会希望凶手早日伏法，对吗？警官满脸疑问看低着头的至原，不知道是否有在听。

　　卢尤子抱紧全身冰冷发抖的至原，问，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