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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媳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vip2014-06-05正文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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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想到最后已确信了,就跟亲眼所见似的,拍了桌子道:“我不管什么锦衣卫还是你知府,我只说一句话,若是有人敢包庇,视国法如无物,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搓成了灰,我也得飘到万岁跟前告御状!这案子我可瞅着呢!我也会派人时时盯着,若是有些许嫌疑,我立时报给万岁!”
“我这把老骨头不知在鬼门关转过几遭,从来都是不怕的。不惧你宰了人家家人还能安然无恙,不惧你使了什么手段除去四个兄弟还能稳坐侯府少爷,大不了豁出这条老命!”秦紘越说越气,虽说是看着杨知府,但话里却句句针对袁其商。
杨知府吓得都想自尽了,这些事,背后说的,当着袁其商的面却是万万不能提的。然此时秦紘直白说出来,叫听者都觉得胆战心惊,生怕袁其商发作。
“秦大人,此案确有蹊跷,你也不想冤枉了好人。”袁其商眼冒怒火,手指掐着杯壁,强忍着气抬起头说道。
“自是,自是,还请秦大人宽限几日,就两日。两日后大人若是不满意,再说不迟。”杨知府说完日子,仿佛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忐忑地看了眼袁其商。
杨成属于一下子把话说绝了,给袁其商带来了麻烦,多些时日,自然可以保险些。而如今只有两日,袁其商有些不悦。
“好,两日后,若是叫我抓着什么,我管他有什么后台,只要哪个敢罔顾国法,老夫就不依!”秦紘火爆脾气,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说完便走了。
“袁大人,是小的一时急了,这才……”杨成胆怯看着袁其商的脸色,说道。
“无妨,查不到的话,将陈彻交出去便是。”袁其商神色不明,勾起嘴角对杨成说道。
杨成听了,眨眨眼睛也是没别的办法。
杨成走后,锦衣卫一名缇骑走了出来,凑近袁其商问道:“袁大人,这老家伙可要收拾了?”
“不,你们哪个也不可动他!”袁其商已经气得肝疼,但还是忍住了。
这缇骑正是赵都,原本以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袁其商会将秦紘恨之入骨,没想到却听到这番话。细细看了看袁其商,在心中重新审视了他,随即应了自下去做事。
被赵都这一问,勾起了袁其商些许回忆。当年梁远侯于婚事上背信弃义,因着崇王的势,旁人不敢置喙,或是懒怠插手,唯有秦紘契而不舍地上书。虽说最后无济于事,但这事母亲记在心上,所以她的儿子也不会忘。
秦紘的到来,几家欢喜几家愁。平日里手脚不干净的自然担心,盼着秦石头赶紧走,心道这老家伙已扳倒了庆成王,又走了运得以官复原职,可谓是如日中天。此番也是回京复命,在扬州府本只打算逗留两日,谁料官道被阻,秦紘便只得滞留在此。
一时间,秦紘下榻的客栈门庭若市,大大小小的官员争相拜访,自然都被拒之门外。渐渐地,人们也就品出了味儿,知道这秦石头确实不好这口,也就断了那念头。
今日,消停了许久的客栈又迎来两位客人,杨知府的两个儿子。毫无例外地,两人被门上的小厮拒了,悻悻而回。
“大哥,回吧,这秦大人还真是怪脾气。”杨二不耐烦说道。
“好官大抵如此,只可惜你我二人只是想一睹秦大人的风采,却也被当做作那等偷奸耍滑的。你我二人又没有官身,又没带银钱,怎就也拒了呢?”杨大不无叹息道。
“好官,也有架子大的,许是不屑理咱们吧。又或者是因咱二人是知府的家眷,见了会遭人说道吧。”杨二说着,瞅着路边一家文房四宝店,说道:“大哥,我去买套四宝,你先回吧。昨儿爹留的题目,我都做完了,你不是还没下笔呢吗?不必等我。”
“不妨事,我等你买完了一道回吧。”杨大憨厚,一直以来也都是以照顾弟弟习惯了的。小时带着弟弟一道玩耍,稍大了些,走到外头也是习惯照顾她的。
“不妨事的,不好耽误大哥的事,我挑完了文房四宝还要去西街买纸扇,顺便想在外头走走,晚些回的。”杨二眼珠儿转转,说道。
“早些回,晚饭时不回,娘要担心的。”杨大向来将杨夫人的话放在心上,杨夫人一个眼神一个语气,他都习惯性地忽略自己的想法。
杨二可就不同了,娘亲担不担心的可不是他想考虑的,主要还是自己舒坦才好,反正自小以来,娘亲都是顺着自己的。担心也就是一会儿,回去不就成了,左右不就一顿饭。
“成,大哥快回吧。”杨二说完,目送着杨大转身离开,赶紧进店买了些笔墨纸砚。
买完后站到门口瞧了瞧,最终确定无人跟着,这才大步流星出了店门,拿着买来的笔墨纸砚沿原路返回。
杨大也没多想,独自往回走,走着走着忽地想起一件事,心道方才在门上时,只说是杨家儿子前来拜会秦大人,却未讲明两人的意图。若是明说二人只是想求学问,想必应该不会被拒绝了吧?
想到此,杨大责怪自己脑子转得慢,忙往回跑。跑到文房四宝店时,却早不见杨二的影子。想起杨二说要去买纸扇,忙跑向西街,待到了卖纸扇的店面时,也不见杨二的影子,西街上所有的摊位都瞧了,也不见自己弟弟。
杨大跑得直喘大气,双手拄在膝盖上不时擦擦额头,心道只有等弟弟回家后,明日再拖他前来了。想到此便往回走,后背浸湿了一大片,被风一吹后打了个呵欠。
杨大紧走了几步,转过一条街才发现已来到客栈的后门,看了眼楼上,心道只有等明日再来了。
正想快走几步回家,却见后门走出来一人。
“小哥不送,多谢了。”杨二笑脸盈盈对着门里的一个人说道。
“杨二公子客气了,我家大人说公子的功底不错,想必假以时日,下科定能中的。”门里的小厮正是秦大人的亲随,杨大和杨二方才被拒时见过的。
“秦大人过奖了,明儿在下会再送了以往做的文章来,还请小哥给递进去。”杨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就往那小厮手里塞。
这小厮见了忙往外推,连道:“这使不得,叫我家晓得了,能把我的腿打断。”
杨二见这小厮是诚心不收,半真半假说道:“果然是秦大人的人,品性高洁,在下佩服。”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杨二这才转头离开。没走几步便愣住了,看着不远处的杨大,一时间尴尬不已。
杨二迅速转了转念头,紧走几步来到杨大面前。“呦,大哥这是想吃独食啊,幸亏小弟也不傻,哼!母亲的话,大哥还真是没听进去,怪道荷儿就那么跟妹妹争,原来大哥早就不顾忌着长幼之分了。”
“我只是路过。”杨大的心就跟被戳了一般,看着对面这个自己让了半辈子的人。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时候,被杨二背后耍的事情多得是。但此时此刻,杨大却觉得极为难受,许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为人父的感觉更重了。母亲自小要自己让着弟弟,这没什么,但自己的荷儿只比二弟的珠儿大一个月,却也要让着她。
杨大也觉不公,但自己都是习惯了忍让,所以对于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一次次的不公,杨大只会习惯性地承受。
“大哥,这个路过可真是凑巧。我是去见了秦大人,还真亏我早就看出大哥你的计,这才先下手的。”杨二虽知错了,但自小跋扈惯了,非得将错推到别人身上。说完大摇大摆地往回走,理也不理杨大。
反正杨大不敢把自己如何,反正杨大过后还会来求着自己和好,反正杨大得让着自己。杨二如此想着,便将念头都放在回去,细想挑哪几篇文章来给秦大人看。
秦大人师从当世大儒陈献章,所以他不仅为官清廉,且文章学问上都是一流的,能得秦紘的指点,于科举仕途上都是极有助益的。
因此,这个机会很重要。
杨大站了许久,收拾心情往回走。
刚一回到家,便见杨夫人板着脸,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进来的杨大。
“母亲,孩儿回来了。”杨大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杨二,心下怀疑,但还是觉得杨二再跋扈,也做不出恶人先告状的事情。
杨夫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接过杨二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说道:“听说荷儿病了?”
杨大心下一暖,心道自己母亲还是在意荷儿的,毕竟,自己是她的亲子,平日里虽说严厉了些,但总是惦记着的。
“小孩子家家的,病了也是几日,吃服药就好了,有老母亲记挂了。”杨大说道。
“哎,你这对妻女啊,这是下我面子呢。”杨夫人放下茶盏,仍旧耷拉着眼皮,一脸的不悦。
“母亲何出此言?难道她们说什么了吗?”杨大不解,抬头问道。
“大哥这是何意?我和珠儿她娘可没说什么。”杨二一听这话,心虚地说道。
“二弟想差了,我问的是,我家荷儿和她娘是否说了什么惹母亲生气了。”杨大无语,看透杨二那点儿小心思,解释道。
“大哥瞅着憨厚。”杨二说到此,便不再说下去。
“二弟这是何意?”杨大因了今儿之事,心里极不舒坦,追问道。
“你们这是要在我面前做什么?恩?老大,你是做兄长的,要有个做兄长的样子。有好事不能只记着自己,若是被人晓得了,还道我们杨家没规矩,丢的也是你的人!”杨夫人记着杨二的话,说是不想将此事闹大,见杨大似有话说,便道:“都下去吧,莫跟这儿杵着了。老大你回去好好管教荷儿,小孩子家家的,那日只不过说了她几句,回去就装病,此后我这个做祖母的还说不得了!这是下我的面子?”
杨大听了母亲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无限的失望和伤心。早已习惯被忽视,向来没什么话语权的他再次选择了沉默,左右是自己亲娘,不会因此事谋害自己。
只不过再一次忍下这事,好在都是小事,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就是这些琐碎的事情,吃了哑巴亏也就吃了,总比那些不同娘亲的兄弟自相残杀的好。要知道,当年京城的梁远侯家,嫡庶之间拼得你死我活,最后可是只剩了一个庶子。
杨二先行回去了,杨大被杨夫人叫住,换了语气道:“不是我说你,娘也是为着你好。你二弟有能耐,以后出息了,你还不是能借光?你呀,看老二家的,这又怀上了,可你媳妇肚子还是迟迟没有动静。我身边的小翠给了你吧,早日得了儿子才是正事。”
杨大想推拒,又有些不敢,便诺诺应了,心道回去指不定又要被自家媳妇苦恼了。他实在不想惹这些麻烦,上次媳妇滑了胎,指不定就是因为老太太塞了人,这才忧心所致的。
“还有,回头主动跟你二弟说说话,你是做兄长的,得有个大样。”杨夫人不满地看了看杨大,说道。
“是二弟……”杨大下意识说道。
“我没耐烦给你们断官司!为娘还能活几日,就盼着你们兄弟和睦,你是想气死我!”杨夫人语气激动,拿手捶着自己胸口,痛心疾首状又道:“打小我是如何教你的?啊?你都记到哪去了?当年老二紧跟着你生下了,家里没米少粮,若不是还有个你,粮食不够吃,老二能饿坏了身子骨吗?”
杨大一听这话也对,自己是亏欠了弟弟的,但转念想起自己媳妇的话,心里又是一番计较。杨二因为有了杨大,粮食不够吃所以从小身子弱,杨大又何尝不是因为有了弟弟,吃不饱而耽误了长身子!官字两张口,父母的心又何尝不是没长在正中,杨大也懒怠争辩了,面无表情点点头。
杨大自顾回自己院子,杨夫人身边的老妈妈凑上去说道:“夫人,小翠这丫头不是要给了二少爷的吗?”
“我是想着给他,老二媳妇有了身子,如今伺候不了,可那老二不要啊,还一脸为难的模样,我看着就心疼。老二媳妇不敢当面忤逆我,回头虽说不能给我儿子气受,可就算说两句酸话,我那老二身子弱也是受不得那气的。罢了罢了,只要老二过得好,先看这胎是男是女吧,不行再放人。”杨夫人无奈道。
“大少奶奶也不是能忍的,别再想以前闹起来。”都是做过娘的,老妈妈实在是替杨夫人心疼杨大。这孩子是个不善言辞的,觉得为难也是不愿说出口的。其实这老妈妈看得明白,即使杨大说出口,也没人会在意,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老大无事,不学着管教妻女,难道还叫妻女给压了去?放心吧,老大向来无事,不似老二要我操心。”杨夫人说完,有些倦怠起身回了卧房。
袁其商独自离了衙门,直奔着上京的官道去了,路上见衙役带着服劳役的来来回回,想必是忙着清理山石。袁其商也没表露自己身份,到了路口便见一个衙役迎了过来。“回去回去,改走商道,这路阻了。”
“是袁大人叫我来的,进去寻个人。”袁其商说道。
衙役一听袁大人的名号,连忙放行。袁其商自顾往前走,看着三三两两的劳役忙活着。忽地,袁其商只觉头上飘来大片尘土,有些洁癖的他赶忙低了头免得迷了眼睛落到身上。接着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袁其商拿手护着眼睛,辨识着方向。
好险,原来坡上又滚落了山石,险些砸到袁其商。众人本是躲避着,只有袁其商很快冲了上去,不多时,便见一人滚了下来。
袁其商站在上面,背着手阴着脸看着山坡下那人,待下面的衙役将这人控制住后,他才下了山坡。
赶忙拿了一旁劳役肩头的汗巾子塞进这人嘴里,一脚踩在这人肩膀上,恨恨道:“说,哪个派你来的?”
那人挣扎不止,奈何怎都跑不出去,只好闭上眼睛装死。
“哼!好一把硬骨头,很对我的胃口。”袁其商见这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撤了脚冲着另个衙役使使眼色,示意其派人将此人押送回去。
劳役们多是附近县乡征调来的,哪见过这世面,纷纷探头好奇看。“哪个?逃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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