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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冷宫-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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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上瞧着连郑文远都没有开口反对的臣子也都闭上了嘴,不敢就袁昊这已然施行的命令说三道四。
但郑文远一系中有些头脑灵活,心思活络的言官,旁敲侧击地上奏道:“臣启禀皇上,北蛮各部既已归附,再着镇北侯萧将军大军压境,恐会让北蛮心生恐惧,多生事端啊。”
袁昊冷睨此人一眼,不多加理会,这人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殿上,心中忐忑,不解何处逆了皇上的意。
还是跟着莫谦历练了一番,见惯了人情世故的术数科新科进士秦翰,从袁昊的这番行事中,猜出了一些端倪。秦翰侧头看了一眼严肃刚强的莫谦,心思浮动,若说之前只在国子监以及刚刚得中术数科进士时,秦翰还是怀抱理想,想法简单纯粹的士子。那么在袁昊将他下放到新政反抗最剧烈的世族众多的豫州之后,世族们层出不穷的手段,美人、财帛的you惑,刺客、诬陷的打击,让他迅速地成长了起来。
秦翰在豫州的这番历练,在他原本非黑即白的心上,画出了一道深深浅浅的灰色地带,他见到了世族表面的优雅从容,以及内里的肮脏黑暗,也见到了百姓的困苦麻木,以及为了小利的狡诈贪婪。
这种双面的反差,逼着秦翰从人性恶劣的一面去思考事情,然后,想到皇上的新政将众多的世族豪门,杀伐殆尽,而新政的主事莫谦更是严格地执行了袁昊的命令。但是,世族豪门是杀戮不绝的,今日拥护新政的寒门士子,为官多年之后,必将成为新的世族,而莫谦与他则将永远地站在世族豪门的对立面,永远地成为皇上手里的一柄维护皇权的尖刀。
这项认知让秦翰冷汗涔涔而下,尤其是再次翻阅了史上变法的商君的下场,车裂身死,满族伏诛。秦翰跪在祖宗牌位前整整一个晚上,最后红肿着眼圈出来之后,他知道为了皇上的宏图大业,牺牲了他这条一命也在所不惜,但是他不能拿整个秦氏一族为皇上的新政陪葬,他和亲族淡薄只有一个老母的莫谦不同,他们秦氏一族足足三百多口人的性命,他秦翰背不起来。
所以,往日里只一心钻在术数之上,研究数理的秦翰,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何况他曾在乾正宫里近距离地接近过袁昊,他猜想袁昊的心思,还是比较准的。昭郑往不北。
“吾皇英明,北蛮可汗虽然上了议和称臣书,但臣听说在北蛮,他们信奉的长生天的人间代言人北蛮巫师更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甚至比北蛮可汗的身份还要贵重,但是议和书中却没有北蛮巫师的称臣书,由此可见北蛮的确狼子野心不死。”之前北蛮使节在正旦大典上,要康福长公主通过长生天的试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皇上将此事搁置,但了解袁昊的秦翰知道皇上绝不会就此放过,此番举动,意在北蛮巫师。
“秦卿见事甚明,北蛮巫师妄称长生天的代言人,胆大包天,不仅不向朕称臣,反而口出狂言,如此狂徒,竟然还有人认为朕之所为,是为不仁。”袁昊冷目掠过跪在地上的言官,沉声说道。
跪地之人,闻听袁昊话中含义,几乎瘫软在了地上,所幸皇上只训斥了几句,没有将他逐出殿外。木着脸站在首位的郑文远,低低垂着脑袋,并不抬头看御座之上的袁昊,心里叹息,如此一来,皇上暂时又会放过萧潜,镇北侯府又能躲上一段时间。
礼部尚书见机极快,出列奏道:“皇上所言极是,北蛮之人并未真心归顺,臣建议大齐派使节,赴北蛮向这些蛮夷之人宣扬大齐的国法。”
听了他的建议,袁昊深深看了他一眼,暗骂此人榆木脑袋,堂堂二品大员,提出的建议尚且不如淑妃,淑妃都能想出将北蛮巫师提到京城,这个榆木脑袋竟然只想得到让大齐命官深入北蛮荒地,两者比较,高下立现。
不再理会殿下众人,袁昊寒声道:“宣旨。”
早已准备妥当的连顺,手捧一轴明黄圣旨,尖声将旨意读完,殿下众人愣愣地听着圣旨中,言辞强硬地要求北蛮巫师入京受封,否则大齐不予承认其巫师的身份,且会再行册立另一位巫师替代他在北蛮的地位。
郑文远亦是震惊地望向袁昊,大齐包括前朝历代帝王在对待北蛮人都以宽仁为重,且不说打不过北蛮人时,每每以金银财帛买个平安,就是在打了胜仗之后,为了安抚举族皆兵的北蛮人,也不过是将他们逐出北疆。而今袁昊竟如此强硬,直接由大齐皇上册封北蛮巫师,如此一来,北蛮就真的在大齐面前软下了身段。
袁昊的旨意很快就传到了驿站中的都穆耳中,都穆尚未发言,身边的众人已是咒骂声一片,都穆嗜血双眸打量过身边众人因袁昊羞辱了北蛮巫师而狂怒不止后,攥紧双拳迸出根根青筋,这些人平时虽然忠诚于他,但北蛮巫师却是他们心中的神明,一旦他与北蛮巫师发生矛盾,他们不会再站在他这方。
所以,都穆不理会已经拔出佩刀,哭喊着要以死捍卫北蛮巫师尊严的众人,对着呆若木鸡的使节道:“传信回王庭,命本汗的卫队长好好劝告巫师大人,让他为了族人的未来,忍下这口气,赶来京城,觐见大齐皇帝。”
其中一位已将佩刀染红的侍卫,满目不可置信地嘶喊道:“可汗,巫师大人乃是我族至贵之人,岂能由着大齐皇帝折辱,您是糊涂了吗?”
都穆一掌劈在桌面上,完整平滑的桌面瞬间不满裂纹,他强忍着杀掉这个冒犯他的蠢货,但看着周边人一双双赞同的眼神,只得忍下心中暴戾,与他们讲道理:“今年风雪之大,是往年的数倍,帐篷倒塌无数,草料不足,天气寒冷,冻死了很多的牛马,有近半族人饿着肚子。”,环视了一圈情绪转为哀伤的众人,“自本汗上了议和书之后,大齐皇帝命人从北疆调运了一批的粮食予我族人,才保住了近半族人的性命。”
都穆想着王庭自从连番内斗之后,青壮之人竟折损大半,语气更为哀伤:“你们知不知道,在大齐皇帝要巫师进京之前,已经命萧家人封锁了北疆,如果巫师不来,咱们近半族人立马断粮。”,瞧着众人红了眼圈,都穆语气转为激动:“你们以为我愿意让咱们的巫师受此大辱吗,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族人的延续!”
都穆收服了众人之后,北蛮使节立即将他的手书传往北蛮,这封手书将在北蛮掀起惊涛骇浪,重挫北蛮巫师的权威和威严。
且说收到了都穆手书的卫队长,他留在北蛮王庭的心腹,焚烧了都穆给他的另一封密令后,拿着这封要北蛮巫师进京接受大齐皇帝册封的手书,敲响了召集七部贵族议事的鼓声。
不出都穆所料,北蛮巫师狠狠咒骂了一通大齐皇帝,坚称作为侍奉长生天的最忠诚的仆人,他绝不会离开北蛮一步。卫队长苦苦劝了一番,又在北蛮巫师的帐篷前跪了一夜,都不能改变北蛮巫师强硬的态度,只得失望地回了王庭理事之处。
是夜,在一片漆黑的夜里,卫队长亲自送行了一队披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墨色皮毛大氅的人,在他们走入沉沉黑夜时,卫队长右手放置在胸前,对着南方施了一礼,“可汗,属下已将真正得长生天眷顾的祭师送往京城,我族的荣耀全系在您身上了。”
十日之后,礼部接到了一封盖有北蛮巫师的印章的言辞燥怒的信件,礼部尚书皱眉看着已经被修饰美化许多,但仍然通篇粗鄙不堪的言辞的信件,踱步许久,仍不能拿定主意,是否应让这封信件呈至御前?最后,想到心一横,皇上若是不满,也有不识抬举的北蛮蛮子顶着,礼部尚书下定决心,将信件呈了上去。
昭阳宫郑贵妃又带着她精心熬煮的羹汤,袅袅娜娜地踏进乾正宫,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袁昊温情款款地笑脸,却是一封带着大力掷来的折子,幸亏郑苒馨夺得及时,折子擦着她的裙摆飞走,否则就要直接掷在她的身上。但是,郑苒馨虽说自己躲过了这一劫,但她为了表现贤淑,将将接近乾正宫时,就将盛放羹汤的杯盘接了过去,她惊惶地几步倒走,将杯盘中的羹汤尽数撒到了地面上。15891573
于是,她花费了数个时辰的美味,就成了地面上的这些污渍了。
第124章 祭师那颜
更新时间:2013…7…14 21:20:53 本章字数:3278
锦绣衣裙污脏一片,郑苒馨却顾不上可惜这条花费了近千金,由数十个绣娘,耗费一个月绣制而出的月华留仙裙,眼中却残留着袁昊阴鸷的模样。郑苒馨大骇之下,连声音都有着颤抖:“皇上恕罪,臣妾殿前失仪了。”
袁昊瞧见了郑苒馨如此惊惶的模样,压下了对她的火气,但守着乾正宫大门的宫人真是越发胆大了,竟然未经通报,就放了郑苒馨进乾正宫。袁昊一个凌厉地眼神递给了木头桩子似的喜顺,收到袁昊命令,本来木呆的喜顺,瞬时气势大盛,对着袁昊行礼之后,倒退着出了乾正宫,随后,乾正宫守门的宫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后补上了一批生面孔。
但袁昊对郑苒馨仍是安抚为主:“爱妃,起身吧,这也不是你的过错,来人,将地面收拾干净。”虽然袁昊自我感觉已然语气温柔,但郑苒馨还是第一次面对袁昊的冷面孔,而她又是为了袁昊亲自下了厨房熬煮汤水,不自觉地觉得委屈心酸。
这点委屈带到面上,便是眼里珠泪盈盈,欲坠未坠,直如初露海棠,更增艳色,尤其是鼻翼微微翕张之时,粉白如上好羊脂玉的皮肤竟透出一抹温润的艳粉色,艳极美极。如此美色当前,饶是自来冰冷肝肠的袁昊,也不自禁地闪了神,收起了冰冷神色,低低一笑:“爱妃心意,朕已知,但朕此时政务繁忙,爱妃且去昭阳宫换了衣物,免得受了风寒,等朕处置了政务,便去昭阳宫好好瞧瞧爱妃,嗯。”
袁昊的温言软语让郑苒馨好受了许多,面上也飞了笑靥,带着昭阳宫众人满怀期待地回了昭阳宫。袁昊却在放开郑苒馨之后,摊开空空掌心,微撇了下嘴角,面上竟无多少留恋之意。
当袁昊大踏步地坐回御案之后,案上早已放上连顺从地上捡起的礼部尚书上的折子,发泄之后,袁昊平静地在折子上批复了起来。北蛮巫师拒不从命,这本就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袁昊帝王的权威不愿忍受这些蛮夷之人的傲气,才如此生气。但北蛮巫师此封折子一上,袁昊便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废了他巫师的职位,重新为北蛮另行册封一位听话的巫师。
而北蛮驿馆之内,都穆望眼欲穿地日日期盼,终于在一日深夜里迎来了一队神秘的玄衣打扮的人士。在确保了足够的安全之后,都穆面色激动地迎进了中间一位身穿兜面大氅的男子,而他身边的黑衣护卫,毫无死角地将他护在中间。
这位男子挥手拦下身边紧张的护卫,从长长衣袖中伸出如美玉雕琢而成的修长手指,极致的白映衬着浓烈的黑,这种对比鲜明的美感,一瞬间惊呆了神经粗糙的北蛮使团众人。他们北蛮人男子素来以魁梧有力为美,最是看不上大齐面如冠玉的弱质男子,觉得这些男子没有男子的气势,弱不禁风、毫无用处。但这位男子只一双手,就让他们这些粗糙汉子,感到了一种难言的震撼。
除了都穆和此男子身边的护卫,其余人的眼睛都紧紧黏在了这双手之上,呆呆地看着他撩开覆面的面兜,露出一张如魔如魅的容颜,周围静止了一瞬,随即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都穆扶额闷笑,他就知道当那颜以真容示人的效果是惊人的,一双幽蓝深冷的眸子,偏偏眼尾极长斜飞,又因有着西域人的血统,皮肤白希的如同深冬的冰雪,而更让人疯魔的却是他一身不似人间颜色的面容上,蕴着满面圣洁慈悲。这种极致的反差,心神稍稍差一些的人,见到那颜真容之时,就会陷入痴迷,恨不能将一颗心挖出双手奉到他的面前。
果然,在那颜一声轻哼之后,哗啦啦地上跪了一群人,卑微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乞求他的原谅。都穆终于忍不出放生大笑,好不理会眸色深幽,如同大海般深蓝的那颜。就是因为这副容颜,本来生来就能沟通长生天的那颜,从而被上任巫师亲自抚养,一力将他当做未来的巫师教养,却在越长越大,到了十二岁少年之时,容色越发惑人之后,被当做了不祥之人,流放到了北蛮最恶劣的荒原之地。
而都穆也是在一次被众兄弟扔到了荒原之地,在砾石荒草之中,猛然见到了这么一位仿似仙人的美人,少年时代尚不解美色的都穆,立马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痴痴问道:“你是何人,可是长生天派下的使臣?”。
都穆这句话几乎就是在尚还残留几分人间嗔怒情绪的那颜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美色无双的少年涨红了脸颊,狠狠一拳打在了都穆的眼睛上,立马淤青乌黑一片,都穆嗷地叫了起来,再是美人也不能见面就动手,当下也回了手,只是他顾惜着美人的容颜,不敢伤了美人的脸,这么束手束脚的,自然不是那颜的对手。
但是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彼此报了家门之后,两人相对苦笑,一人是名义上北蛮王庭的王子,实际的处境却如奴隶,另一人是一出身就顶着长生天眷顾之人的骄子,却因着惹祸的容貌,被流放到了这最荒僻的荒原。熟悉之后,两人发现他们不仅处境相同,更相似的是他们对于权力的蓬勃野心,都穆一心盯着可汗的位置,而那颜坚称只有他才是长生天真正选中的祭师。
在都穆纠正他不是祭师是巫师时,那颜眨着日光下泛着幽幽冷气的蓝眸,坚定地说道:“长生天选中的使者是人间的祭师,而不是这些借着长生天旗号,争权夺利的巫师。”
其后,那颜再也没有和都穆说过类似的话语,都穆在他的指点之下,带着一身伤痛离开了荒原,回到了北蛮王庭,在兄弟们惊愕的目光中,沉默地缩进了他的帐篷,并未将那颜的存在告诉给任何人,包括后来和亲到北蛮的长宁长公主。
那颜凉凉地瞥过都穆,无视他的大笑声,如冰沁之后般寒凉地声音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却在大齐浪费了这么久,难道你要眼看着族人灭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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