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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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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又是数道声音从废墟中传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男女自那底下挣扎着爬出。还有两个好像受了不轻的伤,抱着腿在那里轻声的呻『吟』。
其中一人的样子,让陈克复眼前一亮。
“来人,把他们都押过来。”陈克复马鞭向前一指。顿时数十军卒涌上前去,长矛刀锋指在了窦红线等人的面前,把他们一个个押到了陈克复的面前。
人到近前,陈克复终于看清了房玄藻的样子,确定了他的身份。不由的哈哈一笑,“房当家的,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房当家的来了盟津,怎么却不到本王处见面,这是不把当年咱的兄弟情份放在心上啊。看房当家的这打扮,莫不你就是此次魏国使者?”
房玄藻面『色』复杂,心中惊讶,他没有想到陈克复来的这么快,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知道他是魏国使者。那已经明显说明,陈克复早知道了魏燕唐三家结盟之事,怪不得李世民会失败,原本他早已经知悉了一切。可他知道,却一直装作不知,在今晚的宴会上借着李世民的手,把王世充给除了,真真是好手段。
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并不回答。两国相争,本是各为其主,被俘并不一定就要死。可奈何陈破军可是娶了翟让的女儿,而翟让就是死在他的计策之下,如今落在了他们的手上,自己岂还有活路。倒不如干脆一点,也省得受些屈辱。
看到房玄藻如此反应,陈克复倒也没生气。房玄藻此人,他虽然与他相处的不长,但也早知道他为人虽有些才气,但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做一个县令、太守是可以的。但让他担任一州刺史,中枢宰相等高职,他却是没有那个能力的。这样的人,可用可不用,关健还是看他自己的态度。既然他不想投降,也没必要费功夫去求他。
打量了下面前这伙人,倒是窦红线最让他有兴趣。并非贪图她的美『色』,而是被捉以后的反应。看她被俘之后,不但没有半点惧『色』,反而镇定如常,就可知,这女子实不简单。
“房兄是魏国使者,那这位姑娘看来就是燕国的使者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陈克复笑着问道。
窦红线丝毫没有将陈克复放在心中,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转过了头去。大有一种舍身取义的感觉,另陈克复越加的惊奇起来。
“陈雷,除房兄与这位小姐,把其它人全都带下去分开审问,然后再核对口供。本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包括这位小姐的。”
“是。”陈克复躬身应答,一挥手,数十名侍卫踏步上前,将除窦红线与房玄藻以外的人,全都拖了下去。
几名侍卫从旁边酒楼中取来一张桌子,又取来一张小榻,顺便又给陈克复带来了一壶上好茶水。陈克复于众军之前,悠然的喝着茶,一边暗自观察着那两人的神情。
房玄藻虽然还在硬撑着,但是却面『色』苍惶,脸如白纸。甚至肩膀手脚,都在微微抖动着,明显心中已经十分恐惧。而那女子,虽然转身背对着自己,看不出她面上的表情,但看她站的挺直如松,迎着河上吹来的风,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即可知她心中的坚定。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陈雷已经拿着一叠纸快步走了回来。
“殿下,已经初步审问过了,每个人都交待了一些内容。属下将每人交待的内容,再与其它人互相交叉印证口供,大部份都是假的。也有一些是对的,目前,相互印证过的口供有十多条。其中有一条开始只有一人交代,后来属下让人严厉审讯,已有一半人能供认,但还有数人否认。”
说着,陈雷将那叠口供交给陈克复,按他所说的,凡是全部相互印证过的,都在后面划了个圈。而没得到相互印证的,则在后面打了个叉。而其中有一条,后面则打了个问号,显然就是他所说的那个只有一半人印证过的问题了。
他匆匆浏览,将那印证过的一气看完,不觉大感满意,待看到那个打了问号的口供时,却不由的惊讶的咦了一声。这条口供所述的却是那个独特的少女乃是燕国河间王窦建德之女,大燕国前任皇帝王须拔的贵妃,现任皇帝魏刀儿的皇儿窦红线。
初看到这条消息时,他虽惊讶,但却觉得这是假的。就算河北的大燕国,只不过是一群盗匪占据了四五郡之地,的一个割据势力。可无论怎么说,这一国皇后也是相当尊贵的。眼下燕国虽渐被包围,可兵马还有足足四十万,再怎么乌合之众,也不可能让一个皇后跑来当使者,还是哪些危险的使者。
特别这个皇后还是魏刀儿最喜欢的皇后,据他所掌握的情报,燕国之所以有内讧,就是因为魏刀儿与王须拔争夺这个窦红线。当然,这个只是外面传说的原因。真正的原因,肯定不会只是争夺女人这么简单,这只能是一个诱因。但无论如何,这也说明这个皇后是十分得宠的。
但当陈克复抬头观看窦红线的身影时,心中却有些不法言明的原由,让他很不由而然的选择相信,这女子就是那燕国皇后。
沉默许久,陈克复望着她的背景,缓慢道,“本王与窦皇后与算是河北的老邻居,以前多有闻名却从未见面,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会在此见面,真是幸会、幸会。”
窦红线闻言,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慌『乱』,只是伸手拢了拢耳畔被河中吹来的夜风吹『乱』的青丝,充满了女子的妩媚与柔情。她缓缓的转过身来,双目有神,满脸英气。
“陈王的大名威镇河北,小女子更是如雷灌耳,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名,久仰、久仰。”
陈克复不由一笑,这窦红线不愧是出身于底层,更兼在农民军滚打多年,虽是一女子,说话却丝毫不肯示弱,处处针风相对。本来心中还有的那一点点疑『惑』,却是都化作了烟尘,随风而去。
看着窦红线,再转头看着房玄藻,真是让人感叹英雄每多屠狗辈,负义尽是读书人,还有一句,那就是侠女总自风尘出。虽然窦红线不是风尘女子,但在农民军中多年,也算的上是一个红尘中的奇女子了。
一个燕国皇后,一个魏国使者,此时尽落于手,看着这两人,陈克复不由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
第652章 胜者为王
第652章胜者为王
胜则为王败则寇,古今历来如此
窦红线虽不过河北一农家小户之家,但历年的经历,早已经让她明白。出身虽然很重要,但并不能代表一切。霸王项羽楚国贵族,将门之后。汉高祖刘邦不过是一亭长起家,和她父亲也没什么区别。可最后,得天下的并非项羽而是刘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她早就明白了那一切的一切,也知道父亲心中的抱负,因此才地抛下一切念头,一心襄助父亲。看着对面的这个满脸微笑的男子,她冷笑了几声。
腥风血雨数年,她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也早就想过,会有这样落在敌人手里的一天。
看着没有丝毫惧意的窦红线,陈克复也不由的为其暗赞叹,果然是『乱』世多出奇女子。魏时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累立军功十二转。如今又看到了这样一个原本及其普通平凡的女子,如今却渐渐成为一名让人心中敬佩的奇女子。
招手让人在对面又摆上了一张软榻,陈克复心中转过诸多念头,笑了笑,“近今日本王忙于事务,但不曾想窦小姐来临。如今正好,本王的事情也忙完了,正好又碰到了窦小姐,我们倒是正好聊聊。以往咱们都在河北,也算是同乡。以往本王也与窦小姐令尊有过几次交手,可惜却一直无缘相见,这次却是正好可以好好谈谈。”
话音刚落,窦红线却是冷笑了一声,大方的走上前坐在了陈克复面前的软榻上。见陈克复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也丝毫没有犹豫,端起就饮。却一如她的『性』格一般,并没有慢慢口味,只是如喝酒一杯一饮而尽。
“我既然落在了陈王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遵便。但你若是想以我为质,借此向我父亲要挟,当什么筹码,提什么要求,却是劝你免费心神。我既然敢来,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河北的豪杰,可不会任由你们摆布。”
看着面不改『色』,神态自若的窦红线,河北诸将此时已经万分佩服。『乱』世儿女,出『色』的女子他们也见过不少,如陈王的几房妻妾,就个个十分出『色』。但如窦红线这般,落在敌手,还能如此神情自若,丝毫不惧,却是令人惊讶了。
陈克复自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在窦红线面前静静摊开。
窦红线扫了一眼那地图,却发现上面乃是河北的的地图。而且这并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图,除了绘制了山川河流,关隘城池,上面居然还有着许许多多的蝇头小字。
跟着义军多年,也常统兵上战场,她自然认得地图,也看的明白上面的布置。仔细看去,除了那些小字,还有红蓝两『色』线条,标记着许多的记号。
地图上,燕国的四郡之地,尽在其上。而且不但如此,包括燕国在各处关隘城池布置的兵马,守将姓名等皆有备注。他甚至还清楚的看到,上面有她父亲窦建德所率的河间义军所驻防各处的标记,不但统兵之计皆有备注,而且连军队人数,战斗力如何皆有详细记录。
她如今虽是燕国皇后,但对于自家的兵马还是十分清楚,只一眼,她就已经明白,这上面所标记的九成以上都是正确的。当下不由的紧皱眉头,一股凉气自脚底下直升腾而上。
陈克复一直在注视着她,见到她终于微微变了脸『色』,心头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如何处置窦红线,他思虑许久,刚才鲁世深劝他杀了她,将其首级送回魏郡。这个提议他只是想了一下,就否决了。窦红线并不仅仅是燕国皇后,『乱』世中的一个皇后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但她同时还是窦建德之女,而且窦建德十分喜欢这个女儿。
一刀杀了她,除了会激起河北窦建德与魏刀儿的愤怒外,并不会有什么作用。但是留着,最起码能让窦建德心中有些顾忌。上次他收到燕国政变的消息后,就对窦建德越发的关注起来。这人不愧是一个枭雄,虽然一直处于逆境之中,可却总能如不死小强一般,顽强的活着。甚至越活越强,越活越好。
想当初,他不过是东海公高达手下的一个司兵,结果后来高达死了,他反而成了河间义军首领。转至牛口兵败,他率残部南逃,依附王须拔。那时谁又能想到,他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燕国一个受猜忌的无权郡王,一下子成了拥兵十余万的实权太傅呢。
窦建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给他个支点,说不定他真的能撬起地球。只看窦红线此次冒险深入盟津,联络李密与李世民三家结盟,就可以知道,窦建德并不甘心于一个太傅而已。『乱』世之中,他想要的更多。
陈克复并没有要收服窦建德的想法,窦建德与李渊、王世充、李密这些人一样,早已经被陈克复心底列入了必杀的名单。这些人不但为一世枭雄,而且他们的个人威望太高,皆是可以与他一争长短之人。幸好王世充已死,李渊也将步其后尘,命不久矣。
“陈王再一次让小女子见识了特勤司的能力。”窦红线脸上青红不定,好半天后,才有些无奈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只看这张图,就已经知道陈破军已经刺探出了燕国的所有布置。虽然这张图上并没有陈破军兵马的布置标志,但她已经明白。陈破军肯将这图拿给她看,定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待雷霆一击。
“只是将当今局势呈给窦小姐观看而已,并没有其它意思。”陈克复笑了笑,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突然道,“不知道窦小姐还记得大业初年之时的河北否?”
窦红线闻言微微一愣,大业初年,正是杨广新登基之时。杨广登基,大赦天下,本在外流亡的父亲也遇赦得免回家。那时家中虽然因父亲逃亡之时,破财许多。但自父亲归来后,窦家生活也渐渐又好了起来。一家团聚,有房有地,温饱衣食不愁。父亲为乡里敬重,母亲『操』持家务,而她那时还只是童年,每日除了玩耍,就只记得一家人在一起时的温馨。
想起这些,她不由的陷入沉思,那种温馨的感觉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了?自大年七年以后,她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了恐惧、饥饿、逃亡,到后来的麻木,习惯,及奋起反抗。
想起这些许久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的眼睛不由的湿润。
陈克复取过一块手帕递到她的面前,窦红线回过神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倔强的道,“我只是刚才眼睛里进了灰尘,已经没事了。”
“隋末『乱』世,天下百姓皆曾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窦小姐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有千千万万的人同你一般。只是,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已经没有机会,如窦小姐一般的感怀过去了。”陈克复叹息了一声。
窦红线也沉默不语,这些年来,就她亲眼看到倒下的义军兄弟姐妹们,就不计其数。她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百世民如草芥。
“窦小姐想过以后吗?”
“以后?”
陈克复点了点头,“对啊,神州虽遭遇此『乱』世,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论最后谁胜谁负,这天下终归是要一统的。『乱』世也不可能永远『乱』下去,窦小姐就没有想过大『乱』之后,自己的将来吗?”
窦红线眼中闪过一丝憧憬,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已经凄笑了一下,“『乱』世儿女,每一日脑袋都是提在手中过度过,就连晚上睡觉,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是饿死了,就是死在了朝廷官兵的刀下,或者又是死在其它兵马的马蹄之下。从不曾想过末来,也从不敢去奢望那些。对于我们义军的兄弟姐妹们来说,每多活一天,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
“当初杨广无道,各地官府贪官暴吏横行,各地义士豪杰才纷纷揭竿而起,那是不得以而为子。然时至今日,今时已经不同往日,虽天下还有有诸多枭雄割据,然天下大势已经明朗。当此之时,顺应天道,才是正道。窦小姐与本王同在河北,不知窦小姐对河北,对昔日家乡的今日现状,可曾有过些耳闻?”
窦红线知道陈克复话中之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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