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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妃(出书版) 作者:玉朵朵-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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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末已经走过来,萧何不好再问。三人分别后,萧何向田间走去,樊哙陪着默不出声的紫末往南郑都城而去。
  见紫末满脸沉重,樊哙略感担忧,“你告诉她们实情了?”
  紫末点点头愧疚地看向他,“大王走时脸色阴沉,估摸着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夫人在彭城。可我无法向她们隐瞒事实,她们是因为夫人才心甘情愿地去沛郡耕田的。她们三个都是十八岁的女子,女子们都想穿着美丽的裙裳,画眉修甲,躲在爱人的羽翼下享受生活。你没有看到白茑的那双手,全是老茧,你也知道,当年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双手……”
  紫末一直忍着的泪簌簌而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樊哙心里也十分难受,“把实情告诉她们,是去是留随她们的意愿吧。不过,我瞧她们多半是想留在这里。”
  紫末惊讶地问:“为什么?”
  樊哙苦笑道:“你没明白大王的意思吗?他想让萧何娶她们。”
  “什么?”
  樊哙的笑容更加苦涩,“这些年大王变化很大。他已不是当年的沛公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用意。他知道夫人承诺过她们的话,如果夫人在,她们嫁与不嫁都跟他没有关系。可是,夫人不在了,他又必须把她们留下来。所以,萧何便成了他留下她们的棋子。”
  紫末打了个寒战,“你是说,你们,甚至是我,都是他的棋子?”
  樊哙沉重地点点头,“不错。我们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他不用时,我们还是我们,他用时,我们就不是我们了。”
  紫末接口:“你们只是棋子。”
  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起来。
  “紫末,我有话问你。”一身汉军普通兵士服装的韩信站在两人面前。
  樊哙戒备地盯着韩信,仔细辩认才认出他的身份。韩信一直跟着萧何看守粮仓,樊哙并不知道他也是汉军的一员,此时,见他身着汉服瞪视着紫末,心头顿时大怒,“韩信,你什么时候混入我汉军的?”
  韩信根本不理樊哙,直愣愣地盯着紫末,“告诉我,海遥在哪儿?”
  紫末对韩信给海遥下药一事耿耿于怀,见是韩信,她刷地拔出剑,迅如闪电般扑了过去。
  三个人当场厮杀起来。
  韩信边应对紫末和樊哙两个人的攻击,边冲紫末怒喊:“你若真是她的姐妹,就应该把她的情况告诉我。放眼天下,最紧张她安全的人是我。难道,你还指望刘邦去营救她吗?你以为一心扩张势力的刘邦还有心思去管海遥的事吗?”
  紫末的攻势慢了下来。
  韩信撤回长剑,樊哙收势不及,一剑刺进韩信的右臂,鲜血如注喷涌而出,踩着斑斑血迹,韩信一步一步走到紫末面前,“这天下间,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到对她一心一意。如果她愿意,她将是我唯一的妻子。”
  紫末眼中的犹豫顿时消散了,神情坚定地点点头,“我告诉你。”
  樊哙不赞同,“不行。夫人的行踪不能告诉他。”
  紫末回头,盯着樊哙,“你认为,大王左拥右抱下,夫人还愿意回到他身边?”
  樊哙顿时僵立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郑百姓大多是为了躲避犬戎迁徙而来的游民,他们大都经历过战乱,畏惧强者欺凌弱者,把刘邦这种休养生息、发展经济的安民之策视为懦弱无能。
  连韩信自己也不会料到,他刚离开关中地区汉中,所管理的粮仓便被乔装的百姓抢劫一空。
  接到消息后,刘邦十分震怒,当着朝臣的面斥骂萧何:“若不是你当年拼着命逃出沛郡通知孤,孤早已被那个昏庸县令诱杀。孤念着这份情谊,把军中十万大军的口粮放心地交给你,可你居然这么粗心大意。庄稼还在青苗期,沛郡存粮又不能及时运来,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将士饿着肚子护卫关中封地,护卫我们!”
  萧何重重地磕头,“臣有罪,臣有罪……”
  张良忽然走出来跪在萧何身边,“此事怪我。”
  刘邦微愣,“有何隐情,从实道来。”
  张良一揖到地,请了罪才道:“臣已查明,此次事件的原因是护卫粮仓的兵士擅离职守,怪不得萧何。”
  刘邦怒气不减,“那些兵士不是萧何管辖的人吗?”
  张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抬头望向刘邦时,额前全是鲜红的血,“大王,看守人是韩信,当时,是臣私自做主留下此人的。”
  刘邦重重地拍向王座扶手后霍然起身,张良又是一揖到地,头再次重重地磕了下去,再抬头时,血流满脸,声音诚恳道:“大王,我们东进时,韩信将会是最好的领路人。”
  刘邦面色几变,半晌才坐回王座,冷冷的目光扫过匍匐在地的张良和萧何,道:“暂且记下你们的过失。不过,若韩信没有起到你们所说的作用,军法从事。”
  张良与萧何连连谢恩。
  两边的朝臣,特别是樊哙,面若死灰,神情凝重。
  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虽然马不停蹄,韩信赶到彭城时仍是十天后。
  走进城门,策马行走在熟悉的街市上,他禁不住心潮澎湃,时隔一年,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在这条街道上跳上了海遥的马车,泼辣的她一出手就是狠招,他只能连连躲闪,害怕失手伤了她。
  正是因为害怕伤她,所以他选择了用药。
  可是,她的反应居然那么刚烈,宁可饿死也不吃他费尽心思准备的食物,心里眼里全是刘邦。他嫉妒了,所以失去了理智,在狠狠撕去她的衣袍时,她眼里闪过的绝望狠狠地打击了他。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要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于是,他决定重新追求她,堂堂正正地追求她。
  可是,却没有了机会。在数千人的见证下,刘邦称含羞带媚的她为夫人。
  为此,他悲痛欲绝,可是,却又无能为力。没有心的海遥,他不要。
  他决定默默跟在她周围。只要能时时刻刻得到她的消息,只要能看到她平安快乐地生活着,就足矣。
  在刘邦称王的那一刻,她居然被绑架了。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她重新带到身边,一个连她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今天,他来了,一定要带她走,离开彭城,远离南郑,带她寻找一个山水如画的世外桃源去生活。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满身疲惫顿时消散。正举手挥鞭欲往楚王宫行去,却见龙且等人迎面而来,此时躲避已来不及,他只好仰首向前。只希望这群眼高于顶的少年将相没有看到他,他真的不想节外生枝。
  龙且与季布并辔前行,虞子期与钟离昧紧随其后。一行四人说说笑笑间,眼见就与韩信交错而过。
  虞子期无意间转过头,“韩信!”
  龙且与季布迅速回头,“韩信!”
  四人把韩信团团围在中间,韩信森寒的目光从四人脸上扫过,冷冷一笑道:“英布已被封王,四名副将也已被封侯拜将,没有想到,居然还是老习惯不改,喜欢群攻。”
  暴躁的龙且顿时震怒,“你我单打独斗,若我落败,你自然可以离开。”
  钟离昧缓缓抽出剑,盯着韩信,话却是对龙且说的:“你是西楚霸王的将军,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韩信乃逃出我大楚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街市之上,应速战速决。龙且,废话少说,上。”
  韩信十余日连续赶路,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路上又饥一顿饱一顿,别说他们四个人了,就连龙且一个人也应对不了。
  韩信苦苦支撑一百招后,被虞子期一剑刺穿大腿。
  韩信腿一软跪倒在地。龙且、钟离昧、季布手里的剑齐齐向他头部砍去,眼见韩信就会脑浆四射倒地身亡,围观的百姓纷纷捂上眼睛,韩信却在电光石火间拽住马尾巴,同时,手中的剑狠狠刺入马臀。
  马儿受痛,纵蹄狂奔,龙且等四人反应过来策马欲追时,眼前哪里还有韩信的影子。
  钟离昧面色阴沉道:“我们马上面见大王。”
  瑶佤宫,后苑。
  烟红露绿晓风香,燕舞莺啼春日长。花草芳美,流水潺潺。
  项羽步履轻缓地步入拱门,一眼便看到花圃边,海遥斜靠在锦榻上昏昏欲睡。身边,慈眉善目的老嬷嬷笑吟吟地眯着眼睛缝制小婴孩的衣衫。
  听到脚步声,老嬷嬷抬起了头,迎着刺眼的日光看了好一阵子才看清来人是谁,正要起身行礼,项羽赶紧指指海遥,示意老嬷嬷不必行礼。
  老嬷嬷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踩着细碎的步子离去。
  项羽小心翼翼为海遥掖好暖垫,又凝神盯着她出了好一会儿神才走到旁边坐下来。
  隔着流水,他一直静静地望着她。
  望着望着,他心里就恍惚起来。
  他一直渴望与她这样静静地相处。他批阅奏章累了的时候,她起来为他倒杯水;她想游园赏花时,他脱下龙袍,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就像寻常人家的普通夫妻一样,感情淡如水却又醇如酒。
  熟睡的海遥似是正在做美梦,扑哧笑出了声。
  项羽也微微笑起来,她高兴他就觉得开怀。
  一个时辰后,海遥终于睡醒。睁开眼睛,她却不见老嬷嬷的身影,心里正诧异不解,项羽忽然开口:“做了什么梦?”
  海遥这才明白为何不见老嬷嬷,项羽常常来瑶佤宫,每次他来她都不理他,视他为隐形人。可是,他却丝毫不见恼怒,仍不间断地过来。每当这时,瑶佤宫的奴仆们就很识相地退下去,留下他们俩单独相处。海遥该干什么干什么,而他不是批阅随身带来的奏章,就是看书练剑。
  海遥的目光与他一触即离,项羽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面带微笑道:“你做梦时笑了。”
  海遥站起来转身就走。
  项羽起身,缓步跟着她,“你的要求我已答应,关中地区已经给了刘邦。海遥,下月初七是黄道吉日,各地诸侯王都会聚集彭城,共同庆祝我册封夫人。”
  海遥脸色顿时煞白,回头盯着他,问:“准备册封谁?”
  项羽平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道:“你,将是我唯一的夫人。待天下平定,礼制健全后,你会是我的皇后。”
  海遥后退几步,呆愣一瞬后不甘心地尖叫起来:“我是刘邦的夫人,永远都是。我不会跟你,永远也不。”
  沉默无语的项羽面容沉寂,明媚的阳光下,内心却是一片黑暗。
  海遥仍旧不断后退,退到无路可退,背紧紧地贴在院墙上,恨恨地盯着项羽,边哭边道:“阿积,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勉强我,从来都是顺着我。”
  项羽惨笑着摇摇头,内心咆哮着“我不是阿积”,嘴里却说道:“因为以前我没有失去过。失而复得,你才会知道得到的喜悦。得而复失,海遥,我不能承受这种痛苦。”
  哭得肝肠寸断的海遥绝望地看了一眼项羽,“你,一定要逼死我才能罢手吗?”
  项羽悲怒攻心,“好。海遥,若你觉得只有死才能解脱,那我陪着你死。”
  海遥瞪着项羽,双眼之中全是怨恨,“我恨你,阿积。”说完,转身跑出后苑。
  她说她恨他。项羽身子不住地轻颤,默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侍卫蹑手蹑脚地走来,“大王,钟将军他们四人有要事禀报。”
  项羽神情淡漠,“传他们进大殿。”
  侍卫离去,项羽走出后苑,途经海遥寝宫时,隐约听到里面有哭声。他微闭双眼,快速走过,直到走出宫门,一拳挥在一棵古树上。
  入夜。
  楚宫之中,一道黑影飞檐走壁游走在宫殿上方。他行动迟缓、四下打探,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霸王宫。
  项羽站在漆黑的房间里,从窗子间隙打量着黑影。
  韩信的离开是他的失误,可是,离开的韩信却成了他实实在在的隐患,费尽心思寻而不得,却没有料到他会忽然出现。
  听了钟离昧的话,他心中最先想到的就是海遥,韩信冒险入彭城,肯定是为了她。果不其然,他果真带着伤前来。
  他身后,纱帐后的龙榻上,海遥沉沉而睡,丝毫不知道有人前来营救她。
  黑影最终停在瑶佤宫。项羽慢慢关上窗子,走出寝宫,外面等候的以身着黑袍的瘦小汉子为主的十名隐卫齐刷刷站在他面前。
  项羽回头望一眼寝宫,“保护好她。”
  黑瘦汉子回答:“我们在,她就在。”
  项羽大步向瑶佤宫走去。韩信必须死,就在今夜。
  烛光摇曳,纱帐飘忽。
  韩信挑开层层纱帐,看到床榻上沉沉而睡的海遥。朝里侧卧的她颈间肌肤雪白,柔和的光线下,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披在胸前。
  韩信心里又惊又喜,同时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可是,他却不敢考虑太多,腿上还带着伤,必须赶在惊动侍卫前安全地带走她。
  他轻轻摇她的肩膀,“海遥,我们离开这里。”
  床上的女人忽然转身,抓住韩信的手微微一笑。韩信赫然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虞妙戈。他反应极快,可早有准备的虞妙戈更快,电光石火间,一把短刃已齐根刺进了他的胸膛。
  韩信已知中了埋伏,捂着伤口就往外逃。
  虞妙戈倒也不追,轻轻击掌笑道:“兄长、龙将军,韩信左胸已被我刺伤,你们现身吧。”
  她话音刚落,龙且、虞子期、钟离昧和季布已自房梁上跳下。
  韩信自知不敌,一心只想往外闯。
  龙且四人却一剑狠过一剑,显然,不杀死韩信绝不罢休。韩信被逼得一步一步后退,身后的虞妙戈嘴角含着丝狰狞的笑,“韩信,没有想到你会因为海遥而自投网罗。”
  “虞妙戈,你知道你哪一点比不上海遥吗?”韩信阴恻恻地笑起来,“你根本不了解男人,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项羽那样,沉溺于**吗?错了,**只能解决男人的本能需要。”
  虞妙戈又窘又怒,正要痛下杀手,殿门忽然大开,项羽走了进来。
  四名副将不约而同往身后望了一眼。
  韩信逮住这千载难逢之机,猛地拔出胸前短刃掷向项羽。短刃挟着风声呼呼而去,虞妙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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