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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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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争打造一个粉红粉红的新房。

    话说粉红票新出来的时候,觉得这个名称挺雷人的,不过现在喊习惯了之后,居然也就是适应了。

    人真是一种适应力极强的动物。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零七:忧沁

    梅林一行匆匆而散,在侯府门前下车,张嫣忽急急唤荼蘼,“前些年我从长安带回来的衣裳,如今置在府中何处?”

    “旧衣?”荼蘼微微茫然,“长娘子这些年渐渐大了,从前的衣裳早就不能穿了。不过倒也没有丢弃,应该都放在兰院后边小配房中。”

    她点点头,穿过内院角门,也不回居房,疾步走到后院配房之前,一拉之下门扇依旧紧闭,这才看见上面扣着的铜锁。

    解忧忙找张管家要来了钥匙,上前开锁。

    张嫣站在门前顿了一顿,这才推开门。

    小小的配房之中光线昏暗,箱笼俨然,有一种尘封的味道。乍一扑面,呛的她咳了几声。她从小到大曾经使用过的衣裳,旧物,摆设,便都被收在这儿,无一遗漏。

    她打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翻索其中自己的旧衣,片刻无一所获,便烦躁的砰的一声合上箱盖,再开另一个箱子。

    “娘子,”解忧问道,“您这是要找什么?不妨说出来,我和荼蘼一块帮你找。”

    “不要。”她忍了泪意,摇头道,“我自己找就好。”

    然而翻遍了所有的箱笼,她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不由得又是惶惑又是惊急,回头问道,“荼蘼,我的那个香囊呢?”荼蘼惊的一跳,茫然问道,“哪个?”

    她抽了抽鼻子。“就是我们在长乐宫的时候,皇帝舅舅送我地那个香囊。我明明记得我把它放到箱奁里去了,怎么就是找不到?”

    “哦,那个啊。”荼蘼恍然。

    “我想着那是太子所赠,不是寻常旧物。便特意拣出。”少女寝居之处,荼蘼踩在杌子上,从柜顶取出一个绛红漆匣,拉开道,“娘子平日里并不太在意这些小物什,所以一直没看见,可不是这个?”

    张嫣怔怔的取出匣中的香囊。 

    经年不见天日,盛香囊的锦袋已经放成了一种陈旧的颜色。她将小巧金银镂空香囊放在鼻尖轻嗅。香囊轻飘飘地,其间杜若香草早已消成齑粉,唯余若有若无的一段香,似乎还残存在眉间心上。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如果她早知道香囊所代表的含义,当年,她一定不会随意的开口向他索要。

    他大约也曾微微为难。只是不愿意拂逆自己任性,于是勉为其难。

    而如今,她却借着他曾送给她的小小香囊,怀念着他们之间的情谊。

    张嫣难过的转过脸去。吩咐道,“荼蘼,解忧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在一刹那消磨任尽,张嫣一下子就消沉起来,胃口也直线下滑。不过数日,便见消瘦。

    鲁元不放心道,“你前些日子太过精神。现在又太过低迷,怎么这么极端啊。”

    “阿娘,”张嫣怏怏地在床上靠着,笑着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鲁元叹道。“阿嫣你不能就这么闷在屋子里。还是出去走走吧。你不是同孙家的四丫头要好么?去她家看看吧。”

    虽然并不想走动,但张嫣也不想违逆母亲的意思。无可无不可的带着荼蘼出来,站在孙家门前。

    一阵夏风吹过,张嫣抱了抱肘。

    “娘子你没事吧?”荼蘼忧心道,“这天都五月底了,怎么你还会觉得冷?”

    张嫣柔声道,“大概是刚从车子上下来吧。”

    说话间孙寤从府中迎出,笑道,“你怎么忽然来了?”

    “怎么不欢迎么?”她笑着随之入府。

    “怎么会?”

    二年余不曾踏足,孙寤的寝房还是如当初一般摆设,焚着淡淡的茅香,香气清甜不腻,榻前案上置着一把琴,琴弦已张。

    “你刚刚在弹琴么?”张嫣拨弄两声琴弦,好奇问道。

    “是啊。”孙寤微笑,吩咐晓暮沏茶送来。

    “记得前些次你到我家,说过你最近习了几首新曲,好不好弹给我听听?”

    “敢不承命。”孙寤颔首应了,坐在琴前,闭目想了一想,铮铮弹了起来。她的琴声中正幽微,中有峭折万般变化,脉脉一线情思。张嫣喝了口茶,侧耳倾听,笑道,“思服弹的是少女情怀呢。”

    “是啊。”孙寤停琴一笑,“曲子叫《女思》。”

    少女思春,倒是极贴合她现在的心思,张嫣含着口茶,淡淡想,简直有些怀疑孙寤是否猜到她隐秘地心事。

    不会吧。纵然是她自己,也是前些日子才看清呢。

    “这曲子倒奇,”她想了想,道,“我从来没听过,你从何方习来的?”

    “年里宣平来了个琴师,父亲为我延请他为师,他却倨傲不肯前来。后来到底来了,我觉得他倒是很有些本事的,譬如这样的曲子,他就自写了不少。”

    “阿嫣,你去长安之后,还在习琴么?“那倒没有了。”张嫣摇头,“长安事情纷繁,朋友也很多,我分了心思,很少再碰琴了。不过今天听了你地琴又有些后悔,现在你的琴艺可比我要好多了。”

    孙寤自矜微笑。

    张嫣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吕未,吕家的九娘子。长安百姓都认定将来要嫁给刘盈当大汉皇后的女子。却毅然抛下满身繁华,无上尊荣,跟一个琴师私奔。

    她虽与孤傲无尘的吕未并无深交,却能想象她的自矜她地高傲,这样一个女子肯为了一介琴师做出私奔这种事情。想来那个琴师让她无法自持吧。

    这也是一种少女情怀,如诗如画地少女情怀。

    张嫣忽然很想见一见那个有天下第一琴声名的贺臻,可惜他和吕未已经天涯远走,踪迹不知。

    “思服,”她放下手中茶,道,“带我见一见你家的琴师好不好?”

    “这”孙寤有些迟疑。

    “好不好么。”她摇着孙寤的手臂。

    “好吧。”孙寤下定决心,答道。“你跟我来。”

    她起身,穿出楼阁,从角门进了后院,再行过一道长廊,就见一片青翠竹林,竹林中有一间竹屋。孙寤走到竹屋之前,叩响门扉,“师傅,思服求见。”“你还过来做什么?”屋中传来一声哐啷声,似乎是将什么东西砸到地上。青年男子尖刻的声音斥道,“教导你之前,我就跟你说过,琴之一道。需虔诚相待。什么阿猫阿狗来访,你都可以推下琴去接待,那你还学什么琴?”

    孙寤很是尴尬,转首轻声道,“阿嫣你别见怪,梅师傅脾气不大好。”

    “没关系,”张嫣连忙道,也有些尴尬。“思服。”她唤道。

    “嗯?”孙寤回过头来。

    “哦没什么。”

    孙寤浅浅一笑,又继续叩门道,“师傅,弟子带了一个人来拜见师傅。”

    室中传来竹竿敲地的声音,不一会儿,两扇竹制门扉被哗地一声拉开。开门地是个青年男子。二十多岁年纪。面容并不十分英俊,但气质很是清朗。

    “进来吧。”他硬邦邦道。复又摸索着竹竿到主榻上坐下。

    张嫣觑了觑他手中的竹竿,又看向孙寤,孙寤向她颔首。两个人携手在下首坐下。

    “梅师傅安好。”张嫣低首为礼。

    “我才受不起你地礼,”梅萦侧身避过,作色道,“我的屋子,只让爱琴之人进来。任你身份贵重如何,若没有一颗琴心,只会污了我的屋子。张嫣扑哧一笑,不知为何,竟觉上首坐着的青年男子虽年纪比自己大很多岁,却有着一种男孩子的可爱。“那先生为什么开门让我进来呢?”

    “因为我想当面告诉你,我有多么厌恶你这种人。”

    张嫣也不恼,悠然道,“先生如何知道我是哪种人?”

    梅萦“望”向她,“你会弹琴么?”

    “会一些。”

    他指了指屋子右角琴架,“那里有数把琴,你挑一把,弹几声听听。”

    张嫣走到琴架之前,果然见各格琴台被擦的干净铮亮,分别置着一把各有特色的琴。她第一眼就看中了最上面一格的古琴,它被漆成一种沉稳厚重地黑色,形制轮廓清新可爱。张嫣小心的取下它,抱到案前。

    “弹吧。”梅萦淡淡道。

    张嫣咬了咬唇,自家的事自家知道,对于琴之一道,天分她是有的,但在练习上却堪称疏忽,只得几首自己非常喜欢地曲子练的顺手,便挑了一首《流泉》弹了出来。

    梅萦侧耳听了一会儿后面上神情便缓和下来,待张嫣停了琴,他才不甘不愿的赞道,“你的灵性还不错,曲子虽一般,但胜在流畅而富有跳跃变化情感。”

    张嫣得意的昂了昂下颔。

    梅萦脸一黑,复又出言打击,“但是基本功很烂,比初学者好不了多少。”

    “你是否愿意拜在我门下学琴?”他正色问道,“凭你的悟性,若肯下苦功夫,不过两三年,就可窥一流境界。假以时日,便是与贺臻并驾齐驱亦不是没有可能。”

    张嫣微笑着推开琴婉拒道,“多谢师傅青睐,但我是个惫懒性子,爱听琴,爱赏琴,却静不下心思来学琴。不要说两三年,弹一阵子就耐不住性子了。只得辜负梅师傅的厚爱了。”

    梅萦被她驳了,很是不悦,强做起面子来,哼道,“不乐意就算了,你当我稀罕么?”他指了指孙寤,“像我这个徒儿的悟性就比你好,她拜师之前弹地那首《忧沁》就极有灵性。不过,”他微有疑惑道,“这之后虽学的勤,却再也看不到这种灵光了。”

    哐当一声,张嫣手中的茶盅险些捧不住,落在了案上。她惊疑不定的转首看着孙寤,孙寤侧颊的肌肤泛起一阵浅红,勉强撑住了表情,纹丝不动。

    从竹屋出来的时候荼蘼迎过来笑道,“娘子出来走走是不是精神头要好些”说话间孙寤擦着她地肩头而过,停都不停半步,急急地向正院而去。

    “孙娘子怎么了?”荼蘼疑惑道。

    “不许乱说话。”张嫣白了她一眼,急忙追着孙寤去了。

    她们一前一后行在孙府长廊之上,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孙寤忽然停下步子,回头喊道,“我最讨厌你了,张嫣。”

    几滴零乱地泪珠坠在她的双颊。

    今天在查西汉婚礼婚俗,两汉实在是个离现在太远的朝代,很多众人熟知的婚俗,西汉时根本还没有出现。这种错误我已经在《金屋》犯过一次了,不想继续再犯。握拳,一定要写个盛大漂亮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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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零八:裂谊

    评论区里有人说对昨天那节没有看懂的,请回头看第八十一章,话说,我当初也不是闲着没事写那章的。只不过大概时间有些久了,大家都忘记了情节泪奔。

    有些纠结。

    明天晚上还有一场考试,可是我现在很困啊很困,看不进去书。

    如果大婚是从纳彩礼算起的话,那么,后天就进入大婚章节。

    如果,如果大婚只算亲迎礼的话,那么,大概还要等个几天(我也不确定有几天,总之是快了。)

    然后告一下假,因为明天要忙复习考试,明天晚上的的更新可能会稍稍推迟一些,不过我会在晚上十二点以前赶出来。晚上考完大概九点半,剩下点点时间,赶忙一点,应该会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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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讨厌你了,张嫣。”

    “你仿佛生来就是映衬我的笨拙的,我跟朱师傅习了五年的琴,结果他一见了你,就喜欢你多过于我。你随便弹弹琴,就很动听。我学了七年的琴,师傅还是说我死板。偏偏你还那么不经心,只当琴是一场消遣的玩意儿,我看见你就生气。”

    “我们一起交往,一起游玩,无话不谈,无心不欢,好像我们是没有分别的一双俗世儿女似的。可是你不会知道,每次我回家或是你离开之后,母亲都要仔仔细细问我你所有地事情。猜测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然后在下次你来的时候备好你喜欢的,撤去你不喜欢地。”

    “所以每次和你站在一起,我都觉得难堪。”

    “我知道你喜欢喝淡茶。所以每次你来,我都会煮给你淡茶。你知不知道我讨厌喝淡茶,所以每次去找你,我都几乎不怎么喝茶?”

    “你总是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就像今天,我明明不想让你去见梅师傅的,你却偏偏要见。。。你只是说想要腌梅子,就拉了一大群人为你去采梅。结果我们为你把梅子摘回来了。你却又说没有心情弄了,就那么将它堆在那里。你知不知道我会觉得,你根本是在玩弄我。”

    “你总是那么不经心,女红不上手,中馈一塌糊涂,琴倒是弹的不错,结果偏偏不肯费心思练。这就罢了,你居然还一次两次的让我不要那么认真,这样日子会很没趣。”孙寤几乎陷于歇斯底里,“我每次总是笑笑不反驳。可是张嫣你知不知道,我是没有资格和你一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声音嘲讽。“你是谁啊,你是宣平侯嫡长女,你的母亲是鲁元长公主,你的外祖母是吕太后,居于未央宫地皇帝陛下是你的嫡亲舅舅,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学不用做,然后大把大把的人来求娶你,把你娶回家好好哄着。一生顺遂。可是我不一样。”

    “我不一样。”她的眼睛红了,“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我的母亲是一个乡野女子,我若想嫁个好夫婿,过的好一些,我就得学这些技能。女红。中馈。弹琴,掌家。我一样一样得学,一样一样得精,这样方不会让人说我是不贤淑的女子,才能上讨舅姑欢心,下束夫君长心。”

    “孙娘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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