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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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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微微点头,以他的身份,皇帝在外朝取用银子,他当然是十分清楚。
去年至今,皇帝在外取银三十万两,以内廷用度正常供给来说,这频率确实是有点过份了。不过张居正也知道,历次取银,并非是皇帝一人独用,也可能是供给太后所用太后喜欢礼佛敬佛,所用开支十分巨大,而且太后喜欢贴补给外家,武清伯李伟贪婪无比,经常索要宫中财物,太后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件事,皇帝不止向一个人述过苦,叫过委屈,所以,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此次取银十万,最少有一半是用在潞王府的装修上,这是潞王向皇太后请求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上奏
“财赋有限,费用无穷。积贮空虚,民膏竭尽。不幸有四方水旱之灾,疆场意外之变,可为寒心!此后,望我皇上凡百般费用,痛加樽节!若再有取用,臣等绝不敢奉诏矣”
张居正的奏疏不是用小本私奏,而是用题本形式,并且是在这一日的常朝朝会之时,公然宣读而出。
今日朝会,在皇极门,内阁并勋臣武臣,在京常朝官员数百人,并仪卫人员有超过两千人聚集在一处,当按惯例各衙门上前奏事时,由张居正亲自朗读这一份他亲手拟成的题本奏折,声音朗朗,回荡在皇极门的高大陛阶和廊檐四周。
在场的人,均有惊呆了的感觉,而内阁诸臣的表情,犹其精采。
张四维瞠目结舌,申时行则深为皱眉!
张居正的举措,就是申时行最不赞同的地方,请皇帝樽节费用,这当然是首辅儒臣应该有的行为,无可指摘,但当着百官同僚的面,如此当众宣读出来,这是忤逆犯上,实实在在的大不敬行为!
可是以他现在的权力地位,想阻止这件事,实在也是绝无可能之事申时行和许国等皇帝的心腹,也只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御座之上,太监环卫之中,脸色铁青的青年皇帝。
万历皇帝的手,也是紧紧抓在御座的两边扶手之上。
今日之事,他万万没有想到。
前几次往光禄寺或是户部提取现银时,外朝都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些银子,说来说去并不是皇帝一人用掉的,而是太后和潞王加上内廷的很多开销在一起,皇帝自然也是要用一部份,可绝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这些事,皇帝以为外朝应该清楚,并且有足够的默契,在此之前,虽然颇有人非议自万历二年以来,取用银子太多了一些,而且大婚费用一花数百万金银也太靡费,但这些议论都是被张居正等重臣压了下去,现在大明俨然有中兴气象,花费一些银子又能如何?皇帝自己,也是这般的想法。
既然说张先生是百年难得的能臣,天下太平无事,国用日足,自己身为天子取用银两,又有何过?天子乃天下人之主,天下之茅土亦是天子之产,取之供奉天子,有何不可?
有时候,皇帝恨不得根本没有内朝外朝之分才好。
这些想法,在张居正的朗朗读奏声中,被彻底粉碎了。
万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今日大朝,这样的情形等于就是当众被辱,而他身为已经亲政的天子,不仅不能对上奏的张居正有所处置乃至表示一点不满,一会儿之后,还得改颜谢罪,否则的话,在张居正身后的冯保和太后必然会和张居正联起手来,给他一个更大的难堪!
为天子到如此地步,亦是可悲可怜可叹了。
好不容易等张成正将奏疏读完,捋着美髯静静的看向自己,万历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在御座之中欠一欠身,大声道:“元辅张先生所说极是,朕取用无常,日后应樽节内廷用度,断不可随意取用银两,此奏极是,赐张先生白马一匹,表里两匹,白银五十两,以资嘉奖。”
白银五十两在大明赏外臣的记录里就是重赏,后来万历想换皇太子时,将申时行等阁臣请到内廷西苑坐船钓鱼看戏听曲,最后赏银也是五十,用银子堵大臣的嘴,天子贿赂大臣也就是这种手笔了。
现在张居正一封奏疏就赏这些,实在是叫人虎躯一震的厚赐。
不过元辅老大人对这赏赐兴趣不大,张居正眼中波光闪烁,深不可测,听了万历的话后,深一躬身,朗声答道:“皇上厚赐臣不敢受,臣请皇上樽节,此类赏赐,也当在其中。只要皇上心怀元元,臣纵不受一丝一毫,心中亦是喜悦万分。
万历小狐狸想当众拿东西堵元辅的嘴,张居正老狐狸焉能上当,立刻便是大义凛然的堵了回去。
万历无奈,只得捏着鼻子应了,接下来各衙门奏事他也无心细听,无非回知道了三个字,待奏事完毕,万历立刻站起转身,大步回内廷去了。
在场群臣,替皇帝尴尬的不在少数,不过舆论的同情,倒也不尽然在皇帝这边。
顾宪成这个新授的户部主事只有这种大朝会才够资格参加,平常的常朝和午后的小型朝会,他这样的资历和官位都没有资格参加,他是今年的新进士,上半年还在观政,秋后授给的户部主事一职,因为与星等人的关系,顾宪成在朝中不是那种两眼一抹黑的新进士,在京城,他俨然也是一个小小的未来的新星,虽然不是翰林庶吉士,亦是被人所看重的青年官员之一。
毕竟,有深厚人脉和根基,又是十分年轻,将来的前途纵不是阁老,也该是部堂寺卿,这样雄厚的背景,值得人交结,交结的人越多,越是显得顾宪成将来必有所成,围着他的人便是越来越多起来。
散朝途中,身着绯袍玉带的大员们很沉稳,这些部曹员外主事,到翰林御史的清流官们多以二三十岁的青年为主,大伙儿一边往午门外朝,一边议论风生,倒也热闹。
顾宪成,星,邹元标,这未来的东林三君因为星的沉稳上升,还有顾宪成的异军突起,已经一扫邹元标被设计陷害后的低迷和晦气,渐渐在身边聚集起不小的势力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星,他的吏部任职十分紧要,五品以下官员的任免和职务调配,基本上就是吏部和星的职司,星在吏部如鱼得水,是这个未来东林党建立雏形和势力渐渐壮大的最根本的保证。
“叔时,今日之事,有什么看法没有?”
一个同是万历八年进士,也位在二甲的同年对顾宪成询问着。
围着顾宪成等人的其余人等,脸上也露出关切的神情来。
顾宪成没有出声,只微微摇了摇头。
众人会意,看到身边张敬修和张懋修兄弟二人,还有张泰征,路云龙等人一起说笑着往翰林院的方向去,当下便先闭了嘴巴,由着这一群意气风发的家伙先过去。
这些都是正经的高官子弟,张懋修兄弟两一个是状元,一个也是在二甲,还有张四维的儿子张泰征,也是二甲前列。
上一科万历五年的进士因为这哥几个没考上,张居正一怒之下一个庶吉士也没挑,当时引起众议纷纷。
这一科好,张府的哥俩全成了翰林编修,张懋修还是六品修撰,一般的进士就算是二甲也只是七品官,在地方也是七品的知县,甚至有倒霉蛋被分到王府去当王府官,这一生就甭指望升官了,张家这哥俩已经是金马玉堂的翰林,实在是得意,虽说这兄弟俩家教不坏,待人还算谦和有礼,但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十分恶劣。
由此,除了张泰征这些正经的官宦子弟之外,张家兄弟在朝中实在是没相与到几个同年知交,这也是后来张家出事时,朝野之间无人援救的原因之一。
张懋修等人路过时,看到顾宪成几个,张懋修和敬修兄弟,还拱拱手致意。
朝廷之中,也是重名声品流的,顾宪成是解元,星是中层官员中的实力派,隐然已经有自己的势力,也是清流名望,所以张氏兄弟还算客气。
不过星扭头当没看到,顾宪成微一点头,邹元标理也不理,张氏兄弟几个略觉尴尬,张敬修顿了顿足,想说什么,张懋修眼神示意阻止,张泰征打了个哈哈,这几人才转头离开。
等这几人走后,星才冷然道:“哼,这样的人也来和我等致礼。”
邹元标现在虽苦思张居正所为是不是有可取之处,但他自觉自己是真儒纯儒,处于道德上的高处,所以也是拿有色眼镜看这一群高门子弟,觉得他们一定是用不可为人道的办法考中的进士,是以也根本懒得理会。只是他对星的言论也不喜欢,当下不耐烦道:“叔时还是快些说说,元辅是不是还有什么下文?”
“倒是真有。”
眼前没有什么碍眼的人,顾宪成脸上的老成模样收敛了不少,语气很轻快的道:“元辅下令,咱们可忙的不可开交元辅令我们将历年户部收入和开支,还有内廷所取数目及次数全部汇总起来,然后上一个揭帖给皇上,伏惟圣明御览,加意樽节,以复祖宗旧制看吧,这一次皇上的脸上,需更不好看。”
一个监察御史忍不住咋舌道:“这是元辅伸手打”
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全活了,不过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他要说什么,就是张居正伸手打皇帝的脸,而且是左一下,右一下,噼里啪啦,打的十分痛快。
邹元标道:“要说皇上也是该被这么弄一下,取用无节,元辅这事干的不算错。”
星等人虽然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也是天生操弄权柄的高手,不过此时还算有些读书人的良知,均是附议起来。
他们如此,举朝除了如申时行等与皇帝关切过于密切的朝臣之外,议论的核心和焦点,大约也是如此,舆论从总的来说,居然都是在抡圆了巴掌扇皇帝脸的张居正一边!
这样的奇景,也就只能处于君权至大的同时,文官们又能抱团对抗君权的大明才能出现了!
第二百八十章 委屈
“砰!”
一个上好的宣德青花大立瓶被万历高高举起,在乾清宫东暖阁的地面上,摔成粉碎。
那日在朝会上被公开羞辱,万历气的几乎落泪。
回到后宫之后,不出意外的又被李太后叫过去训了一通。
身为一国太后,而且几乎就是事实上的皇帝,李太后的见识只限于内廷和外朝的几个人,她对冯保的信任是没有保留的,所以连带着对张居正的信任也没有保留。
既然儿子被张居正训了,就说明儿子这个皇帝当的不好,理当被训。
在太后训斥万历的同时,也是明显忘了,历次进的白银之中,最少有一半是被她老人家娶用了。
供佛,赏潞王,赏给自己的父亲和其家族,这些开销可都不小。
一直到崇祯年间,民间和朝堂上还有流言,武清伯李家是巨富,崇祯也相信了,因此命当时的武清伯李国瑞贡白银以助军饷,结果闹出诺大风波,最终崇祯也没捞着几两银子,还搭上去一个首辅薛国观和自己最钟爱的五皇子。
现在他的祖父万历也好不到哪儿去,内廷宝贝和银子被母后拼命往舅爷家塞,自己一点儿办法没有不说,还得被当成罪魁祸首,外朝打脸,内廷挨训。
当日吃了一肚皮的闷气,隔了两日,就是户部上疏进来,将这些年历次取用银两详细汇成帐目表册递了进来。
当日张居正还算是以师相的身份劝谏,户部的行为,在万历看来,就是彻底的背叛,就是谋反,就是无君无父!
“吾对张先生如父一般尊重,他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摔了一个瓶子之后,万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胸膛起伏,半响都回不过神来。他的眼中,已经饱含着泪水。
他对张居正的感情,确实十分复杂。
在他九岁时,是张居正和冯保赶走了恶形恶状的高大胡子,然后就是这位风度翩翩,一脸美髯的中年男子掌握大权,不论是经义还是治国之道,一直是这个张先生在教育着万历,手把手的将他带到如今的地步。
在万历心中,固然是有对张居正提防,忌惮,乃至仇恨的一面,但也有仰慕,信任,甚至是孺慕的一面。
很多时候,张居正的形象超过了万历心里记忆不深的皇父的形象,两者是重叠的。
视张居正为父这种话,皇帝当然不曾说过,但现在当着乾清宫的心腹太监们说出来,四周的人也并没有觉得奇怪。
“皇爷”孙海等人一声哀呼,都是跪在地上。
他们心中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张先生最近对皇帝的态度一改再改,甚至已经有明显的恶意在里头。
以前张居正也有叫万历不舒服的时候,但这样公然不给面子,公然使百官看皇帝笑话的行为,还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皇爷不如传申先生,许先生进来商议?”
万历否决:“这几位先生虽然真心为朕,然则实力太弱,现在召他们来,毫无益处!”
“那么,召张惟功来?”
想起惟功来,万历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张惟功,真是自暴自弃。朕视他为最重要的一子,他倒是好,稍微受挫就甩手了,京营不去争,光弄这个清理工程有什么用?万民叫好,勋贵武臣将门全视他为异路,有个屁用!”
以前万历骂张惟功,是孙海客用几个最高兴的时候,不过今天他们隐约有点明白,自己这一伙原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眼前这位至尊牛气,他们才有跟着一起牛气的本钱,否则的话,就是任人欺凌的刀板上的鱼虾,甚至连鱼虾都不如,就是一块臭肉。
孙海几个默不出声,万历紧咬嘴唇,心中颇为绝望。
母后向来偏心,潞王野心勃勃,张先生欺人太甚,申、许几个先生靠不住,张惟功原本是很被他看好,在京营和勋贵中一枝独秀,又不结党,是很可信的勋贵武臣,用来掌握武力,震慑群小,是很好的人选,结果这一次张居正一出手,张惟功被打的根本掌握不住京营,只保住了舍人营的基本盘,现在被弄去修路挖沟,虽然声势颇大,赢得官场和民间双重赞美,连武清伯那个不靠谱的舅公都跑到内廷来夸赞了几句,很说了张惟功的一些好话,太后都夸皇帝眼光好,作养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勋臣如此种种,万历却是有苦自己知。他太没有安全感了,张惟功就是他的安全保障。
几年前,万历心智更差之时,有时雷雨天气,还叫张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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