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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问情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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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姗打个寒颤,她并不善于遐想,一向精干的她,在感情方面……一笔糊涂帐。
上帝造人便是如此吧,这里多赋予你的,那里一定收回来。
眼前的檀雪泠不就是明证?若不是孤女,以她心性,怕不肯答允如此条件。
再开口便有些悯然,“你……一路顺风。”她,毕竟还是不能说得太多。又递给雪泠一张卡片,“有事尽管找我。”上面有她的私人号码。
雪泠感动,接过纸条,给她一个了然的微笑。
心中明白,也许永远没有机会拨打这个号码。可这份情谊,却是铭记在心。便有些怅然,她一向钦佩陆明姗,此刻前所未有的接近,却是离别在即。
告辞出来,等待电梯的当儿,雪泠又回到万玲桌前,匆匆写下一个字条,“请帮我交予陆小姐。”
十分钟后,陆明姗犹疑地打开字条,眼眶不禁微微湿润。字条上只寥寥八个字,“我并不是与他同去。”却令得她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原来,不是柏年。
真是个可人儿,懂得顾及人颜面。聪明而不张扬,在现代社会中简直少而又少,难怪柏年垂青。
祝你万事皆顺。陆明姗在心底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撕去条子,抬眸对上顾不及收回打量神色的万玲,“还有什么事情吗?”
又做回钢筋铁骨的女强人,指挥如意,掌控若定。
相比与陆明姗的点到即止,雪泠与之娴见面才是真情流露。
之娴上来便给她个熊抱,“虽然我一直希望你能熬出来,但还是舍不得你走!”
雪泠声音已略发颤,“你道我可以适应没人对我发牢骚的日子?”唇角仍勉强扯着微笑,调侃的语气企图缓解悲情气氛。
之娴知她心意,配合默契,“小样儿!新版的麻雀变凤凰,给我好好演呀!输给大嘴女或黑美人要你好看!”
“喂,是朱丽亚。罗伯茨与詹妮弗。洛佩兹好不好?总给人乱起外号。”之雅本来已经在旁边哭得西里哇啦了,此时有关偶像清誉,忍不住跳出来打岔。“雪姐,我好舍不得你哟……以后老姐欺负、打骂人家的时候再也找不到人主持公道啦!”
之娴神情一窒,难得没有火爆,略用力地拂下老妹的学生头,“笨,雪泠都走了,我还欺负给谁看。”又喟然,“唉,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老姐以后只会对你好一点了。”
雪泠一手一个牵住她们姐妹,“刚发薪水,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便与叶家四口到餐馆一聚。
虽是别情依依,大师傅的菜色还是让人人称好不绝。
大闸蟹味鲜肉厚,叶氏姐妹为最后一个争来抢去。
“喂,做姐妹的,有今生无来世的!”之雅套用无间道的台词,斜睨着之娴说。
雪泠要服务生再上几只,被叶妈妈劝止。之娴迫于压力,恨恨地让与了之雅。
待会儿鲍鱼又多出一支,之娴眼明手快抢到盘里。面对之雅可怜巴巴的眼神,得意地还回去,“喂,听好啦,做姐妹的,有今生无来世的!”
叶氏夫妇无可奈何,直叫怎么生得这么一对姐妹淘。
只有雪泠才明白她们苦心。一直以来,之娴之雅以这种方式帮助她忘记生活的种种烦忧, 在此离别时刻也是如此。
接下来几天里雪泠被叶家的礼物所包围。
“这支镯子戴过去,没事记得有叶妈妈记挂着你。”
“我不能收您陪嫁的玉镯,应该留给之娴之雅的。”
之娴啃着苹果说,“我可不要。雪泠你别客气了,妈妈给你就拿着。”
之雅在门口凑过颗小脑袋来,“对哟,省得老姐抢过去我生闷气。”
镯子便被不容推拒地戴在了手腕上。
雪泠眼睛升起雾气,“这两天我已收了太多礼物……”
之娴堵住她嘴,“别告诉我海关带不过去之类的话呀,柏年那么有办法,找他去。”又握住她手,低声道,“独在异乡为异客,被礼物包围着才有温暖。”
雪泠刚想说话,又被之雅怪叫打断,“行呀,老姐!您终于用对一句诗词啦!”
屋子里爆发一阵笑声,悲伤气氛立时全无。
雪泠想,自己一定会想念这对姐妹花的。
叶家,对她来讲,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母亲在世时总教导雪泠不可缺了礼数。
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
那不似亲人的一家,再怎么样还是要去一趟的。
还是那个鼻孔朝天的女佣来开门。
见拿了礼物,舅妈破天荒地叫她去斟了碗淡茶来。
舅舅不是没有关心,“公司派你过去做事?岗位薪酬讲清了没有?”又讲了些海外工作压力大等的话。
雪泠稍感动,她始终记得舅舅上次追出来递给她现款应急的情景。答话虽算不上详尽也时有问必答。
……
“是。”
……
“嗯,待遇不错,可以保障生活。”
…。。
“好;到得那边与你们联系。”
说到这里,便起身告辞。
舅妈又叫小表弟嘉扬出来,“送送你表姐!”
那小子在里屋玩电脑,尚弄不清就里,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雪泠忙说不用,换了鞋快步离开利宅。
好不势利,她在心中喟叹。
望着舅舅渐秃的头顶,不是没有感慨。那个旧照片中牵住母亲衣角、小小西服名贵熨贴的小少爷哪里去了?
程家大好男儿,败给吃人不吐骨肉的商业社会。
要活下去,要活得好,人们付出太多。
含着金汤匙出生又怎样?“富不过三代”,这句谚语是怎么来的?
人们在报刊上常见白手起家的富豪,一落千丈的没落户却见得少。
没人愿意看,记者都懒得来采访。
像她,面对未知,尚不可揣测命运为何。
雪泠深吸口气,大步向前方走去。一边不经意地想,时间,快到了吧。
第3章 晨曦煦日
电话终于打来,却不是柏年。
陌生人自我介绍是罗律师,负责陪同雪泠赴苏格兰。
“罗珊娜。”她自来接雪泠的宝马车中钻出来,伸出一只雪白的手。
罗律师着深色套裙,发型妆容修饰得大方自然,一望知是名家手笔。
又一个陆明姗之流的社会精英人物。
“准备好了吗?小隋,将行李拎到车上。”她对着司机说。
雪泠茫然,为掩饰紧张微笑着。
一切来得这样快,几疑身在梦中。
护照签证已办妥,数小时后雪泠已身在半空中。
国泰航空服务周到,空姐靓丽温柔,语音轻软。
“到得彼邦我需要做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发问。
罗律师很惊讶,“什么也不必做。‘晨’要你先休整一下,调试好再与他见面。”
“哦。”雪泠松口气。
“柏年什么都没告诉你?”
雪泠轻轻摇头。
罗律师轻移臻首,“他一向考虑周全,应该不会……”后半句嘎然而止,想必有什么不适宜让雪泠知晓。
雪泠适时闭上眼睛,不致她尴尬。
萨尔兹堡位于苏格兰高地,被雪泠未来的主家收购后重修扩建,用于招待宾客及饲养纯种马匹。
这些都是自罗律师处听来,脑中登时充满Julie Garwood笔下高大威猛的麦家族长以及梅尔。吉布森在《勇敢的心》中骁勇善战的形象。
真正感觉身处高地是从车窗外的景色变化上。
这里地势起伏,遍布丘陵。车子行至山峰时向下望去,连绵峻美,放眼看不到尽头。山岩后不时有羚羊敏捷地在其间跳跃,黝黑的荆棘每到这个时节便生出紫色的小花,远看去是片紫色的花海,点缀着岩石的冷峻。
渐渐雾气浓重起来,大片绿色的田野和黄灿灿的油菜花田掩映其中,半山上树木葱郁,不知名的野花绽放,山坡上的木屋若隐若现。而那近乎白色的浓雾几乎笼罩了一切,雾气升腾在半空中,几乎及腰,使得雪泠不禁怀疑自己置身仙境。
“太美了。”雪泠喃喃地道。
罗律师偏头看她,“还有更美的等着你呢。”她笑道。
像是配合罗律师的话一般,车子转过山坳,雄伟的萨尔兹堡登时呈现在眼前。巍峨的古城墙,年代久远的拱形大门,无不向来访者诉说着它悠久的历史。
这是座典型的“L”型古堡,始建于18世纪。现在已归于“晨”家族所有。
“晨”?应该是吧。罗律师并没有多谈及,一切还等着雪泠自己去发现。
萨尔兹堡位于最北部高地,三面临海,景色极为壮观。整个城堡共分三层,有32套房间。且不论大厅和宴会厅的美轮美奂,每套房间都各有其特色。便是这里的庭院与马厩,也是远近闻名的景点之一。
雪泠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东侧,阳光充裕,窗子外看得到海景。
这间屋子以米色为基调。挑高的天花板上雕刻着古朴纹饰和神话中的天使,深玫瑰红色的窗帷,淡金色的流苏和飘马。长毛地毯绵软舒适,迅速温暖了雪泠有些僵冷的脚踝。屋角的水晶甑中一束石楠花提醒她已身在苏格兰。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欧式古典四柱床,四周围绕着雪白的帘幕,如梦似幻。旁边是一张小巧的妆台,梳妆护肤用品,一应俱全。靠窗是一张法式古董靠椅,许多18世纪的油画上均可找到它的踪迹,那时的贵族少女常坐在这样一张椅子上,托着下颚向窗外遥望,吸引着追求者和艺术家的眼球。
洗浴的当儿,行李已由仆人打点整理,衣物都整齐的挂在壁柜里。另有簇新的衬衣长裤,毛衫,防雨风衣等等,一应俱全。款式简单,但质料上乘,望之皆名品。
雪泠无兴趣查看衣上悬的那些名家吊牌,只暗松口气。
从准备的衣着看,确实符合一位“陪伴”的身份。
她不顾头发还湿着,站在窗前眺望。有几盆蓟花在铁质雕花窗棂上迎风招展,天空还是云雾缭绕,呈现一片暗蓝色泽,与葡萄紫色的大海甚为相谐。海浪翻滚,自天际奔腾而至,似天外惊鸿,卷起千堆雪。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请进!”她说。
那人有礼貌地停顿一下才开门。原是个子高挑的妇人,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发髻里,黑色套服平整地一个碎摺都没有。“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梅管家,或者梅姨。”她对雪泠说。一丝打量审视的神情都不露,让人感觉很舒服。
“梅姨,叫我雪泠好了。”
她微笑,“房间可还喜欢?少爷特别吩咐我给您布置的。”
“少爷?可是……‘晨’?”
梅姨一怔,“对,也可以这样称呼。晚餐已准备好,您想在自己房里用还是下楼?”
“我这就下去。”雪泠连忙说。
梅姨颔首,转身轻轻带上门。
雪泠吹干头发,随手捡了件绿色套头毛衣和米色长裤穿上,匆匆赶着下楼去。
大厅过道的左右两个穿廊上分别用各式宝剑、火枪、盾牌、十字弓以及鹿角等加以点缀,餐厅在一楼左首。高高的穹顶雕刻精美,与壁画交相辉映,巨大的枝型水晶吊灯在灯光下璀璨耀眼,长长的餐桌上摆着价值不菲的古董银制餐具,加上立在身后戴着白手套身着考究制服的仆从,几疑时光倒流至18世纪。
罗律师和梅姨已在等着她。见雪泠来了,梅姨颔首示意仆人开始上菜。
大小各异的刀叉汤匙让雪泠有些摸不到头脑。梅姨微笑动作舒缓地将镶着精致花边的方餐巾放在膝上,每道菜又总是率先拿起餐具示意。
罗律师打破“食不言”的禁忌,为初来乍到的雪泠介绍菜色。
“白豆沙律由这里特产的白豆和oregano 、parsley香草搅拌在一起,味道独特……苏格兰肉卷是地道的苏格兰人“家常菜”,不可不尝……薄燕麦饼配上松软白干酪美味得几乎要在嘴里化掉。”
最后少不了要品尝久负盛名的苏格兰威士忌,极品格兰菲迪。
雪泠不敢多喝,就着酒杯象征性的浅酌一口;辛辣过后,温热中略带香醇。身上登时暖了起来,通体舒服妥贴。
她给罗律师一个感激的微笑,“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液体金子’。”
梅姨注意到她喜欢吃甜食,“厨师的甜品做得不错,黑车厘子巧克力饼最美味,香橙挞和提子杏仁饼也很不错。我叫他们送些到你房间。”
雪泠忙称谢,胃口却大叫吃不消。
苏格兰美食固然诱人,一直习惯饥饿的胃却还不适应如此盛宴。
又心下忐忑,“陪伴”,不啻地位比佣人高比管家低的中等雇员,却得如此贵宾待遇?
正思忖间;梅姨又道,“檀小姐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我叫Amelia带你去游览一下高地风光。”
竟是只字不提有关“晨”的事情。
看样子罗律师与梅姨有事要商量,雪泠知趣放下餐巾,告辞回自己房间。
睡床很大,羽绒枕蓬松轻软,手工镶边的象牙白亚麻床单与古典的四柱床十分相配,像极了西典浪漫小说里公爵小姐的香榻。
雪泠躺在上面,了无睡意。
梦中不是没有过不需朝九晚五外加打零工地辛苦讨生活,可以每天迟睡晏起而无人责备,衣物永远干净熨整地挂在衣柜中,食物精美,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去四处游览等等这样的情景。
人不能脱离现实,但可以凭美丽的幻想让自己好过些。
熟料突然间梦想成真,且比自己预想的要好上数倍。
一切会不会是场幻觉,明日一早黄粱梦醒,再度回到困窘逼迫的孤女生涯?
罢了。这样的床上睡上一晚,即便打回原形,也值得欣慰了。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雪泠随Amelia一起畅游当地著名景观。
广袤的苏格兰高地连绵峻美,风光绮丽,有种说不出的神秘、空灵与坚毅。巍峨的古城堡,悠扬的风笛,五颜六色的格子裙,琥珀色的辛辣威士忌……没几个人能抵御这片土地的诱惑,雪泠也不例外。
Amelia是个热情爽朗的本地姑娘,受雇于“晨”家族的时间不长,所知甚少。只对主家的财力雄厚印象深刻,“我看比德拉姆的欧文们要富有太多了!”她悄悄对雪泠说,指的是70年代将该古堡归还给国家的欧文家族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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