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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温柔点 作者:绾绛(晋江2012.12.25完结,宫廷侯爵)-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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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昶王但笑不语,看着舒子妤,眼神别具意味,“到目前为止,你算是肯相信本王了
  ?”指的是舒子妤对他“断袖”的误会。
  舒子妤重重一哼,“信与不信这个根本就不重要。”眼神凌厉的扫向顾芊凝,“你与昶王苟且,对得起天凛吗?”转眸看向昶王,语气不弱,“你既与天凛曾是忘年之交,如今起兵谋反,与他大军抗衡,你又如何对得起他?”
  顾芊凝陡然一阵大笑,“舒子妤啊舒子妤,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们?这一切,都是因高天凛而起!”语气陡然而起,情绪亦增激动,“是高天凛他负我在先!想当年他行军打战,一心只图功名利禄,将我一人留守将军府独守空闺。我为了他的前程入宫为妃,一辈子魂锁深宫,他竟将我抛诸脑后不闻不问,还另觅新欢与你郎情妾意,我恨他!”
  舒子妤语气平淡,“要怪,只能怪你耐不住寂寞。”眼神有意瞥向昶王,又道,“是你负天凛在先,否则又岂会与殿下纠缠不清?”抬眼向昶王撇去,只见他嘴边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顾芊凝面色一滞,转而狠声厉色,“我千方百计出宫,愿与他和好如初远走高飞,我以为使尽手段间离你们,甚至不惜堵上性命,天凛定会回心转意,可是终究他还是执意送我回宫。”说罢,苍凉一笑,无助无力,“这几年来我做了那么多事,唯一的目的只求他再眷顾我一眼,可是到头来呢?”
  “到头来,只是你自作自受,与人无尤。”舒子妤冷冷接话,心中不觉一阵温暖:原来,是她怨错了天凛。
  顾芊凝疯了一般大吼,“所以我才要报复他!”眼神狠戾的盯著舒子妤,咬牙切齿道,“我要让高天凛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你!”
  舒子妤惊得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望着顾芊凝,眼神里只有悲哀,和同情,“如果你真这么做,你连在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眷念,都会被你亲手扼杀。”
  陡然喉间一紧,舒子妤被紧紧勒住咽喉,眼前只见顾芊凝愤恨交加的眼神,“那我就先杀了你,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够了!”身旁爆来一声冷喝,顾芊凝手腕一阵吃痛,舒子妤被昶王拉至身旁。昶王厉色警告道,“她对本王来说,比你更甚重要。这段时期,你离她远点!”
  顾芊凝狠狠瞪视,气急拂袖,挑帘离开了。
  舒子妤心中激愤难消,恐继续留下定和昶王有口舌之争,一把端起盘子边走边嚷道,“以后你找别人服侍你!”说罢已踹开了门,闪身出去。
  昶王斜靠着门,静静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薄唇掀起一抹弧度。
  接下来的日子,于舒子妤来说自然是不好过。与顾芊凝同住昶王府,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旦相见便分外眼红,口舌之争自是免不了,后来争得多了
  舒子妤便闭门不出,对于这种争风吃醋的生活她已厌弃透顶。
  “夫人,趁热喝点补汤吧!”蓝儿轻手轻脚的端了盘子进来,将之搁置在桌上。
  “好。”舒子妤停下手中的活儿,不小心又被阵扎了一下,不由“哎呀”一声。
  “蓝儿去拿金疮药给您涂上!”蓝儿说罢转身欲走。
  “不必了,只是扎了一下,疼会儿便没事。”舒子妤将指头含在嘴里吮了吮。
  蓝儿却是担忧道,“夫人,这几日你忙着缝制,手指都扎肿了。”
  舒子妤叹了叹,“二殿下起兵造反,眼下正战事频频,民不聊生的,隼城许多百姓已开始往岭北避难去,我想过不了多久咱们也得离开昶王府,随殿下行军一直辗转。”低头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忧心之余母爱泛起,“我得赶在随征之前,多缝制几件衣裳,否则孩子若是在军中出世,怕是他会冻着呢。”
  蓝儿抿了抿唇,将桌上的布线收拾进竹篮里,“可是蓝儿要帮您做,您又不肯,不如让二殿下命人出去购置好了?”
  舒子妤低头舀了一羹补汤,温度正适宜,“不行。”此时心里又想着高天凛,不由哀道,“想我一直以来,似乎从没为天凛做过什么事,这一次我想亲力亲为,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蓝儿在身旁坐下,握住舒子妤的手,只觉凉凉,“高将军知道您如此含辛茹苦,一定会不忍心。”望向门外静寂的夜色,蓝儿叹了又叹,“也不知什么时候二殿下才肯放您走,让夫人您能够和将军二人夫妻重逢?”
  舒子妤怔了怔,送至嘴边的羹汤滞了一下,又继续喝下去,这一次,只觉得入喉涩涩。
  食不知味的将补汤饮毕,舒子妤起身走至妆台前,整了整仪容,换过一套宫装后,出门往昶王寝阁旖旎步去。
  到了轩辕阁,舒子妤不让侍卫通报,径自往内走去。
  内阁里,只见坐在桌案前的昶王,默默地喝着酒,一片荒凉孤寂将之笼罩。夜很静,静得能听到听到庭外琼花掉落在地的声音。
  昶王知她走进来,却也不抬头,举起酒壶子继续独自喝着闷酒。
  舒子妤走近,一把夺过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凉凉道,“我说过,你不可能与朝廷分庭抗礼,还是放手吧…”
  昨日无意偷听昶王与其幕僚议事,竟知昶王联合岭北草原的东兰国一齐对抗朝廷,已越过禊河一带攻下了周边几个重镇,原本欲率部趁热打铁一举翻落山攻占两省的交叉据点“洛城”,竟不料高天凛秘密调往岭北的一支军队切断了东兰国往河北五省输送的兵骑与粮草。
  没有了足够的兵骑与粮草,昶王唯有下严令征兵征粮。尽管如此,所
  征新兵志气涣散皆无上阵杀敌之经验,现有兵力调遣不足,若全部倾巢而出,城中一旦空虚河北五省定会腹背受敌。而如今高天凛的大军联合江南三省军力绵密压境,欲破其防线并非易事。东兰与五省交界更有朝廷不断调遣的军队支援高天凛的另一支大军,五省与东兰已是断了联系,东兰国欲调兵支援亦爱莫能助。
  昶王抬起颓废的头,又惊又怒,沉声道,“不管有多艰难,本王都会倾力相搏,本王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北辰拓玺有能力承袭大统,不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贱物!”
  舒子妤阵阵心痛,皱眉劝道:“我知道你承受过太多的苦痛,身为帝胃皇子的你,一直以来只看得到听得到别人在背后的冷嘲热讽,但是你又知不知道,天下间又有多少人是那么羡慕你仰慕你?”
  昶王望着她,冷冷地笑,“羡慕?仰慕?”抿着唇,含泪摇头,“本王的母妃,无论身份地位,连一位官妓都不如。她不过是一位浣衣房的宫女,若非得父皇一夜宠幸,又何以有今日的昶王?”昶王眼泪滚落,奋力扫去桌上酒杯,痛恶道,“你知不知道母妃莫名的身份给本王带来多大的压力?二十几年来本王默默忍受众人鄙夷的目光,就连身为帝胃的父皇都不曾正眼看本王一眼!我恨他们…”
  昶王生母出身卑微,本是宫中一个地位卑贱、不知姓名的宫女,只因皇帝醉酒后一夜得临幸,自此封为曾婉仪,也怀上了昶王,但并不受宠。昶王年至8岁,曾婉仪抑郁而薨,昶王便过继于灵妃,昶王十五岁时,灵妃亦薨,宫中有传闻昶王长相貌美如妖,乃天生带煞,煞中有克。至弱冠时,皇帝赐昶王封号,使其远据禊河以北封地,不受皇召不得私入京城或回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还剩一两章就结局了。
  ☆、Part52:别有幽怨
  昶王踉踉跄跄的走着,又颓倒在地上,舒子妤欲上前扶他,却被昶王一手扯过,生生按在身下,浓重的酒味均匀染开,舒子妤呆愣在地上,只觉脊背冰凉冰凉,“殿下,你放手。”
  “叫我拓玺,以后都这么叫我…”昶王三分酒醒七分醉,鼻尖的热气呼在她脸上,眼神迷离恍惚。
  舒子妤皱眉别开脸,“你已经醉了。”说罢企图挣托离开,却被箍得更紧。
  “我喜欢你的香味,你的香味,能让本王一直清醒…”昶王话有乾坤,定定望着的眼神如痴如醉。
  舒子妤的心“砰砰”直跳,浓重的酒气逼得她亦醉了几分,敛回恍惚心绪,急忙一手推开他,失色道,“殿下,您请自重!我早已是天凛的妻子——”
  昶王手臂一曲,俯身封上她的唇,霸道的吻斩断了她的话,一只手不安分的徐徐游移,舒子妤身体泛起阵阵寒栗,双手使劲抵住他炽热如火的胸膛,浓重的酒气和阳刚霸气压得她几欲窒息!
  “本王想要你,没有人可以阻止!”阁中垂地纱帐倏然一扯而下,坠地瞬间两具躯体被朦胧包裹,亦裹住了一室暖春。
  雕花窗外月色浓浓,伴着几丝如缕轻云,清光淡淡斜窗而入,柔和地流泻满庭芳园。庭中月色淡和,屋内春/色却狂澜不息。
  舒子妤再无力挣扎,挺着发凉的背脊僵硬于地,身上衣物褪去殆尽,柔风拂窗而入,似一月寒冬般料峭萧索。幽暗的灯光淡淡轻拢,映得她单薄的香躯仿佛一朵含露莲花,藕白肌肤似水晶玉露,只是一张苍白死寂的脸,有泪滚滚而落…
  昶王心猿意马,干涸的欲望烧得他胸腔欲裂,恨不得将整个身躯都揉入她体内,一遍遍索取无穷无尽的蜜醴。他似是中了蛊毒一般,发红的眼烈火熊熊,阵阵喘息如古兽在嚎叫,体内热流横冲直撞,撞得他身心欲裂!
  月光依旧旖旎,如窗纱朦胧诡谲。那一夜,昶王以夺人心魄的狂傲与自天而生的霸气征服了她。那一夜,她的血气与灵魂被剥夺殆尽,拖着沉沉的脚步,她拢紧衣襟颤颤巍巍走出了轩辕阁。
  混混沌沌的回到寝阁,蓝儿见她步履蹒跚、衣衫不整,一副失魂落魄之态,顿时吓傻了眼,急忙迎去扶住,“夫人,您、您这是怎的了?您不要吓蓝儿——”说着眼泪欲落,心中猜测定是出了事。
  “我要沐浴,替我准备最热的水,快点…”舒子妤喃喃说着,空洞的眼望着
  前方,惨白的脸色仿佛失了元气。
  “是、是…”瞧见身上斑驳不堪的瘀痕,蓝儿心中大痛,咽着泪道,“蓝儿这就去!”说罢用力往外奔去。
  水汽氤氲袅袅,湿雾缭绕醉眼。浴阁里垂地的重重白纱帐被夜风吹得高高扬起,蓝儿紧忙过去掖紧窗户,不让冷风侵入。
  “夫人,蓝儿替您——”说着欲舀起水瓢。
  “我自己洗!”舒子妤冷声一喝,厉色道,“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从未有过的愤恨和羞耻在心中泛滥,浸得死寂的心欲要腐烂了般。
  如果她不去劝他,一切都不会发生,不会!舒子妤的心,痛得似被绞碎!一遍遍用力搓洗,一遍遍努力忘掉!之前的一幕幕依旧频频闪现,她努力定下心绪,强迫着不去想,它们却偏偏撞得她的头欲要爆裂!
  她索性沉入水底,祈求热水洗尽一身污秽与肮脏。那一夜,竟成了她一辈子最不可原谅的一夜。她终究有愧,有愧于天凛…
  时隔几日,舒子妤皆闭门不出,昶王军中事务繁忙,自那一夜后也未再相见。
  入夏的午后依是炎炎,雕花窗外传来一阵阵芳土气息,没有微风送入的寝阁里,气氛是死一般的静寂。舒子妤薄衫一件,恹恹半躺在榻,一张苍白的精致脸孔愈显消瘦,终于郁郁寡欢,寝食难安,每至午夜梦回,总有那一夜的梦魇扰她浅眠,挥之不去。
  蓝儿敲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沓新衣,挑帘见之郁郁卧榻,复又一叹,将手上的新衣搁置桌上,抬眼见一盅补药白烟袅袅,甚是担忧,“夫人,您怎么还没喝呢?这补药都快凉了。”
  舒子妤正望着窗外飞落的琼花怔然出神。
  蓝儿低低一叹,端起药碗呈了过去,轻声劝道:“夫人,你终日食不下咽,身体每况愈下,瞧您这么不吃不喝,蓝儿可是心疼!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肚子里的骨肉。”
  舒子妤怔忪神色有了一丝动容,视线落于呈至嘴边的瓷羹。
  蓝儿笑了笑,“您多喝点,待会儿蓝儿再给您弄点膳食来。”
  说罢,门外有一阵敲门声起,袅娜走来几个丫鬟。一人端着膳食,一人端着盅汤,一人手捧一个托盘,其上布满了各种金银首饰。
  一个丫鬟清脆道,“夫人,这些东西都是殿下赏赐给您的,殿下吩咐奴婢们要好好服侍夫人进食。”丫鬟们捧着端
  盘走入,将东西一一搁在桌上。
  舒子妤听罢脸色一变,厉声道,“拿走!”只觉桌上的东西异常刺目。
  蓝儿悄悄劝道,“夫人,这是殿下的心意,您再不收,恐怕殿下——”这已是夫人第三次拒礼。
  “我说了拿走!我什么都不需要——”舒子妤体力不支,似有晕眩之状,不由以手抚额。
  三个丫鬟面露难色,迟疑着手足无措,唯有向蓝儿求救,盼她能好言相劝,蓝儿亦左右为难。
  一阵沉寂之时,舒子妤倏然睁眼,清眸里悲恨灼灼,“我说过了!我不想看到这些东西!”扬手奋力甩去桌上所有物品,只听地上有阵阵陶瓷碎裂的声音。
  舒子妤悲痛交加,撕心裂肺的吼道,“全部都给我出去,出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为什么都这么难?
  丫鬟们吓得魂飞魄散,正在不知所措时,一个高颀身影缓缓步入,俊美无双的脸上面无表情,对众丫鬟们挥了挥手,待所有人离开,他方抬步渐渐走近。
  舒子妤定定望着他,一双怒目有泪倏然坠落。
  低眉见地上满目狼藉,昶王沉默少许,方沉沉道,“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汤药太过苦涩,或是这些金银首饰都不合你心意?”他平静的说着,语气里含有从未有过的温柔,“若是这些你都不喜欢,本王再命人重新弄一批来,直至你满意为止。”
  舒子妤望着窗外飘落的琼花,静静开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放我走。。。”
  昶王望透她眼里的苍凉,转身,亦看向漫天飞落的琼花,面上却带着温雅的笑,“琼花是很美,它宁愿零丁地飘走,也不愿枯死枝头。”侧身,深深望着眼前伊人,一股温流缓过,“如果可以,本王宁愿倾尽所有,只求她留在枝头,让本王多望一眼。”
  舒子妤清眸一瞥,淡淡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说罢转身,欲往内阁走去。
  昶王咽喉一涩,蓦地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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