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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地主+番外 作者:郁雨竹(云起书院vip2014-12-05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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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师傅把,不过这对李石来说却是大事,无论如何都是要告诉师傅一声的。”
元大太太和屏风后的元白芷脸色巨变。
李石不再给她们机会,转身就走。
他没有特意去找元胡,但今天他进了后院,以元胡的精明,相信过不多久就会知道了。
李石走出元家,站在大门前看了他家的牌匾半响,觉得还是不喜欢元家,即使他在此处学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若是其他的读书人知道李石的这个心思,口水都能把李石淹没,怕就是元胡也不知道从小就学习儒学的李石心里会这么缺少尊师重道吧?
只是能从死人堆里一路护着弟弟妹妹走出来,又是多少有道德的人呢?
李石更坚信的是自己内心的信条和原则。
元胡知道这事的时候,直接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一双眼睛瞪得像铜眼似的看着大儿子。
三个儿子在他的注视下不得不低下头,同时也觉得元大太太愚蠢无比,就算要定亲,也不该选择李石啊,那是他们的师弟啊师弟,虽然外头也有不顾及这些辈分成亲的人家,可那能和他们元家相比吗?
他们元家可是御医世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元家的男人从没将外面的事告诉过内宅的人,这事甚至连他们的儿子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告诉元大太太和元白芷这些妇人呢?
这次元家自然也不会告诉她们,但这不妨碍他们警告元大太太和元白芷。
元胡的话很简单,若是不想在元家呆了,可以送她回娘家,元白芷若是再不安分守己,立马送进皇宫里,到那时多半是个死字。
其实这次元家是不该被包括在其中的,元胡知道,这是宫里的那位不耐烦了,在警告他。
毕竟他回乡已经很久了,却还好好的活着。
元胡摸了摸胸口,当年当着那人的面喝下毒酒,亏得他随身带有东西,不然只怕真是没出京城就死了。
现在虽然多活了几年,但生命也快要熬到头了,就算对方不催促,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元胡叹气一声,本来想将那些东西留的久一些,以后再叫儿子交给李石,也好让他对元家多一些感激,元家也对他有多一些牵制,可现在看来,是必须得提前交一些给李石了。
不然,不说苏木兰,就是李石,只怕对元家也没多少好感了。
李石没将这件糟心事告诉木兰,他才走到鸣凤村入口就被一辆马车拦住。
车里传出一个夸张的声音,“哎呀,总算是等到小李相公了,上车吧。”
李石脚步一顿,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这才撩开车帘子进去。
车里,钟大夫正稳稳地坐在车里,面前摆了一张矮桌,上面摆满了鸡爪花生和各种下酒菜以及一壶酒。
李石坐在钟大夫的对面,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马车已经慢慢移动起来,李石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会去哪里。
钟大夫见李石簇定的模样就有些无趣的撇撇嘴,“你大舅子已经治好了。”
李石放下酒杯,抬头看钟大夫,“此事我早就知道了,若要等你报信,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那也不能怪我,是你说的,为了不惹人注意,我尽量不要与你们联系,只管治人就是。”
李石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听说你早就离开京城了,怎么走了四个多月才到府城?”
钟大夫咧嘴一笑,毫不愧疚的道:“哦,一路游山玩水难免耽误了一些时间。”
李石没再说话。
钟大夫就“喂”了一声,脸上有些凝重的道:“昨日我在酒馆里巧遇你师傅,我见他似乎病得不轻啊。”
钟大夫年近三十就能和年纪近六十,从御医院里退下来的元胡打了平手,可见他的本事。
如今七八年过去,钟大夫是每天都在进步,元胡却还在原地踏步,所以元胡虽然看着还是红光满面,但只一照面,钟大夫就看出他命不久矣。
李石手中的酒杯一顿,他虽然早有猜测,但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此时从钟大夫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面上虽不显,心中却还是震惊,没想到,元胡的病情已经厉害成这样了吗?
“那是毒?”除了毒,还有什么能让人看着健康,其实已经命不久?
钟大夫点头,“我虽然没给他把过脉,但八九不离十,”说到这儿,又恢复了那副淡定的死人样,“只是我可怜你,才学了几年?竟然就要没师傅了。”
钟大夫看着李石,心中一个劲儿的惋惜,当年要不是他在京城放下狠话,说一辈子不收徒,现在肯定把李石抢过来做徒弟,对方的医学天赋他是见识过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就因为他的一番刺激和许下的那些看不见的好处就千里迢迢的跑去京城给苏定治病。
李石一点也不在意,“这也是天命。”
钟大夫撇撇嘴,“我还以为你会求我救你师傅呢。”
李石抬头看他,“你能救?”
钟大夫老实的摇头,“不能,中毒太深太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元胡的本事了。”
李石继续低头喝酒吃菜。
钟大夫看他这样子,就好奇地问道:“我听说你三岁开始读书识字,一直读的都是儒家经典,怎么却没一点尊师重道的脾性?就算我不能救你师傅,照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脾气不是也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我?”
李石:……
李石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有机会,我自然会尽力争取,可现在你也说了不可能,我为何还要做这无畏的牺牲?”
钟大夫拍手道:“好,我就看不惯那些虚伪的伎俩,非要坏了别人的名声和本事来成全自己的孝心和仁德。我呸,连个小人都比不上,活脱脱一个伪君子!”说着又惋惜的看着李石,“可惜了,你这个真小人却叫元胡那个伪君子诳去做了徒弟。”
李石抽抽嘴角,转过头去只当听不见。
钟大夫也不再说话,只是惆怅的喝酒,却是看着对面的人越看越顺眼。
想着,他本就是一个真小人,收一个真小人做徒弟最是合适不过,偏偏当年年少太过冲动,当着这么多的人许下那个誓言,现在好了,想收徒也不可能了。
钟大夫看着桌上的酒菜,眼珠子转了转,想,他虽不能收徒弟,但不代表不能教人医术。
钟大夫嘴角微翘,心中拿定了主意。
☆、85。第85章 钱舅舅的消息
李石哈了一口气,步履匆匆的下山,才到何家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木兰蹲在菜园子里拔草,一边还踢踢脚下的兔子,骂它们尽吃菜不吃草。
李石微微一笑,背着背篓上前。
木兰抬头见他,就起身道:“你回来了。”
李石点头,见院门紧闭,就微微皱眉道:“江儿他们四个呢?怎么不出来帮忙?”
木兰抓着草的手微紧,李石注意到她这个动作,隔着棘,从缝隙里仔细观察她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木兰叹了一声,幽幽道:“我们村传出消息来,说是我舅舅有消息了。”
李石沉默。
他知道,木兰一直想找自己的这个舅舅,而李石也听说了两家的一些事,两家感情的确不错。
当初听说木兰舅舅家被发配到辽东,还哭了好几次。
“确切吗?”
“就是不知道,才叫阿文去看看的。”木兰蹙起眉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辽东又苦寒,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李石只能说,“舅舅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说了这么一句,李石才慢慢地饶回到大门,进门将背篓放下,开始着手处理手中的药材。
木兰也从后面院子开的小门里进来。
李石就从背篓底下掏出一根野山参给木兰看。
木兰惊喜的捧着问道:“好大呀,这是多少年的?”
“年份不太长,也就五六十年吧。”
木兰双眼亮晶晶的,“那也很不错了,值不少银子呢。”木兰心中暗算,估计得有七八两银子,比得上她进山大半个月了。
李石将它收好,道:“回头我晒好,我们自家留着,以后要有急用也不用再去药店买。”
木兰点头,如果去药店,这东西起码贵上一倍,而且就算以后要用银子再拿去卖就是了,这种东西总不会太过损价。
木兰帮忙将药草拣出来放好,这些年她也看了一些医术,加上有李石的指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李石低头就看到木兰优美的脖颈,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瞥过脸去,偏偏又有些想看的回过头来瞄了一眼。
木兰去年及笄,今年也有十六了(虽然没满),他们的婚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想到这儿,李石暗暗决定,晚上就和木兰商量一下,她要是也没意见,就该去叫媒婆和请村长帮忙了。
两边村子里的人也要请,虽然不知道他们李家庄的会不会来,但以苏家庄现在对苏文的重视,多半会派人过来。
那样,等到吃酒席,木兰也该满十六了。
李石打定主意就做,当下看向木兰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木兰见李石目光有些炙热,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才要问什么,就听见大门响,忙起身过去看。
桃子已经和媛媛咋咋呼呼的进来了,看到木兰,就高兴地叫道:“姐姐,姐姐,是舅舅,舅舅家找到了,还给我们送了东西来呢。”
木兰眼睛一亮,抬眼朝苏文看去。
苏文也难掩激动,狠狠地点头道:“是啊,姐姐,村里人说得很清楚,就是舅舅写了信来,托了城里的镖局给我们带了东西,舅舅指明要我们拿户籍去拿。”
钱舅舅当年离开的时候苏文年纪还小,只能隐约记得他有一个舅舅对他挺好,但木兰常在他们耳边念叨当年钱舅舅对苏家的恩情,所以他心中对这个舅舅感情也挺深,听说找到舅舅了,立马回来告诉了姐姐。
木兰就回头冲李石一个劲儿的傻笑。
李石也有些高兴,就上前拉了木兰道:“我们快去拿户籍去镖局看看你舅舅都给你们寄什么东西过来。”
古代送信可以通过驿站,传递物件虽然也能通过驿站,但多有丢失,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又不能跟驿站理论,往往只能吃哑巴亏。
所以大家给亲人送什么东西,或送要紧的信件都喜欢托镖局代劳。
镖局每次走镖除了大型的货物外往往会顺路给两城的居民捎带些东西,当然,也是要收钱的,但都有标准,几文钱到几两银子不等。
捎带信件是最便宜的,大件和贵重的东西就比较贵。
一般能出来做镖局的,除了有几分本事,就是信誉不错,所以大家都放心。
古代就这点好处,特别重信。
钱舅舅给木兰和苏文桃子寄了一个小箱子。
他们凭户籍拿到箱子后,李石就给镖局的人塞了几十文钱,打听钱舅舅一家在辽东的生活。
镖局的人也不客气,当下细细地说了。
钱舅舅一家现在是在军队里做工匠。
木兰呼吸急促,“可知是什么户籍吗?”
镖局的人怜悯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是奴籍,不过我听说他们家在军队里很得用,非常吃得开,大儿子现在在什么校尉底下伺候,以后若能上战场立功,那肯定能转军户。”
木兰扯了一个难看的笑,脑海中只闪过当年钱舅舅说要转商籍的爽朗和自信。
李石知道木兰难受,但还是细细地打听,具体到他们住哪里,平日用些什么饭都打听清楚。
镖局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么清楚,只将辽东那边的习俗说了一些,比如现在辽东热得人只能穿一件麻衣,却还是吃大烧饼,每到吃饭的时候都热得跟下雨似的,晚上却又冷下来。
到了傍晚,众人才带了一只箱子回去。
箱子里是三套衣裳,两件女装,一件男装,很有辽东那边的特色,钱舅舅信里说是给木兰苏文和桃子的,还说不知道钱氏有没有再生孩子,所以不好多做。
在衣服中间,却是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十两银子一锭的银子,整整五锭。
木兰握紧那些银子,眼泪就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钱舅舅说他不知道苏大壮和钱氏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不过这几年他在辽东过得不错,他和两个儿子在军队里都有不错的活计,每年不单工钱,连赏钱都不少,平时又还能接一些私活,所以攒了不少钱,而前不久,舅母又给钱舅舅生了一个儿子!
钱舅舅一直在诉说自己在辽东那边的生活和对钱氏一家的担忧,直到最后,才尽力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他们的母亲在八年前就过世了,埋在了京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
这下连苏文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八年前,正是钱舅舅一家被流放的那一年。
外婆是怎么死的,几个孩子根本不敢往深里想。
木兰哭肿了眼睛,第二天才让苏文等出去打听近日可有镖局或商队去辽东。
几人都不怎么抱希望,这几年一直在打仗,辽东那边现在虽然太平了,但去辽东的路一直不怎么太平,愿意跑这条道的人很少。
果然,苏文和李江跑了一圈,得到的回复都是今年都不跑辽东了。
而他们不敢找驿站。
要知道他们可是给辽东的军队送信的,搞不好,会被以叛乱谋反的罪名给抓起来的。
四年前,也不知道哪条神经搭错,不仅是藩王,各地百姓都揭竿起义,辽东的军事力量一直不弱,虽然没有跟着起义,却也没有听从朝廷的调令,一直消极抗敌。
终于,两年前,辽东也举起了反旗,这是第一个不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的将领,而是直接告知天下,当今不仁,是为昏君,百姓涂炭,他要代而取之。
当然,他不可能就突然这样说,而是经过一系列铺垫和上天的示意的,而这番话是他的下属替他说的。
辽东的那位现在才是真命天子。
现在各地混战一片,辽东的那位直接逼近帝师,听说现在离京城也就两三个城了。
但就是这样,南边这一片还是在那位皇帝的统治之下,李石和木兰都不敢保证,那些官员为了讨好当今会拿他们这些小罗喽冒功。
木兰只好按捺下心情,打算找到人要去辽东的时候再给钱舅舅送信。
木兰激动了几天,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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