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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叶少女 作者:竹子与熊(晋江2014.2.23完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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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要由形势决定了，总之，没有命令，不能冒昧出手，委托也不可以再接了。”组长难得的严肃，小个子冥追不再说话。
“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不早了，你们各自散了吧。”我刚起身，却被组长叫住。
“茗砂，你留下。”大家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继而离开。“有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
“我有特别的话要跟你说。”他在我身旁坐下。
“说。”
“我希望，你，不要单独行动。”他一字一顿，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我斜眼看他，不做声。
“虽说我认识你没多久，但是你现在的情况，我还是清楚一些的。”他笑着，蓦地从我身上抽出镜夜，抚摸着近乎透明散发着淡淡光晕的剑身，“君牧袖一给你的这柄好剑，让你的杀伤力更是大增。”
“有话直说。”
他含笑点头，“你对容衍的恨，我清楚，所以才要单独找你说话，我不希望你因为你的冲动，导致组织受到牵连。”我看向他，他目光幽深，“就这些？”
他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有个客人，想要高金委托你。”
我抽回镜夜，“你知道的，我一周只接两个委托。”说罢起身，他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你不是一直在调查匿心的下落吗。这个人，说不定就知道。”我一惊，狐疑的看着他，他仍旧一脸高深莫测。
最终，我破了例，一周内，接了第三个案子。
组长说的没错，我一直在调查匿心的下落，自从上次我和草若逃走后，我就完全和匿心失去了联系。
在我现今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值得我珍惜，一个是君牧袖一，另一个就是匿心。
君牧袖一再一次为了救被容衍吸走灵能的我受了很重的内伤，我欠他的，这辈子估计都会还不清了。然而匿心对我，真的就像是家人一般。在我恢复记忆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匿心一下子就在人群中认出了被压制了灵能的我。
因为，他跟我的母亲清渊关系不浅，很小的时候，他便来过南夏看过我，那时的他，风神俊朗，没有现在这般的闲散慵懒。那个时候的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然而我失去了他的下落，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去寻找。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委托。
按着组长给的指示，我来到了委托人的地点。
这是在郊区的别墅，昏黄的路灯把影子拖得好长，我按下门铃，只见一个保姆跑了出来，很热情的给我开了门，“您是茗砂小姐吧，快请进。”我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跟着她进了别墅。
“您先在这等一下，先生身体不大好，等会就下来。”我点点头，握着手中的热茶。
自从成为冥追之后，我的身体便是经常冰凉的，这种温热的感觉，已经许久感受不到。
那些爱的，恨得，幸福的，悲伤的，一夜之间，统统消失不见。
“雏仙——”正当我沉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涌进我的耳朵，一转身，我震惊立在原地。
只见草若双眼含着淡淡的泪光，“你真的来了，真的是你，你……变得让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说罢她欲走上前，而我则下意识的向后退。一幕幕的回忆接踵而至，我忽然头痛欲裂。
我素着脸看她，“你，就是我的委托人？”她张口欲回答，而我早已看出了端倪，“对不起，你们的委托我不能接受。”
转身大步往外走，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被另一个声音叫住。
“雏……仙……”
那声音虚弱，但是，我依旧清楚地辨认出来那是谁。手骤然停在空中，不肯往外迈出一步，也不肯退回来，就僵持在那。
“容冉，你别急，慢点。”
我下了决心，终于转身过去，看见那个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影子，那个让我曾经为之肝脑涂地的人，那个害我全族都灭了的人，此时此刻，我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风轻云淡？还是冷漠疏离？
他此时面色苍白，像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他甩开扶着他的草若，摇摇晃晃的向我走累。彼时的他，竟像是个悲伤至极的孩子。
我定在原地，心中五味沉杂。我与他，两番纠结，获得的结果就是这个吗？
曾经那么深爱，现在那么仇恨。
恢复记忆的我，在还没有成为冥追之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容冉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从我们的十七岁，到七年后的今天，他有没有爱过茗砂，爱过那个叫安雏仙的小女孩。
那个时候，我近乎把眼泪也流干了，一切已经在转瞬之间，沧海变成了桑田。我永远无能为力。
爱很痛苦，所以不爱，恨很痛苦，所以我要报仇。
“请叫我茗砂。”在他的就要触及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冷冷的打住了他，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他的神情凝结住，整个人以僵硬的姿势站在我身前。他还是那样，一点也没变，连身上的气息也没变。
变得，是我。
“是的，茗砂。”他虚弱的笑了，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忙招手，“来，我们坐下说吧。”
“不用了，你的委托，我不打算接。”我简明扼要。我不能在这待下去了，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多的情绪在我脑中交织，我真的很怕，我怕我再次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觉。
一边是极致的爱，一边是极致的恨。
他定神看了看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柔声道，“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好吗。”一边示意草若和保姆先离开。
我冷笑，“容先生，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我扬眉看着他，他却握拳挡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茗砂……我知道你恨我。”他苦笑，眼里溢满了雾气，“我早该知道有这一天的， 毕竟，纸包不住火，在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你，然后，还下我欠你的。”
“你要……还？”我冷笑。
“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可以还给我？或许你觉得，你还了，南夏人就会全部活过来吗？！”
Chapter 95
“我…可以帮你除掉容衍。”他起身，走进我，双手握紧又松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不舒服，很难过。
“你要相信我。”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满眼笃定，这一刻，似乎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女依赖着一个叫容冉的男人。
可是，那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回归现实，即使血淋淋。
“呵，我凭什么信你？！”我不留情面的甩开他，神色极尽鄙夷，“我当初相信了你，结果，你和你哥就灭了我的全族。”
“现在我要是再相信你，你是不是就会把我也灭了。”
他虚弱的身子一颤，止不住的咳，“那一次——”
“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浪费时间在追忆过去上。”说罢我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我怒极甩开，咚的一声，他摔在了地上。
“容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草若突然的跑了出来，扶着他，“雏仙，我知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容冉这样，但是容冉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请你不要这样折磨他好吗？！”她泪流满面，激动不已。
我轻抚额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厌烦了别人对着我哭泣。呵，不要这样对他？那我怎么对他？
他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吗？我怎么不觉得，相反我觉得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就像当初他接近我是为了探出我族的秘密，后来接近我是为了让他哥哥复活！
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我不这样对他，怎样对他？！
“你够了，你的帐，我还没和你算。”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感，我冷冷的对草若说，“这不都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应该好好珍惜才对。”她脸色煞白，很震惊的看着我，我无暇理会她，转身便走。
“雏仙——”草若和容冉异口同声的叫住我，同时，草若已经扑过来拉住我。
“你来这，不是为了知道匿心的下落吗。”容冉面容憔悴，撑起身子，“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知道他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口一紧，一股憋闷的感觉涌了上来。
一个声音回荡在我耳边，留下吧，就一会儿，知道匿心的消息才是关键。
于是，我真的鬼使神差的留下了。
我在草若的祈求下，进了容冉的房间，因为他需要好好休息，草若说他灵能已经枯竭了，身体怕是早晚都撑不住的。
她说这一刻的时候，我大脑是一片空白的，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机械的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他要死了？哦，大概是这个意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张带着期许的双眼看着我，一股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胸闷的很。
“你说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呆在他的房间，闻着熟悉的气味，我有些窘迫。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深，我一点也不想再这样待下去。
“你就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吗？”他喃喃道，眼里的失落碎裂满地，我不知道那是真是假。“也许我早就改预料这一天，也许我早就该和你坦白。”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不耐烦的打断，“我想听的是匿心在哪里。”只见他嘴角抽动，叹了口气说道，“他被打回了原型，和锁泱一起，被关在容衍那里。”
“匿心被打回原型？！”他是只千年老狐狸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会被打回原型？还和锁泱在一起？
锁泱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被容衍抓起来？
数个疑问在我脑中炸开，“匿心自从成为了我们容家的血契灵兽后，为了保护我们，灵能就在不断的消弱。”
“然而就在上次他和君牧袖一为了救你和草若，与锁泱交战，最后，他动用了所有的修为，用来净灵。”
“就是把锁泱沾染着厚重的煞气清楚。最后，他成功了，锁泱成了普通人，而他，则化为了原形。”
“后来，他们就被容衍莫名其妙的抓了起来。”他顿了顿，“这就是你要知道的匿心的下落。我希望，你不要一时冲动自己单独行动，容衍已经不是当初的容衍了。”
“那又怎样？”我反问，“我从未打算单独行动。”
他失笑，“是啊，你也不是当初的你了，你现在，已经超乎一般的强大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我心头无端一跳，“你，有没有想什么法子续命。”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他。
“你一定是希望我尽快死吧，”他苦笑，“我没有想过要续命。”看起来他那么坦然，目光盈盈的望着我。
“我欠你的太多了，曾经我想要给你幸福的生活来弥补，但是现在看来，我只是越来越错。”
“幸福？”我嗤笑，“曾经幸福因为你，不幸也因为你，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你。”
多少次，在成为冥追之前的许多个夜晚，胸口的疼痛不断袭来，我近乎窒息，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容冉他到底爱不爱我。可是现在真的到了他面前，那个问题，我却已经不想再纠结。
“事情我问完了，我走了。”说罢转身离开，就在拉开门的一刹那，“茗砂——”
不由自主的停住，抓着把手的手不自觉用力。
“我找了你很久，一直找不到，今天见你，我很高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他的声音有些急躁，同时，那股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有件事，我一直想要亲口告诉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半点假。要说欺骗，也是最开始的骗你我的身份，我从未想过会害了你的族人。那天祭祀过后，我的确是要带你离开的，但是，我被我哥困住了，他代替我见的你。”
“我知道你根本没法原谅我，我也不求你的原谅，我和容衍会付出代价的，请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要一个人去找他，那样很危险，我不能保护你了，但是我更不希望你受伤。”
回头看他，昏黄的灯映的他脸色柔和，像是从水墨画走出来的男子，这个男子，与我纠缠了这么多年。
即使我再恨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和他彻底的诀别，然而，他这一番话不是诀别又是什么？
……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里让我窒息的感觉，夺门而出。
一路快行回到了君牧家，波澜起伏的情绪仍旧没法平复，“你怎么了？出去做个任务怎么脸色煞白的回来？”君牧袖一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我躲开他，“你今天的状态怎么样？好点没？”看着他不比容冉好到哪去的脸色，真是愁上加愁。
自从他上次和容冉进赤炼堂救我，就再次受了重伤，看着他这样因为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我越来越内疚。
我只能用陪在他身边来安慰他。“好多了。”他笑笑，“你还好吧，到底怎么了？”
果然被他看出来了，我听了容冉的那番类似诀别的话，整个人就像灵魂出窍一般。
“因为容冉吧。”他轻笑，给人很安心的样子。“你怎么知道？”他笑的更加愉快了，“自打成为冥追之后，你就很少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了，如果不是因为容冉，我想不出来有任何人。”说到这，我有些不自在。
“他，快断气儿了吧。”他诙谐的说，我冷笑，“这样最好。”他听我这么说，笑的更开心了，“你说假话的时候能不能说的不那么假？”
我双目泛寒的剜了他一眼。
“他和你说了一些，恩，很感动的话吧，看你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他拍了怕我的手背。“说实在的，开始我和你一样，真的一点也不相信他，就在我醒了后变成君牧袖一后，我也不信任他，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计的拆散你们，把你带回我身边，因为我真的怕他还要利用你。”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是真心的想要对你好。其实在我带走你的时候，他昏睡过去，不是因为逃避，而是他已经抑制不住他体内日益强大的容衍的灵魂了，他这样，也是希望你得到周全的保护。”
“他曾对我说过，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接受了剿灭赤炼堂的任务，他已经没有勇气在去爱你了。其实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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