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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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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代的手工制品如果是用心制作的话,就是最上等的工艺品,加上黄金原本的价值加成,一万两黄金堆成一座金色的小山,令万历陶醉在其中,感觉是无比的享受。
    “你是进了两千两,朕又将太仆寺储银换了两千两,再有云南贡金,他们非说产量上不去,纯粹是骗朕的胡说八道!现在朕将贡金从一年两千提到了一年四千两,不也是按时交进来了?都是贱骨头!”
    惟功今日进来,原本是要说太仆存银是用来买马之事,但现在提也不要提了,另外贡金一事他也知道,云南官员说没有金子,强令交上,只能凑钱买金子交上来,云南籍贯的京官也替家乡叫苦,因为这件事,在朝野形成了一股对皇帝颇为不利的议论,只是有张居正压着,才没有形成什么真正的风潮。
    云南确实有金矿,但当地官府管理水平低下,另外采矿的水平也很弱,所以一年两千的任务只是一种历史遗留,并不代表云南现在真的大量产金,其实云南易开采的是铜,在有清一代,云南产铜最高是全国的七成以上,甚至达到九成,滇铜大量开采缓解了明朝的铜荒,而大明的统治者却根本无心在经济政策上做什么有用的革新,祖宗传下来云南贡金,不论是否合理,仍然是云南贡金,在万历手中则将贡金数字翻了一番上去,而实际上山东招远一带才是金矿含量较高的地方。
    当然惟功也是怀疑,云南有金当地官员和士绅也不可能如实交上,也不可能督促矿工认真开采,给皇帝和朝廷采的多了,量就加上去了,谁会这么蠢?事实上这些矿都把持在豪绅大族手中,他们的私矿才是真正赚钱的,所以联合起来,士绅和官府一起哄骗皇帝,皇帝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强令交金,真是一团糊涂帐。
    不过看到万历一副财迷模样,惟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堂堂帝王,怎么会如此贪财好货,这是什么情况?
    “银作局打造这些金锭,折损了半成左右,算是尽心了,吾打算赏他们一些盐引,以为酬劳。对了”
    万历想起一事,叫来御前牌子孙海,吩咐道:“将这里的金锭搬一半到慈圣宫去,请太后随意花钱,不必俭省。”
    “是,奴婢这便去。”
    孙海不敢怠慢,带着几十个小火者进来,将金锭搬了一半出去。
    万历眼中充满不舍,但也是没有办法,他的母亲李太后对金银珠宝的爱好不在他之下,如果万历这里独吞的话,皇太后会很不开心。
    皇太后不开心就代表万历可能随时被罚跪,金子虽然很重要,但事关自己的膝盖和天子的尊严,万历还是很懂得进退取舍的。
    “还有一事”万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对惟功道:“此番太仆寺交进银十万两,听说是预备叫你买马的银子,但大婚在即,宫中用度很多,你去和元辅打个招呼,请他再设法便是。”
    “买马不是急务,”惟功笑道:“何必到元辅那里自己找钉子碰?”
    万历瞟他一眼,道:“此事由得你自主便是。”
    惟功心里当然明白,自己绝不能到张居正那里再要银子。万历母子屡次叫外廷交进,现在张居正等外廷重臣已经极为不满,但万历母子是打着大婚的旗号,冠冕堂皇,也不好过份峻拒。但如果给外朝找到一个切实的理由,恐怕万历会狠狠吃一次排头,非弄的灰头土脸不可。
    为着皇帝的面子,这钱是绝对不能再要了。
    万历好歹还有点良心,垂询道:“那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暂且还没有。”惟功笑道:“不过事在人为,臣总是能想到法子的。”
    万历首肯:“以吾对你的了解,此事不过是一件小事耳。”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拒绝
    皇帝的话虽好听,但是不能当饭吃,每次进宫到出宫时,惟功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好在这一次没有叫他随侍到下午,午前时分,惟功就从宫中出来了。
    从每日进宫随侍,伴随小皇帝骑马,教皇帝弓箭,君臣二人言笑不禁,到现在隔数日才能一入宫,惟功也是感觉与万历皇帝略有疏远。
    他在外臣中已经算是与皇帝极亲近了,但仍然是远远不能和朝夕相伴的太监们相比。也怪不得,历朝君王,多会宠信太监。
    “五哥儿回来了。”
    “见过五哥儿。”
    “给五哥儿请安。”
    从西角门进府,沿途不少仆役都纷纷停住手中的活计,站在原处,向惟功毕恭毕敬的请安问好。
    张元功给惟功的几十个护卫长随仆役并没有撤回去,虽然惟功没搬到竹子院,那个院子也是替惟功留着。
    同时张元功提拔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当上了管家,将管帐的张福撵到了昌平去管庄,先将财权拿了下来,然后又将自己人安排管理护院,一手抓财权,一手抓家丁,短短时间,府中已经倒转过来。
    到这时,大家才知道大爷不是好相与的,以前是张溶在,张元功只能对张元德多搬隐忍,现在是用不着了,立刻就显露出真正的强硬手腕来。
    风向异转,连张福这样的张元德的心腹都被撵走,张元功也就是给弟弟一点面子,才留了张贵仍然当总管,不然连张贵也一并撵了出去。这风色还有谁看不明白?府中上下,都是对惟功尊敬有加,谁也不知道,这位小哥儿会不会哪一天真的重新归宗到大爷名下,正式成为下一任国公!
    惟功本人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对英国公府很失望,对整个勋贵圈子也很失望,这是一个僵死老去的阶层,除了享乐和自我利益之外,别的一律不关心,祖先能得到这样的地位是因为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而他们,除了坐食之外毫无贡献,而且贪婪无厌,现在的大明勋贵圈不要说不能掌握权力,成为对抗文官的一极,就算是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也做不好了。
    他对张元功也很失望,当年对自己母子置之不理,惟功回到府中后被打压欺负,张元功也只是在张溶将对惟功行家法时出过面,其余时间这个亲生父亲似乎消失不见了一样,现在他掌握大权了,但惟功也不打算亲近此人,他心中仅有的一点亲情,已经留给七叔七婶了。
    想到这两个长辈,惟功心中感觉一阵温馨,无论如何,这里有一点家的感觉,就是靠的这两位尊长了。
    在他路过往梨香院角门的时候,看到杨达领着一群人,正在更换梨香院门首上的饰物,见惟功过来,杨达忙赶了过来,躬身行礼。
    此人也是张元德的亲信之一,但改弦更张的早,现在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但也没有升职,仍然是管家之一,负责整个府邸的门政事务。
    这个职位比跟随主子们出门要有油水的多,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升级了。
    “见过五哥儿。”
    “杨大叔免礼。”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惟功皱眉道:“年上刚换过,怎么又来费这个事?”
    “这是大爷的吩咐,说是五哥儿住着,不能太不成样子。”
    惟功苦笑着摇头张元功的行为越来越明显了,自己不住竹子院,他就千方百计提高梨香院的待遇,这里原本是偏院,要不然惟功当年练武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施展,现在好了,外围全部住了家丁长随护卫,还拨了不少丫鬟小子过来伺候,这样一来,阖府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对这种事,惟功竟是隐隐有点反感,他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摆布,哪怕是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
    “五哥儿,大爷吩咐,请你到安善堂去用午膳。”
    勋贵高品之家,吃饭也是用用膳的名义,惟功正和杨达说话,张春,也就是当年的春哥儿走了过来,匆匆行了一礼,便是叫惟功往上房去。
    “回禀大爷一声,说我倦了,就不去了。”惟功很冷漠,摇头拒绝。
    “哥儿还是过去吧。”张春皮笑肉不笑的,张臂拦着惟功,劝道:“到底是亲父子,老这么伤着大爷是不是不好?再者说,七老爷也过去了。”
    “好罢。”
    惟功看了这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一眼,眼神中的警告目光令张春感觉胆寒。在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厮的时候从山村中带出来这个少年,几年时光匆忙而过,现在这个少年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能惹的起了。
    张春是张元功放在梨香院这边,总领几十个长随和家丁,因为张春练武的天赋很好,在朱喜等教头身上学到不少真正的本事,当年叫惟功惊艳的弹弓术就是其中的一种。
    但他这一身本事在惟功面前,就差的太远了。
    惟功对此人也不信任,背主之人,投靠的太轻易了,骨子里也是那种刁奴秉性,贪财忘义,根本不可重用。
    “好吧,既然七叔在,我便走一遭。”
    在惟功身后跟着王国峰等人,惟功想了想,便道:“你们在梨香院外等,仍然由七婶安排你们的饭食。”
    “是,大人。”
    惟功大步离开,王国峰等十余名护卫往梨香院去。看着这一群身着劲装的少年,张春脸上阴晴不定,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惟功不要张春和他的部下护卫,而是用自己的人,此事叫张春在府中沦为笑柄,令他心中深为痛恨。
    但这些伴当是惟功的亲随,张春想也不想就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能冒犯的了的,他只能先行隐忍,等待时机的到来。
    
    惟功赶到上房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上房是外开五间内有七间的大房子,重檐高瓦,十分轩敞,这是英国公府的主宅,一切建筑都是以它为中轴线展开,是一府之长和家族族长的居所。
    张溶在世时,喜欢住在后园精舍之中,上房空置了很久,现在张元功搬了进来,但他没有叫自己的嫡妻来同住,他的夫人是忻城伯赵家出身,十分骄横,张溶在时,为了家族利益,张元功只能忍下来,现在他自己当家作主,而且也是国公,他不必将忻城伯家放在心上,所以干脆将夫人留在后院,自己带着两个新纳的宠妾,单独住在上房之中。
    整个上房包括回廊和很大的院落,内有花木,山石,是前头有三间门房和后堂的院落,规制十分宏大,但住人其实不算方便,张元功选择住在这里,惟功相信是和张溶在世时他受到的压制有关。
    其实张溶对张元德的偏爱太明显了,如果不是有朝廷体制在,张元功自己又始终不露出大的破绽,恐怕张溶早就想废了这个长子。
    因为是午时,上房的房间里飘出来一阵酒菜香气,还有一些仆役在川流不息的往上房端着漆盘,上面放置的都是十分精致的菜肴。
    酒菜的香气十分诱人,但上房之中传来的激烈争吵声却是破坏了这些酒菜带来的美好气氛。
    惟功推门而入时,张元功面露无奈之色,张元芳却是面色铁青,背对着张元功而坐,正好和推门而入的惟功对了眼。
    “七叔,你怎么气成这样?”
    惟功也是吃了一惊,张元芳性气平和,虽然内里刚硬,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但平时对人十分和气,在同僚之间获得了很不错的好评,加上确实有能力,做事干练,担任都督佥事虽然时间不久,但已经有不少人建议朝廷实授其都督了。
    这样一个人,气成这般失态的模样,实属罕见。
    “小五来了。”张元功颇为懊恼的模样,对惟功道:“劝劝你七叔。”
    “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劝?”
    张元功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惟功,直看到他发毛,然后方道:“小五,我打算叫你归宗,仍然回嗣我这边,你七叔膝下当然也不能无嗣,我会在宗中近支选一个最机灵懂事的少年过继给他,可是你七叔很不开心,但为了你的前程,他说会叫你自己选择,现在你劝劝他息怒,不论如何,你们叔侄的感情又不会有什么变化。”
    在张元功看来,惟功是必然愿意的。这个儿子早熟早慧,十分聪明,他不会放弃到手的国公位子。
    “朝廷方面,不必担心。”张元功又道:“我已经与双林公公商量过了,他说他会在其中出一把力气。小五,双林公公对你印象极佳,他也愿意你是下一代英国公。”
    “大伯。”惟功语气平静的道:“我不愿回归大宗,仍然愿在七叔膝下。”
    张元功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张元芳却是浑身一震,眼神深处,露出一抹温情。
    “小五,你想清楚了!”
    张元功薄怒道:“这不是小孩过家家,你若是拒绝了,日后想再回归也是难了。”
    “大伯放心,此事我已经想过千百回了。”惟功淡淡道:“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君子就算有立功建业的机会,也是要凭自己,被当成皮球一般的踢来踢去,实非大丈夫所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毒心
    惟功的话,将张元功气的发昏,但也是拿这个唯一的儿子没有办法。
    自张溶死后,张元功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束缚,连纳多房姬妾,他也才不到四十,正当盛壮之年,但是这些姬妾都没有怀孕的迹象,这使得他对惟功更加看重。
    没办法,自己就只有一支血脉可用。
    张元芳却是十分感动,连拍着惟功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罢了,你们去吧。”
    张元功脸色阴沉,下逐客令。
    待惟功和张元功都离开后,他才慢慢回过脸色来。无论如何,他不会将爵位传给自己的兄弟!当初被张元德逼迫,这是他一生都难忘怀的窘迫过往,等他老去后,自己兄弟要袭爵,然后是侄儿,到时候他一个没儿子的国公还有几分势力?那起子小人辈,是不是又要骑在自己头上?
    无子嗣的悲哀,真的是后人无法体会的,哪怕是国公或是皇帝,都会因为此事而感觉凄凉和无助。
    “待我与双林公公说妥之后,管他们愿不愿意,我是国公,族长,族中事务原本就是我当家作主,他们不愿,还能抗旨不遵不成?只是这么一来,所需时日就久了,有很多事,还得重新谋算,准备”
    坐在书案之前,张元功也是喃喃自语着。
    “谢天谢地!”
    隔了不久,张元德父子几人坐在绿天小隐张惟贤的书房之中,张元德以手加额,一脸庆幸。
    张惟德、惟平兄弟几个,也是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
    确实,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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