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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 作者:萌吧啦(晋江高人气金牌榜推2014.1.19正文完结,女追男,宫斗宅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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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不可,方才六妹妹说了一个大意,会连炉子一起炸开。该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萧综十分的惜命,唯恐县衙被炸开,连带着他也要送命。
  “……那就令人在道观里炼制惊雷。”宁王先狐疑地想金折桂莫非想使诈炸死他们,随后又想,她若当真想炸死他们,怎会先提醒说炉子会炸开?“折桂今晚上别睡了……”
  “不,我要睡。”
  袁珏龙火气上来,冷笑道:“金小姐太不识时务了……”
  “哎,跟小孩子斗什么气。”宁王好笑地指着袁珏龙,“叫阿大背着你,你在他背上睡着,等材料来了,你瞧瞧怎么配制,过会子他们去炼雷,你就去休息。”
  “不,我要做臭豆腐的背。”金折桂手一伸,指向玉破禅。
  玉破禅眼皮子跳跳,阿大也扭过头去,习惯了看金折桂老成的模样,不太习惯看她这发大小姐脾气的样子。
  萧综果然不失时机地诋毁金折桂,“王爷,她在家的时候就这样,仗着点小聪明,就敢无法无天。”
  宁王此时只想要惊雷,其他一概不管,虽金折桂此时骄纵一些,但又不是要他背,于是十分和蔼可亲地说:“小孩子家家,娇生惯养的,有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眼睛一睃,立时令袁将军去找硝石、硫磺等物。
  “小王八,快来背我。”金折桂冲玉破禅招手。
  玉破禅呆呆地不敢置信地看向宁王,随后认命地走过来,矮□子。
  金折桂趴在玉破禅背上,立时去撕扯他的耳朵,“说,你怎么做的臭豆腐,亏得只有条狗尝了。”
  萧综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忍了,心道就看惊雷炼制不出来,金折桂怎么收场。
  玉破禅忍辱负重地痛呼连连,任凭金折桂撕扯他耳朵、头发,只是不时地求宁王“王爷,小的该说的都说了,求王爷饶命……”
  “闭嘴,别打搅王爷歇息。”萧综狗仗人势地骂了一声,嘴里仿佛还有臭豆腐的味道,方才还想看玉破禅跟金折桂斗,此时连玉破禅都恨上了。
  阿大无奈地看着金折桂折腾玉破禅,不时地搀扶一下脚步不稳的玉破禅,隔三差五地对金折桂说:“小前辈,阿大来背你吧。”趁着萧综、宁王没瞧见,偷偷看了玉破禅一眼,想要问他怎么会来,又忍住了。
  “王爷,材料、丹炉都准备好了。”袁珏龙亲自过来说。
  “走。”宁王先一步走出来,看了眼金折桂,金折桂扯着玉破禅的耳朵,催促他:“快,快跟上。”
  玉破禅认命地快步跟上宁王,待出来了,就见几匹快马已经套好鞍马缰绳,忙将金折桂抖下来,故意战战兢兢地问:“小的也骑马?”
  袁珏龙向后面的马指一指,“你骑那匹。”然后将金折桂捞起来,看阿大要来抢,就唾了一口,“不识时务!”抱着金折桂翻身上马,因实在不喜金折桂,便有意牵着缰绳叫坐骑蹦蹦跳跳颠簸金折桂。
  金折桂趴在马背上,看出袁珏龙的意图,便用力地拿拐棍抽向马头,骏马一声嘶鸣,前蹄扬起,险些将袁珏龙甩下马。
  袁珏龙费力地稳住坐骑,不敢再使坏。
  金折桂趴在马背上,扭头看阿大、玉破禅再后面跟着,又眯着眼看向路边,只见几把火把插在街上墙头上,墙头下,一群没有营帐的官兵麻木地蹲着,忽地听到一声活泼的“梁大叔”,认出是蒙战的声音,就想蒙战、梁松他们都来了?莫非是来救她?
  等在道观外停下,金折桂下了马,脚软走不动路,歇了好久,才走进道观,瞧见道观内外都是宁王的人,里面的道士早不知所踪。
  炼丹房里偌大的丹炉孤零零地立着,下面被烟熏黑了不少,靠墙壁的条案上还摆着香炉,供着太上老君。
  金折桂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拜了一拜。
  “材料在这边,每样要放多少?”宁王因更信金折桂的,便叫她来放。
  “称呢?”金折桂见只有东西——且多数东西看样子就知道是在这道观炼丹房里搜刮来的,“又不是做馒头,这样精细的东西,叫我用手抓呀?”
  宁王吐出一个称字,便有人递上小称。
  金折桂装模作样地每样都称一些,宁王暗暗令人将她称出来的数量记下。
  最后混淆出一堆粉末,宁王叫人将东西放进炼丹炉,将丹炉紧紧地关上,又依着金折桂的话,将上面透气的孔堵上,便叫人用木炭、大米试着一起去烧。
  “王爷,咱们先出去等吧。”萧综唯恐丹炉立时炸开,诚惶诚恐地不敢靠近一步。
  “叫人用大火烧着。折桂去道观里歇着。”宁王见金折桂打呵欠,便很是体贴地说。
  金折桂捂着嘴打哈欠,点头后,又指着玉破禅:“我睡觉的时候你给我赶蚊子。”
  “……小前辈,现在没蚊子了。”阿大伸手拉着衣襟说。
  “不管,我就要折腾他。”
  宁王忙道:“小王,快陪着去。”说完,虽知道丹炉有可能会炸开,却也不敢走远,领着袁珏龙在大殿上又是烧香又是磕头。
  “王爷,金家丫头会不会……”袁珏龙仔细想想,心中又疑窦丛生。
  宁王冷笑道:“她若敢耍花样,本王定叫她后悔做了一世人。”
  萧综低着头,唯恐丹炉不知何时炸开,便战战兢兢地做出随时夺路而逃的准备。
  道观厢房里,金折桂躺在床上,看阿大伸手给她揉脚踝,就说:“别弄了,等回去了再想法子医。”
  阿大闷闷地点头,转向玉破禅,待要说话,又看见门外守着的人影子,便假意嗔道:“快给小前辈打洗脚水去。”
  玉破禅再一次忍辱负重地出门,从给宁王准备的茶水里分出半盆热水来,端进屋子里,见金折桂不避嫌疑地脱鞋,就非礼勿视地转开头。
  “做臭豆腐的,豆腐西施……”金折桂泡着脚,舒坦地喟叹一声,两只脚底板长满茧子,脚面却白白胖胖的脚互相搓着,想起玉破禅的话,就又笑个不停。
  玉破禅微微蹙眉,并不明白金折桂到底为什么乐成这样,他不过是为了跟她联络上,扯了个谎话罢了,“花小前辈……”
  “你乖,今晚上委屈一下,去那边睡。”金折桂几不可闻地指了指厢房左边的木榻。
  阿大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玉破禅金折桂才八岁,玉破禅哭笑不得地看金折桂依旧以小前辈自居,见她擦了脚却不睡觉,又将鞋袜穿上,然后枕着手臂在床上躺下。玉破禅待要将剩水泼出去,想了想,到底不舍得,就也脱了鞋子洗脚。
  “你是来,救我们的?”阿大轻声问。
  玉破禅点了点头,待要将严邈之来了乐水的事说出来,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阿大赶紧用衣裳给玉破禅擦脚,然后推开门向外看去。
  玉破禅也跑了出来,向冒着黑烟的炼丹房奔去,只见方才还完好无损的炼丹房此时一片狼藉,屋顶破开了一个洞,地上又血肉模糊,显然是烧火的兵卒没及时跑出……
  “当真炸开了?”宁王领着萧综、袁珏龙跑来,看见一片狼藉,却欣喜若狂地对袁珏龙道:“果然那丫头没骗咱们,她说的方子果然会炸开。”原以为惊雷一说是以讹传讹,如今看来,那一声轰鸣,绝对当得起惊雷之名。
  袁珏龙依稀觉得那里不对劲,似乎是方子是对的,但法子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他一时半会又拐不过弯。
  “火大了,就直接炸开了,下回子火小一些吧。”金折桂趿着鞋子慢吞吞地走来,“惊雷是要换个时候炸的,不是这会子炸的。”
  宁王道:“正是,叫人来,再试一次,将火调小一些。”
  “王爷,丹炉坏了……”
  “那就用锅,将锅盖盖严实了。”宁王耳朵里轰鸣不断,心花怒放地想能炸开就好。
  “王爷、将军,方才的硫磺、硝石放在炼丹房里,并未拿出来……如今全没了。”
  “什么?饭桶!”宁王气道。
  忽地城里又四处想起喧哗声,宁王忙问:“这是怎地了?”
  袁珏龙心漏跳一下,大惊失色道:“王爷不好,定是那一声炸雷,叫将士们以为、以为花头鬼、范康、玉家军来了。”城里的兵卒们原就是惊弓之鸟,此时又受了惊吓,怕是会做出蠢事来,毕竟他们不知情,听到雷声,就以为敌人杀过来了。
  宁王猛地睁大眼睛,却听果然有人从外头进来禀告说:“王爷、将军,忽地听到炸雷声,将士们惊慌失措,不少人冲城门逃去。城里乱成一团,城外今日造反的乱兵又杀来了。还有不知从哪里杀来一队金家人,请王爷、将军速速出城,不然就危险了。”
  “……乱了多少人?没乱的,有多少人?”袁珏龙赶紧问。
  那人答不出来,宁王心中一急,先伸手要去拉金折桂,阿大忙一把将金折桂抱起来藏在身后,看见来传话的是玉无价,便知城里未必这般凶险,多数是玉无价信口胡诌的。
  “回县衙!”宁王掷地有声道,令身边百余人将金折桂、阿大团团围住,阴测测地盯着金折桂,等金折桂识趣地向他走来,才拉着金折桂大步流星地向外去。
  出了门,一群人上马先要向县衙去,走到街上,就听满街敲锣打鼓的声音,不少人喊着“玉将军来了!”,忽地又有人大叫“朱统领带着玉家人杀来了!”“王爷、袁将军跑回扬州了”,叫嚷声不绝于耳,兵卒们乱成一团,再顾不得听从号令。
  袁珏龙费力地集结八千人,见县衙里火光一片,又劝宁王:“王爷,咱们速速回扬州去吧。”
  宁王不甘心地握着拳头。
  被他拥在前面的金折桂撇撇嘴。
  “王爷,反正这丫头在手,咱们也知道怎么炼制惊雷了,待回了扬州,再从长计议。”袁珏龙跑过一次,此时又提出丢下瓜州。
  “走!”宁王听城里哭声一片,果断地下令。




     47 羊角风

  城中鬼哭狼嚎一片,等宁王当真向城门奔去;宁王弃城的消息越发传的如火如荼;原本有心守城的人也没了坚持的心思,纷纷想方设法追上宁王队伍。

  “王爷;东城门被人堵住了!”忽地一声洪亮的嗓音响起;宁王赶紧勒马。

  是蒙战呀……金折桂、玉破禅、阿大纷纷想;因为蒙战是个以坏事为己任的人,几人纷纷低头;唯恐被蒙战连累了。

  谁知蒙战从队伍前跳出来后,牢牢地记着阿三、梁松说过;是个小白脸把瞽目老人、金折桂、梁松一群人害了,于是匆匆地在队伍前一扫;冲过去就把脸最白的萧综拉下马,“都怪你、都怪你!”叫嚷着,对着萧综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袁珏龙看这“小兵”意气用事,急躁地问:“到底怪萧综什么?”挥出一把长枪拦住的蒙战,催着他快说。

  蒙战不过是义气用事要立时揍一揍萧综,见袁珏龙问话,就怔愣住。

  “……姐夫,你家也豢养了家兵两万多,莫非,是你家来人了?”金折桂果然地出口去救蒙战。

  蒙战脸上青筋跳起,两只手抓着袁珏龙的长枪,用抬脚向萧综身上踹去。

  萧综听说有人来救,先是一喜,随后想起自己此时还落在宁王手上,立时哭丧着脸向宁王求饶:“王爷,小的也不知道……”

  “好个姐夫,你会不知道?好歹你也是萧家捧在掌心里的大公子。”金折桂幸灾乐祸地瞅着萧综,又冲宁王说:“王爷,不如把姐夫绑在马上,推在前面开路?”

  宁王神色晦涩地先看蒙战,再看萧综,只见蒙战脸上青筋跳起,他脸上愤恨之情毫不作伪,再看萧综,就见萧综心虚地哀哀叫唤求饶,又问蒙战:“卫国公家来了多少人?可是跟着玉家人一起来的?”

  既然前面有人说玉家人来了,玉家跟金家要好,金家又跟萧家是亲家,那么,萧家为救出萧综,跟着玉家一起来,也不算奇怪。

  玉破禅在袁珏龙马后跟着,无奈地回头望了眼硝烟四起的瓜州城,心想金折桂已经把人数说了,宁王又那般引导地问话,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回答了。

  果然,这次蒙战十分“机灵”地说:“两万多萧家人都来了,城门快守不住了……是跟玉家人一起来的。”

  宁王一听果然,犹豫道:“那不能从东门出去了。”

  “王爷,此时再折向其他城门也来不及了。”袁珏龙当机立断地下马,伸手用萧综的鞭子将他的两只手绑住,然后将萧综丢在马上,一鞭子抽上去,逼着萧综在前面开路,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东城门去,守城官兵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城门大开,城门外又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宁王一群人想起山上的滑车会叫地动山摇,一时间看着寂静无声的城门外,不敢迈动一步。

  “王爷?”袁珏龙问了一声。

  “快关城门!”宁王喊道,然后转头要问蒙战话,一回头又不见人,“方才报信的小兵呢?”

  “回王爷,他没有马,应当是在后面跟着跑。”袁珏龙立时令人向队伍后去找蒙战,找了半日,忽地又听人说:“王爷、将军,城里有人追来了!”

  “不、是杀来了!王爷,有人杀来了!”后面跟着跑步的兵卒大呼小叫。

  却原来蒙战混在队伍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施展武艺,其他兵卒原本就胆战心惊,乍然看见一个穿着自家衣裳的人跟他们动起手,天黑看不清那人脸庞,便跟着杀起来,队伍拥挤,一时挥舞刀枪碰到其他人,其他人为自保,便也不管是谁地向碰到他的人砍去。

  果然又有人喊:“王爷,有人冒充咱们!”

  “不,王爷,是逃跑的叛徒又假装咱们的人混进来了。”

  ……

  宁王、袁珏龙回头,只见队伍里乱成一团,兵卒们不分敌我地砍杀起来,看见后面有自家队伍赶来汇合,兵卒们不迎接,反而风声鹤唳地跟着人提着刀枪迎过去厮杀。

  “王爷,回不了头了,事不宜迟,叫末将替你开路,送你回扬州!”袁珏龙大义凛然地一声呼喝,翻身跃到萧综的马上,然后纵马向黑黝黝的城门外奔去,只听他嘴里大喊:“萧家的人出来,萧综就在我手上,你们若敢放箭,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城门外,久久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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