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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菡笑(潇湘书院vip2012-05-12完结)-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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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完了人,楚太妃便笑道:“好了,到偏厅去吧,都饿了。”
  君逸之和俞筱晚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太妃。众人到了偏厅之后,楚太妃便道:“晚儿,新婚三日不必你立规矩,你且坐下。”
  俞筱晚笑道:“晚儿多谢老祖宗厚爱,但晚儿应当立规矩,就请太妃和王妃赏晚儿这个体面。”
  太妃见她坚持,也就不让了,当先坐下,众人才依次落座。
  媳妇立规矩,自然是立给婆婆看的。
  俞筱晚站到了自己身后,楚王妃的心气才算是平顺了一点,高傲地指挥着晚儿端茶倒水,举箸送饭,极尽刁难之能事。众人早膳过后,俞筱晚挺俏的小鼻尖上布了一层细细的汗水,神色间也略为疲惫,偏楚王妃就是不说让她下去用膳。
  君逸之瞧得心疼不已,几次想说话周旋,都被兄长给压住了,暗示他,这是规矩,母妃虽说挑剔了点,可并没有什么错处,这时候出声帮腔,反倒是害了弟妹。君逸之只好忍着,好不容易母妃停了箸,他忙救援般地看向老祖宗。
  但是让媳妇下去用膳这样的话,也应当是由婆婆来说,楚太妃不好越过了楚王妃,便接过丫鬟送上的新茶,品了一口后道:“敏慧,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呐。”
  敏慧是楚王妃的闺名,只在新婚之初的一段时间,楚太妃才这样亲昵地称她,已经多少年不曾唤过了,今日忽然唤了出来,还赞她是有福之人,楚王妃一时激动得藏不住脸上的笑容,谦虚地道:“母妃过奖了,儿媳妇哪里有母妃有福气。”
  楚太妃轻笑道:“是你比我有福气,至少我就没有儿媳的福可以享啊。
  楚王妃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偏一向与她面和心不和的仁郡王妃还要赞同道:“母妃说得极是。”
  楚王妃只好站起身来,亲自为楚太妃捧了茶,又让俞筱晚下去用膳。
  回到梦海阁,君逸之就忙忙地抱着晚儿进了屋,轻轻将她放在榻上,亲手帮她除了鞋,盖上薄被,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或轻或重地帮她捏肩,“今日可辛苦你了。”
  俞筱晚笑了笑道:“没事,当媳妇就是这样的。”
  君逸之想了想道:“以后咱们只生儿子好不好?我可不愿送自己的女儿去受这种罪。”边说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帮晚儿免了去母妃身边立规矩
  不过因为有楚太妃的那句感叹,楚王妃自己就连着在太妃身边陪了两日,虽不用象别的媳妇那般立规矩,到底没时间去折腾晚儿了。





  110。曹清儒的笔记

  俞筱晚总不能说不相信老太太和舅父,因而出嫁之后,这些留在曹府的箱笼,只派了江枫和江兰看守着,墨玉居里还有曹府安排的几个粗使婆子,再无旁人。不过她一早儿让丫鬟们将所有的箱笼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再小心地用某种特定的药水擦拭一遍,只要有人动过箱笼,就会留下痕迹。
  “江枫江兰呢?”俞筱晚淡淡然地问道。
  江枫和江兰就候在一旁,听到主子的问话,忙上前几步,福了福道:“奴婢在。”
  俞筱晚问道:“这几日何人出入过墨玉居?”
  江枫看了江兰一眼,江兰俏丽的小脸蓦地一红,低下头小声道:“回主子,无人来过墨玉居,只是……奴婢去厨房领饭时,遇见过二少爷。……二少爷问了奴婢几句主子的事儿,便没有别的了。”
  睿表哥?俞筱晚挑眉看着她,“恐怕不止问我的事儿吧?继续说。”
  江兰小脸瞬间白了白,故作镇定地将道:“真没别的了。”可惜年纪尚幼,又没经过什么事,眼底的惊慌和闪躲还是出卖了她。
  俞筱晚盯了她一眼,也不再多问,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让初雪去化在热水里,再用这道水擦拭那两个被人动过的箱笼,箱笼上很清晰地显露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浅蓝色的指印。
  身边的丫头们都露出惊叹的神色,心道郡王妃真是神人,居然能让贼人露出马尾来,看向主子的眼神中,就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唯有江兰惨白了一张脸,完全失去了血色。
  俞筱晚不知丫头们心中所想,仔细辩认了一番,心中有了数,便让芍药将箱笼打开。芍药仔细清点了里面的物件,眼睛徒然睁大,回过头正要说话,俞筱晚睇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芍药忙改了话头道:“回郡王妃,东西没有少。”
  俞筱晚长舒一口气,笑道:“没丢就好。”
  江兰也长舒了一口气,神色瞬间轻松了下来。
  俞筱晚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令丫鬟们用热得发烫的水,将箱笼擦拭三遍,便回了正房。
  初云见主子面色恬静,还跟往常一样轻松自在,不知她是否有所察觉,待周围没了旁人时,还是尽责地提示道:“郡王妃,江兰,她似乎没说实话
  俞筱晚笑了笑,问她,“那你说,原本应当是怎么回事?”
  初云轻声道“初雪去查问江枫了,一会儿应当会回报来。”
  俞筱晚点了点头道:“嗯,办得好,回去再回报,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要用午饭了,我去家庙看望一下大舅母。”
  现如今的家庙,不许旁人随意出入,可俞筱晚的身份已是不同,自不会理会舅父下的命令,面对阻拦的婆子,只神色微动,身后的江柳和江梅便上前将两个粗使婆子推开,俞筱晚让初云初雪护着径直走了进去。
  芍药则上前朝那两个婆子笑道:“我们郡王妃一片孝心,回门之日还心心念念惦记舅母的病情,特意过来探望,两位妈妈只管让郡王妃进去坐一坐,耽误不了你们的差事。”
  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两个小荷包,塞到婆子的手中,她是曹府的家生子,与府中诸人都熟,便又含笑问起了两位婆子的家中事儿,聊着闲天,免得她们进去探听。
  再说俞筱晚进了家庙,向神龛上的佛像和曹家牌位拜了三拜,进了香,才绕到后罩房。如今张氏身边只得曲妈妈、刘妈妈伺候着,紫儿已经不知去向。俞筱晚站在床边,仔细看着床上瘦得脱形的张氏,心中暗道,看来可没少吃苦,想必舅父已经不打算留她的活口了,勉强撑着,只是在等雅儿出嫁而已。
  张氏朦胧中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强撑着睁开眼睛,迷蒙了半晌后,才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是谁,当下便笑道:“是晚儿,啊不,是郡王妃回门了么
  俞筱晚笑了笑道:“舅母近来愈发豁达了。最近觉得身子如何?”
  曲妈妈一听表小姐问这个,当下便流泪道:“夫人身子没有大好,还在寒月里头,这里就断了炭火,每晚都是老奴婢帮忙捂着手脚才能入睡。一日三餐送来的也是冷饭冷菜,这病如何能养得好?”
  张氏却不看向忠心的曲妈妈,而是盯着俞筱晚,猜测她今日过来的用意,心中忽地一动,想起爵爷将自己踢伤之时,不肯治疗,就是晚儿送了良药过来,治好了她的伤,莫非,今日晚儿也是有所求而来?她眸光闪动,故作淡然地道:“你别听曲妈妈胡说,我这日子尚可。”
  俞筱晚笑道:“好歹还能再撑个一两年,当然尚可。不过等雅儿妹妹出嫁之后……”
  话不必点明,张氏亦是明白。谁不怕死,当下她便激动了起来,严厉又凶猛地看了曲妈妈一眼,曲妈妈会意,忙将刘妈妈拖了出去,初云初雪则站在门外,不让旁人靠近。
  张氏这才轻喘着,笑道:“晚儿是想知道你舅父的打算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帮我,你要帮我出这家庙,否则,我不会说出一个字来。”
  俞筱晚淡笑道:“舅母若真不想说,不说就是了,反正我不急,我如今已经是皇家的媳妇,还怕舅父想要如何吗?况且不过是个物件,舅父想要,我送给他也就是了。”
  张氏瞪大了眼睛,急喘喘地道:“不过是个物件?若只是普通的物件,你舅父早向你开口了!他就是怕你不愿给他,也怕你知道了内情,他没了功劳。哼!你以为他是真心疼你的么?做梦吧!就是老太太,他的孝顺也是表面上的,若不是老太太死了他得丁忧,怕三年后起复无望,只怕他早不耐烦老太太指手划脚了。”

  这话倒是让俞筱晚大吃一惊,面上却是不显,只不相信似的嫌恶道:“你也太会挑拨离间了,不过这话说给老太太听,老太太也不会信你,我劝你还是省些口水吧。”
  张氏气恼地瞪着俞筱晚,俞筱晚好整以暇地侧身在床边坐了下来,低头俯视着她问,“怎么?舅母如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么?”
  若说原先张氏自以为得了老太太的保证,能保住一条命的话,这几日的惨状就已经让她明白,爵爷真的是不会放过她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已经没有精力管内宅里的琐事,她真怕有一天她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家庙里。她必须找到一个大靠山,可是,她并不相信晚儿,她只相信自己的儿子、女儿,但她却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儿女成亲后,能让她依靠的那一天,所以在气势上,她就输了一筹。
  只沉默了不到十息的功夫,张氏便开始跟俞筱晚谈条件,“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得保我好好儿地看到我的孙子孙女、外孙子出生。”
  俞筱晚嘲讽地笑道:“舅母莫非忘记了?君瑶表姐如今还关在别苑里,可是对外界的人而言,她去年年底就已因陈疾而亡了?你帮了君瑶表姐那么大的忙,摄政王爷还记得呢。”
  张氏气恼得想吐她一脸唾沫,却苦于浑身无力,只气粗地喘息几个,好不容易压下了怒火,才缓缓地道:“那事儿兰嬷嬷一个人认下了,王爷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我?至于欧阳辰那儿,我自问是对得起爵爷的。”到如今她也懒得隐瞒了,冷哼一声道:“爵爷其实只是怨我没将事儿办好,害他被王爷责骂罢了,他那个人自私得很,为了保命,只怕连儿子都可以不要的,何况是我这个妻子。”
  关于舅父的为人如何,俞筱晚懒怠同舅母讨论,只逼问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并应允她,至少让曹府送热饭热菜,生病了有人熬药过来。张氏还想再谈点价,俞筱晚就换上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我就走”的样子,她只好忍了忍气,沉声道:“我只知是个非常重要的物件,皇上、摄政王爷、康王爷都在寻它。你舅父认定在你父亲手中,还曾写信询问过你父亲,但是你父亲说没有。后来你入了京,他便让我在你嫁妆里,找一块莲花纹的玉佩、或是金锁片。”
  俞筱晚垂眸听完,问道:“舅父告诉你的么?”
  张氏摇头冷笑道,“你舅父谁都不相信,连身边最得力的幕僚都不一定会告诉,又怎么会告诉我?是我几次亲自送煲汤去前院书房,无意中翻到他的笔记才知道的。他有一个习惯,心思重的时候,会将一些只言片语记录下来,藏在暗处,等有了头绪,或是办完之后,再烧毁。”
  俞筱晚眸光一闪,这么说来,现在玉佩这事儿并未办完,或许舅父的外书房里还有笔记?
  张氏看她沉默不语,便得意地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喜欢把笔记放在哪里?”
  俞筱晚并不回答,只看向张氏,张氏窒了窒,恶狠狠地道:“雅儿的嫁妆倒是准备好了,可是她嫁的是公侯之家,那点嫁妆只怕会让婆家看不起。
  俞筱晚淡淡道:“我正好有三个离京城不远的庄子和两家店铺不想要了,可以送给雅儿妹妹。待雅儿妹妹出嫁之时,我再送上一万两银子的添妆。
  张氏心中一喜,又故意磨蹭了一下,才道:“若是笔记还在,你舅父喜欢将它藏到书桌抽屉下的木板上贴着的纸袋子里。”
  俞筱晚不由得有些失笑,这样的地方,舅母也能“无意中”发现?
  既然张氏这里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事儿,俞筱晚便出了家庙,径直去了延年堂,用过午饭,前头君逸之就派人来问,可以回府了么?俞筱晚便向老太太和舅母告辞,与君逸之一同回了楚王府。
  君逸之陪着俞筱晚在春晖院坐了坐,小夫妻俩才回了梦海阁安置。
  两人梳洗完毕,更了衣后,君逸之便打发走了小丫鬟们,搂着晚儿问,“晚儿,怎么你不开心?是王府准备的回门礼老太太不喜欢么?”
  俞筱晚忙摇头笑道:“老祖宗亲自吩咐文嬷嬷准备的回门礼,老太太和舅母、表姐妹们都极喜欢,我只是去看了看大舅母,她身子每况愈下,我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听说是张氏的事,君逸之的神色间便流露出一些不以为然来,“她那人,这也算是她自己的报应吧,听说她自己的儿女都不去看她,你何苦去?”
  俞筱晚只笑了笑,不作答。君逸之凝神仔细看了她几眼,小声问道:“可是问了她一些事情?”
  俞筱晚心中一惊,想到张氏说那样东西许多人都想要,逸之也想要,不知逸之是自己想要,还是帮谁在寻,她应不应该说出来?其实夫妻一体,不论他帮的是谁,她与他日后都是共同命运的人了,她应该尽全力来帮他才是。只是……他到底是因为她而娶了她,还是因为那块玉佩才娶了她?
  这种念头一旦形成,便如春草般疯长,俞筱晚左右摇摆不定,眉头越蹙越紧。
  “晚儿、晚儿!你在想什么?”君逸之唤了几声,才将俞筱晚的神给唤回来,他不由担忧地抚了抚她的额头,关切地问,“你还好吧?刚才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我,好象走了魂似的。”
  俞筱晚忙笑道:“我在想……我在想大哥的毒,要怎么解才好。”
  她决定先暂时不告诉他,待她确认了他的感情再说。她可以接受夫君不喜欢自己,毕竟这世上许多女子就是这般活了一辈子,可是她却不能接受欺骗,尤其是爱为名的欺骗。愚蠢过一世就也罢了,这一世,她一定要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种话君逸之只信了一半,不过也没再深入地询问,顺着这话道:“大哥说吃了上回你配的药丸之后,轻松了许多,还让我谢谢你泥。”
  俞筱晚甜甜一笑,“都是一家人,谢来谢去的做什么。”
  虽然方才晚儿不愿同他说实话,让他的内心有点小小的失望,可瞬间就被这句“都是一家人”给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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