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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 作者:萌吧啦(晋江高人气金牌榜推2014.1.19正文完结,女追男,宫斗宅斗)-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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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彤原本是不喜听人说教的,但金折桂言真意切,听得她越发惭愧,连忙应了,只是赌瘾上来了,忍不住对金折桂说:“嫂子,你回头可闲着?若闲着,咱们去寻梁婶子、蒙嫂子打上几圈?”
金折桂脚步一顿,决心说句狠话,“你想叫三姐姐瞧不上吗?”
玉妙彤登时来了精神,“她那王妃还留在房里等着人去磕头请安呢。”想起昨儿个金兰桂的攻讦,当即火冒三丈,一时间,却也克制住了心头对赌博的渴望,立时携着金折桂的手进了小楼,随着她上了二楼。
玉破禅只当金折桂回来,先装作没瞧见人只躺在椅子上等着她来说好话,待听见玉妙彤喊八哥,这才赶紧正襟危坐。
玉妙彤本就怕玉破禅,此时也无暇察言观色,紧跟着金折桂看她去东边充作库房的屋子里翻衣料。
金折桂先叫初翠、初丹两个翻出一匹妃色枫叶阴文的绢子,又翻出了一匹锦一匹缎,胭脂水粉等也配出了一些,这才想起问:“这些东西,柔然皇宫里也没给你送来吗?”俟吕邻云不是小气的人,自己不来,这些定也不会亏待玉妙彤。
玉妙彤委屈道:“料子一季比一季差,我先不在意,后头见差的不像话的,胭脂水粉没一样能用的,就跟送东西来的人说了两句。谁知道反得了一通骂,听说柔然宫里要节俭,这些个东西就差了一些。可我不曾回去,哪里知道要开始节俭了?”
毕竟是皇宫,再要节俭,东西也差不到哪里去,定是把持后宫的妃嫔有意陷害玉妙彤,要栽赃她一个骄奢的骂名。
“早说了,你若是回去了,宫务由你把持,你如今也不会受制于人。”金折桂干脆地拉着玉妙彤去化妆,出嫁前,她闲在家中无事可做,只得跟沈氏学着描眉画眼,学了些基本的手法,她也算见多识广,于是依着脑海里的记忆,就会依葫芦画瓢,把各色妆容琢磨出来。
此时看玉妙彤不大有精神,金折桂就叫她洗了脸,然后将炭笔、口脂、胭脂悉数拿出来,慢慢地在玉妙彤脸上描画,边画边说:“罢了,反正你也不想回宫去,那就跟着我干点自己的事吧。就算无所事事,也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玉妙彤心叹打扮得再美,没人看又能怎样?瞧见镜子里玉破禅的身影一晃而过,不禁恍然大悟道:原来八哥再跟八嫂子生气,看八哥那模样,一准是等着八嫂去哄他呢。这么一想,又觉不自在,一心琢磨着告辞。
“好了。”金折桂最后收手。
玉妙彤正眼看向镜子,就好似醉眼看花,只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她,她原本圆润的脸硬生生被金折桂画得瘦了许多,看起来也有两分娇弱之态,不至于因生得太过丰满叫人怜惜不起来。
“怎样,我的手艺称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吧。”金折桂道。
玉妙彤只管点头,先在镜子前反复看陌生的自己,随后忘了自己要告辞的打算,“八嫂子是怎么画的?”
“过两日教你。”金折桂道。
玉妙彤待要说,终于又看见玉破禅了,于是识趣地告辞。
“……妙彤她……”
“交给我了。”金折桂道。
“多谢。”玉破禅有些尴尬,接过初翠递过来的茶碗,方才金折桂对玉妙彤的友好历历在目,让他心头的火气消下去不少,火气消了,但尴尬还在,就没话找话说:“半斤、八两她们呢?”
初翠赶紧道:“我们跟半斤、八两她们商议过了,少夫人是不喜欢人值夜的,我们只在白日里伺候茶水、洒扫屋子。六个人分三班,没班伺候一日,这么着,剩下的人要去做什么也便宜。少夫人已经答应我们这么着了。”
玉破禅道:“这些小事,你们商议着办就是——若是有相好的,只管来说一声,我们替你们准备嫁妆。”
初翠脸上一红,待要说他们那里又那么没规矩,又想起金折桂、玉破禅二人就是两情相悦;随后又想这山寨乃至子规城里,精壮少年多,像她们这样从南边来的适龄女子少,若要嫁人,那还不容易?半响见玉破禅、金折桂都不说话,心叹自己胡思乱想什么,赶紧退了出去。
金折桂拿着玉搔头去挑窗口一盆野生兰花叶子上的蜘蛛卵,见玉破禅坐着不说话,叹息道:“你到底气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被蒙战叫去的。”
玉破禅虚握着拳头,见她先开口了,这才清了清嗓子说:“你为什么不管城里的事了?莫非是怕我小肚鸡肠,见不得你比我有能耐?”
大抵是在京城的时候,未免其他人嘲讽他们两个闹着要成亲,他们二人就分外亲密。此时没了那些等着奚落他们的人,有些争执就浮现出来。
金折桂哑然失笑。
玉破禅不觉轻声哼了一声,“我若是那样的人,如何会想娶你?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轻了!”
金折桂趴在小桌上笑道:“你怎会那么想?你怎会知道我是怕你小肚鸡肠?”
玉破禅道:“你先是不管城里的事,后是对梳妆打扮上心了,再后是竟然琢磨着要去煮饭。”
“我早先不是也给你煮汤吗?”
“那如何一样。”此时没有玉夫人在,玉破禅找不到金折桂那么贤惠的理由,只能想:她定是以为他心胸狭隘,才会有意守拙,不肯再施展本事。
金折桂一手握拳抵在肚子上,一手拍着桌子笑了起来,“不愧是兄弟两!败家子叫我瞪他一眼骂他一句,我不肯,他还怅然若失;你也是,难不成我嫁了个有能耐的夫君,又盘算着这两年生儿育女,就不能找个轻快的活计干?非要成日里骑着马东奔西走,为些大大小小的事牵肠挂肚?这么着,万一哪一日或颠簸到或忧思伤到腹中不时何时来的孩儿,这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至于那梳妆打扮、烹饪女工等等,难道我嫁了个如意郎君,就不能真心实意地奉承他?君不见,多少口口声声不肯下厨的女儿,一嫁了人,就心甘情愿地进厨房。”
玉破禅再料不到金折桂是如今就为那还不知在哪里的孩儿做准备,被她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因她口中又是有能耐又是如意郎君,心里欢喜,反而后悔方才在梁松、阿四等人面前没给金折桂脸面。
“我是不在乎你比我厉害的。”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玉破禅拿着手指慢慢描摹金折桂的手指,“是以,若是你存了让我的心思,才是真的对不住我对你的情意。哪怕你做了女皇,我也心甘情愿地对你俯首称臣。”
“这话是你说的,先给朕磕个头看看。”金折桂凤眼一扫,面上有说不出的凌厉。
玉破禅呆住。
“不时说俯首称臣吗?你定是想着我反正做不了女皇,这话随口说说就算了,谁还当真?”
“我何曾对你说过戏言?”玉破禅急道。
“那你给朕跪下。”
说归说,玉破禅哪里能料到金折桂此时就叫他下跪,但眼瞅着屋子里就他们两个,心想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万两黄金自己都愿意拱手送她,那磕个头又有什么?于是当即一本正经地站起来,一撩前襟噗咚一声跪下,背挺得直直地看向她。
金折桂被吓到了,本是玩笑,若是玉破禅嬉皮笑脸地搂着她的腿跪下,跟她说几句下流的俏皮话,两个人打个情骂个俏,就将先前的不虞之隙抹去。可是他这么一副大义凛然且隐忍的模样跪下,她要说什么?这会子要说句你侬我侬的话,倒好像是一代妖后要勾引赤胆忠心的大将。
玉破禅跪下后也傻了眼,这要是他自己个起来,那么他那一跪,岂不是白跪了?可是他自己不起来,金折桂什么时候叫他起来?
二人大眼瞪小眼,都盼着对方行动来打破僵局。
“金丫头,玉少爷!”
听见有人喊话,金折桂向窗外看去,又听见一声,才听出是后窗外的喊话声,到了后窗,就瞧见瞽目老人屋子边的哨塔上,挤着阿大、蒙战、梁松并其他人,就连瞽目老人也被扶上了哨塔。
“桂花,花爷爷问:‘你还不叫八少爷平身吗?别叫人看见了。’”阿大满是笑意的声音传来。
金折桂一怔,醒悟到后面的哨塔能瞧见他们屋子里,赶紧伸手把窗户关上,转过头来,讪讪地看向玉破禅,“平身吧。”
金折桂还没说平身,玉破禅已经站了起来,“都叫谁看见了?”他跪着,没瞧见哨塔上到底有谁。
“没谁没看见。”
☆、第168章做皇帝的
这群人真坏;偷看了之后,还得大声嚷嚷开。
金折桂开始怀疑他们不在的时候;那群人给他们建造小楼的时候,就这样算计好了。
“破八?”瞧着玉破禅精神头不对劲;金折桂轻声喊了一声。
“别理我。”背着人跪一跪还成;如今被一群人都看见了;饶是一向我行我素的玉破禅,心里也很是不自在;干脆地换间屋子;侧身在那屋子里的小床上侧身躺下,听到身后一阵跟过来的动静,也不搭理。
“破八?我不知道后窗开着呢。”金折桂也是初来乍到,哪里就知道站在哨塔上;能把他们房里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玉破禅满脸涨红地转过头来,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你叫我跪什么?”
“开个玩笑,谁叫你跪得那么干脆了?”金折桂脱口说,干脆地两只手搭在玉破禅肩膀上,替他小心翼翼地推拿。
玉破禅顺势趴在床上,眼睛却不自觉地向这屋子的前后窗扫了扫,见这边应当没人能瞧见,先松了口气,随后又觉该叫人瞧见金折桂对他百依百顺才好。
“梁大叔、拓跋两个怎就不信我呢?”玉破禅又提起另一件伤心事。
“时间长了,他们就知道你的能耐了。”金折桂宽慰道,起身替玉破禅倒了茶水。
玉破禅皱着眉头,并不伸手去接茶水,只微微仰起头等着金折桂来喂,等她识趣地把茶水放在他嘴边,抿了两口,便又皱着眉头将头低下。
金折桂眼瞅着那双在自己腿上游走的手,再瞧一眼跟这只猥琐的手明显不相称的一本正经的脸,眉头微微挑起,看她不说话,玉破禅什么时候把手拿开。
玉破禅苦大仇深地凝眉苦思,右手搭在金折桂腿上,慢慢地游动,只觉得手下温软一片,摩挲再三,略一回头瞧见金折桂瞅着他那只手,赶紧把手收回来:“我不知道是你的腿,还当是扶手呢。”
“你们家扶手这么好看?”金折桂气噎。
直到晚饭后,拓跋平沙来楼下汇报刑讯结果的时候,玉破禅才从床上起来。
此时玉破禅脸上依旧不大挂得住,见了拓跋平沙,先问:“都瞧见了?”
拓跋平沙嗯了一声,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他跟梁松两个都以为在外头金折桂喊玉破禅几声他都不搭理,回来了,指不定金折桂要怎么费工夫哄玉破禅呢,谁知道哨兵说玉破禅跪下了,亏得他赶巧了,才能看见闺房中的玉破禅是何等的能屈能伸。
玉破禅心里忍不住要骂自己为何跪之前没先看看窗户关了没,脸上纹波不动地道:“瞧见没瞧见都无妨,左不过是闹着玩呢。”
“……瞧着不像……”拓跋平沙虽没跟妻子这样闹着玩过,但想来,玉破禅背脊挺得那么直,不像是闹着玩就。
玉破禅嘴角动了动,便有意绕开这话头:“捕快那边审讯得怎么样了?”
拓跋平沙道:“我琢磨着,有人扣住了他们的妻儿,一个个都嘴硬得很。最后,悯郡王找来替他们求情,叫我放过他们。谁知道那些捕快们急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地连着悯郡王都痛骂一通。最后悯郡王亲自动手,捕快们招了。”
“是谁指使的?”玉破禅赶紧问,将玉家的仇人一一想了一遍,只觉得玉家有不少仇人,但使出这种狠辣手段对付玉家的人却没有。
拓跋平沙道:“捕快们说他们只是奉上峰的命行事,但来之前他们也去打听了,虽没打听到到底是什么人,但据说卫国公家派出人跟两地的县令说过话。”
“卫国公,萧家?”金折桂从楼上慢慢走下,接过初翠递过来的茶碗先送给拓跋平沙,再给玉破禅。
“断然不是萧家,萧家有把柄握在我们手上,他们家不敢那样。这是捕快们戏弄我们呢,叫悯郡王再去用刑。”玉破禅想起虞之洲曾对金朝桐母子用过刑,心觉这未必不是虞之洲的一技之长。
拓跋平沙赶紧出去寻虞之洲,玉破禅瞅了眼金折桂,扶额道:“京里怕是不好受了。”
“嗯,我琢磨着,有人敢动玉家,是得到什么风声来了。莫不是,要逼着玉家站队?太上皇、皇上两个之间太友好了一些,他们不争个你死我活,瞧着都不像是做皇帝的。”金折桂以为皇帝就是万万人之上,结果皇帝上头还有个太上皇,就连黄家姐夫请罪的时候,也要先去见过太上皇才成,如此,皇帝心里岂能没有刺?太上皇也是,他原先能随便插手朝政的时候,自然不觉得做太上皇有什么不好,可慢慢地,皇帝有意无意不许他插手,他能甘心?
三王作乱的时候,太上皇为了天下民心,下了罪己诏借口体弱禅位之后退居明园。如今三王作乱的风波已经渐渐远去。太上皇想起退位时的不光彩,指不定想再坐到龙椅上呢。可是龙椅不是想坐就能坐的。
玉家素来在小处不断地得罪人,大地方却没错过。如今被人针对,可见是有人瞧见了风吹草动,这才敢动玉家。且说萧家是背后主谋,若是玉家当真跟萧家剑拔弩张,揭发了萧综昔日的事,萧家不好过,当初在战场的玉家、金家隐瞒了这事,也定会有个同谋的罪名。
玉破禅不住地点头,金、玉两家才结为亲家,虽不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但两家牵扯何其多,损了玉家,不伤到金家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金将晚被金折桂劝说上请旨卸任的折子,想来金家不会被损得太过厉害,斟酌再三,这才说:“莫非,太上皇、皇上两位开始挑兵点将了?”武器都准备好了,自然开始挑选将领,上头那位定是想在打仗前把将领们都挑一挑、换一换,毕竟叫玉家众人占着位置,临到打仗的时候再换人,委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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