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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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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都有!沉住气,等敌兵靠近了再发射!先打为首的敌将!”守队的军将大声呼喝着,挥动着手中的令旗。
将士们手中的铜铁火铳,都能架在特制的支架上发射,但问题在于能够保证精度的射程极为有限。曾经有蒙古骑兵在阵前笑话南朝的火铳兵们,百步之外不能伤到他一根毫毛。引得火铳兵们不忿,派出三十人一齐向百步之外的那厮开火,结果果然是一发也没打中,让那蒙古兵洋洋得意的返回本阵。
和射石及远的将军炮不同,火铳真正发挥威力的距离也就在五十步内,和蒙古人的骑弓能发威的距离几乎相等,郑云鸣有一个很有趣的说法,火铳的出现,给了宋兵一种对付蒙古人近距离骑射的利器,相当于双方手中各自握着一柄超长的虚拟长矛在隔空交锋一样,所不同的,是蒙古人从马上发射的重箭矢极为精准且杀伤力强大,宋军发射的铅子威力更胜且能够极大的震慑近距离的马队。
今日之决胜,亦在五十步内,眼看着蒙古骑兵们已经将弓放平,要用天生的骑射功夫在宋军严密的阵列中杀伤出一个缺口来。宋军手中的火把也靠近了火门,等待着决定命运的一刻。
冬日萧瑟的山峦下,排开三列长线的步兵横队和散的极为疏开的蒙古骑兵们在很近的距离上展开了一场对射。伴随着领队军官的一声开火,绵长的拒马防线后枪声响成了一片,刺鼻的白色硝烟顺风朝着蒙古骑兵迎面而来。一轮对射过后,两方杀伤大抵相当。
第五十九回 赵信城边羌笛雨(3)
可以刘拔都儿率领的数十骑精锐却没有受到阻碍,虽然有三名骑兵被铅丸洞穿了马甲,坐骑带着骑者栽倒在地,但其余人紧紧跟随着刘拔都儿,将身子紧紧的伏在鞍桥上,全队如同一支锋锐无比的羽箭,刺入了宋军的一字长蛇阵里。
在山脊上观战的两名指挥者没有任何慌乱的模样,杨掞令旗一挥。一队士兵从半山腰上冲上去支援,为首的依然是一身朱红甲胄的陈英瑞,他背背双刀,手中提着一杆铁枪,带着队伍朝着山下正在和陷阵军的长矛手撕扯的蒙古兵杀了过去。
他还没有到达战场,前方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让双方的兵将都猝不及防。
当刘拔都儿一刀将一个长矛手斩杀的同时,他的面前绽发出一团耀眼的白光,随即就被受惊的战马掀翻下马。这是一个因为过度慌张而在齐射中没有点燃药线,没有来得及发射的火铳手,当他用战抖的手重新将药线点燃的时候,才发现一员蒙古大将已经快要冲杀到面前。
一个偶然的失误竟然导致了战场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两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面继续厮杀,一面四下张望着寻找着来自上面的指令。
还是蒙古方面最先进行了应对,在一名百户长的大声呵斥下,刘拔都儿身旁的亲随慌忙将肩头中弹的这员虎将拖出了宋兵的包围。也亏得他们反应足够及时,稍迟片刻,意识到一场大功就在眼前的陷阵军士兵们蜂拥而上,想要生擒这个被宋军一发击落马下的倒霉的敌军大将。但这时候蒙古军已经在刘拔都儿身边聚集了不少人,一面和宋兵混战,一面掩护着刘拔都儿朝后撤退,一旦稍微脱离了和宋兵的接触,马上骑上战马,返身奔逃。
当陈英瑞带着队伍冲到前方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远远的骑着战马奔驰的背影,和被马蹄激起的烟尘。他愤怒不已的站在山脚下大声叫骂着,声音甚至传到了山顶上。郑云鸣无奈的笑着,对杨掞叹道:“有这么旺盛的斗志,对他本人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嗷嗷叫着想要打仗,总比畏敌如虎强的多。”杨掞一边收拾着手中不同花色的令旗,一边淡定的说道:“国家三百年来衰弱,就是肯出死力的军人太少,只想混饭吃的混蛋太多的缘故。若是建国以来有一半的将军能够如今日前来攻打的那个蒙古将一样面对长矛阵也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国家不会只剩下这半壁山河来对抗蒙古百万精兵。”
郑云鸣并不再说话,只是手扶着腰间宝剑望着南方的山野,那里蒙古军会集结的越来越多,但形胜之地已经全部被宋军所占有,作为老对手的塔思又该采用什么计策来?策来破解封步崖这道难题呢?
当刘拔都儿被送到蒙古大营的时候,塔思正在认真的听着一名探马赤的报告,他三两步走到刘拔都儿身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火铳威力甚猛,但好在准头稍差,只是从肩头擦过而起,刘拔都儿大概只是因为冲的太猛,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撞的太狠,所以至今还没清醒过来。
他嘱咐道:“去请畏兀儿的医官来,为刘拔都儿好好诊治,不要耽误了时间。”
几名士兵上前来七手八脚的将刘拔都儿抬了下去。虽然此战刘拔都儿总算没有被宋军重创,但一次交锋就能伤及他这样的勇将,证明对面的宋军并不是一般的寻常部队。
塔思转身问道:“萧达剌儿,你怎么看?这一次守住这座山头的思南思军实力如何?”
契丹万户萧达剌儿躬身行礼,原本在女真人的统治下,辽东的契丹人已经有不少汉化了,但自耶律留哥重振契丹威势以来,许多契丹人剃发易服,又回到了典型的契丹装束。萧达剌儿此时将兜鍪端在手里,露出光光的头顶,有几分像是从草原而来的部族了。他粗声粗气的说道:“依我看一定是思南思人的精锐部队,不过以思南思人国内将官,没有一个是国王的对手,只管用心安排攻击就是。”
塔思笑了起来,转而又变了颜色问道:“若是郑云鸣那厮自来,又当如何?”
“那最好不过,如果您在这里歼灭郑云鸣。”萧达剌儿不急不缓的回答:“那曲出大王取襄阳城就易如反掌了。”
塔思盯着他看了一阵子,仿佛是在努力看出这个契丹人脑子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半晌才说道:“既然这样,那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陈英瑞气喘吁吁的将铁矛从蒙古兵的尸身上抽了出来,这是今日杀的第十二个蒙古兵,连续九日的激战里,他已经累积斩杀了上百名攻山的蒙古军士。他将身子靠在拒马上,看着满地的宋蒙两军的尸身,和插在拒马上熊熊燃烧的黑色旗帜。
自袭扰作战失利以来,塔思仿佛放弃了阻挠宋军构筑阵地的企图。而是将部队分作十队,每日派遣一队对封步崖进行攻击。这是正统的攻城攻高坡的战法,利用本方的人数优势不断疲劳守军,使其渐渐丧失战斗的能力和意志。
“按照这个攻击的模式。明日一定就是总攻了。”杨掞俯身拾起一支蒙古人的羽箭,“这些都是最近新打造的羽箭,蒙古人随身的箭矢不多了,他们可是着急要打破这里回去和主力会师。”
郑云鸣说道:“他着急会师,也要看看我们是否肯让出封步崖。这些日子以来,他累计动用过的兵力超过了一万五千人,我们可只使用过七千七百人,只要塔思明日发动总攻。咱们就能将剩下的五千生力军全部派出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第十天,封步崖迎来的并不是预料中的凶猛异常的攻击,而是一片令人觉得有些惧怕的平静。空空荡荡的原野上甚至连一名用于监视封步崖守军的哨骑都没有出现,前九日鼎沸喧嚣如同地狱光景的封步崖前,如今安逸恬静的简直就像是寻常的田园一样。
“这不对,费时费力的攻打了九日,偏偏到今日一个兵也没来攻。这根本不符合兵法。”郑云鸣随口抱怨着,突然心头一动:“难道是。。。。。。。”
杨掞低声喝道:“没有搜集情报之前不要随便猜想敌人的行动,当务之急是马上派出探子。”
“没错。”郑云鸣叫道:“去吩咐陈英瑞,叫他带领三百士卒前出,探看蒙古军营虚实!”
陈英瑞带着三百人沿着林间小路前往哨探,不久之后便有人飞马来报。蒙古军的营地早已经是人去营空,只剩下几座空荡荡的蒙古包,连笨重的勒勒车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掞猛地一挥拳:“是我的不是,即便在最激烈的战斗中,也不能稍微放松对对手的侦查,我太过在意蒙古骑兵强大的捕杀哨探的能力,为了保护哨探的生命而没有及时放出侦查兵力,才让塔思有机会玩这样的花招。”
“不必沮丧,塔思的目的地一定会是枣阳,然后大军转道去襄阳,你留在此处继续带领部队,广散探子追查蒙古人的踪迹。我返回郢州去和孟珙大帅商议如何救援襄阳。”
“你带五千兵走吧,这里用不到这么多人。”杨掞说道。
郑云鸣一愣,下意识的问道:“要是塔思去而复返怎么办?”
“决计不会,蒙古人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襄阳身上,他塔思杀个回马枪将封步崖突破了,难道又想在郢州城下做旷日持久的攻城作战么?他故布疑阵撤兵它往,就是要寻找大洪山里别的道路前往枣阳。这是蒙古人以迂为直的长项,他们的骑兵集团一日夜可以前进百里,不必在此处跟我们争一时的短长。”
“这里只留一千五百人看守足矣。记住,蒙古人和我们的最终目标还是襄阳。”杨掞淡定的说道:“我想郢州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当郑云鸣带着兵马赶回郢州的时候,孟珙也对他说了几乎一摸一样的话。
“蒙古人的重点已经不在郢州之南,而在襄阳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站在繁忙纷乱的汉水岸边。整个汉水河道上挤满了从下游驶来的兵船和辎重船,仅在郑云鸣目力所及的就有数百艘船只,和蒙古人动辄数百上千但大部分只是木筏竹排,最好也不过是临时抢劫的民船不同。这一次停泊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水军用的战船。
虽然例如水哨马船、铁鹞船等小型战船和民船之间的战斗力差距并不如后世想象中的悬殊,但也足以在单打独斗中对蒙古人的竹排占据上风。更不用说沿河而上的大型战舰和车船了,沿河随处可见车轮翻动江水掀起的浪花。在大小车船的重重身影中,郑云鸣发现了自己的荆鄂水军中四艘八车大船的身影。
第五十九回 赵信城边羌笛雨(4)
第五十九回赵信城边羌笛雨(4)
自宋齐梁陈定鼎江南之后,便有车船的存在。只不过车船大行其道还是在宋朝南渡前后的时代,绍兴二年官军试做四车小船,稍后洞庭湖杨幺等所谓贼寇,大肆制造各种车船,一共有十多种规格,大的有二十四车之多,可以搭载精强水军三百人。洞庭水军的车船最后被岳飞以投草入湖,诱敌深入的计策所破,同时也获得了车船制造之法,京湖工匠制造车船的手艺也从那时候传了下来。
车船用于水战,是极为犀利的武器。因为车轮可以多人同时踩踏的缘故,一旦鼓动起来,运动轻快,在烟波浩渺的湖面上奔走如飞。废帝完颜亮曾以六十万大军征南,在采石矶渡江时被宋军水师所阻遏,不能前进,当时宋朝镇江水军只以车船数艘在大江上来回驰骋,进退自如,六十万大军望之气夺。不复有渡江之念。但车船同样有自己的弱点,其余弱点故不必说,车船最大的弱点有两条:超大型车船身躯笨重在江河梗阻难行,以及车船难以经受风浪,无法在海上作战。后面一条倒没有什么阻碍,原本宋朝水军另有帆船用于海上交锋。只是第一条有些麻烦,搭载三四百人的巨型战舰的确是难以在长江汉水等主战场施展开。
所以制造江河水战所用的车船规模不可太大,类似张膛为郑云鸣规划的八车十六轮车船,已经是江河水战能够容纳的极限了,依照张膛的主意,连八车船在水上行驶时都笨重难行,最好大量制造二车和四车战船以备攻守。但郑云鸣还是坚持花费重金打造了一批八车大船,他的着眼点不在今日,而在于以后的长远考虑。总有一日宋军会装备真正的威力巨大的水战利器,而这种利器必须有空间足够大的战舰来装载它。
八车战舰正是装载巨大兵器的好平台,全舰有车轮十六、桨四十,可以搭载全副武装的战士二百二十名,踏驾兵与桨手九十名,船分上下三层,甲板上装有对准两侧的床子弩,中层开炮窗,安放有各色大小将军炮,下层为桨手和踏驾兵的蹬踏室。和传统宋军战船不同的在于荆鄂水军新造车船并没有高大的船楼可以容纳弓箭手在其中放箭,而只是在船尾建造了一个低矮的指挥楼,大船甲板就是弓弩手们的主要作战平台,为了防御敌军弓箭的袭击,在俩舷设置了一排巨大的马牌防御,在甲板上方也搭建了牛皮的战棚。
“弓箭交战必须占据高度优势,似荆鄂水军这种形制的战船,真的遇上高大的楼船可能会吃亏。”张膛曾经这么跟郑云鸣解释。
“我们要对付的不过是些木筏渔舟罢了,就算完全没有船楼,也能对蒙古人占据高度优势。”郑云鸣虽然给予这第五十九回赵信城边羌笛雨(4)
样的回答,但张膛总是不以为然,难道蒙古人一辈子都学不会造船,永远只能用走舸渔舟来作为战船吗?他知道北方也有湖泽密集的地方,如果蒙古宣差总领和当地豪强将领征发工匠,打造高大的战船,配上惯于风浪的水手,郑云鸣的这种低矮大船未必能够占得上风。
不过这个时候的孟珙已经顾不得这种带着矮楼的八车船经不经用了,他现在需要尽可能多的战船,将数万援兵分由水陆两道前往增援襄阳。
在郢州知州衙门的正堂上,一副巨大的桌案上展布着巨大的湖北地形图,郢州城外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木块,每一个木块都是一支京湖地方宋军的部队,现在郢州城已然成为了增援上游、对襄阳附近蒙古大军进行反攻的所有宋军的前进基地。加上补给仓库这个重要职能,让郢州内外更加繁忙。
孟珙指着地图对郑云鸣说道:“现在的郢州可谓是集中了朝廷在京湖能够使用的全部机动兵力。除了官人从襄阳带出来的三千军之外,我本部三万人,江海都统带领江州、淮西兵马二万人,屯驻鄂州、岳阳的荆鄂都统司一万人,以及从江陵派遣来的权差遣江陵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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