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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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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名侍卫从队伍中匆匆走出,行礼之后往城外朝阳门奔去。
秦堪的心情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些,这一记算是敲山震虎,震的不仅仅是倭寇,也是做给京师那些文官们看的。
一行人缓步行至西城,朝阳门已遥遥在望之时,杀机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街心左侧一家酒肆的楼上,木制的窗户忽然开了一条细缝,一支泛着蓝汪汪幽冷光芒的利箭从缝隙中伸出,箭尖直指秦堪的脖颈
第六百六十七章 闹市刺杀
这是一次毫无预兆的刺杀,不仅李二和一众侍卫没想到,连秦堪本人也没想到。
锋利的箭尖从木窗里悄然探出,沉稳地指着秦堪的脖颈,刺客的手很稳,眼法也很稳,数丈之遥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秦堪脖子上隐隐跳动的青筋。
箭尖泛着蓝汪汪的寒光,显然事先淬过毒药,只要擦破一点皮都是命悬一线的下场。
秦堪和李二众人浑然无觉地策马走在街心,秦堪心情有点乱,脑子里不断思索着用什么法子将开海禁的主张推行下去,在达到开海禁的目标的同时,又不能将文官们逼到绝路。
秦堪面临着和朱厚照一样无奈的选择,弘治先帝和诸多名臣花了一生的时间将荼毒百年的厂卫弹压下来,如今的厂卫已不像大明初期那样无法无天,厂卫的嚣张气焰也就渐渐低落下去,文官已成气候,天下人渐渐习惯了文官与皇帝共治天下的政治格局,厂卫行事便不能不顾忌一二。
秦堪命苦,生不逢时,动辄拿人下狱杂治残杀的幸福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所以秦堪想化解这个僵局,只能尽量用斯文的法子。
脑子里苦苦思索着对策,秦堪任由马儿信步而行,冬日里的一阵寒风吹拂而过,没来由的,秦堪后脖颈处莫名冒出一阵鸡皮疙瘩,连寒毛都竖了起来,然后便感到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四周仿佛顷刻间变成了一片死寂的荒原。
嗖!
破空之声在静谧中那么的清晰。如晨钟暮鼓,悠悠荡荡。
“公爷小心!”李二瞋目裂眦,拔腿便朝秦堪飞扑过来。
秦堪只觉得被一股大力使劲一撞,整个人横空飞起,从马上重重摔落在地,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惊怒之时抬头四顾,却见李二死死扑在自己身上,而街心左侧一家酒肆的楼上,第二支利箭闪烁着蓝汪汪的寒光。如流星般接踵而至!
变故突生。仅只数个呼吸间!
随着李二扑倒秦堪,身后数十名侍卫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大惊失色,这群侍卫是当初秦堪在南京的老班底。一直忠心耿耿跟随秦堪走南闯北。
第二支利箭离弦之时。数名侍卫脸上露出决然之色。身形闪动间用自己的血肉身躯挡在秦堪面前。
箭矢入肉,沉闷的声音令人胆战心惊,一名侍卫胸膛中箭。当即便倒地而亡。
“刺客在楼上,快去拿他!”李二从始至终用身躯挡在秦堪面前,他的脸孔迅速泛上一层青灰色,浑身汗出如浆。
侍卫们立马分出十人,抽刀往酒肆楼上冲去。
其余的侍卫团团围着秦堪,将他护送到一个四周皆是青砖墙壁的小巷内。
直到进了小巷后,李二才松了一口气,肩倚在墙壁上喘着粗气,身躯有些摇晃,脸色在暗巷中愈发显得苍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死气。
秦堪这才注意到李二的脸色不对,强行扒过他的肩,赫然发觉李二的背后中了一箭,箭尖入体二寸余,从他的脸色上来看,李二显然不止是箭伤这么简单。
秦堪当机立断抓住箭杆用力一拔,李二痛得闷哼一声,黄豆般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秦堪凝目注视着蓝汪汪的箭尖,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拿刀来!”秦堪大吼。
一把小巧的匕首递到秦堪面前,秦堪浑然不顾李二疼痛,命人将李二背后的衣裳割开,匕首狠狠朝他箭伤的位置刺下,然后在周围一剜,一块发了黑散发着腐臭的肉被秦堪活生生从李二的背上割下,李二平时有些油滑,此刻倒真是条汉子,哼都没哼一声,白眼一翻当即便很痛快地晕了过去。
街边酒肆的楼上,已传来侍卫和刺客的打斗声,街上人群愕然注目,见不远处听到动静的巡街锦衣卫杀气腾腾赶来,百姓们吓得一哄而散。
暗巷内,昏迷过去的李二脸色泛起一片吓人的青灰,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着。
“公爷,李千户毒已入体,怕是来不及了,这毒见血封喉!”一名侍卫怆然道。
秦堪的表情冷静得可怕,心念电转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叫一队人散布京师各大街小巷敲锣打鼓,挑嗓门大的人反复喊一句话,‘天津故人速至北镇抚司一会’,快去!”
酒肆楼上,侍卫们已将两名黑巾蒙面的刺客围住,正打得如火如荼,酒肆掌柜见自家楼上竟出现了刺客,而且当街刺杀了当朝国公,掌柜和几名伙计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跪在尘土里磕头如捣蒜。
片刻之后,激烈的打斗声忽然一静,未多时,一名侍卫匆匆下楼跑到秦堪面前抱拳禀道:“公爷,两名刺客突围无望,自刎而死,他们的穿着和兵刃皆为寻常之物,看不出端倪,属下已召卫中刑名百户查验刺客尸首。”
秦堪眼中射出一道冷光:“不论结果如何,给我把这两名刺客挫骨扬灰!”
“是。”
*
负伤的李二被紧急抬进北镇抚司,半个时辰后,头戴斗笠黑巾覆面的唐子禾匆匆而至。
后堂内,见到脸色已呈死灰的李二躺在木板上,唐子禾目光一凝,来不及跟秦堪打招呼,取出随身银针当即刺入李二胸前脖颈等好几处穴道,翻过身来仔细查看了李二的伤口,唐子禾微惊,立马取出一瓶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
接过秦堪递来的箭矢,唐子禾凑在鼻前闻了闻,黛眉微微皱起,语气清冷道:“这是西域曼罗花的汁液和一种名叫乌头的蛇毒混合而成的毒药,中者见血封喉,我幼时随爷爷出诊时见过一例,我若晚来片刻,此人必死无疑,若你将他送到别的大夫那里,他也必死无疑。”
秦堪和身边侍卫们不由大松了口气,面面相觑时彼此一脸庆幸和后怕。
“幸好你恰在京师,李二命不该绝。”秦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处理好李二的伤口,众人小心将李二抬出去,厢房内只剩秦堪和唐子禾。
独处静室,唐子禾清冷的表情忽然充满了焦虑,主动拉过秦堪的手,在他身上四下摸索,担忧地道:“你没受伤吧?仔细找找,这毒药非同小可,擦破皮都是生死大事”
第一次见到她紧张的神色,秦堪心中一暖,忽然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没事,身边的侍卫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杀才,他们把我保护得很周密。”
唐子禾吁出一口气,神情并未见缓和,语气比刚才更冰冷:“对方竟对你痛下杀手,朝争已激烈到这般程度了么?”
秦堪苦笑道:“因为我挡了别人的财路,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对我下手自是理所当然,怪只怪我疏忽大意,没想到他们如此迫不及待要我的命。”
唐子禾眸子里露出明悟:“造船出海之事?”
秦堪笑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说你是为了我而来京师,不算我自作多情吧?”
唐子禾定定看着他,低声道:“我已去天津看过了”
秦堪眨眨眼:“当初天津官衙内说的话,我没骗你吧?三五年内,天津必有翻天覆地之变”
唐子禾如梦呓般呢喃:“对,你说过的话已做到了,它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土城,它正汇聚着大江南北的商贾和百姓,它的城池扩建了好几倍,它是渤海湾里最璀璨的一颗明珠,秦堪,是你让这颗明珠绽放光华。”
抬头注视着这张熟悉的脸,唐子禾深深道:“如今我已不问江山鼎重几何,更无法分辨世间是非黑白,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了天津城的百姓富足安逸,看到了天津城的官员温和有礼,这座小城里再无不平事,秦堪,于公于私,我相信你就是真理,你就算手举屠刀,亦怀有一颗悲悯的佛心”
说着唐子禾俏脸渐渐浮现久违的凶煞之气,一如当年那位万马军中号令四方的女将军。
“秦堪,不管是天津城还是开海禁,你坚持的东西便是我誓死捍卫的东西!”
唐子禾杀气腾腾地离开了,像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屠户闯进清晨的薄雾里,倒拎着杀猪刀寻找下手的对象,优雅与粗鄙共存,娇柔与泼辣齐飞的背影,令秦堪神恍间仿佛和杜嫣影子合在一起。
秦堪忽然感到有些不妙,他似乎永远没瞧清过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柔柔弱弱的,可是她这两年干出来的事绝对是胸脯上一巴掌宽护心毛的纯汉子,这女人若娶回家去,和杜嫣那位女霸王生活在一起,一个拳脚开山裂石,一个下毒无影无形,稍不小心便是鸡犬不留的下场,秦公爷夹在中间的日子
秦堪抿了抿嘴,忽然有了一种刚才怎么没被刺死的遗憾
第六百六十八章 大索京师
刺杀当朝国公兼锦衣卫指挥使,这是一件惊天大事,以秦堪如今在朝堂和皇帝心中的分量来说,丝毫不亚于当初马文升被刺事件。
众所周知,大明自立国以来鲜少发生刺杀国公之事,更何况这位国公执掌着大明最暴力的锦衣卫,通常情况下来说,一般只有秦堪下令刺杀别人的份,现在居然反被人刺到自己头上,秦公爷实在有点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
秦堪也终于深深体会到文官们的价值观,利益这东西和自己的女人一样,旁人是碰不得的,碰了就是你死我活的结果,从保值的角度来说,或许利益比女人更重要,毕竟利益恒久远,而女人的保鲜期差不多只有一二十年,以这种逻辑来看,秦堪或许可以偷偷睡了文官们的老婆,但绝对不能碰文官们的利益,当然,这只是理论上,主观来说,秦堪最好也不要碰文官们的老婆。
锦衣卫指挥使被刺震惊京师,最震惊的莫过于京师上万名锦衣卫所属,当昏迷不醒的内城千户李二被抬进北镇抚司时,所有人的脸上仿佛被重重扇了一记耳光似的,火辣辣的痛。一个以残忍冷酷著称于世的铁血部门,最大的头头竟被歹人当街刺杀,天理王法何在?锦衣卫颜面何存?
唐子禾离开后不久,京师内所有锦衣卫千户全部聚集秦堪的厢房门外,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后,众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没有一句表态,但脸上杀机密布。
秦堪遇刺的当天,锦衣卫万人出动,京师电闪雷鸣。
无数市井泼皮闲汉被拿进诏狱,各市各坊千户百户疯了似的向城中的城狐社鼠们拷问刺客消息,许多熬不住苦刑的闲汉们在诏狱内一命呜呼,尸首趁夜被抬出城,草草往城外乱葬岗一扔。
今日的锦衣卫,在秦堪的默许下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风声鹤唳的人们惊恐地发现,原来这几年几乎可以拿文明执法衙门流动红旗的锦衣卫,它的本质终究还是暴力的,只不过它的首领一直习惯于用道理说话,他信奉“真理是吵出来的”,能斯文一点便尽量斯文一点。
然而一旦敌人不打算跟他讲道理,妄图用刺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解决争执,秦堪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连佛家禅宗都难免用“棒喝”这么暴力的法子教徒弟,秦公爷又怎会是吃素的?
秦堪被刺当日,整个京师城被惊怒交加的锦衣卫犁地似的犁了好几遍,拿进诏狱拷问的闲汉足足数百人,刺客虽没拿到,但京师扫黄打黑却效果斐然,至于在京师活动的江湖好汉们则莫名其妙倒了大霉,不论是“铁掌震神州”还是“云中鹞子”,但凡被锦衣卫发现,不分青红皂白当即一拥而上放倒,冤不冤枉进了诏狱再说
随着宁国公被刺一事,京师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整整闹腾了一晚,锦衣卫将京师折腾得鸡飞狗跳。
第二日早朝,百官聚集承天门等待宫门开启,因昨日锦衣卫大索京师一事,今日文官们憋足了劲,誓要将秦堪拉下马。
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承天门的广场上已被宦官们清扫过一遍,文官们站在满地水渍的宫门前,如石雕木塑一般静立不动,眼中酝酿着风暴般的深沉杀机,凛冽的寒风不断肆虐吹拂而过,不少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一串鼻涕泡儿如水晶宫灯似的蜿蜒流下,使劲一吸溜,鼻涕被吸回去,然后眼中继续喷着杀机。
寅时一刻,宫门开启,大臣们精神一振,各自整了整官袍,按品阶列好朝班,正待鱼贯而入之时,宫门的缝隙里窜出一名穿着绛紫袍服的太监,太监扬了扬手中拂尘,眼皮抬也不抬,不阴不阳地道:“陛下龙体有恙,罢朝一日,诸臣各自回衙署理事,不得怠政。”
大臣们愕然互视,接着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这昏君自己罢朝,却有脸要他们不得怠政,若不是宫门不让进,大臣们非得跑去太庙前嚎两嗓子“先帝啊”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太监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陛下还说了,眼瞅着离年关只有两三日,恰好陛下龙体微恙,无心国事,索性便从今日起休沐了吧,诸臣回衙将差事交办妥当,上元节过后再恢复上朝,期间若逢大事,悉由内阁和司礼监而决。”
扑通!
一声闷响,终于有大臣面朝太庙方向跪下,提起一口丹田气,扯着嗓子便嚎起来。
“先帝——”
“别,别瞎嚷嚷”太监笑眯眯地弓着腰伸手摆了两下,像掐住了一只正在打鸣的公鸡的脖子:“陛下年初一才会去太庙祭祖拜天,您现在跪得太早了,甭管对先帝有多少心里话儿,年初一再说。”
朱厚照龙体确实有恙,昨日金殿浑身抽抽不算什么,他最大的病是犯贱。
大臣们还围在承天门前不肯散去,想进太庙跟先帝聊聊天诉诉苦的时候,朱厚照却从西华池畔的豹房悄悄离开,一身店小二伙计装扮,肩头搭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巾,嘴里嗯嗯啊啊哼着小调儿,身后却不远不近缀着数十名神情紧张的禁宫侍卫,一个店小二配上如此豪华阵容,令人神经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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