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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月歌by孤光残照(先虐受后虐攻h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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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众人又是一阵狂笑,澈月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伸手挥开女子缠来的手,冷冷起身,
“多谢二师兄美意,澈月担待不起……”
不原看向前方冰冷无情的眼睛,澈月垂下眼眸,轻笑着……,烈,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你明知道我的心……,胸中又是一痛,温热的血自喉间涌上,被他又强行咽回……
“澈月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各位请了……”
转身刚到门边,却再也压抑不了口中的腥甜,又怕身后人察觉 ,赶紧以手掩口,踉跄着迈出门去……
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澈月悲伤的抬手看着指间划落的依然温热的殷红,惨然一笑……,眼前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仿佛一切都是黑暗,虚软的腿,再也承受不了羸弱的身体,沿着廊柱缓缓的倒下……
黑暗中,依稀浮现的是回忆中那双黑眸里的温柔……,
荆烈,,你已不再是记忆中哪个深爱着我的男子……,可是我对你的情,却已无法收回了呵……,如果,如果一切都只是虚幻……
那么,你何苦给我温柔,何苦让我心痛…,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就这样放弃尊严的陪伴在你的身侧,就连这样,也是奢望吗?
落下的身躯,被一双有力的手拉回,贴在后心的手掌送来源源不绝的内力,澈月微微睁开眼睛,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面前,俊秀的脸上流露出真诚的担忧……
“你还好吗?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也不加医治!”
眼前渐渐清明了些,澈月伸手推开面前的男子漠然开口,“有劳阁下费心……,我无妨的……”
正说着,脚下又是一个不稳,扑向前方,男子赶紧上前将他虚弱的身躯扶住……,“喂!,早说让你不要这么逞强!”
澈月虽想推开,却已无力,张口又是一股腥甜,只来得及说声对不起,便晕了过去……
“喂!!”,男子焦灼的抱起澈月,快步走向正堂……
“爹!!,莫言哥!快来帮忙,这位公子……”
堂内依旧笑语喧哗的人突然楞住,回头看向胸前一片血迹的来人,既而发现,他怀中面色惨白,悄无声息的澈月,不禁传来一阵轻呼……
“澈月!!”,清夕飞奔过来,清秀的小脸满是担忧,适才与勿语姐姐取酒,回来便发现他已经离席,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在看见澈月的那一刻,荆烈就完全呆住了……,绝美的脸上,再无刚才强自伪装的坚强,只有病弱的苍白,唇角依然有着鲜红的血痕……,游丝般微弱的气息,仿佛随时会消失去一般,令他心中一阵惊慌,飞身下来,将男子怀中虚弱的身体一把揽入怀中,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面前……
“莫言!,取我的天心丸来!”,冰冷的声音中,有着微微的颤抖,自他消失的方向传来……
“属下明白!”
澈月!!,你本来就是医生,为何将自己的身体弄的这般差!!!为何不懂照料自己!!
“可恶!”,荆烈静静的站在床边,凝视着躺在床上的男子,经过内力打通血脉,服下疗伤圣药天心丹以后,原本惨白的脸色微微恢复了些血色,气息却依然微弱……
澈月……,轻声唤着,荆烈抬手轻柔的抚上温润的脸,漆黑的眸中满是让人晕眩的温柔和心痛……
“呃……”,仿佛感觉到什么一般,床上的人轻轻呻吟了一声,一滴晶莹的泪水自眼角划落,转瞬间消失在发角……“对不起,对不起……谷大哥……”
荆烈面色一寒,阴鸷的眼睛冷酷的凝滞在细致绝美的容颜上,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盛怒中的他,全然没有察觉身后人儿逐渐微弱的呓语……“烈……,不要,离开……,爱你……”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觉伤势已然恢复大半,血气也顺畅很多,澈月淡然一笑,任清夕说破了嘴,也不愿换上昨日那身贵雅的白袍,只是随意穿上普通的白衣,用根墨绿色的缎带束了长发……
那日扶住自己的青年,事后才知,却原来是杜幽山庄的少庄主,江湖上人称“寒风毒手”的杜寒风,一身出神入化的使毒手法,比起毒门世家的唐门,丝毫不见逊色……
他居然也是荆烈的手下,澈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轻笑的青年,微微的皱了眉头,“杜少侠……,在下身体已无大碍,不劳烦阁下如此劳师动众的送来这些补品……”
“这些补品啊,”,杜寒风一笑,随手取了一只千年灵芝,“不是我送来的。”
“是我吩咐他们给你入药用的”,门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坐在桌边的杜寒风连忙起身,单膝跪地恭谨的开口,“属下参见教……“
“退下……“
“是……“,杜寒风偷偷的看了淡漠的澈月一眼,耸耸肩飞快离去……
澈月站起身来,淡然开口,“澈月消受不起……”
“你在生什么气?“
荆烈黑眸轻眯,冷冷的看了门边的人一眼,嘴角挑起一抹阴冷邪佞的微笑,猿臂轻伸,将那瘦弱轻盈的身体揽入怀中……“澈月,不想见我吗?“
浓重的无力感再次席卷澈月的心神,他闭了闭眼睛,轻轻回过头来,“二师兄……”
“……”荆烈笑着掩住他的口,“叫我烈……”
“放开吧……”,澈月微微挣了挣,却不想被他拥的更紧,终是无力靠在宽阔的怀中,侧耳听者沉稳有力的心跳,无奈的轻轻启口,“想是前世负了你,今世来还吧……”
“什么?”
澈月淡淡的摇头,将头枕在他心口,“烈,如果有一天,一切都将要结束,请不要忘了,给我七日的温柔……”
荆烈怔了一下,眸中净是诧异不解,却见他一脸凄凉,也不再开口……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了一般,午后的暖阳丝缕的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散发着迷朦的光晕,和谐静谧,却又那么不真实……
在杜幽山庄又停留了两日,便起程赶往苍隐山,一行人中多了一人,却不是那日荆烈身边的美艳女子,而是杜寒风,即便临行前秋霜冬雪哭的梨花带雨,荆烈只是回头看了看马上的澈月一眼,策马绝尘而去……
一路上杜寒风嘘寒问暖,对澈月照顾的无微不至,澈月即便想推拒,却在他如被遗弃的小狗般的眼神里软下心来…,而荆烈每天安排给杜寒风的任务也越来越繁重,多到让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多说话,这样昭然若揭的举动,让一边的莫言勿语时常暗自好笑…
路上有行了半月有余,终于在一个夕阳如血的晚上到了苍隐山下的庞大府邸内,气势恢弘的宅院依山而建,四周仓松掩翠,云蒸霞蔚,如同人间仙境……
澈月眯着眼,看看高耸入云的山峰,和身后沐浴在夕阳中魁伟的身影,轻轻的扯了抹笑意,即便路上没有人提及荆烈的身份,但从一路上众人对他恭谨非常的态度,以及途中遇到的那些江湖中人,澈月心里多少也明白了几分……
荆烈必然与日前江湖中传言的湮月魔教有关吧,如果没有猜错,荆烈应该就是湮月教的教主天尊,而莫言、勿语,怕就是江湖传闻中的司徒圣使,湮月教的左右护法天王……
这样,一切疑团也就明白过来,澈月凄然一笑,十一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虽未曾亲身经历,却并不是与自己毫无关联……
那年,澈月年仅十岁,依稀记得,十年前的一个午后,平素从未正视过自己存在的父亲,开心的将自己抱在怀中开怀大笑,眼中闪耀的,是满满的欲望与一切尽在掌握的快意……
“澈月!,爹将一统武林,所有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呢?年幼的自己已经全部遗忘了,只是孩童的稚气,让他以为父亲终于喜欢自己,开心的扑在他怀中笑着,这也是对父亲唯一一点属于温暖的回忆……
三月后一个下着大雪的夜里,母亲一身是血的冲到房中,叫醒了沉睡中的自己,才发现四周一片火海……,几个老仆拼了命的将母亲和自己救出火中,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狠戾乖僻的男人,也开始过起了饥不果腹的流浪生活……
对于消失不见的父亲,从来没有任何的想念,甚至连他的长相都从脑海中淡忘了去,更多的,是母亲含泪的眼睛,和温柔的笑容……
“澈月!,在想些什么呢?”
“没有……”,拢了拢单薄的衣衫,澈月回头淡然一笑,“烈……,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湮月教教主荆棘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黑眸瞬间放出寒光,杀气四溢……
“我见过他呢……。”,澈月依旧仰首看着漫天晚霞,清亮的眸中,只有微微的悲伤在流动着,“我十岁那年,他来过我家,身边有一个好美的女子……”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提也罢!”,荆烈冷冷开口,策马进入敞开的大门中……
“怎么可能不提呢”,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澈月轻轻开口,“现在回想起来,我在那时便见过你……。”同样是落叶飘飞的秋季,躲在角落的自己,委屈的望着笑的开怀的父亲怀里俊挺快乐的小男孩……
自从来到苍隐山庄后,澈月又恢复了如同鬼谷的静谧生活,他拒绝了荆烈安排给他的舒适的偏房,反而选择在山庄最为偏僻,地势最高的东北角。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里可以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荆烈也只挑挑眉,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从进入山庄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澈月的面前,好象从来没有澈月这个人存在过一般……
“澈月!!,你不要总是摆弄那些药草好不好啊!!”,清夕怒气冲冲的冲进小院,看者树下怡然自得的澈月,撅着嘴抱怨,“这里这么偏僻,连个鬼影也没有,你每天不烦吗?”
“哦……”,
“哦什么啊!!,我在和你说话耶!!,来了这里有大半个月了!!,你说话每次不是‘哦’,就是‘恩’!!”
索性放下手中药草,澈月抬起清亮的眼睛,浅笑着看着清夕,“清儿,这里已经不是鬼谷了,我们算是寄人篱下,你可明白吗?”
“什么寄人篱下!,他们的主人是你的二师兄耶!凭你一身好医术……”
“你不会明白的……”
澈月淡淡的笑了一下,“勿语很照顾你吧。”,本来搬来这里,清夕也嚷着要跟来,却被澈月拦住,他素来喜欢清幽的场所,何况将来前途未卜,是时候将清夕托付他人了……
“好啊,前些日子,我看到一个好帅的男人哦,当然没有澈月漂亮哦,他好象喜欢勿语姐姐呢……”
“恩……”
澈月但笑不语,抬头看看天色,只是轻轻拍了拍清夕的头,“清儿,回去吧,一会我可能要上山一趟……”
“上山?干什么去?”
“按照师傅传授给我的医术,我正在调制一种伤药,如果能够配制成功,多少可以助二师兄一臂之力……”
“伤药?澈月你昏了头啊,二师兄这里灵丹妙药不计其数,可能连起死回生的药都可能有,还缺你的伤药啊!!”
“你不明白的……”,澈月笑笑,起身背起药箱,“我可能要去上数日,你不用送饭给我了!”
“数日!!,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天,哪里还会有你要的药草!!”
“……,这种药草只有在十一月天初雪的夜晚的高山崖壁上才会长……,而且花期只有两个时辰……”
“天下哪有这么古怪的药草,义父的医书上也从未记载,你不要糊弄清儿不懂!”,说着竟垂下泪来,“澈月你自从离开鬼谷,就变的好奇怪,你是不想和清夕在一起吗?,清儿只把你一人当亲哥哥般……”
“清儿你多虑了,”澈月轻笑着揽住她瘦小的肩,“医书上没有记载,并不代表没有此药,它名为‘天雪花’,只有在极古的医书里才有记载,由于极难采栽,所以也就渐渐失传了,它不仅是疗伤圣品,更可在三个时辰之内提高内功,并且百毒不侵!”
“那……既然是如此神奇的药材,你怎么就知道这座山上就有呢?”
澈月微微一笑,取出竹篮内一条通体透明的小蛇,吓的清夕一声尖叫,“清儿莫怕,它叫云蛇,只有在天雪花开时才会出现,前日在东山采药时被我无意发现的……”
荆烈时不时的自书桌上抬起头来,漆黑冰冷的眸中隐约透露着焦灼和暴怒的迹象……
“烈,看这天色,恐怕雪是有一段时间不会停了……”
“唔……”
“百里澈月上山已五日有余,不知……”
“莫言!!何时你与他感情如此之好?”
“我不过是不希望你后悔罢了……”,莫言皱了皱眉,轻轻打开窗,狂风夹者大片雪花狂卷入房内,为原本温暖的房间带来刺骨的寒意……
“很冷哦……”,莫言再次别有深意的看了荆烈一眼,随手合上窗,“不过你本来就只希望他‘暂时’有用的时候留在你身边而已,不过即便死了也无妨吧……”
“啪!”,荆烈狠狠一掌拍向书桌,“出去!”
“是……”,莫言耸耸肩,轻笑着准备离去,却不料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马上派人去东浮崖!,押也要把他给我押回来!”
“是……”
“还有,”,莫言仅来得及回头,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额头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不要随便揣测我的心思!”
“属下知道了……”,随意抹去额角的血迹,莫言咧嘴笑笑,这小子还真下得了手,歹毒……
经过两天的搜索,回报的消息都是不见人迹,荆烈眼角的寒气和杀意也益发的糁人,漆黑的眸中隐约可见猩红的血丝,想是几天来也未曾好好睡过……
转眼又过了几日,前去东浮崖的人陆续回来,也不敢直接去秉与荆烈知道,毕竟被生生打断双腿的刑法实在骇人,只好与左护法说了,便仓皇退下……
“勿语姐姐,澈月他,澈月他,是不是……“
“清夕不要哭,莫言随同教主上山了,他们一定会带回百里公子……”,勿语拍了拍清夕低垂着颤抖的头,无奈的抬头看着灰蒙蒙的雪景……
“他说他会回来…呜呜呜…,澈月这个大骗子!!”
“清夕,你很喜欢百里澈月么?他是怎样的人?”,勿语看着蜷缩在凳子上哭泣的少女,轻轻的问。
“澈月他,很善良很善良……,”,清夕抱膝坐着,漾着水泽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窗外呼啸的雪片,“还记得六年前他初来鬼谷的时候,瘦瘦弱弱,经常生病,而且从来不多说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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