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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又如何by颜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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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为你好,女人嘛,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别以为你是什么天才少女,在这方面,你可是糊涂得要命。”说着一根兰花指轻轻戳了过来。
的确,无论是麦一还是艾二都比我聪明得多。
“好好好,我是笨,可你在耿杰面前也没聪明到哪里,还不是像小白一样跟前跟后的。”
“嘻嘻,我那是大智若愚,和你可不一样,你是大愚若智。”
我扔过去一个白眼。
艾二一把拉住我,“喂,安四,你不听我的也不至于气糊涂了吧,这里是婴儿用品专柜,你没走错地方吧。”
各种袖珍又可爱的小物品真是让人爱不释手,让我的脚步不忍离开。
“我只是随便看一下,说不定不久以后就需要买这些东西――送给你了。”
“谢啦,我现在是婚期能拖就拖,就算结了婚也不会那么快要baby的,不过如果以后你有女儿了,我就要赶快生个儿子,否则男小女大追起来比较困难。”
我哭笑不得,“你的计划还真是长远。”
“由我们指腹为婚总比以后孩子大了由他们指腹为婚好吧。”
“什么跟什么呀,我都让你搞糊涂了。”
“就是将来我儿子指着你女儿的肚子要你把女儿嫁给他。”
我忍不住大笑,“艾二,有你这样的母亲,我实在对你的品管质疑,以后我有小孩,一定要他离你远一点。”
“那可不行,你生的小帅哥小美女我都定下了,至少也要当个干妈玩玩,像我这么粉粉可爱的干妈可不多噢。”说着她拿起个粉粉嫩嫩的免耳朵戴在头上,“是不是很可爱?”
“是,是,像你这样的大活宝实在不多。”
前面不远就是一个露天咖啡座,我慢下脚步,对艾二说:“休息一下吧。”走了这么久,还真有点累了,可不能像从前那样我行我素了,我要为另一个生命负责。
“小姐,要两杯Espresso。”
“噢,不,给我一杯牛奶,还要一个甜甜圈。艾二,你要不要吃东西?”现在我几乎是把牛奶当水喝。
“不要,我减肥。”艾二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你不是最喜欢Espresso吗,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回到哺乳期了?”
“我中午吃的太少,现在肚子饿不想喝咖啡。”
“你还饿?!从刚才到现在,酸奶布丁的就没停过,现在又是牛奶甜甜圈,小心肥死你。”
我虚心点头,再过几个月真的会变成肥肥。
“你最让人忌妒的就是怎么吃也不会胖。哪像我,还要小心翼翼地保持我小巧玲珑的身材。”
我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反正你怎么样都是粉粉可爱的。”
一偏头,我一眼看到对面大厦前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是墨羽,他在等谁呢。很快答案就自己出现了,安平快步从大厦里出来,仍是一副精明干练的装扮,她上了车子,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喂,安四,你发什么呆,叫了东西又不吃。”艾二的大头在我面前一个劲儿地晃。
“不吃了,我忽然没胃口了。艾二,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了。”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睡,我真服了你了,该不是我的话刺激到你了吧。”
艾二的话的确刺激到我了,她让我明白,我已经成了个在家里等他回家的女人,而眼前和墨羽同进同出的,却是安平。
回到家,马上又重新被无聊包围。
说来可笑,以前被墨羽关在这间屋子里,我恨他不给我自由,现在有了自由,我却不知要干些什么。
随便抽了张碟片来看,居然是星星的搞笑片,想来这还是翠西买来的,因为在美国看了SHAOLING SOCCER,她对阿星便崇拜得无体投地,买了星星的全套作品来看,看来那几晚她夜夜在视听室怪笑到半夜也是因为这个了。
屏幕上的人嘻嘻哈哈,又唱又跳,我却不知演了些什么,因为无论我做什么,都让我觉得,我其实是在等墨羽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开门声,是他回来了。我坐在电视机前,没有动。如果这个时候我迎上前去,只怕我要鄙视自己了。
“你在这里,中午打电话给你时你不是说要出去吗,是不是在等我回来?”说着他习惯性地亲亲我。
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话在我耳中听来格外刺耳。
“我出去过,刚刚回来。”
“我在美国的助理Ted今天刚到,他负责和安氏的合作计划,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好不好。”
他的话好有技巧,这顿晚餐一定少不了安平,可他又不明说。我若去了,不难想像到时的情形,他们聊着共同的话题,我正好在一边当花瓶装饰用。
“我不去,今天我想早点休息。”
“那好吧,不去算了。”
墨羽坐在我身边,一时没话好说,两个人都沉默着。
我努力把心思放在电视屏幕上,星星正一副情圣面孔地问阿玉:你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阿玉俯身细看,咦,你眼睛里有好大一坨眼屎。
身边的墨羽突然笑出声来,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我:“你知道你的眼睛里有什么吗?”
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的眼睛里有一层薄冰,冰下有静静的水,不过现在薄冰已经没有了,我可以直接看到那片宁静的水。”
“很别致很诗意的比喻。”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墨羽笑笑,“你给我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说得清。”
“我是不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倒觉得你本来才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好像你比我还清楚。”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墨羽这才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对我的改造让你很有成就感吧。”
“为什么这么说?”墨羽皱起眉头。
我却赌气再不想说一句话,电视上夸张的笑声在我听来只觉得讽刺,我拿过摇控器,没想到关掉电视后的沉默只有让我们更尴尬。
“我去冲凉换衣服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能控制郁闷的情绪一缕一缕地从心底冒出头,这样的坏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闷闷地想,大脑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地浮现昨晚墨羽和安平的对话,我只好催眠自己,我的坏心情绝对与他无关。
等我反应过来,我才意识到我的手指已经自动自发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串数字,是父亲母亲在瑞士的电话,从没打过这个电话,但那几个数字却早已在我心里记得烂熟。我无奈地笑笑,什么时候我学会了像个委屈的小孩一样找父母倾诉。
听着一声声不紧不慢的嘟嘟声,我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电话,理由是我还没有想好开场白。
心中的天人交战还没有结果,电话的另一头就被人拿起来了,紧张之下,我差点把话筒扣回去。
“喂?安静,是你吗?”
“母亲。”越来越后悔没有事前想好开场白了。“爸爸不在吗?”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听上去好像我极不愿意和母亲通话。
好在母亲的声音听上去一如平常,“你爸出去散步了,我有点感冒,没陪他出去。”
“注意身体。”
“别担心我们,现在我和你爸在这里才算是真正相信为命了,”她的声音里透着平静的快乐,“你们两个人可以互相照顾,你一个人才要学会照顾自己。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看来母亲依然在刻意忽略我和墨羽的关系,只当我是一个人。
“我挺好,你们呢?”
“这里空气很好,不过天气很冷,据说这样的天气很利于老人长寿的,可你爸爸不喜欢这里的冷天气,你知道他的脾气,根本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现在不用工作,又不能长时间做户外运动,他直叫不习惯呢。这阵子身体刚好一点,就嚷着要换到暖和一点的地方去,偏偏你在夏威夷的周伯伯又跟着起哄,请我们去那里过冬。才到这边不到三个月,我怎么能由着他跑来跑去,他以为他那把老骨头还像从前一样那么经折腾呀。”
大概习惯我的安静少言了,母亲自顾自一个人说下去,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记忆中她很少一次跟我讲这么多话,这种感觉陌生又带着些温暖。
犹豫了一下,我才问出心里一直记挂的疑问,“你和爸在那边举行了婚礼?”
“不算什么婚礼,不过在教堂里请牧师为我们证婚罢了。”母亲的声音居然透着一丝羞涩,还有极力掩饰却掩饰不掉的喜悦。
“你们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母亲像是没听到我说了什么,轻快地说下去,“来这边后我们常去教堂,上个月我们受了洗,你父亲相信正式的婚姻才会受主的祝福,其实这么多年了,只要是在他身边,还不是都一样。”
这样的答案让我如释重负。
“安静,有没有想过来这边和我们一起生活?”
听得出母亲急切地想重修我们的母女关系,这是我长期以来所梦想的,可一旦实现了,我又本能地要逃避,我想我还需要时间吧。
“只怕等我到那边了,你们又要搬去夏威夷了。”我微笑。
“如果你来这边,我们就算在这里安家了,即便出去度假,你爸爸也会惦记着早点回家的。”
曾几何时,我成了如此受重视的一个,我不知道该不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安静,过来吧,就算是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好好考虑一下,无论读书还是工作,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叭嗒”,听筒里轻轻地一响,是有人放下了分机电话,难道是墨羽,他偷听我的电话?!
掩藏好情绪,我敷衍地说了句我再想想看,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恋爱中的人喜欢分享一切,但我不认为爱的极至就是没有隐私,无论我爱上的是谁,我永远不会大方到公开我的日记,告知对方我的邮箱密码的地步,更何况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听我的电话。我承认我习惯过度保护自己,越多保护就意味着越容易受伤。
墨羽换好了衣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墨,他偏爱黑色的衣服。半干的头发随意地垂下一两缕碎发,配上模特儿一般的身形,的确性感的要命。可惜我面对着这样一副面孔只有满腔无处发泻的郁闷。
“真的不打算去吗?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懒懒地说,问得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有这样问人的吗,如果他说我希望有你陪我,那我肯定会去,如果他问你去不去,我也会再考虑一下,可他偏偏是问你真的不去吗,加上刚才的事,我马上气鼓鼓地摇头,坚定地说不去。
“OK,一会儿我打电话叫佣人来帮你准备晚饭。”说完他一个人酷酷地出门了。
这个夜晚我过得极度无聊,看碟片没意思,看书又静不下心来,晃来晃去,终于找到一点事情做。更衣室里很多夏天的衣服要收进柜子里了,秋冬的衣服要挂上架,收拾了半天,搞得灰头土脸,决定还是去洗个长长的泡泡澡容易杀时间。
温热的水滑过肌肤,让我有熏熏欲睡的感觉。忽然觉得这种生活很可怕,时间慢得几乎要凝滞不前,思想也变得迟钝木然,只怕有一天,我这个昔日的天才少女会变成一尊乏味的石像,我想我还是不适合过这种“闲凉”的生活。
墨羽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书房里收拾我的那堆宝贝,故意把自己搞得很忙的样子,就差忘了在背上贴一张“我很忙很充实”的条子。
“现在才收拾行李,不嫌太晚了吗?”
他斜倚着书房门,并不走进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他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怪,好像是在压抑着怒气。
“什么意思?”我不悦地皱着眉头,难道他真的偷听了我的电话,以为我要出国投奔父母亲去。
“字面上的意思。明早九点的飞机,现在才收拾东西的确有点晚。”说着,他右手抖出一张机票。
是那张早就被我遗忘的瑞士航班机票,我明明记得我把它放在皮夹里的,“你居然搜我的皮包?!”
他面不改色地把机票轻轻抖落在书桌上,一付等我解释的模样,做坏事被抓包的人不是他吗,他凭什么对我摆这种脸色。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卑鄙。”
“总比某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辞而别的好。”
“我以为这是我的自由。”我冷声说。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也不甘心地以同样温度的目光迎视他,瞪视半晌,他却突然笑了,显然是他气极而笑。我熟悉他开心的笑,嘲讽的笑,现在这一笑却让我陌生到心底发毛。
“应该说,你这次已经给了我很多暗示了,没有像上一次一夜温存后就一走了知,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懂事了很多。还是因为这次你不用替自己留后路了――所以连掩饰都不需要。”
我再一次承认他是最懂得引导我情绪的人,比如现在,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点燃我的怒火。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笑着说出世上最尖利最刻薄的话,他也清楚什么样的话最能刺伤我。
我有一种深深受辱的感觉,我想我就快要控制不住眼泪了。
几乎就在此刻,我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两个人都是自由的,不是吗,我没有保证不离开你,你也没保证不离开我,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的牵绊。”
我又想起无意中听到的他和安平的对话,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既然如此,分手是迟早的事,我离开他和他离开我又有什么分别,至于藏在心底的爱意,就让它变成或浓或淡的思念吧。
“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他冷声说。
“我并不以为你会因为孩子就决定自己的一生,因为我也不会。”
“Silence,我怀疑你根本是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如果今天我离开你,你是不是明天就若无其事地忘掉一切?”
我说了什么,怎么他的怒意更盛了。没错呀,如果我决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只能是因为我爱上了他,我不会因为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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