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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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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重楼侧耳听着,温柔一笑,他倒不认为这是叶惊玄作的诗,只当是自己没听过的:“荷花塘下倒是很多蛙声可听,可稻花香却闻不着,只闻着股子海风的腥气。”
  “顾重楼,这大好的良辰美景,你这话真扫人兴致。人不能缺乏想象,想象知道吗?要从冰凉的风里,想到花开花落,要从遥远的香气里,想到枯荣得失。”叶
  口就扔了出来,感觉真想是旧时在天涯或QOO上侃着面不是一个长衣长袍的人,她悄然间还真以为自个儿拿着鼠标、键盘在跟人瞎咧咧。
  “惊玄,前年我在宴会上拂琴,当时你就在旁边侧脸听着,还记得那会是你二哥在你身边吧。你仰着头眼里带着泪,跟你二哥说那曲子里有切肤的孤凉,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能点破本殿下的心思呢。”顾重楼忽地想起那一次的宴会,那大概是他第一次从一个姑娘嘴里,听到他从未被说破的心思吧。那一刻,他心里多少有些慌张
  叶惊玄向来记性过得去,于是眨巴眼跟着说道:“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徽雨推了我一把,我就唱了支歌,当时多亏是你的琴拂得好,要不然我那会儿脸就丢大了。”
  顾重楼遥遥地看着远处,似乎又想起了那一夜,一身青纱在风里起舞放歌的女子,也许早在那时候,那个天青色的影子就扎在了他心里:“惊玄,我不知道要等你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等你多久,但此刻我愿意等,哪怕是一辈子。”
  这表白么,叶惊玄讶异地看着顾重楼,一脸的意外,她一直以为顾重楼只不过是,接受了顾至臻的请求,并且接受了圣旨赐婚而已,难道顾重楼
  叶惊玄忽然很;召唤个雷来劈死自个儿,按说她也不迟钝啊,为什么这么久来,一地没有发现过,让她死了吧,她果然很迟钝。忽然心里有些喜悦,她也说不清是天生的虚荣心在作樂,还是因为顾重楼的表白,纯粹的快乐着。
  叶惊玄歪着脑袋又一想,两种喜悦有区别吗?没区别吗?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龟毛的人:“重楼,我值得吗,你这样的等待,我这样的女子也值得吗?”
  顾重楼认真:看着叶惊玄,轻轻吐出一句:“你不常爱说一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得或者不值得,在我心里早有了答案,既然决定了,又何必再纠缠于值不值得呢?”
  叶惊玄愣愣地看着顾重楼,却猛间盯着顾重楼的脸发呆,顾重楼的脸上,她总是能看到顾至臻的影子,只除了这又眼睛完全不像之外,两人的容貌、气度有很多共通点。
  只是再相似,也终究不那个人了,她一向以为自己是没心没肺的人,可是要忘记一个人,对她而言却是那么不容易。她抬头迎着顾重楼探询的目光回望,顾重楼的眼里永远清澈如洗,这样一个男子原本不应错待,只是她的心却已经输给了另一个人,又让她拿什么来回应他:“重楼,我办不到,至少现在办不到。我一直以为自己洒脱得很,可是有些事,轻易忘不掉。
  就一根刺,在心上扎久了不疼了,可是还在。”
  顾重楼:口闷得发疼,心里复杂得很,叶惊玄很长情,也很执着,这些他都欣赏,可放在了顾至臻身上,他却只能气闷在心里,脸上却笑着看向叶惊玄:“我并不期望你一时一刻便能忘记,若你轻易忘了,也就不是可以听懂我琴音的人了。惊玄,我只想告诉你,我在这里,而且一直都会在。”
  叶惊玄眨了几下眼睛,眼睛里一片湿润,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有了从未有过的归属感,忽然觉得有了依靠:“重楼,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心里很乱,自从遇上子夜之后,一切都变得好奇怪。我一直想简单的活着,有爱或者没有爱,我都会很快乐很自在的活着”
  毕竟,前后两世为人,早已明白什么都是过眼烟云,只有简单和快乐最易得也最珍贵,同时也同样最容易失去。她这辈子只想珍惜自己,可是先遇上了顾至臻,那个男人彻底让她抛弃了心头原有的想法。
  可是顾重楼,进入了她的视线里,或者说生命里,他能给她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快乐,可是她却无法抛却过去的种种,过往的负担压在她胸口,此时就算是顾重楼给得起,她也没法放开一切去享受。
  顾重楼一声叹息,心里一阵阵难受,顾重楼见起风了,就拿了毯子过去披在叶惊玄肩上,叶惊玄顺势抓住了他的衣袖,眼神里流露出慌张与不安,顾重楼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抱住了叶惊玄。
  叶惊玄愣愣地任由顾重楼抱在怀里,只觉得眼前的人让她有安全感,而这感觉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起,或者说就算在现代也从来没有找到过忽然,她抬头无语问天,辗转了时空与古今,她到底是来寻找什么的?
  是此刻么
  第一零六章 七七是个很有爱的孩子
  山小院侧院里,徐罗衣和方雁飞相对坐着,一人手子,徐罗衣竹着鸳鸯戏水,方雁飞绣着云天朗月。两只纤细的手如蝴蝶一般在丝缎下留下针针线线,只是两人的心思却明显不在这绣针与绣线上。
  方雁飞叹息一声把绣绷扔在石桌上,看着同样心不在蔫的徐罗衣说道:“姐姐,你绣这个有什么意思呢,鸳鸯戏水若独个儿怎么戏。”
  “雁飞妹妹,那些日子在鸳鸯锦被之中缠绵时,王爷曾经夸过我的鸳鸯绣得好呢。”徐罗衣一脸欢喜的念叨着,只是头一抬向外面,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笑声时,欢喜的神色就像被撕碎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一些儿痕迹。
  方雁飞同样侧脸听着隔墙传来的浅浅笑声,一个沉厚而温和,一个明媚而娇灿,听得出这两人多么高兴。而她们却像是被扔在一角的旧衣破裳一样,再也没有记起的价值:“姐姐,你悔么?”
  “悔什么,雁飞妹妹,这是我的命运,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将来我注定要做陪衬,只是从不甘心有这样的命运而已。倒是雁飞妹妹,你悔么,你本可以三媒六聘嫁为谪妻,可是如今这样,你悔吗?”偏房庶出,徐罗衣却从来没有认过命,她的目标是谪妻,虽然只是雁城徐氏的庶出,但庶出却也有为正室的前例,她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个念头。
  方雁飞回转过一声叹息,不甘命运,谁又会甘:“不悔,既然选择了,后悔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作茧自缚,没有半点益处。”
  院墙外的笑声越来越响子的声音像铃声一般,交杂着男子的浑厚嗓音,听在她们的心里却分外酸苦。徐罗衣终于也拍开了自己手里的鸳鸯绣片,狠狠地瞪着院墙:“雁飞妹妹,你还坐得住吗?”
  方雁飞笑着:“姐姐,心乱了怎么还能坐得安稳。”
  “她曾经是九殿下的心人,身为女子,我想没那么快就忘却旧情,王爷的气量再宽必也容不得一个日日心里想着别人的王妃。”徐罗衣看着方雁飞,露出不经意的笑心里也清楚方雁飞嘴里叫着姐姐,却未必真瞧得起她。一嫡一庶,她自己心里跟明镜了般。
  方雁见门外有丫头穿来穿去,忽然想起昨夜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丫头指着给她看见着叶惊玄一人往书房里去,于是想了想道:“姐姐死人终究胜不过活人,不过眼下咱们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希望咱们这位王妃娘娘是个长情的主。”
  徐罗衣一嘴道:“她长情不长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和王爷至今仍未圆房。”
  徐罗衣说出来地这个消。于方雁飞而言就像一个响雷一样。她连忙抓着徐罗衣地袖子问道:“姐姐说地可是真地?”
  “自然是真地。他们一直分房而居爷你又不是不清楚。就是个你不情愿便不勉强地主。雁飞妹妹现下听着可真了几分吧!”徐罗衣一直藏着这个消息到了今天才从嘴里吐出来。主要是不愿意让方雁飞捡了便宜去。但是现在听着院墙外地动静。她再也藏不下去了。
  “姐姐。看来这位过世了地九殿下。还真是个风采出尘地人物呢。要不然怎么会归天日久。却依旧让咱们这位娘娘久久不能忘怀呢。”方雁飞顿时间心里生出无数个主意。手一下一下敲着石桌子。心里衡量该怎么样把这个消息握在手里。变为有利之机。
  而另一边叶惊玄正和顾重楼在玩斗地主。拉着向来不认生地桐月一块儿。三人玩得不亦乐乎。顾重楼脸上被贴满了纸条。桐月脸上少点。叶惊玄脸上一张也没有。看着顾重楼不时用嘴吹着遮住了视线地纸条。笑得趴在桌上站都站不起来。
  桐月倒是也想笑。只是对象是顾重楼。她怎么也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低着头闷笑着。顾重楼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两人。当初就不该答应叶惊玄玩什么有意思地游戏。看着叶惊玄又把手里地牌放光了。认命地拿了纸条沾水往脸上一贴。
  “重楼,你的脸太小了,再输下去就没地儿贴纸条了,哈哈哈”叶惊玄回想起了自己曾经输得贴一脸纸条的时候,现在再一看顾重楼,笑得分外舒心,人的快乐果然需要有人做出牺牲。
  顾重楼也是输得没意思了,把纸牌扔在桌上,气闷地道:“不玩了,你也就是个欺压新手的。”
  叶惊玄看着顾重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欢迎你随时欺压回来!”
  桐月在一边看着,忍不住翘了嘴角,看着这二位气氛如此之和谐也替他们高兴着。这时近午了,霜叶从院子外进来,看着满脸纸条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头一撇开选择无视:“王爷,娘娘该用午膳了,是去厅里用还是在这儿?”
  “在园子里吧,让他们把膳食送来。”顾重楼看着天气好,而且叶惊玄在阳光下懒洋洋的样子,他喜欢极了,看着心里分
  。
  叶惊玄躺在椅子上,看着顾重楼投射过来的眼神,侧着脸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心莫名地了几下,又迅速回复了平静。顾重楼背光而坐,身上透着一层暖暖的光辉,加上那双温笑着的眼睛,很容易让人沉迷下去。
  这时候她的脑子里就闪现出一个常用的QOO表情,上面只有两个很DY的大字“扑倒”。叶惊玄心想,顾家真是盛产风华绝代的男子,不说美男子吧,至少个个都有诱惑人的本钱。(DY=荡漾,至于意思请亲们各自领会)
  顾重楼见叶惊玄又神游天外去了,凑过脑袋来到叶惊玄眼前温声问道:“惊玄,你在想什么?”
  叶惊玄正在想那些YYY得很的念头,忽然一张大脸就跑到她面前来晃,吓了她一大跳,支在扶手上的胳膊一滑,人就往地面上扑。幸亏顾重楼眼疾手快了一把,看着叶惊玄眼里满是温情脉脉地说道:“小心”
  这一声小心,就叶惊玄的耳侧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像是从耳朵里一直传到了心里一样,勾得叶惊玄那个小心肝啊,就不停地乱扑腾。眼神跟揣了只兔子一样,慌张地四处跳,忽然定在了顾重楼身上:“那个”
  放开我了叶惊玄莫名地没有把这下半句说出来,脸红心跳的被顾重楼看得手忙脚乱。
  顾重楼这边着叶惊玄闪烁扑腾的眼神也乱了,自然就忘了要放开叶惊玄手紧紧抱着怀里软软的身子,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鼻子里窜进一些淡淡的香气,像是白兰花的气息:“你身上的香气,很特别很好闻。”
  两人眼睛直视着抱在起动作说不出的暧昧,霜叶和桐月去备膳归来看着的就是这么一幕。霜叶和桐月两人进园子的声音惊动了这对傻傻痴痴的男女,连忙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慌慌张张地松开了手,站在桌子旁边,时不时的还眼珠子一溜去瞟旁边的人一眼。
  霜叶桐月权当是没看见,迅速把菜布好后带着人出了园子,这会儿她们确定两人都不希望她们留在园子里碍眼。
  “咳,那个吃。”叶惊玄拿着筷子和碗迅速坐下吃饭刚才的暧昧感觉丢到脑子后面,用食物麻痹神经装刚才只是个意外呃,那确实本来就只是个意外。
  顾重楼稍微有些愣神,但是坐下吃饭,夹了块叶惊玄最爱吃的茄子放她碗里,叶惊玄看了也伸筷子夹了块鱼扔顾重楼碗里,两人又笑嘿嘿的吃着。顾重楼看着碗里的鱼,吃得分外起劲,似乎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鱼一样。
  吃完饭两人去海滩上散步,叶惊玄光着脚丫子走在湿湿的沙滩上,今天太阳没大露脸,海风也微微的吹着,叶惊玄穿着身白纱衣裳,一路迎风小跑,留下一串大大小小的脚印以及爽朗的笑声。
  话说,天总该是有不测风云滴,才走出一盏茶的时间,一块乌云眨巴眼就被海风吹了过来,眼见着天就下雨了。叶惊玄拔腿就跑,跑到一半路忽然想起,这个时候沙滩上没有小店,没有凉亭,没有地方可以躲雨,于是又停了下来,茫然地四处张望。
  “惊玄,跟我走吧。”顾重楼走过来把外衣脱了下来,罩在两人头顶上,一只手拉着叶惊玄往远处拐角的地方跑去,那儿有渔民们平时歇脚聊天时的茅草棚子。
  两人到茅草棚子里,顾重楼把外袍拧干了水挂在竹杆上,叶惊玄在一旁拧着衣袖上的水,顾重楼忽然递过来一块帕子放在叶惊玄手心里,暖暖的带着顾重楼身上的气息:“把水擦干了,小心着凉。”
  叶惊玄接过帕子擦头上脸上的雨水,心里却因顾重楼这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而心头一震,于是低着头似乎不经意地问顾重楼:“重楼,你会不会讨厌我?”
  叶惊玄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莫名其妙的就说出了口。
  顾重楼惊愕地摇头道:“为什么讨厌你。”
  “因为我”叶惊玄也不知道该讨厌什么,她只是觉得顾重楼应该讨厌并疏远她而已,顾重楼没有底限的纵容,让她都开始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如果有一个人,抱着跟她一样的目的跟她成亲,她想必会憎恶那个人。
  顾重楼淡笑着接着叶惊玄的话说下去:“因为你对过去念念不忘,因为你执着于你的心,因为你疯狂的把一个已经故去的人放在心上,而漠视一个活生生的人。惊玄,我并不是一点不在意,但是我说了等,就不会因为这些而讨厌。
  ”
  “顾重楼,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呢?”
  “有”
  (最近暧昧、暧昧争取本卷完结的时候能推倒、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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