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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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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有礼。”乔和僧微一颔首,也同吴燊一样,称呼吴晨大人。

吴晨有了一次经历,这次倒是不惊讶了,他知道这一声称呼不是冲着他,是冲着朱隶,他跟在朱隶身边一天,就会受人尊重一天,有一天他离开朱隶,再得到这个称呼,就要靠他自己了。

吴晨一脸正色,沉稳地说道:“乔大人,在下昨夜无意之中,发现这二人行迹可疑,遂一路跟踪二人来到一处荒废的民宅,在民宅的柴房中见到了被帮着的吴主簿。”说罢转向被吴晨拎到堂上的二人:“这两人就是当日掳走吴大人的匪徒。”

乔和僧听罢,适时地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你二人姓甚名谁,在何处居住,为何绑架吴主簿大人,速速从实招来”

二人吓得一哆嗦,其中一人磕头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张生。”

“小的马长顺。”

“我二人都是侯爷府上的家将”两个人一起叩首道。

“大人,小的冤枉。”张生喊冤。

“大人,小的们不是匪徒,小的是奉了郭侯爷之命,掳走吴大人的,求大人为小的们做主。”马长顺也跟着叩首道。

“胡扯本侯什么时候让你们去掳走吴大人了?”郭义初见自己府上的两个家将,还不明何事,此时一听,气往上涌,方才抢刀,只是从衙役身上抢下来,此番跟本一脚踹翻了衙役,抢下大刀劈向张生。

朱隶在屏风后面看着直摇头,郭义真是张狂惯了,本也是个火爆之人,平日都是他冤枉别人,今日被人冤枉,一点也沉不住气,不怪他的儿子整日横行霸道,有这样的爹,怪不得儿子。

吴晨的武功虽不如燕飞,对付郭义没有燕飞那种四两拨千斤的轻巧,但拔剑、挡刀的身姿依旧像行云流水,非常好看。

清脆的兵器撞击声,吴晨的剑稳稳挡住了郭义抢来的大刀。

“郭侯爷住手,这里是大堂。”燕飞再次出声提醒。

郭义硬收回攻势,气哼哼地将大刀往地上一扔,颤抖的手指着张生和马长顺问道:“本侯自问平日带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诬陷本侯。”

张生对着郭义叩首道:“侯爷,对不起,小的被吴大人当场抓住,无法再替侯爷掩盖了。”

“你”郭义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张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生和马长顺,当初就是做伪证出卖了自己原来的主子,投靠郭义,郭义知道他们的秉性,只是收为家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出卖,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郭义怔怔地站了半晌,忽然转向屏风,双膝跪下,磕头道:“微臣求见圣上,求圣上为微臣做主。”

知道永乐帝和朱隶坐在屏风后面,今日这事,也只有永乐帝能为他出头了。

永乐帝和朱隶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

乔和僧连忙起身,走下大堂,同众人一起下跪,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永乐帝锐目扫向众人,所有的人都跪下低着头,却均感到犹如实质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万没想到看庭审,还能见到皇帝,许多人激动得不住颤抖,却没有人敢抬起头来。

吴梦蝶知道永乐帝和朱隶这几天一直在屏风后面听审,此时从屏风后面走出去,吴梦蝶道并不惊奇。

永乐帝坐在乔和僧的位置上,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平身。”

吴梦蝶娇躯一颤,这声音……

吴梦蝶挣扎着抬起头,果然见‘京王爷’坐在书案后,而‘皇帝’站在‘京王爷’身旁。

错了,应该是皇帝坐在书案后,京王爷站在皇帝身旁。

世间传言并没有错,京王爷确实比皇帝年轻,都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不辨真假。

吴梦蝶暗叹,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当初接近他们,不就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吗?是京王爷也好,是皇帝也好,这件事情结束,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他们。

吴梦蝶心中苦笑了一下,重新低下头。

“圣上,微臣从未指使张生和马长顺绑架吴燊大人,请圣上明察。”郭义叩首道。

“圣…圣…圣上,小…小…小的确实受郭侯爷指使,决…决…决无谎言。”张生赶紧磕头,他可不知道皇帝在屏风后面,如果此时翻供,那就是死罪。

“小的也…也是受郭侯爷致使,小的与吴大人素昧平生,没有理…理由绑架吴大人。”马长顺也立刻为自己申辩。

郭义没在说话,他昨夜已去见过皇帝,相信以皇帝的睿智,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骗局,会给他一个公道。

然而,郭义错了,今天这个局根本就是皇帝做的,有什么识破不识破之说。

“郭侯爷,你让朕很失望。”

郭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皇帝,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圣上……”半晌,郭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方想继续申辩,被皇帝挥手打断。

“郭侯爷,不必再说了朕记得你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为了一己私利,威胁证人做伪证,本无可恕,朕念在你跟随朕多年,且年纪已大,免你死罪,削去所有官爵,名下产业充公,发配昌黎。”

永乐帝低缓却威严的声音,将郭义所有的希望打得粉碎。

站在一旁的乔和僧收到朱隶的眼神,沉声喝道:“来人,脱掉郭义的官服,将郭义押出大堂。”

立刻有两个人走过来,架住郭义麻利的脱下了他的官府和官帽,郭义想反抗却觉得浑身酸软,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心中奇怪都府衙役中竟然有这****涔Φ娜耍;氛磐趴辞寮葑潘牧礁鋈耍桓鍪俏獬浚硪桓鍪谴┳叛靡垡路某骸

郭义猛地望向朱隶,见朱隶正望着自己,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

一瞬间,郭义什么都想明白了,今天这一切,早在自己将燕飞送进大牢那一刻,就已经注定,皇帝一心想治自己的罪,再辩解什么,已然无用。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郭义尤记得自己第一次到大牢见燕飞时,为了留住燕飞说的这句话,如果当时不置一时之气,放过燕飞,还会有今天的结果吗?

郭义不知道。

早知道朱隶不好惹,为什么要惹朱隶,昨晚明明已经想通了要撤诉,却被六姨娘的一番话激得收回了撤诉,如今想想,六姨娘之所以会说那些话,恐怕也是朱隶安排的。

朱隶,我郭义做鬼也饶不了你。

郭义恶狠狠地瞪了朱隶一眼,被吴晨和楚暮架了出去。

“乔爱卿,你继续将案子审完吧。”永乐帝淡淡地说道。

“遵旨。”乔和僧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贤国公视民如子,仗义出手,不仅无过,且当嘉奖,张生、吴长顺助纣为虐,念在尚未酿成大错,从轻发落,各重责四十大板,吴梦蝶无视大堂威严,提供假口供,念其救父心切,从轻责罚,罚……”乔和僧说到这里,偷偷望了朱隶一眼,见朱隶对自己微微点点头,壮着胆子道,“罚杖责二十大板。以上刑责,当堂执行。”说完一咬牙,抽出三个签子扔到堂下。

朱隶见永乐帝听到打吴梦蝶二十大板时,手指陡然一紧。遂靠近永乐帝,借着书案的遮挡,伸手在永乐帝的手臂上捏了一下。

吴梦蝶、张生、马长顺等三人对判决都很坦然,顺从的趴下,打板子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

张生、马长顺随着板子落下,立刻发出嚎叫,吴梦蝶却把牙咬的紧紧地,一声不吭。

永乐帝面色坦然,内心却非常紧张地盯着吴梦蝶,见吴梦蝶不过挨了三五下就晕了过来,忙回头望向朱隶。

朱隶在永乐帝耳边低声道:“燕飞打了吴梦蝶眩晕穴,晕过去感觉不到疼。放心,那两个打板子的衙役非常有经验,看上去严重但绝不会伤到筋骨,这里交给燕飞,我们先走。”

永乐帝点点头,稳稳地站起身,在一片山呼声中,转进后堂。

“她怎么还不醒?”永乐帝看着蹙着眉头俯卧着的吴梦蝶,有些焦急地问身边的朱隶。

“是我让先生在她的汤药中下了安神的药,让她多睡会,省得醒来觉得疼。”朱隶轻声回答。

永乐帝理解地点点头:“她什么时候能醒?”

“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朱隶故意把时间说的稍微长了一些,吴梦蝶乍然知道她一直认为的京王爷是皇帝时,那份瞬间被欺骗的表情,朱隶恰巧看到,他知道吴梦蝶醒来第一眼,必然不知如何面对永乐帝,有必要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况且,若告诉永乐帝吴梦蝶半夜会醒,恐怕永乐帝今晚不会离开这里。

“吴燊还在书房等候皇上召见。”

吴燊官职低微,从未见过皇帝,永乐帝到吴梦蝶家门口接吴梦蝶时,吴梦蝶说是京王爷,吴燊就是认为是京王爷,哪里想到京王爷忽然变成了永乐帝。虽然这场戏是永乐帝帮着唱完的,可那也叫欺君,吴梦蝶不知道害怕,吴燊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连吴梦蝶挨板子都没有将吴燊的注意力引过来。欺君之罪是要灭门的。自己死到不要紧,他不要看着自己的其他女儿和吴梦蝶死。

永乐帝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吴梦蝶,转身同朱隶一起走出房门。听着朱隶低声吩咐丫鬟小心伺候。

吴燊远远看见永乐帝和朱隶走了进来,连忙跪下,等到两双脚走到面前,颤抖的声音高呼:“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赐坐。”永乐帝脚步不停地走过去,坐在书案后面。

“微臣不敢,微臣有罪,求圣上开恩。”吴燊依旧匍匐在地上,以头撞地。

永乐帝厌烦地皱皱眉头。

朱隶走过去拉起吴燊:“起来吧。”

吴燊抬起头,额角上有鲜血流出,虽然不多,却看着甚是恐怖。

“来人,请御医过来。”朱隶打开门,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一盏茶后,御医为吴燊包扎完毕离开。

“吴主簿。”永乐帝一声轻唤,惊得吴燊又要跪下。

朱隶伸手一挡:“吴主簿但坐无妨。”

吴燊感激地望了朱隶一眼。

吴燊不是第一次见永乐帝,每次也没什么害怕,不过想想也是,以前将永乐帝当成京王爷,不过才千岁,一天的时间,变成了一万岁,长了九千岁,自然令人害怕。

何况,他还同儿女一起欺骗了这位长了九千岁的皇帝。

“吴主簿,今日之事是朕授意梦蝶姑娘按计划行事的。”

吴燊惊讶地望着永乐帝,半天才反映过来,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又磕了一个头。

这次朱隶没拦着,永乐帝这句话,是告诉吴燊,吴梦蝶所谓的欺君之罪免了,这么大的事情吴燊自然要谢恩,反正有绑带包着,吴燊的额头就算再磕出血,也不会在流到脸上,有污圣视。吴燊愿意磕就磕,不让他磕他还不舒服。

吴燊的是个好人,可性格太懦弱,成就不了大事,这样的人朱隶并不欣赏。

吴燊磕完头,见永乐帝和朱隶都没说话,悄悄地起身坐在椅子边上。

“吴主簿,你把当年吴羽绗失足落水一案的前后向圣上讲一讲。”朱隶说完,又在永乐帝近前低声说了两句话,转身出了书房,在门口吩咐几句后,独自一人离开了京王府。

“你来做什么?”郭义盯着走近的朱隶,冷冷说道。

朱隶微微一笑,自己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出来混的,早晚要还上,你诬陷了那么多人,如今自己被人诬陷,这也叫报应。”

郭义狠狠瞪着朱隶:“你说这话,将来不怕自己也遭报应。”

“哈哈哈。”朱隶朗声大笑:“这些年,死在本王手里的人也不少了,本王别的不敢夸,但本王就敢说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本王就是睡在乱葬岗上,也睡的心安理得。”

郭义不屑地冷哼一声:“本侯这件事,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包庇贤国公,耍得手腕?”

“不错,是本王做的局,不过你看到的局,只是本王附带做的,真正的局在这儿。”朱隶说着话,丢给郭义一个账簿,郭义翻了几页,脸色刷地白了。

“虽然是本王做的局,但本王相信,一点也没有冤枉你,这只是这么多年来,你所做的恶事之一,只是这个账簿,就足够送你到阎王那里报道了。”朱隶冷笑着,望着瘫软在椅子上这郭义。

“人在做,天在看,圣上不杀你,已经对你很仁慈了。”

起身走到门口,朱隶又转过身扔下一句:“吴梦蝶并不是吴燊的女儿,她的亲生父亲是吴羽绗。”

郭义的眼眸突然瞪大,接着暗了下去


 第247章男人的底线

 

当天夜里,朱隶接到消息,郭义猝死。

朱隶翘翘嘴角,脑溢血吧。几次接触,朱隶早已发现郭义血压高了,这么刺激他,搁在现代,绝对能气个半身不遂,在明朝,没有医疗设备,严重点的脑溢血只有死路一条。

朱隶对自己的行为很坦然,他并没有对郭义说谎话,只是沈洁收集的郭义贪墨钱财的证据,就够杀郭义的了,这些年下来,朱隶相信郭义实际贪墨的数字,一定是这个数的几倍,这种仗着自己在靖难中有点功劳就横行霸盗的蛀虫,死有余辜。永乐帝不杀他,不是不想杀,而是怕杀了他,寒了不明真相功臣的心。

轻轻走进吴梦蝶的寝室,虽然吴梦蝶还闭着眼睛,但朱隶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低不可闻的呼吸声中,知道她醒了。

“郭义死了。”朱隶来,就是为了告诉吴梦蝶这句话的。

吴梦蝶紧闭的双眼,留下了两行清泪。

朱隶轻轻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五天后,吴梦蝶已经能下地行走。

两个衙役打板子的水平果然很高,看上去血肉模糊,凄惨无比的一片,却一点没有伤到筋骨。到第二天已经不怎么疼了,第三天开始结痂。当然,这与燕飞拿来的特效伤药也有直接的关系。

要么怎么说行行出状元,这打板子也有老大的学问了。同时挨板子的另外两个人张生和马来顺,至少一个月后才能下床,不过他们也很幸运了,若不接下这四十大板,仅凭当年买主求荣的事,楚暮也会杀了他们,他们当年出卖的主子,正是曾经在楚暮没有跟燕飞之前,接济过楚暮的人,楚暮这次进京,本打算报恩,却没想到找到的只是一座孤坟。

吴梦蝶自从清醒后,对永乐帝态度明显不同以往,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笑,却让人感到有一份淡淡的疏离。

永乐帝焉能感觉不到,每次探望吴梦蝶回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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