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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深呼吸 by寂寞红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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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杰他们几个兴冲冲地跑进我的房间又笑又讲吵成一片,一句囫囵话也听不全。好容易才隐约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我神了,怎么知道半个小时内能见分晓。
“去去去!你们以为这就成了?才接了几个订单就好象已经把盖茨给灭了似的。该干嘛干嘛去,特别是柳一鸣,只有客户投诉过了点儿收不到货你就提头来见我。”
没见过这么贱的,挨了骂还这么乐。目送这帮人嘻嘻哈哈地呼啸而去,我头痛地闭上眼睛:“这帮猪头,怎么就没算过早报送到读者手中最早时间是十点呢。”
事情进行得似乎很顺利,因为订花的时间越长价格越便宜,算下来一次订下三个月的花的费用比市场买的还要便宜,而且每天保证象鲜奶一样新鲜送达客户,特别是物流控制部分做得非常漂亮,只几个月,业务量比我们预期的还高出了两倍,我终于悄悄松了口气,望向窗外,看到天空清爽湛蓝,原来已经是秋天了。在我空得有点不象话的衣柜里有起码三条长围巾,算是那里最奢侈无用的衣物,因为最喜欢在这样的季节围上长长的围巾,用这种方式去感觉风秋天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大概只有在这个季节里我还有着一些做女人的愿望。
还没等我出完神,单杰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头儿,我有个想法……”唉,我越来越觉得办公室的那道门实再是一件比较浪费的装饰。
“在广州很多老太太都迷信,会在家供上牌位或者观音大士什么的,我们可以再争取一下这部份客户,开多一个套餐专门供应剑兰和菊花。”
我迅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虽说这些花价格便宜利润会比之前的套餐利润低得多,但是我们还有32%的运输空间,这个主意不错。我拍了拍单杰,坚起了姆指。说干就干,我马上打电话跟供花商联系,可是他们没有这些花品,只能找新的供花商。我不会开车,于是抓了单杰跟我一块儿跑芳村和陈村。一直到下午,我们终于在芳村找到一个价格和花品都满意的供花商,等到谈完也已经六点过,天快黑了。广州一过了夏至天就开始越黑越早了。
刚走出来,单杰就一个劲儿地看表。
“干嘛,约了人了吗?”我有些不满地问他。
“不是,有个网友,从北京过来,说是今天到,让我接接。”单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网友?是女孩儿吧?还挺漂亮吧?”
看到单杰对于见网友的事仅有的一丝羞愧使我拼命压制大笑的冲动,“那你走吧,不过小心一点,别让人家劫财又劫色呀。”
“这个你放心,她可以打劫我的身体,但是不能打劫我的钱包。”
唉,看来这个世界上不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而且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意气相投。
“那这车,我开走了?你打车吧。”单杰豪无义气地连屁股都不拍就一溜烟地跑掉了,让我连假装客气地表示同意的表演都来不及欣赏。
好在这里打车也比较方便,我一招手就上了一辆黄的,坐在车里,我才突然省起好与舍也在这附近。自从那次跟尹天与来了一次之后我就一直没再来过了。突然地就这么心血来潮,突然地就这么决定要去看一看了。
下了车,我好象走进了之前的一个梦境,那天尹天与就在这里一脸坏笑地让我看“好与舍”三个字,让我分不清心里澎湃着的是感动还是爱情。今天站在这里,我心里荡漾的只有遥远的温暖和偷藏了违禁品那种偷偷摸摸的得意。
“汪汪汪!”几声响这地狗叫唤来此起彼伏地应和声,好与舍显得生机昂然。一路上我一直担着心,生怕来到这里看到一片放弃的破败与凋零,现在看来,好与舍一切无恙,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正想转身走,突然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打在脸上生疼。没办法,我一面抱头就往里面跑,一面后悔刚才没听那个司机关于就快下雨的警告,以为白天晴得那么爽朗没有理由这么快会下雨。跑到留观室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淋得象只落汤鸡了。留观室里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在,但是我不想敲门进去。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给尹天与知道我来过,怪没意思的。
看那雨势不象会很快停的样子,我百无聊奈地把头往玻璃窗里看过去,心脏突然狂跳了起来,里面那个正在分狗粮的那个人正正是尹天与。
理智告诉我快点离开,打狗队与李好不得入内,可是我却有种落水的无力,就是迈不开腿。
再看一眼,只是再看一眼就走——我跟自己保证。于是又悄悄把眼睛放在玻璃上,尹天与对每一分狗粮的份量态度非常严谨,那样严肃的表情在他脸上极其罕见,不象在称狗粮,倒象在称金沙。
第二部 第二十四章
全身透湿地回到家几乎已是半夜了。我还是租住在以前住的那个小房子里。
在某个时刻,我几乎克制不住地想敲敲窗让他看到屋外的我,想象他看了我一会儿,黑色的瞳孔里能看见我的影子,然后沉默着打开门,递给我一把雨伞,我无法拒绝地跟他走进去,只留下屋外雨伞外一圈忧伤的水渍,然后出字幕——订花热线XXXXXXXX……太强了!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了转身而去的勇气。躺在床上我有种超凡脱俗的成就感,我终于学会怎么跟心说“不”了。但是这份成就感显然于我的睡眠毫无帮助,失眠象一条冰冷的蛇死死地缠了上来。虽然头痛欲裂,但是睡意全无,脑子里一遍遍全是尹天与在灯下面分狗粮的样子。
其实分开几个月,我费尽心力也没在他脸上找到任何消瘦憔悴的蛛丝马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好与舍的那一幕会让我的心象被一把针给扎了进去一样,痛得无处躲藏。时值今日我也没弄明白那一刻究竟是哪一样东西让我清醒地意识到了我对他的荷尔蒙分泌产生了化学变化。
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那边让我好好爱你就好了。”可是我最后却连这一点也没有做到。
终于,我明白了,有一个人对于我来讲,成为了生命中除了钱之外另一个重要的理由,我要留住他。这个念头一旦清晰,我就象得了热病一样兴奋得不能自制,“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确定?”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三遍,在得到都是肯定的答复之后,我开始急切地盼望天亮。
要找到尹董还真不容易,我留了口信告诉他了四个字“交易取消”,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才有机会站在他的面前。
“李小姐,你不守信用。”尹董严历的模样很有些令人胆寒,“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交易对象。”
“对不起。”我也对自己的出尔反尔感觉很愧疚,“开始我以为我够资格跟你交易,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没有东西可以卖给你。”
“什么意思?”尹董面无表情,眼睛却变得非常阴戾。奇怪我居然可以如此坦然地注视着它们。
“我的意思您明白——我打算毁约。”我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觉得自己象极了无赖。
“做为一个父亲,我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这么爱尹天与吗?”
“我不知道。”我很苦恼,怎么人人都问我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尹董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只能在一边旁观他的生活会让我很难过。”
“你实再是一个贪心的小姑娘,太贪心了。你的作法让我很不高兴。”其实这一点不用他说我也看出来了,“听说那个叫‘怒放’的项目你们经营得很不错,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那笔基金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以为做生意总是这么顺风顺水那你就错了,商场上的大风大浪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花无百日红呀。而且,对于一人没有商业信用的人来说,后果是更严重的。”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尹董的言下之意,马上接口说:“这个项目不是我个人的,而是属于一个团队的。您可以对我个人采取任何打击手段,但是请您不要打击这个项目,而且我完全可以离开那里。”
“你看看,只几句话你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了,我真的很怀疑你这么沉不住气的人领导的团队的抗打击能力。而且你认为既然我抓住了你的弱点,还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吗?别忘了,我是一个商人。”
什么意思?这算是威胁吗?虽然明知自己理亏,可是我还是被尹董语气里对“怒放”的轻蔑给激怒了:“我无意向您解释这个项目对于我们的意义,因为对于在商场上已近幕年的您来说这样年轻与充满生机的商业理想是无法想象的。可是如果您因为我个人的问题而一意狐行要在这个项目上给予任何打击的话,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奉陪到底。”
“哦——”尹董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意不明的哦字尾音拉得长长的,听得我毛孔里全是飕飕的小风儿。
“你专门来告诉我这件事?”
“对。”
“你以为这就表示了对我的尊重了吗?”
“当然不。只不过在你祝福我们之前我是不会去见尹天与的。”
尹董意外地望住我没出声,那眼光活象望着一个擅自离院的精神病人。
“之前一直是尹天与在不停地努力让我们靠得更近,可是我做的只是一直不停地伤害他。当是报应吧,这次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去牵回他的手,而且不让他再受到伤害——包括你们可能给他的压力。”
“你就不怕这段时间我们家天与改变心意?”
“怕,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就当作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因为我太贪心了。”
回到办公室坐下,我连喝了三杯滚烫的白开水,可是后脊梁还是冷螋螋的。我重新整理了一下刚才跟尹董的谈话,决定马上召急几个高层开会。
“各位,”我很内疚地说:“我们公司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将会遭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我很报歉因为我给这个项目带来了这样的危机。好在项目前期我们的营运状况还不错,所以,如果在座诸位有谁想离开的话,可以在今天之内去财务部领取十万元,然后办理离职手续。”
会议室里意外地安静了一下,柳一鸣出声问:“你做的事犯法吗?”
“不犯法,起码没有挪用公款去赌博,也不会给基地组织开培训班。”
“这次打击的后果会有多严重?”
“可能会令项目随时夭折,在座储位血本无归。”我语气很坚定,不希望一丝的迟疑会给这大家带来任何不切实际地幻想余地。
“我留下。”柳一鸣毫不迟疑地说。
“我也不走。”单杰坏坏地笑着说,“老大是实力派,跟着你我心里有底。”
“注:是偶像兼实力派。”我快快地补充。会议室里沉闷的空气有些轻松起来,最后的结果没有一个人要离开,FIONA犹豫了一下也不肯走了。
“谢谢大家。”我说了这一句话之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没有人看着我眼角晃动的泪;在一个拐弯;它终于摇落了下来。
虽然有了准备,可是尹董的动作实再是太快,而且又狠又准。就在会议第二天早上,当单杰面色苍白推开我的办公室门的时候,我想起了小学的语文课本上的一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部 第二十五章
“头儿,那个客户投诉我们的花用了化学用品导致过敏性中毒的事不知道怎么给捅到媒体了!总机的电话现在快给打爆了!”
这件事我是知道而且已经解决了的。来投拆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鉴于长期聘用一个法律顾问成本太高,所以我自己用了两个月时间熬夜海K了一大堆《法理学》《公司法》《经济法概论》之类的书就亲自下海了,所以这个男人来投诉的时候也是我接待和处理的。
“不是已经跟他签了调解同意书了吗?”我问单杰。虽然有足够的把握我们的花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把纷争放到台面上再加上一轮鉴定下来费时费事,到最后我们最多告他敲诈,满打满算也就是行政拘留,连刑事罪都够不上,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必然会影响公司业务和声誉,所以虽然有些顾虑,但在征得其他人的同意后,当时我没有将这件事循正规途径解决,只是对那个明显是来敲竹杠的男人在口头恐吓了一番,然后让他签了一张调解同意书之后走人。
“我刚刚去找了,那份同意书不见了?”
“什么?”我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档案保管不是FIONA吗?她怎么说?”
“她正在办公室里掉眼泪呢。”单杰的回答倒是没有让我感觉太意外。
“有客户退单的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客户打过来问情况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开始应该会有的了。”
“你通知各大媒体,我们明天下午两点开记招,地点就在旁边的酒店西餐厅。”单杰有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订在西餐厅,我却没功夫跟他解释了,我只感觉到脑子因为高速运转而渐渐发热。
接下来我一刻不停地布置起来,因为明天下午两点距离现在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充余,而我要做的事真可谓千头万绪,但最急的却是找到那个来投诉的叫罗兆辉的男人并且尽可能地起他的底,我深信这种人干这种事不可能只此一次,他的背景资料一定好看得不得了,只要搞到这样的资料我们就可谓胜券在握了。可是这件事做起来却最让我头大。因为有关这个男人的所有一切资料包括姓名、联络方式仿佛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FIONA把全部的档案柜都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文件都在,唯独不见了我们要找的这一份。我见不得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所以在她扔下手头最后一份文件准备掏纸巾之前拔腿就闪。
想想,她还能揽着一众兄弟姐妹挨个痛哭,我却连抹眼泪的时间都没有了,这就叫同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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