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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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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群架大家是没少打,在京城,想要做起一样事业来,不打架是不可能的。除了驻军多的地方和皇城,京师里哪个角落没有肮脏的东西?哪怕是勋贵之家,见不得光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在创业之初,几乎是隔三岔五就得打一架,规模从几人到几十人不等,对手一般是塌房和脚行的伙计。
    这两个行当,在大明就是奸徒的代名词,脚行伙计为非作歹的实在不少,古语有云是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其实就是明清时流传开来的话。
    做这种运输和接待业的,最轻也是狗眼看人低见人下菜碟,宰客之类还是小事,脚行伙计抢人东西,骗人货物,强行搬抬外地客人索要高价,一言不合就加以痛殴,甚至在偏僻地方杀人越货也是有的,所以大商人到城市中,不得不用脚行中人时,都要寻官府立契,加以公证,不然的话被骗光抢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和这么一群人渣斗,还能立住脚,顺字行自有其光辉之处。
    不过,打架和杀人,真是两回事呢
    昨日和那些真倭的厮杀格斗,对张用诚这些人的提高,毫无疑问是飞跃性的!

第七十七章 圣学
    “用诚,晋材,思进你们都散去吧。”
    到崇文门附近,已经能看到陶希忠带着伙计开门迎客,店门口有十几辆骡车,二十来匹驼马,每日就是靠这些大牧畜分运货物,在北京城中,每个店负责的是扇形区域,目前来说都拥有足够的运力,但以业务增长的速度来说,不管是牧畜还是人力,都急需增加。
    张惟功看着众人,点头微笑道:“散去之后,好生想想昨日战斗的经过,有得有失你们莫要骄傲,那些真倭虽然悍勇,但练武是不得其法的,他们多半是倭国的浪人或干脆就是海边的渔民,练几手刀法无非就是正砍斜劈,你们却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不论是打熬力气之法还是刀法,或是桩功养力之法,都是我大明军中的不传之秘,如果不考虑年纪差距的话,我们原本就应该无损横扫他们的。”
    “东主是说倭国有强手么?”
    “嗯,应该是有的。”
    虽然对倭国也就是日本的具体情形不算太了解,不过张惟功也知道此时是日本的战国末期,在争战厮杀不停的情形下,不论是普通人的战术素养和水平,或是为将者的指挥水平,后勤补给水平,都肯定是在不停的进步中的,而个人的技战术,也就是倭刀刀法,他也依稀记得有不少个流派,那些武士间彼此也在不停的战斗来获得进步的法门。
    高手,肯定还是有的。
    “不过么,在我们面前,也就是土鸡瓦狗。”
    “哈哈,东主说的是。”
    “俺回去之后,还得狠劲操伙计们,不管怎么样,赚钱是赚钱,练武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俺们可不能忘本。”
    惟功笑笑点头,见张用诚似乎还是有话和自己讲的模样,便是挥一挥手,把周晋材几个给赶走了。
    “用诚,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东主,这个月的帐已经出来了,按你教的复式记帐法,收入支出都有明细帐,帐本我也带来了”
    “你先将大体数字告诉我,回家之后,我再细看。”
    “是上个月咱们八个店四百二十六个伙计,加上外请的三十一个年纪大的掌柜,一共是开销工钱一千一百三十六两工钱,咱们的骡马用草束三万五千束,月用豆料四百五十石,盐五十五石,各项杂使钱一千三百四十六两,不包括骡马钱、只衙门公费、各店的伙食费,鞋子衣袜使费,药钱合计就是五千五百两。”
    “上个月收益,崇文门店仍然是最多,净入五千八百两,宣武门店最少,三千九百两,八店相加,三万八千七百六十二两,这是净入。”
    最后总结的时候,张用诚眼看四周,声音放低了不少,显是害怕被别人听到。
    每个月近四万两的收入,这是何等骇人的数字!
    简单来说,张居正这个千古一相,用几年时间积储了大量的粮食,然后改江南漕运来的粮食为折支,就是把粮食改折为白银,以银本位为国家赋税的基础,在此基础上,明王朝以实物征收,也就是粮食征收为充要赋税来源的形式才发生了变化。
    至此,明朝一年的白银收入是二百到三百万两一年。万历三年时,户部积存白银到九十七万两,接近百万两,而张居正因为这个数字深感自豪,而朝野之间,不论他的政敌有多么想攻击他,扳倒他,在两千万石储粮和百万白银的华丽数字面前,毫无疑问的全部败退了。
    要知道,嘉靖年间大家可是发不出工资的海瑞的日记里头,多次记录着自己当县令的工资被折为香料和破布,加上擦屁股都嫌硬的宝钞这可不是偶然现象,在嘉靖年间是普遍现象。
    明太祖设计的小农经济的财政体系,到嘉靖时东南有倭寇,西北有俺答,两边一起折腾,王朝财政不是接近破产,是实实在在已经破产了。
    如果不是俺答和倭寇都不成气候,明朝在嘉靖年间实在就有亡国的危机!
    这么一想,便知道张惟功和他的顺字行有多逆天了!
    一个月近四万两的收入,还不算是旺季,夏末时远不及秋天和入冬时的客人多,也就是冬末春初时要比现在淡一些,平均下来,一年五十万两的净收入是肯定有的。
    这还是张惟功一年花几万两银子训练部下的原故,穷文富武,练武是要大捧银子养着的,营养要好,衣服鞋子常得换,任何一支军队都会有规定,都会定时下发军服和鞋子,还得有治跌打损伤的丸药,否则满屋伤患,还怎么练?
    一年好几万两的开销,却是花在不到五百人的少年身上,换了在九边军镇,正好够养两千人的一营兵,还连铠甲到兵器,战马。
    “我都知道了,用诚,你辛苦了。”
    张用诚是总帐房,各店都有帐房,各自算自己那一块的收入,不准打听和传话,总的收益和开销到底有多少,只有张惟功和张用诚两个人知道,别人一律不得与闻。
    毕竟这个收入水平,实在是太骇人了一些,占现在大明一年收入的四分之一到六分之一之间,这个收入,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
    “辛苦倒是不怕,不过最近风声不稳呢。”
    “是不是还是被人看出端倪来了?”
    “是的。”张用诚神色略显紧张,点头道:“我们的进货出货,不管怎么隐瞒,毕竟摊子铺大了,而且现在不再是散客小商,不少南方的巨商也知道我们顺字行。这样下去,利润会越来越大,但是被人盯上的风险也大了。最近几天,每个店门前都有不三不四的人在转悠,打探消息”
    “要查。”张惟功道:“多派人手,查查是哪一家对咱们有兴趣了。”
    “嗯,回去之后就办。”
    张用诚把心底的担心对惟功说了,感觉松快了很多,在马上抱拳一揖,终是神色从容的去了。
    其实惟功对他的心理也很了解,不算帐还好,算了帐就吓自己一跳。一个月四万两银子的净收入,在几年前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孤儿来说,晚上吓的睡不着觉也是正常的,张用诚的紧张,也是在情理之中。
    至于有人打自己的主意,惟功一点不奇怪,京城这样的地方,潜在水底下的全是深海怪兽,吃人是不吐骨头的,利益之争,说白了无非就是看谁狠,谁的拳头更大而已谁想动,只管放马过来,至于结果如何,那可就是难说的很了!
    
    从崇文门进内城,往北不过二里地左右光景就到了后世长安街,今世御街方向,往西走不远地方,就是巍峨壮丽的十王府和灯市口等当世著名的建筑群落和市场,沿途所见,是一片片的房舍和房舍之间形成的胡同,多少个小胡同再慢慢汇流成大道,辰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他从东安门进去,没有继续从午门左右掖门入外朝,而是在南长街就拐弯,一路往北,到东华门附近时,正好是一个很熟悉的指挥同知坐班值更,象征性的验看了牙牌之后,便是笑着叫张惟功进去了。
    “皇上在文华殿,早些过去吧今日可是经筳的日子。”
    “多谢多谢,赶明儿有空了请钱同知你喝酒。”
    “哈哈,那最好不过。”
    初秋时节,正是北京最好的时候,后世有名的香山红叶就不提了,整个京城,也是罕有的变的清爽。这么一座一百五六十万人,高峰接近两百万人的大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少了一些沙土,泥灰,还有阴沟出来的恶臭,空气不错,天空蔚蓝,少雨多晴,这样的日子里头,人的脾气都是好了许多,张惟功一路过来,在前往皇帝所在的文华殿时,和他打招呼的人就颇为不少。
    一转眼,皇帝已经十四岁了,但整个生活的节奏仍然是一如往常。
    早起读书,听讲,每隔十天举行一次大规模的,由内阁、六部、科道詹翰等文官,并有少量勋臣和亲臣陪侍的经筳。
    每年年初,举行正旦大朝会,隔不多久,往南城天坛祭祀天地,祭祀太庙等。
    国之大事,在戎在祀,未成年的皇帝,核心的任务是读书,其次是充当礼仪上的用具。
    枯燥的儒家经典和治国之道的学习,换了一般的少年肯定是抵受不住的,好在万历确实是天资聪颖,常年的接触下来,惟功倒知道这不是对帝王的滥俗吹捧,小皇帝确实是很聪明的一个人,领悟力强,有定性,能坐的住。后世十来岁的小孩学的是什么,眼前的皇帝学的又是什么?真心是不容易啊
    当然,皇帝也是有这个国家最强悍的一群老师,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饱学之士,学问都是没说的,而且能选在帝侧,做人做事肯定也很不错的,象李讲官那种无能之辈,就算没有张惟功的存在,也肯定早就被排挤出去了。
    加上一个张居正是总负责,圣学日进,也就不是一件足资奇怪的事了。

第七十八章 榜眼
    惟功现在的身份,已经有资格进入经筳殿中一同听讲,当然,是站在勋亲武班的末尾,待他到时,大臣几乎全部齐至,经筳读书官已经在阅览今日要讲读的书目,做为开讲前的温习,部院大臣列班在内阁诸臣之下,然后是各寺、监的主官,再下来就是清流的翰詹科道了。
    众文官都是乌纱宽袍,除年轻者不蓄须外,大半是皓首长须,长袍玉带,望之若神仙中人,养气功夫都是到了的。
    班首最前者,甚至和另外两个大学士有所区分的,当然是当今第一宣力文臣,内阁首辅张居正。
    两年多的时间,张居正的身上几乎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衣饰打扮,仍然是那种井井有条,松跨有致的穿着,只是以前似乎在他身上能看出一些精干利落,甚至是兢兢业业的感觉,现在随着他位高而权重,这种感觉似乎是彻底没有了。
    他的头发,仍然乌黑,鬓角亦是黑亮,而垂至前胸的一嘴漂亮大胡子,更是他全身最醒目,也是最为人所知的标志。
    勋亲武臣班首,现在换成了定国公徐文壁,三十余岁,穿着皇帝特赐的坐蟒罗衣,也是腰缠玉带,虽是勋亲武臣班首,气质神情却与翰林无异。
    在其之下,是泰宁侯与镇远侯、抚宁侯、襄城伯等侯伯,再下来,才是都督、同知等高班武臣。
    看到惟功匆忙进来,张居正瞟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采。
    这两年来,惟功就象是得了光照和肥料加足够雨水的绿萝,生长的十分迅速,两年半前看到惟功不过是个出色的勋贵少年,而现在文官圈已经议论纷纷,问题的核心和焦点就是张居正没有约束住皇帝和张惟功这个武臣的交往,如果不是惟功世家勋旧的身份,而是象江彬那样的边将出身,恐怕就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就算如此,最近在内廷已经给小皇帝多次提点,对武臣哪怕是勋新子弟,也要防闲任用,不可太过亲密能亲近的,始终只能是“君子”。
    可能是青春期将至或已至,皇帝的逆反心理开始增强,对这种警告和劝诫,多半当成了耳旁风。
    不仅是对惟功,对张惟贤,李成功,还有朱鼎臣等勋贵武臣,皇帝也十分信用和亲近。
    最近还有风声,皇帝打算在成年之后,在大内亲自组建一只禁军,由这些勋贵少年和皇帝亲自统领,借由此事,重整大明的武备。
    重整武备是必然之事,但皇帝这样的做法,不,仅仅是想法,光是有这种苗头也是十分危险的,而且毫无疑问是会失败的
    比起张居正感情复杂的眼神,在他身边的吕调阳和张四维两人,看向张惟功的眼神就只有厌恶了。
    如果不是此子,勋亲武臣那边,这两年怎么就象是有起死回生的感觉?虽然对文官们来说,武臣们不过就是一群秋后的蚂蚱,随时都可以消失在眼前,但张惟功的优秀,还是深深刺痛了他们。
    比起文官们敌视的目光,勋亲班次这边,眼光却也亲近不到哪儿去。
    徐文壁等高品公侯,事不关已,和惟功不过点头微笑,不得罪也不亲近。而张惟贤和朱鼎臣等人,以及依附于他们的高品武官,看向惟功的眼神也绝称不上友善。
    饶是惟功心志坚强,也是忍不住在内心叹息:“还真是势孤力单呢。”
    “惟功,怎么回来晚了?”
    勋臣之中,只有年初刚袭爵,已经成为襄城伯的李成功对惟功还很友善,见惟功站立在武臣班次中,便回头轻声笑问。
    “唉,一言难尽,总之是精采极了。”
    “那一会可要好好同我说这两日京城之中也有不少事情呢。”
    惟功心中一动,笑问道:“何事?”
    “驿传之事,闹的很大,官场震动啊。”
    “这个我大约知道还有呢?”
    “俞帅至京,够轰动吧?”
    “昨日我正是去寻他,不料扑了个空”
    “呵呵,还有马帅也来京师述职了,这个想不到吧?”
    “我的天,真是想不到!”
    所谓“马帅”就是当时镇守宣府,赫赫有名的边将总兵官马芳。
    在后世时,戚继光和李成梁,加上俞大猷这三个大将最为出名,是明朝开国和末期的名将中最闪亮的一群。
    而在当时来说,马芳这个宣府总兵官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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