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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菡笑(潇湘书院vip2012-05-12完结)-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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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立即挥手让太医下去开药,心腹的吕公公亲自领了太医退下,将内殿的闲杂人等清除干净。
在魏公公和小皇帝的帮助下,太后“虚弱”地坐了起来,徐徐地对小皇帝道:“皇儿,为了母后的清白,张大人今夜之事,还是要查个明白才好。皇儿你如今年纪小,可能不会在意,待日后你年纪大了,又怀疑起母后来了,母后如何到九泉之下见你的父皇?”
说罢,眼眶都红了起来。
魏公公也陪在一旁抹眼泪。
小皇帝果然愈发愧疚了,立即沉声唤了暗卫出来,让他给张长蔚验一验
暗卫们多少都学了些治毒防毒的本事,给张长蔚把了把脉后,回禀道:“禀陛下,属下未从张大人的脉象中找到曾中过药的痕迹。”
太后心中一惊,断然道:“你是不是弄错了?还是你根本不懂?张大人若是没有中过药,怎么可能出此丑态?”说着回头吩咐魏公公,“叫巽过来看看。”
话音方落,巽的身影就从某处阴影之中剥离了下来,按着太后的吩咐,也给张长蔚把了把脉,同样摇头道:“张大人并未中任何药粉。”
太后急怒,斥道:“你可看仔细了?”
张长蔚也急忙呼冤,君逸之在窗外看得直发笑,原来晚儿的药粉这么灵啊,居然都发觉不出来。这一下,看张长蔚要怎么替自己辩解。
巽沉默片刻,总算是想起一条理由,沉声道:“属下听闻,有些媚药只是作为催情之用,对身体并无妨害,若是泄过之后,恐怕无法再查验出来。
他的这一说法,并未得到小皇帝的暗卫的赞同,“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总会有些迹象,但是张大人的脉象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两名暗卫争执不下,但两人都只是受过一些下毒用毒的训练,在这一方面算不得权威。当然,也不可能拿到权威面前去问,因而小皇帝垂了眸一直不出声,待两人争辩了几句之后,才冷声道:“都退下!”
两名暗卫抱拳行礼后,同时隐了身形。
张长蔚自然是没法子洗清自己了,支吾了片刻后,只好称是自己之前喝了点小酒。
太后被这一结论气得不轻,暗骂巽是个榆木脑袋,明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得明明白白,还不知变通,就算没有诊出来,一开始也要说是中了药啊
可是转念一想,若说张长蔚中了药,自己又会落入另一种窘境。小皇帝必定会猜测,原本私召大臣入后宫,就是不对了,还召了一名中了媚药的大臣,若不是小皇帝及时赶到,张长蔚会不会兽性大发扑将过来?
太后前后想了想,只得偃旗息鼓,佯装愤怒地质问张长蔚,“明知哀家召你商议大事,你为何要饮酒?”
张长蔚忙痛哭流涕地解释一番。
小皇帝不理会张长蔚在外头将头磕得呯呯直响,小声地安抚太后道:母后不必担心,今夜之事,并无外人知晓,孩儿相信母后,也决不会让任何人坏了母后的清誉。”
太后听了这话,深感心安,含泪笑瞅着皇帝道:“只要皇儿不怀疑母后就好。”
“孩儿自然是相信母后的。”小皇帝说得极为顺溜,眸光一沉,话峰一转,“只是为了母后的清誉,只得委曲张大人了。”
话音方落,屏风上投影出几道人影,看装扮就是小皇帝的暗卫,几人手脚麻利地将张长蔚一夹,飞身跃了出去。太后见状,心中一惊,“怎么?皇儿你……”
小皇帝沉声道:“张大人夜间外行,不慎路遇劫匪,被害身亡,朕自然会抚恤他的家眷,严查凶手,母后只管放心。”
太后急忙道:“皇儿,为人君者,要严、要厉,但更要仁……”
话未说完,就被小皇帝微笑着打断,他伸出自己尚未完全长开的小手,轻轻按住太后紧攥着云锦被面的手,满脸都是关怀和心疼,“母后,为了母后的声誉,孩儿宁可当一回的暴君,只要母后一切平安和顺。”
说得多么的孝顺、深情,太后的眸光看似慈爱、实则犀利、甚至带着几分逼迫地注视着小皇帝,而小皇帝也满面孺慕,目光坚定地回望住母亲。
母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无言地激战良久……
吏部尚书,多么重要的职位,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人手安排到这个职位之上,几乎就等于将朝廷中大半的官员捏在手上,却被小皇帝一句话就给毁了,而她还……反驳不得。
太后憋了半晌气,直到胸口都闷痛了,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笑了出来,似赞赏又似评判地道:“皇儿真的长大了。”
她也想通了,张长蔚当着她的面自渎,本就是对她的污辱,同时,也是对先帝的极大污辱,若是不让小皇帝出了这口恶气,只怕小皇帝会对她心生芥蒂。
死了就死了吧,正好将吏部的好位置誊出来一个,让兰知存升迁到吏部……当然,想一下子就从从四品升到从一品的吏部尚书,是没可能的,但是曹清儒这个吏部侍郎下台之后,朝中升了一名吏部侍郎上去,现在可以再挪动一次,将侍郎提升为尚书,将兰知存的职位提升为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
但是这请折书,得由御史和别的官员提出来,找谁比较好呢,要立场公正,又在朝中有威望……
太后在这厢盘算得欢快,小皇帝露出纯真开心的笑容,“是孩儿不该,一直躲在母后身后,让母后为孩儿遮风挡雨,原来母后竟为了孩儿,如此操劳。”
太后握住儿子的手,慈爱地笑道:“天下间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小皇帝感动地回握住母亲的手,誓言般地道:“母后且宽心。孩儿是男子,而且孩儿已经长大了,理当由孩儿来保护母后才是,怎能再让母后为孩儿操劳?以后,母后就安心地在慈宁宫静养凤体,不必再操心国事家事。孩儿已经想过了,孩儿要永远孝顺母后,要让母后同所有百姓家的母亲一样,无需为任何事担心,只需颐养天年。”
话听到这里,太后的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忙抢断道:“母后就是个劳碌命,若是皇儿不让母后为你做些事,母后夜夜都会睡不香甜。”
小皇帝感动地笑道:“孩儿自然还是要母后相助的,母后深谙佛理,孩儿还想请母后多为孩儿诵几遍佛经,多为百姓们多做几场法事呢。当然,这些都得等母后身子康复之后再说,母后现在病重,还是需要静养,至于后宫之中的琐碎杂事,孩儿想着,先让宋太妃与和太妃一同掌管着后宫事务,等母后康复了,再由母后来操劳,让她二人协助,您看如何?”
诵佛经?安心静养?这不等于就是软禁?
太后眸光一厉,冷声笑道:“原来皇儿早就将母后给安排好了,想拿走母后掌握后宫的权利,是不是等皇儿大婚之后,母后就要将宫中的事务转交给皇后来处置呢?再甚者,是不是日后连内外命妇都不允母后召见,直接将母后软禁呢?”
小皇帝闻言似乎吃了一惊,腾地一下站起来,有些受伤的看着太后道:“母后为何要做如此想法?孩儿是见母后病得坐都坐不起,才想让母后静养一段时间,以表孝心的。母后怎能认为孩儿是不让母后掌管后宫,想软禁母后?母后是这后宫之首,无论将来皇后是谁,都不可能盖过母后去,这后宫本就当是由母后来掌握,只是孩儿怕母后太过操劳,才想让两位太妃来协助母后罢了。再者,母后要为父皇守节,本就不会离开后宫半步,孩儿何需软禁母后?若母后再如此想像孩儿,那孩儿以后都无脸来见母后了。”
太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定定地看着满脸受伤之色、仿佛她再质疑一句,他就会掉头哭着跑开的儿子。他尚未长开的俊逸小脸上,还有着些许的婴儿肥,虚岁也不过才十三,连称声少年都有些勉强,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可是她却知道,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人,决不可能是个孩子!
太后原以为自己直接质问之后,小皇帝会因面子薄,不得不低头认错,哪知他竟然会说出这么多大道理来,不但抬出两位太妃,明为协助,实为监视,还祭出先帝,将她困在这后宫之中,暗示她出宫就是不为先帝守节!
这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么?是不是她一直还拿皇帝当个孩子,因而忽略了,他其实已经长成为一个有谋有略的少年?
太后眸光凌厉地逼视着小皇帝,一字一顿地道:“皇儿一片孝心,可是若后宫由两位太妃来理事的话,母后担心皇儿会被大臣们指责不孝呢。”
小皇帝平和地含笑回视,“怎么会?两位太妃只是暂且帮母后打理一段时间,并非永远执掌后宫,况且母后要静养,朕会下旨让外命妇们,不得入宫来打扰母后,旁人也不会知道这段时间是太妃理事的。”
原来,还要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太后深呼吸几下,运了几回气,总算是压下了心头的狂怒,微微笑道:“既然是皇儿的一片孝心,也好,哀家的确是累了倦了,休养一段时间也好
若皇帝真的跑出去,真的“无脸再来见她”,太后在这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虽然小皇帝年纪尚小,虽然她在后宫经营了数十年,有把握镇住后宫中的人,可是难保有些小心思的奴才,会以后她失了势,去巴结小皇帝。……若是那样,就更难拿捏这宫中的奴才们了。另外,最重要的,还是摄政王,小皇帝再聪明,到底年纪尚幼,可是摄政王却是成年人,而且名正言顺地掌政四年了,朝堂内外不知已经安下了多少人手,他才是太后心中的大敌。她们母子之间有隔阂,若是让摄政王知晓了,只怕又会生事。
人心,最是难测啊!
太后决定先妥协了这一回,就让小皇帝以后她怕了他好了。
初步达成了协议,小皇帝开心地扶着太后躺下,温言劝慰太后早些歇息,细致又入微地叮嘱了魏公公许久,才带着吕公公摆驾回乾清宫。
一路上小皇帝都板着小脸,他在生气,生气母后果然想要掌控自己。什么冬至日祈福施米,仅有两天的时间了,他却听都没听母后说过,什么怕他孝顺不敢坦言相告,明明就是想自己一个人沽名钓誉。
韩世昭小心谨慎地跟在皇帝身后,直到小皇帝问他,兰家这些天有什么动向之时,他才回话道:“听说在大量购米。”
小皇帝的脚步一滞,向着夜空冷冷一笑,“原来是让兰家得名声。”然后大踏步向前,再无多话。
踏入乾清宫的正殿,小皇帝的脚步一顿,忽然问道:“张长蔚真的没有中过媚药?真的有泄过后便查验不出的媚药?”
这话问的是暗卫,韩世昭心中一惊,急忙想着要怎么帮逸之开脱一下,让外臣对着太后意泄,可是亵渎太后之罪啊。逸之这家伙,怎么办事不经脑子,这么大胆的事都敢做,虽然坐实了张长蔚的罪名,可是他怎么不想一想,累及到太后,陛下怎么会饶过他?陛下毕竟与太后是亲母子啊!
暗卫听到召唤,闪身出来,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属下听脉,没有听过中过媚药的痕迹,师父们说过,刚刚才泄过的话,是能查验出来的,极少有宣泄一次就能将体内的药效全数清除的情况。”
小皇帝皱了皱眉头,他原本是极生君逸之的气的,可是听说张长蔚没有中媚药,心中又有些犹疑不决,是不是君逸之并没动过手脚了。……按说,逸之的胆子应当没有这么大吧?
韩世昭趁机进言,言道张长蔚时常出入秦楼楚馆,那些地方时常会熏些燃情的香料,加料的美酒,以挽留顾客,或许张长蔚是从那里出来,直接入宫的也难说。……侧面为逸之说了几句情。
小皇帝淡淡地道:“那就让人去查一查,张长蔚今夜入宫之前,都去过哪里、做了些什么。”
韩世昭低了头不回应,他与逸之是朋友,调查与逸之有关的事,自然要避嫌,吕公公亲自接下此任,小皇帝才对韩世昭道:“拿了腰牌速速回府吧,没多久就得起来早朝了。”顿了顿又道:“长孙小姐那里,明日一早,朕会安排好的。”
韩世昭忙谢了恩,接过吕公公递来的腰牌,疾驰回府。
而慈宁宫中,太后盯着黑暗中分不清花色的床顶,久久无法入睡,脑中千思万虑。
让她坐在这后宫之中安享晚年,她怎么甘心?
她自小就天资聪颖,胆识过人,生下来的时候,听说还朝霞满天,是为吉兆,相士说她的八字“贵不可言”,家里人都认为,她是当娘娘的命,因而对她的培养格外的用心。犹记得那一年,她被赐予先帝,还痛哭了好几天,因为当时的先帝,在祖皇帝的一众皇子之中,并不见得多出色,身体还差,怎么看都没有登基的可能。
可是她又是个倔强的性子,不愿屈从命运,既然只能嫁给先帝,她就要努力拼一拼、搏一搏,是她长袖善舞,与京城中的贵妇们周旋,为先帝赢取了大量的拥趸,是她陪在病弱的先帝身边,一份一份地批着奏折、接见朝臣。她原本是不懂政治的,再出色的女子,家人也不会教她这些男人们才能学的东西,她的政治见识,都是先帝教的,连先帝都说,她若是男子,可以封王拜相。
已经学会的本事,她怎么愿意空置在这后宫之中?享受过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尊荣,见识过一言九鼎无不敢从的威严,她怎么甘心只在这后宫之中,与那群庸俗的女子为伍?
等着吧,她会让皇儿知道,没有她的支持,他是坐不稳这个江山的!
太后徒然张开眼睛,低声问,“魏长海?”
魏公公忙披上衣,一溜烟地跑进内殿,小声应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疲倦地闭上眼睛,“明日一早让长孙小姐过来陪陪哀家。”
动不了儿子,也得让胆敢挑战她权威的人吃点苦头。说完,太后就睡着了。
次日停了雪,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太后过了辰时才起身,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魏公公,“长孙小姐呢?在殿外候着么?”
魏公公为难地迟疑道:“陛下……一早就让长孙小姐出宫了,说是太后您要静养,宫里不便留她。而且,陛下还吩咐了,旁人一概不得来慈宁宫,打扰太后您静养,也不让宫外的人过来请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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