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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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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骤然回过身,像个木偶一般直直的僵在那里,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着,“箐儿不到一年”嗬,原来如此!我凄然冷笑着,他唤了我这么多年的庆儿,却原来,叫的都是别人吗?
真讽刺!懵懵懂懂跟他过了小半辈子后,才终于发现我不是我,只是个别人的替身。即使他从未爱过我,即使他爱着的一直是那个名叫“箐儿”的女人,但我不敢去戳穿他,不敢去询问他真相,只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他了,他给了我这么多年的恩宠,给了我这么多的孩子,我对他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一夜辗转无眠的结果告诉我,我离不开他。
所以我选择怯懦,选择隐忍,选择卑微,死气摆列地留在他身边,甘愿成为他心中的一个影子。但我急切地想知道这个“箐儿”到底是何许人也,能将胤祥和十四弟都迷得神魂颠倒,于是我找到一个府里的老嬷嬷,问她有没有听过胤祥曾叫过谁箐儿这个名字,她想了好一阵子才答了,“老奴好像听过爷叫从前的筠主子就是这么叫的。”
我近乎癫狂,紧紧地抓着老嬷嬷的手,“筠主子?她是谁?”
她颤颤巍巍道,“就是就是大阿哥的生母纳兰揆叙大人的侄女儿从前爷的侧福晋”
我更加疑惑,“弘昌的生母难道不是瓜尔佳氏吗?”
她给我跪了下去,猛劲儿磕头,“不福晋,筠主子因为生大阿哥难产而死,所以皇上才把大阿哥交给筝主子抚养的”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原来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死了
直到后来,我身份显赫贵为怡王妃,登门拜访的女眷们无一不说我有福气,可是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空有这么多的儿女有什么用,竟没有一个是为自己生的。
转眼就到了雍正八年,允祥一病不起,五月初四那天,我伏在他的床头哭得肝肠寸断,望着床上那个正处于弥留之际的人,我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他的嘴唇上下翕动着,“对对不起”
我嘶吼着,“我不要你说什么对不起,瑶儿,你叫我瑶儿!你叫啊!”
“瑶儿”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他缓缓闭上了眼。
倾尽一生,我终于听到了这梦寐以求的声音,没想到,却是用他的生命换来的。爱新觉罗允祥,我恨透了你,我就是我啊,凭什么要把我当成别人!
我泪如雨下,在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哭声中,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着,“凭什么”
允祥去后,我命人把瓜尔佳玉筝叫了过来,开门见山道,“你是爷最早娶进门的女人,很多事情,你一定看得比我清楚。”
她了然一笑,“福晋,您知道吗?弘昌的生母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其实,她是被圣祖爷赐死的。”
简直是难以置信,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赐死?怎么会?”
她点头,“是啊,是赐死的,这事儿啊,连爷都被蒙在鼓里。当时妾身一直在门外偷听,倒是听见李公公说什么,‘他们兄弟之争,因你而起’。”
我皱了皱眉头,“圣祖爷怎会糊涂至此,夺嫡本是迟早的事,跟一个女人何干?”
她冷笑着,“福晋,您想想,如果你是圣祖爷,你会相信你骨肉至亲的儿子们明争暗斗是为了自己坐的这把龙椅,还是宁愿相信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天子也有心,不是吗?”
我叹道,“是啊,你说得对,天子也有心,也会想方设法的让这颗心不那么痛,纵使坐得那个位置再高,也不过是个平常人罢了。”
临走之前,她突然回过头来,“妾身估摸着,其实秘密啊,都在那幅画儿里面。”
“那幅画儿”我骤然心中一亮,连声吩咐月儿道,“去把小路子叫来。”
我装作不经意地把玩着手上的那串佛珠,“你从小到大一直跟着王爷,王爷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想必清楚得很,你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还是我亲自去找你的家人来严刑逼供,就看你怎么选了?”
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福晋奴才跟着爷在大婚前去了一趟京郊,在路上碰见十二爷府上的奴才拿着那幅画儿问路,爷当时就失了态,一直念叨着什么‘没死没死’之类的话,拽着那人的手猛劲儿问那是谁画的,那个人说,是是十二福晋”
是她!居然是她!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没想到,却换来这个下场。
纳兰筠筱,你何德何能,竟能令他痴念一生?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方佳氏篇:机关算尽
安生,安生,平安一生,这么个吉祥的名字,却并没有为我的儿子带来好运,自雍正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雍正九年三月二十四日辰时,这个孩子,满打满算才不过两岁四个月零三天。
安生会爬了,安生会说话了,这一切的一切清晰如昨,可如今,他只能待在那漆黑的地下,偷偷地哭了。
“安生——”我凄厉地喊着,如果这样做,能把他的命重新从阎王爷那里召回来,我就是喊破了嗓子也在所不惜。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我的安生,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手里死死攥着他的小衣服,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额娘没有哭呢,我的儿啊,你看见了吗?我转过头去望着那个神色木然的男人,正看见福晋从身后抱住他,似乎是低声说了些什么。我的儿子没了,她该很高兴吧,面上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这会子心里还指不定怎样幸灾乐祸。
我厌恶地转回头去,感觉仿佛再多看她一秒便会脏了我的眼睛,然而就在那一刹那,我听见爷撕心裂肺的叫喊,“你睁开眼看看玭儿,她还这么小,你怎么舍得丢下她?”
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会有这样软弱的时刻,尤其是我的丈夫在我儿子的葬礼上,抱着另一个女人哭得声嘶力竭。福晋没了,这一大家子的女主人,在不过一瞬前刚刚咽了气。
这天从早到晚,耳畔的哭声就从来没有停过,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哭,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的表演都显得那么天衣无缝。
“爷和福晋感情甚笃。”不记得在什么时候,又是谁对我说了这样的话,而那时的我心高气傲,自认为自己年轻貌美,在任何正常男人眼里,还能比不过一个已经徐娘半老的福晋吗?可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若非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在这三妻四妾的大环境里,还会有这样一段令人刻骨铭心的感情。
也许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得到他的恩宠,要想在这个府里出人头地,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好生利用他对福晋的感情,来为我今后的辉煌人生铺就道路。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赢了,而且是大获全胜。
福晋死后,爷整日整日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闭门谢客,甚至就连定太妃娘娘都见不上一面。在确定此路不通之后,我决定绕道而行,每天一日不落地到定妃处晨昏定省,因为讨好这位孤寂的老母亲,应该比征服一个男人的心,要容易得多。
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定妃对我的赞赏日复一日地多了起来,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精心伪装成那一类识大体、不计较荣辱的女子,据说这个样子,把先前的福晋都给骗过了。
那天我的陪嫁丫头碧桃急火火地跑进来,说是听到一位在福晋跟前儿伺候的丫鬟学舌,福晋曾让爷到我这里来过,我当真是打心眼里不信,有哪个女人会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的呢?
碧桃道,“就算撇开这一条儿不提,主子,您想啊,福晋刚去,姚氏和李佳氏人老珠黄了,李氏姿色平庸,陈氏那么多年都不受宠,和您一同进门儿的那位又命比纸薄,这回就算是轮,也该轮到咱这儿来了。”
我这才勉勉强强挤出一丝笑来,“府里的这几个,的的确确是没有人能赶上我了。哦对了,我让你去玭格格那儿送糕点,你办妥了没有?”
她讥笑道,“主子,她算哪门子的格格?一个连玉牒儿没入的格格?您有所不知,奴婢一个哥哥在内务府当差,从未听说过履郡王府里有这么一位。这里头,还不知道有些什么蹊跷。”
我漫不经心地剥着瓜子壳,“蹊跷不蹊跷的我是不知道,但有一点咱们都很清楚,爷最宠的就是这位玭格格,跟她搞好关系,准是错不了。”
碧桃轻轻地给我捶着背,“主子是想借玭格格来接近爷?”
我笑而不语。
小孩子总是好哄的,被我房里的几块糕点就收买了,在玭儿对我有了好感之后,我到定妃那里提出了抚养玭儿的建议,她斟酌再三,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从此玭儿便搬到了我住的院子里,爷每次来看她的时候,我都能顺便沾点儿光,得以见到他的真容。
但是福晋刚走,我决计不能在这个时候表露自己的真正目的,招他讨厌。为今之计,只有耐心等待。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等掉了四个年头,在这四年间,他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宿在从前福晋住的主屋,家里的这位履郡王爷,剃个头就能去当和尚了。但我不能再等了,红颜转瞬即逝,再过几年,我这副引以为傲的皮囊,也终将会变成昨日黄花,他对福晋的情太深,说真的,我陪他耗不起。
一日,他来我的院子里看望今年已经十一岁的玭儿,在将走之际,我终于下定决心叫住了他,手上攥着的帕子已然被汗水沁湿,我大着胆子道,“王爷,妾身有句话想对您说。”
他回过头来,神情似有些不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我低着头故作娇羞,亲口说出那个已在我心里重复了几千万次的句子,“王爷,昨儿个福晋给妾身托梦了”
“你说什么?”他骤然激动起来,连带着眼睛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四年的光阴只如弹指挥间,在他心里根本不足以撼动她的地位分毫,可于我而言,无疑是沧海桑田。
“妾身昨儿个梦到福晋福晋说说她舍不得爷还说”我刻意跪了下去,“请王爷恕罪妾身不敢说”
他急道,“我赦你无罪,你快说!”
我故作颤声道,“福晋还说来生投胎做爷的儿子”
“是么”他喃喃着,“我记得,你命中宜男啊”
我随即趁热打铁,“妾身知道安生是您为了故意气福晋才有的。福晋给妾身托梦说舍不得王爷,妾身不敢拂了福晋的意思”
他有片刻间的失神,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这确是她的意思”
这段话果真有效,当天晚上,他就来了我的房里,其实他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不过是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罢了,而这些,唯有他可以给我。
翌日,碧桃仍是疑惑,问道,“爷为了福晋守身四年,难道仅仅是这样就信了吗?”
我笑道,“你不知道么,所谓关心则乱,一碰上福晋的事,他自然就失了防备。”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皇帝驾崩,庙号为世宗,由皇四子爱新觉罗弘历继位,定年号乾隆,并册封嫡福晋富察氏为皇后,侧福晋乌喇那拉氏为娴妃。十月十九日,乾隆帝下诏,“履郡王允裪在朕诸叔中年龄最长,具实心办事,朕意欲晋封亲王。”不久,允祹晋和硕履亲王。
一家之主获得了晋封,是求之不得大喜事,只是这王妃位置空悬,我又在这会儿有了喜,全府上下都沸腾起来,甚至有人传言说,爷要晋我为王妃,可这所有的美好愿望都化成了泡影,听说皇帝有意指一门继室,却被他进言婉拒了。
乾隆元年七月十五日申时,我生下了一个女孩儿,看来这九个月的辛苦是白忙了,我处在浓浓的失望之中,却没想到他异常高兴,当即给这个孩子起名为兰儿。
兰儿?我闻言冷笑,与福晋的小字叫起来当真是别无二致。
乾隆三年,玭儿已经十五岁了,爷把她嫁给了沈大人家的二儿子——沈康,算起来,她在我身边也有八年了,就算不是我亲生的,多少也有了些感情,她出嫁那天,我心里也很是舍不得。日子平静无波地过到乾隆四年,九月二十五那天,爷突然抱回来了一个男婴,并把他放到我名下抚养,起名弘昆。
我问他,“王爷,这孩子是”
他竟然以泪掩面,“玭儿的,我腆着这张老脸,还是到沈家把这孩子抱了回来”
我震惊,“玭儿她”应该是难产而死。
他悲愤万分、仰天长叹,“岚儿啊,没想到,连咱们唯一的女儿都没了。若我随你早走了该多好,我这一大把年纪,也用不着伤这份儿心”
乾隆六年六月十四日侧福晋方佳氏生允祹第六女,乾隆八年癸亥十二月三日亥时卒,年三岁。
乾隆七年壬戌四月二十九日未时生,母侧福晋方佳氏,出生月三十日丑时卒。
乾隆十五年庚午三月二十日寅时和硕履亲王世子弘昆卒,年十二岁,照世子例殡葬,过继高宗第四子爱新觉罗·永珹为嗣。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辗转写下这几个字,纵使这辈子千般算计、万般精明,却原来总也斗不过一个“命”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至于此话,如今的我,已深信不疑。
沈亭潇篇:旁观者清
这几天,直隶那边儿的商号出了点儿问题,掌柜的是个新人处理不来,只好我亲自去了一趟才解开了僵局,这一摞子事儿忙下来,到耗费了不少时日,使得我在直隶一待就是小半个月,京城里的杂务都被我交给了得力的人手看管,其实我并不十分担心,但心里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二少爷——”府里的管家得知我要回来的消息,早早地候在了门口,我冲他略一点头,就大步跨过了门槛儿,管家赶紧从身后跟着我道,“大少爷来了。”
“我哥?”我住了步子,“衙门里的事情忙得他焦头烂额的,他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他答道,“这奴才也不大清楚,只是大少爷瞧着脸色不太好,仿佛还喝了些酒”
我不禁扬了嘴角,“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他沾过一滴酒,今儿个倒是奇了。”绞尽了脑汁也想象不出平日里正儿八经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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