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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件 许谁天荒地老 沐清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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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才能迎来春天。转眼,又是一年。
突如其来地降临,又匆匆而过,一切终究都过去了。哪怕曾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依然会痛,也都过去了。用力甩了甩头,郗颜勒令自己不许再去想,不允许想。忘了吧,都忘了吧,让古镇的宁静带走所有的伤痛,让黑夜的喧嚣驱赶深埋于心的凄苦。可以忘,必须忘,那中间掺杂着亲人的眼泪和鲜血,一切,到底是回不去了。
再抬起头时,郗颜已将脸上的哀痛掩去,三年的时间,她似乎已经可以控制忧伤了。
望着眼前已然热闹起来的酒吧一条街,听到此起彼伏的歌声和呐喊声,她慢慢被感染,终是勾起唇角,扬起一抹飘缈的浅笑。
有两桌情绪高涨的客人甚至坐在二楼的房檐上与对面酒吧的客人对起了歌,听着他们微带着醉意,口齿不清地“喊”着已然被篡改得不伦不类的情歌,郗颜忍不住轻笑出声。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当寂静的夜变得喧闹异常,人生也可以变得不再灰暗,那些看似平常的举动竟也能跳动出浪漫。或许,当你用心感受,浪漫与感动随时都会发生,心情也会因彻底的放松而雀跃不已。郗颜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样的生活,自在,随性,淡薄。
当时确定装修方案时就想着好好利用二楼靠窗位置的空间,有了温行远的批准,装修的材料都是选用了上好的,华丽却不奢迷,既保留了古镇特有的古朴民风,又适当的加入了些都市的现代感,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
装修完工后,“似曾相识”焕然一新。张子良看着像是艺术品一样的酒吧,连连赞叹她的设计,还刻意拍了照片发电邮给温行远。虽然他没直接打电话对她说什么,但张子良却告诉她,那人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不错。
他就装吧,做得好夸她两句有那么难吗?好歹她也专门学过室内设计好不好,又这么尽心尽力,他难道不知道有风度的绅士是不该吝啬赞美别人的?想到这,郗颜不甚乐意的撇嘴,暗自腹诽。
看见又涌进一波客人,郗颜起身,步履轻盈的迎了过去。素净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暖的笑,那笑容不再是敷衍,而是真诚又明朗。记得多年以后温行远说过,只有这个时候,郗颜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因为热爱这份工作,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下快乐忙碌的感觉,她才会将最迷人的微笑赋予远道而来的客人。那时他不禁感叹,或许只有面对他时,她才会变得格外吝啬。
“颜颜,张哥叫你听电话。”酒吧的乐声很大,吧台小妹冲郗颜这边张望,扯着嗓子喊她。
“马上来。”郗颜转头回了一句,不急不缓的给客人记好了单子送到吧台,才向隔壁间去了。
“谁呀?要是他就说我忙着呢。”手握着听筒,突然想到什么,郗颜低声询问转身欲走的张子良。
“不是行远。”张子良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
“谢了。”郗颜一听不是他,顿时来了精神,爽快的拿起电话,“我是郗颜,哪位?”
“什么不是我?”郗颜听到某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回头狠狠瞪了张子良一眼,却见那人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
“你听错了,没说你啊。”郗颜眨眨眼,面不改色的扯谎。
温行远气得竖眉毛,“真当我耳朵不好?懒得和你犟。我问你,怎么又挂我电话?”
“哪有,手机刚好没电了呀。”黑黑的眼珠转了转,她答得理所当然。
“没电?又没电?”温行远早已不记得听到多少次相同的说词,气得牙痒痒,“你那破玩意就该扔到河里喂鱼。”
“破?是是,破得快成古董了,不过谁让我是工薪阶层,想奢侈一下都没资本。”她呶呶嘴,忍住笑意回嘴。
那人冷哼一声,声音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有你这么嚣张的工薪阶层?”
郗颜嘻嘻笑,“要说嚣张呢,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谁让我命好,摊上这么好说话的老板呢,是吧?”
“今晚生意不错?”郗颜毫无诚意的夸赞似乎令那人心情愉悦,口气一百八度大转变。看来这招果真百试百灵,惹来她小小的得意,“还不错,现在是旅游旺季嘛,怎么,温总也关心起这个小生意了?”
“有子良盯着,估计你也折腾不出花样来,我才懒得管。”温行远的声音懒懒地,郗颜不免猜想他此刻一定是伸着修长的腿,很没形象地倚靠在舒适的大靠背椅时享受着。
“你对我也太不了解了,我轻易不折腾,一出手随随便便就闹个天翻地覆而已。”一和他斗嘴,这丫头的笑容里像是藏着刀。
“我不了解你?”我是不愿意打击你,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温行远叹了口气,切入正题,“子良说你感冒了,吃药没有?”
“好多了,没事的。”不怕他冷淡,也不怕他克薄她,就怕他对她温柔,郗颜收起脸上的笑意,难得的正儿八经地和他会儿话。
“那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电话那端的温行远皱起浓眉,忍不住沉声责备。
“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我以后会小心。”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郗颜辩驳的同时不忘安抚他,“管好你公司就行了,还真当我三岁啊?”
“我看你三十岁也还那样。”温行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电话那端笑了,“要是还没好利索就请假休息两天,别硬撑着去上班。”
“知道啦,你越来越啰嗦了。”他说话的口气真像他老爸,郗颜撇嘴。感个冒就请假,她也娇气了吧。
嘱咐她坚持吃上两天药,两个人才换了话题,不着边际的闲聊了会儿,温行远又例行公事般询问了些生意上的事,再有就是她工作的事,就在她刚想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要回家的事,忙对着电话说道:“对了,我下周要回趟老家。”
“回老家?怎么突然要回去?郗贺有事?”他的声音微高了点,急急问她。
“没事,是若凝要结婚了,她打电话来,想让我回去当伴娘。”郗颜涩然笑了,有些人,任她再逃避,或许终是避免不了相见。若凝要结婚了,她总是该回去的,哪怕离开时她曾暗下决心再也不会踏上那片土地,可那里,毕竟还有她的亲人,她又能逃避到几时。
“季若凝?她要结婚了?”温行远显得有些惊讶。
“是啊,她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轻叹了口气,郗颜又低低笑了。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的功夫,若凝就要嫁人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披上婚纱?”温行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语气也正经起来。她与季若凝同年,也的确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我?霉掉前再说吧。”郗颜怔了怔,有些怅然,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随后,是一阵短暂又莫名的沉默。
郗颜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电话那端的温行远才悠悠接口:“去吧,酒吧这边子良在就行了,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一个月,耿总只答应给我一个月的假。”她决定回去,但终究还是会回来。
“哪天走?”他追问,隐隐有些担忧。
“十号,下周二。”她机械式地回答。
“好,到时候让子良送你,路上小心。”温行远愣了一下,瞬间整理好情绪,体贴的嘱咐,“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不许关机。”犹豫着想问她要不要他陪她回去,却还是忍住了,或许她需要独自面对?
“知道了,碎嘴。”她不耐烦地嘀咕。
“你说什么?”那人微怒,显然对关心被无视极为不满。
“好了,老板,小的要去招呼客人了,挂电话喽?”郗颜识趣的不再和他斗嘴,准备收线。
“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弄得太晚。”
“嗯,知道了。”
“我挂了?”
“等一下...”郗颜在挂断前突然叫停,温行远在那端有些期待的握着电话。
“那个...没事了,就这样吧。”郗颜咬了咬牙,终是打算放弃。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温行远放软了语气,诱哄着她。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别太累了,听子良说你总是忙得很晚,有能力的人是不加班的,这样...对身体不好。没事了,再见。”郗颜说完,不等他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说平时和他恶言相向惯了,但仍然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当她说出要回去,她能想像得到他脸上错愕的表情,或许,或许,他是不希望她回去的,尽管他极力掩饰,郗颜并没有错过那听到她要回家那一瞬语气的怔忡。
温行远,我;只是回去看看!望着电话,她愣愣出神,心口泛起丝丝痛楚,似在提醒她从不曾将那一段往事遗忘。
往事,多么沉重的一个词,亦是一段痛苦而又悠远的记忆!
谁的等待
凌晨时分,喧嚣的酒吧一条街依旧霓虹灯闪亮,郗颜忙碌的身影直到酒吧快打烊还看得见,她看似有使不完的劲儿,挥霍不完的精力,难怪温行远不放心,时常打电话提醒她休息。
因为临时决定回大研镇,接连一周的时间,温行远工作都超过十二个小时,揉了揉太阳穴,疲乏地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有能力的人是不加班的...”想到她别扭又不失关心的提醒,他扬起唇角笑了。
他的生活一直比较规律,每天两点前休息,七点半左右准时起床,九点钟到公司办公。今晚打电话是想告诉她,他订了下周二的机票去看她,却没想到她竟在同一天要回老家,到了嘴边的话到底咽了回去。
三年了,她也该回去看看的,逃避了一时,终究逃不开一世。
半晌,睁开眼看了看表,拿起手机拨通张子良的电话。
“行远?”
“没打扰你约会吧?”温行远的语气透着几分调侃和慵懒,顺手解开领口的纽扣。
“说什么呢,刚把颜颜送回家,放心吧。”自从温行远走后,每晚送郗颜回公寓的重任就落到了张子良头上。
“谢谢你,子良。”他轻声感谢,语气诚挚,如果没有张子良,他怎么能放心让她独自留在陌生的异乡那么久,如果他有办法,他也不愿意如此安排。
“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轻拥着杜灵,张子良不以为意地笑了,两人相识超过十年,温行远的心思他何尝不懂,当他带着郗颜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他就清楚他准备付出什么了。
“她…最近还好吧?”明显犹豫了下,他忍不住试探着问。
“你不是和她通过电话了吗?你觉得呢?”张子良听出温行远的语气严肃了些,谨慎回问。
“她什么时候会对我表露情绪?”眉心轻聚,温行远沉沉叹息,除了与他面对面时她避无可避,否则她随时都是好的。
“颜颜最近挺好的,你别担心。”在他们面前,她一直都好,让他怎么说呢。
“等见了面再说,我十号早上八点的航班。”虽然她要回来,他却无意改变行程,那里有她的影子,甚至是她的味道,他想念,很想。
“你十号过来?颜颜不是那天要回家吗?你没和她说?”
“我没告诉她。”
闻言,张子良与杜灵对望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之前他还只是怀疑,现在张子良几乎敢肯定,这两个人决对是怪胎,一对神经病。一个相思已经泛滥成灾,却咬牙死挺。一个避之惟恐不及,擦边球比谁打得都漂亮,简直无懈可击,这地球到底是方的还是圆的?他是真蒙啊。
“你可想好喽,别没事瞎折腾,华都是地产公司,不是航空公司。”张子良蹙了蹙眉,好言提醒。
“就这样了,到时候见。”温行远的倔劲上来了,不想再多说什么,急急收了线。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下去,是灯光闪烁的都市夜景。
“万、家、灯、火”他一字一顿,喃喃自语,忽然感觉莫名的疲惫,不知哪一盏属于他,或许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因为他似乎—没有故事。
摸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中,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开始怀念古朴的房舍,清可见底的河流,还有踩在上面会发出一声声脆响的青石路面。
再次想起那夜,他和她共撑一把伞,两个人在细雨连绵的夏夜步行在古镇幽深的小巷里,雨点落在伞面上,又瞬间滑落到地上,溅起微不可见的雨滴,打湿了他们的鞋面,未熄的灯火透过窗子照着昏暗的小巷,一眼望不见尽头,有些小巷深深深几许的韵味...
没有轰隆的雷声,也没有惊魂的闪电,唯有温柔的雨丝悠然飘洒。缠绵着,轻抚着她裸 露在外的肌肤,轻揽过她的细肩,将伞移向她一边。
随着时间漫步,三年弹指而过,而他也已离开整整两年,在这期间,他们仅仅见过一面,两人之间浅淡的交往始终靠手机维系。
在她被笼罩在抑郁的阴影里尚未走出时,他没有步步紧逼,而是体贴地退了一步又一步。隔着千里的距离,她对他终于放下戒心,而他,却突然变得有心无力。郗颜不知道,那些常常令她不耐烦的电话其实是温行远在提醒她,他的存在。他怕时间和距离,阻隔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
“郗颜,你还要我等多久?”垂下双眸,将万家灯火阻隔于眼帘之外,唇角边浮起自嘲的苦笑,一张棱角分明,尤显疲惫的面容清晰地映在玻璃窗上。
没有所谓都市生活的那种车流不息,紧张忙碌,古镇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似乎还夹杂着微湿的气息,不禁令郗颜深深的吸了几口,舒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客厅内流淌着布莱恩.亚当斯沙哑的声音,郗颜趴在阳台上,望着静谧的小巷,古旧的民房,随后又移开目光,眺望着远处朦胧的雪山,轻柔的微风扶过她素净的脸,空旷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温行远的那句话:恬淡的感觉不真实的像在云层里飞...
不经意间抿嘴笑了,鬼使神差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恬淡的感觉不真实的像在云层里飞,你何时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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