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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 作者:颜如画(jj2012.9.3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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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顿了一下,才说:“馨仪,这对粟晓是好事。”
馨仪没有做声。她只是想,假如没有遇见他,她或者最终还是要去找他,为了晓晓。
走出厨房的时候,他却还是坐在沙发上。只是手里的毛巾已经放下了,换成了酒杯。馨仪几乎是在看见酒杯的瞬间就顿住了脚步。
仿佛是为了加速她的不安,他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酒。
她下意识想要逃开,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了。粟晓还在里面睡觉,她怎么能够走。仿佛是一瞬间找回所有的勇气与胆量,她重又走回来,静静站在一旁。
唐淙沛是听着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走过来的,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那脚步声又静又远,仿佛是永远也走不近。有一刻,他以为她又会逃开,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在逃开,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甚至是这七年,仿佛躲避远离他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可是,她终于还是走过来了,离沙发有段距离就停下来,余光里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放下酒杯,视线不经意对上还敞开的房门,昏暗的床头灯下,还望得见那一小团被子微微隆起。他一瞬间也明白是为了什么,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说:“我要带他回家。”
馨仪怔怔地听着,或许是早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或许是粟晓刚刚那欢喜的笑声还停留在耳边,她并没有惊慌,只是静静地说:“唐先生,我非常感谢您,这一辈子我都会感激您。谢谢您给了粟晓生命,让他有机会来到这世上,可是你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但他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冷笑一声:“你终于知道他不是你一个人的?那从前七年你又做了什么?”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到了这时候,只是固执地重复:“你不能带走他。”
他又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水晶杯里微微荡漾。他顿了一会儿,淡淡地说:“我说过,假如你愿意,你可以同他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个唐先生在求婚,一天求了两次,难为他了。大家听出来没?
忽然想起了沈家谦怪声怪气地念:“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公子,这样背书来告白没用的。学学人家沈奈奈:妈妈,我爱你。
☆、第八章 微光 (上)
馨仪以为她不会睡着,可是在沙发上躺了许久,许多画面纷至杳来,回忆如漫长岁月里风干的果实,又干又硬地卡在喉咙里,叫她不知如何安放。
结果,她还是卡着干果睡着了,还睡了这几天以来最漫长的一觉。
她走进病房时,粟晓已经醒了,床头也已有人坐下了。大约是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只听见晓晓说:“那为什么我从前没有见过你……”一抬头,看见了妈妈,立即又说:“妈妈,唐叔叔说他认得你好久好久了,那为什么我从前没有见过唐叔叔?”
面对着单纯依赖一脸期待的粟晓,馨仪登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唐淙沛忽然也回过头来定定望着她,仿佛是特地等着她回答。
在两双相似的漆黑眼眸的注视下,她笑了笑,说:“因为唐叔叔从前不在这儿啊。”
很显然,这个答案,两个人都没有满意。唐淙沛笑了一下,像是嘲讽,又像是不以为然,重又掉过头去。粟晓却紧跟着问:“那唐叔叔从前在哪儿?”
“伦敦。”
“那伦敦里这儿有多远?妈妈是怎么认得唐叔叔的?”
“伦敦里这儿好远好远……”馨仪觉得吃力,索性又笑了笑,岔开话题说,“该吃早餐了,晓晓想吃什么?”
唐淙沛却淡淡地说:“厨房已经在准备早餐。”
馨仪怔了一下。昨天晚上说完那句话后,他就起身迫不及待地走了。他们应该算是不欢而散,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幸得粟晓接着说:“妈妈,唐叔叔说早上吃三文治哦,还有鸡蛋羹。”
“好,好,妈妈去看看。”馨仪答应着。刚刚睡醒的时候,她惦记着来看粟晓,根本没有留意到厨房有人,于是便借故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确有人,还不止一个厨师。见着她进来了,却异口同声喊:“太太,早上好。”
馨仪怔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个称呼也可以是任何已经结婚的女子,而她已经有了粟晓了,外人自然会以为这是位“太太”了。可她还是非常不自然,尴尬地答:“你们好……我叫粟馨仪。”
他们却只是微笑,仍然有人过来称呼她“太太”,说:“您早餐想吃什么?”
馨仪并没有胃口,他们太客气,她登时也非常局促,只是随口说了两样,便离开了厨房。
早餐是在饭厅吃的,唐淙沛抱着粟晓一直把他安放在饭桌前的椅子上。这回粟晓没有别扭不自然地搂着他的脖子,低着头不做声,而是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的脸,仿佛他脸上有什么吸引了他的兴趣。直到在椅子上坐下,才忽然惊喜地说:“妈妈,唐叔叔也是双眼皮哦,而且眼睫毛跟我一样长!”
馨仪愣了一下,而还弯腰站在粟晓近前的唐淙沛也愣了一下,旋即又回头看一眼。馨仪怔怔地对上他的视线,看看他,又看看一脸欢喜的粟晓。
粟晓还沉陷在自己刚刚惊奇发现中,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抚摸近前那双眼睛。可是他太高,他抬起身子也没够着。唐淙沛终于情不自禁地在他面前蹲下来。
“唐叔叔,你要闭上眼睛。”
他果然听话闭上了眼睛。
粟晓伸出一只手来先摸摸他的眼睛,也摸摸长睫毛,然后手指沿着眼皮双层的缝隙慢慢划过去。最后,自己也闭上一只眼睛,同样的手指沿着自己眼皮的缝隙划过去。大约觉得这样很有趣,他一边划着一边自己也笑了起来,说:“妈妈,你看我和唐叔叔的双眼皮谁的深?谁的眼睫毛长?”
馨仪说不出来话,这样的游戏还是她教给粟晓的。她曾经无数次伸出手指沿着他眼皮的缝隙划过去,像一弯新月,深长皎洁。粟晓问起来,她就说:“妈妈摸摸晓晓的双眼皮有多深,睫毛有多长。”
结果,唐淙沛说:“一样深,一样长。”
那个早上粟晓非常高兴。他自从住院以来,胃口就不好了。说是要少量多餐,可几乎每餐都没好好吃。馨仪也知道,天天这样躺在床上,天天也都是药,那么多药这样吃下去,想吃的东西多数又不能吃,怎么会有胃口。所以总是想着法子哄他吃下去一点东西。今天早上却不要人哄,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唧唧哝哝不停。最后,馨仪倒是担心他吃多了。
吃完早餐,顾朗就来了,还带来一堆东西。不仅有小孩子喜欢的变形金刚,遥控飞机,车子,泰迪熊等等各式玩具,还有一只PSP。
粟晓其实很少玩游戏,也许是环境使然,也或者是天性,并不像通常的男孩子那样好动。他从小就喜欢图画书,在白纸上涂涂抹抹,后来馨仪教他弹钢琴,他非常喜欢,钢琴渐渐就成了他最爱的玩具了。最初拿着那只PSP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可是在顾朗这个大小孩的带领下,渐渐摸索出来了一点门道,一大一小两个小孩玩得不亦乐乎。也许是有个人一起玩耍的乐趣比游戏本身还要有趣。
馨仪一直想要他更活泼一点更快乐一点,哪怕吵闹闯祸都不要紧,只要像同龄的小男孩那样欢笑着满头大汗奔跑在阳光下。现在看着他与顾朗头挨着头,两只手握着PSP不停地按动,嘴里说着话,还时不时溢出一声惊呼,她渐渐觉得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也许不久的明天,粟晓就能与正常的男孩子一样,欢快地奔跑在阳光下。
长窗外,阳光正好,朝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微风拂动,窗帘缓缓飘起。像是在黑暗中跋涉许久的人,看见了一线微光,虽然是那么远那么不确定,可是这一刻,馨仪还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唐淙沛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起初,他也只是静静看着粟晓玩游戏,他不会玩游戏,或者说不会把时间花在这上头,至于PSP更是从来就没碰过的,自然插不上手。记忆里也几乎没有那样的童年时光。七岁的时候,外祖父带他去会议室,那时他已经懂得看财务报告,会在会议上,清晰准确地念出一连串利润与成本数字,会要求财务长解释为什么这个月的固定资产维修费比上个月多了5%,为什么现金流低于正常标准。
他不会盛气凌人,更不会质问,甚至连语气也是平静内敛的,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人。可是会议室从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财务长更是谨慎冷静如同面对他的外祖父,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最严谨专业的回答。
其实,他未尝那么早就懂得那一沓一沓厚厚的文件具体代表什么,只是天生的记忆力与理解力,还有外公的点拨讲解,让他根深蒂固地记下了而已。
外公一直说他少年老成,外婆怜惜他没有同龄孩童的玩乐。
他只知道,他的外祖父母头上已经有了白发,而他的弟弟还在蹒跚学步,妹妹睡在婴儿床上终日哭泣。他是哥哥,也是这个家里最强壮的人。
他在床边看了许久,其实是有点担心的,最后看着粟晓脸上的笑,也只是轻轻叮嘱了一句:“顾朗,玩一会儿就好。”
顾朗本来嘻嘻哈哈和粟晓在说话,立即一脸严肃地保证:“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粟晓,最后视线就不经意移到她身上了。她偏头望着长窗外,从他的角度,只看得见她的侧脸,虽然仍旧憔悴苍白,可是柔和沉静,隐隐似乎还有笑。
☆、第八章 微光 (下)
粟晓玩了一会儿游戏,又被顾朗花言巧语地哄着吃了一份水果沙拉。中午的时候,他又哄粟晓睡觉,说睡觉醒了才可以继续玩。
唐淙沛一直守在病房,等到粟晓睡下了,小心翼翼摸了摸他的脸,确定他已经熟睡了,与顾朗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馨仪去药房给粟晓拿药回来,在病房门口却遇见了正要离开的他。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你有事情忙,下午就不要再过来了。”
其实,上午她也曾经提过一回,说他不用一直守在这里。他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的一组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她知道时间对他来说有多么宝贵,纵然至今也不清楚他是做着什么,可是记忆里他总是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
他望了一眼她手里的药。刚刚吃完午饭,她就出去了。
馨仪等了一会儿,以为他照例是不会回答的了,于是侧身经过他走进门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他的声音:“粟馨仪——”
她顿了一下。
“万暗中,光华升,所谓希望都是人找来的。”他并没有回头看她,背对着她说完这句话便朝走廊那头走去,仍旧是走的安全楼梯。
馨仪在原地怔怔站了半晌,才又抬起脚步朝前走去。
下午的时候,病房又热闹了一回,因为董瑜回来了。那时,粟晓刚刚午睡醒来,非常高兴,几乎像从前一样下床奔到她怀里。还是顾朗一把按住了跃跃欲动的他。
董瑜几步快快走了过来,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摸摸他的脸,笑着惊讶一声:“哎呀,晓晓好像瘦了,想婆婆了是不是?”
粟晓搂着她的脖子缠在她身上连连摇头,说:“没有瘦没有瘦……”
馨仪在厨房里听见了声音,连忙放下手头的事,走了进去。
粟晓已经在介绍顾朗,说:“婆婆,顾朗叔叔从前是妈妈的好朋友,现在也是我的好朋友。”
董瑜看住他,说:“顾先生,谢谢你来看晓晓。”
顾朗朝她笑笑:“董小姐不用客气。”顿了一下,又补一句:“谢谢您把晓晓照看得这么好。”
粟晓不懂大人们为什么谢来谢去,看见妈妈走过来了,立即报告似的说:“妈妈,婆婆回来了。”
董瑜这才回头看见了背后的馨仪。
馨仪在一旁听着她与顾朗说话,本来有点紧张的,被粟晓这样一打岔,松了口气,于是问:“阿姨,你怎么回来了?”虽然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明白恐怕是得到消息了,连夜赶回来的。她原本与韩奕一起去的德国,昨天晚上电话里,韩奕说还得几天才能回来。
董瑜摸摸粟晓的脸,笑道:“回来陪晓晓啊。”
晚饭前,董瑜还是把馨仪拉到图书室里去,直奔主题:“他要带走晓晓?”
馨仪默然。
董瑜愤愤不平,一迭声说:“他凭什么?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他照顾过晓晓一天没有?现在见到了孩子就要带走,就像当年见到你……”她终于顿了一下,没有再朝下说。
“阿姨,我不会让他带走晓晓的。”馨仪的确是这样想的,无论多难,她都要把晓晓留在自己身边。
董瑜怕又引得她想起从前的那些事,顿了一下,转而提起粟晓的病,说:“我看晓晓的脸已经消肿了,韩奕也说这周能稳定下来,你别太担心了,我们还有时间找到合适的心脏。而且我去德国看了看后,觉得那人工心脏其实也还行得通。”
馨仪忧心忡忡:“可是……”
董瑜何尝不明白前头的难关,忍不住嘲讽地接口:“唐氏在瑞士建立了全世界最大的心脏中心,难道连一颗心脏都找不到?他母亲就是因为心脏病才……总之,粟晓有病也是因为他们家。”
馨仪头一回听说他母亲的事,不由得怔了一下。
董瑜收敛了一下脾气,说:“他母亲当年手术应该是成功的,大概是后来生他妹妹出了意外,所以粟晓不会有事的。”
也许是从阿姨那里知道了那些关于他的事,虽然也只是一星半点的传闻,馨仪晚上再看见他却忽然觉得并没有那么陌生。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长久搁在他们之间的东西被打破了一条缝,他不再只是模糊记忆里隔着重重往事的那个沉默寡言,深沉难测的黑色影子,却也是一个人。也是同粟晓一样一点一点长大起来。他有弟弟妹妹,也有全天下孩子都有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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