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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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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不错,这几天功夫就能让这些未经操练的兵士用这么短的时间走五十里山路。”在郑云鸣看来,这个成绩在这个时代已经很是难得。“今天就在此地扎营,不许滋扰民家,明日开始干正事。”
“还不知道您的差遣究竟是什么?”
郑云鸣领着朱胜来到村子里的晒谷场,这里整整齐齐的堆放着高耸如山的木料。
“把这些木料搬回大营,就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
朱胜的嘴角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郑云鸣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神态上的变化,拍着朱胜的肩头说道:“你我乃是故友,说话不必吞吐,是不是以为我这是在动用兵士在给自己修建私宅?”
(今日更到这里吧,今日乃是乌尔班2世发表十字军东征演说纪念日,历史小知识。。。。。。球打赏球红票啊各位看官)
第十回 甲兵未足烽烟起(1)
11…28
“以我对总管的了解,若你当真是因私废公的人,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投奔了。”朱胜摸着木料上光洁细致的纹路:“只是这么好的木料,不太可能用来建设普通兵士的房舍吧。”
“为什么不可能?”郑云鸣笑着反问道:“朱胜兄,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锻炼一支精兵吗?”
“既然号称锻炼精锐,总的给予他们相应的待遇。先从改善衣食住行做起。”
朱胜反驳道:“此事断不可为,素来养兵以勤苦耐劳为本分,凡是养尊处优的军队,最后一定堕落到惜命避战,为了过自己的好日子不惜耍尽心思以求免战。”
郑云鸣严肃的说道:“他们不是在求免战,而是在求免死。生活条件的优待并不是让他们怕死的原因,训练的松懈、长官的纵容。、军纪的涣散才是让他们宁可避战求生的问题所在。如果我们其他方面做得不好,苛刻的生活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差。”
朱胜点头称是,却又提醒道:“严纪律、明号令,说起来容易,真能做到这一点的就足以称为名将。在总管您真正做到这一点之前,还是不要太过优待这些没见过阵仗的新丁才是。”
“我自理会得。”郑云鸣笑道:“这五十里负重行军不就是一个下马威?明日叫他们一早就启程,尝尝当兵的劳苦,到了大营之后,叫王登另换一千人过来继续搬运。我先回大营去候着你们。”
郑云鸣回到大营的时候,营地里正热闹非常。京湖制置使司雇佣的大车和挑夫们挤满了刚刚被平整出来的大校场空地。
陆循之指挥着军士们紧张的搬运着车上的货物。来自襄阳府的使臣们一个个不耐烦的催促着土龙军方面尽快点收。但陆循之坚持着让众将和队官们一丝不苟的检查每一辆车和每一个箩筐内的物资。双方不时争吵起来。
王登看见快步走进校场的郑云鸣脸色不好看,于是走近了几步低声说道:“跟大将预料的一样,襄阳府分配给咱们的军械旗鼓很多质量都过不去。”
郑云鸣点点头,走到一副挑担面前,随手从箩筐里拿起一副纸甲,对吵得最厉害的一名使臣说道:“你来,把这套甲身穿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使臣看见营田总管到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抗拒不肯从命。
王登大怒,喝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大将的命令,在辕门里就算是皇帝本人也得遵守!”
几个土龙军军士闯上前来,将那使臣一把扭住。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纸甲套在了他的身上。
郑云鸣又随手拿起一把已经有不少锈迹的摔刀,慢慢的踱步到了那使臣面前,猛地用刀向那使臣胸口戳去。
在使臣的惊叫声中摔刀插进甲中,啪的断成两截,摔落在地。饶是如此,纸甲也已经被劈入寸许,纸屑纷飞。
“喔,真是一副出色的甲身啊。”郑云鸣转头对王登说道:“把你的破锋刀借来试试。”
王登从刀鞘里刷的抽出刀来,雪亮的刀身在阳光下明亮耀眼,刚刚开好刃的的刀锋透着浓浓寒意。
“此刀新磨,总管请小心使用。”王登看了那使臣一眼:“不过襄阳府盔甲坚固,料来也伤不着这位弟兄。”
郑云鸣接过刀来,慢慢的向那使臣走去,那使臣死命挣扎,但几条彪形大汉将他夹住如山铸铁栲一般,怎能动得毫分?
不得已之下只有哭叫饶命道:“小人家中尚有老母奉养,小人孩儿刚刚三岁,老婆还在家里等着小人回去,总管饶命,总管饶命啊。。。。。。”
郑云鸣恶狠狠的将刀往地上一摔,愤怒的喝道:“你的命是命,我部下弟兄的命就不是命!他们一样上有父母,下面有妻儿等着他们回去奉养!你让他们拿着这样的兵器去与蒙古铁骑对敌么!”
制置使司幕府的点检甲械师爷赶紧过来圆场:“总管切勿动怒切勿动怒,不合使用的东西,咱们原样退换就是。”
“儿郎们!挨个给我检查清楚!若是有这等破烂混账不能用的东西!全都给我退了回去!”郑云鸣带着愤怒的命令赢得了一营雷动的应诺声。
“于是就只剩这点家伙了。”陆循之无奈的递上了一份清单。
郑云鸣扫视着清单上一串串可怜的数字:
黑油长枪三百〇七支红油长枪二百二十五支白木枪二百支
朱红油漆大朴刀枪四十支摔刀一千五百〇二把手刀二千六百把
。。。。。。。
“简而言之,”王登不无郁闷的说道:“所有军器旗鼓衣甲加起来,也只够装备三千人的。剩下的二千人难道要斩木为兵不成?”
“剩下的部分我们自己解决。”郑云鸣将清单放在桌面上,拿起了笔。宪儿赶紧揭开砚台的盖子,准备灌水研磨。
“您不是已经解决了不少了么?”说话的正是杨掞,他满身酒气的走进了大帐,丝毫不把王登的怒目看在眼中。
“三日不见,又闻出什么气味来了?”郑云鸣笑道:“我虽然想法解决了一部分武器,但是带甲、旗帜和金鼓这些必备之物还没有着落,只得另想办法。”
“那些物事我包下了。”杨掞淡定的说道:“官人只需要准备好钱就行。”
王登摇头道:“这似乎不合规矩。”
“这不妨事。”郑云鸣说道:“但是你得说说你怎么搞来这些东西。”
杨掞将身子往交椅上一坐,大大咧咧的说道:”今天和京湖大小商户和匠户的头领们喝了一天酒,其他书友正在看:。了解了不少详情。”
“何处可以煅甲、哪里可以制鼓、什么地方做弓箭的本事了得,哪里的旗帜又好又便宜,托了各位匠户头儿的酒后真言,大致了解了**成。”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郑云鸣说道:“钱的方面不成问题,但我要的东西质量要最好的。”
杨掞拍拍胸口:“只要有钱,此事绝无问题。”
王登摇了摇头:“真是葫芦官带了葫芦兵,这般账目不清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郑云鸣微笑着打断他说:“这事就这么定了,陆翁和我已经定了一个大营的建设方案,大家来看看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地方。”
他取出一张图纸,上面将大营的组成画的清清楚楚,哪里可以建兵舍,哪里可以修校场,哪里设为军械库,哪里建设粮草囤,哪里是医局,一桩桩都安排妥当。
王登略看了一眼图纸,张口道:“大营南面为什么只有这么几个哨所?”
陆循之解释说:“你们也看到了。大营的位置是背靠老鸦山,南面尽是陡坡。我们将南坡的林木砍伐干净,便可以保证视野开阔,加上南坡脚下就是一条小河,正是天然的阻碍。在这里减少哨所警戒也是为了节省兵力。”
“不可!”王登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话,才发现对陆循之有些不敬,忙解释道:“兵法说明白了,就是双方赌犯错少的过程。倘若我是敌军大将,派遣一支兵在正面全力猛攻,让守备者将精力都集中在北面应接不暇。然后以一支精兵绕到南面突然袭击,不要说这么浅的一条小河和如此低矮的山峦,就算是百尺深渊加上天险绝壁,只要有心也不是什么问题!”
郑云鸣叹了口气,对陆循之说道:“陆翁,我说过这过不了王景宋的。他恨不得在每尺栅栏旁边都安排一个哨兵才会觉得安全。”
“那就增加南面哨所的数量,并且在山脚下增加陷阱,延放鹿角和篱笆。”
王登依然还不满意,指着地图说道:“大寨前方只有旱壕是不够的,派人开挖护寨河,将后山小河的水引了进来变成水壕,方能保证。”
杨掞不耐烦的说道:“等到敌人大军围城,再厉害的城墙能撑多久?一年?两年?使用计谋,将敌人拒战于野外才是根本之道。”
郑云鸣笑道:“那还用你说,目下的大宋军队毋庸置疑就是打不过蒙古人,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巩固防守,慢慢练兵选将,徐图增加野战的本领,期望在将来的某日能够和鞑子在平旷的地方一决胜负。”
陆循之也说道:“纯父,此事是急不得的,至少郑叔谋已经走好了第一步。现在将固守做好是最紧要的,只有坚固了防守我们才能看到未来能够和北兵野战而胜之的那天。”
郑云鸣应道:“正是如此,那么就按照景宋的方案来修改,明天开始营建大寨!”
“这些事情不需要您来操心了。”王登说道:“葛统制临走的时候留了一件功课给您。”
郑云鸣有点迷惑:“他能给我留什么功课?”
“就是从明天开始,不要再理会营中的事情,好好的将从枣阳到江陵这么大一片地方的风光好好游览一番。”
“你是说。。。。。。让我现在去旅游?”郑云鸣哈哈一笑:“这位粗莽人物什么时候对游山玩水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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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甲兵未足烽烟起(2)
11…29
一个月之后,略带黑瘦的郑云鸣带着兴高采烈的月儿、警惕的石文虎和挑着行李的郑宪和韩四郎重新站在了老鸦山大营的辕门前面。
这里和他刚刚离开的老鸦山已经大不相同了。
大寨外围已经竖起了巨大的墙壁。木墙全都由六七寸厚的圆木围成,圆木向下深扎数尺,有大约丈余露出地面,中钉横肋用以加固。墙分内外两层,中间以反复夯锤到坚不可摧的泥土填充,土墙大约一丈厚度。在大墙内侧还修了一丈多的女儿墙,上面可以放置床弩,战棚和马牌,站立士兵防守,女儿墙上修建马道来往便利。
城墙的外面先是一道水壕,此时尚未工成。但看得出壕沟宽大有数丈,深也有一张多,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越过的。
水壕之外是两道低矮的土墙,这是北宋时代传下来的旧规,在敌人冲到城墙下之前,弓弩手们可以依凭土墙的掩护对敌人进行一波杀伤。然后动作迅捷的逃回城门里。
更外围是一道旱壕,其宽深与水壕大致相仿,下面已经安排好了削减的毛竹和木刺,敌人想顺利的通过想必也要经历一番周折吧。
最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鹿角,都是左近山中砍伐的粗壮树枝,都截取数尺长度,斜插入地下一尺多,一头冲外。之前的多次成功战例证明这用于阻隔骑兵的冲锋是很有效果的障碍。
郑云鸣饶有兴致的一路查看着防御体系,走入了辕门。
门里也已经是换了一番面貌。胡乱搭建起的大片茅棚已经拆除了不少,一条宽阔的青石铺就的大道直通向山顶的总管衙门。衙门正前方就是宽阔的校阅场。沿着大道两侧鳞次栉比的建起了不少房舍,虽然大半还未曾完工,但是已经显示出规整的气象。
演武场、米粮屯、医药局、军械库、水井、侯望台等设施一应俱全,甚至在衙门公署的旁边,一座规模不大但依然规划严整的武神庙也在慢慢成形。
王登、陆循之、葛怀等人站在校场上等待着郑云鸣,。
郑云鸣抬头看着大校场上擎天的旗杆上高悬的将旗,上面用金字描绣着“京湖制置使司知营田总管郑”的字样,虽然以前也经常见到大将出巡、鸣锣开道的威风模样,但轮到自己的时候,毕竟还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感觉名叫做“权力”。
葛怀笑呵呵的问道:“如何,总管跟咱们分享一下作为大将的感觉。”
郑云鸣仰起头陶醉道:“那感觉真是无比美妙。”
“但也同样沉重,”王登板着脸说道:“这是整个军队将性命交到你的手中,手中有多么大的权柄,肩头也有多么大的责任。”
郑云鸣笑骂道:“王景宋总是这样,你就不能容忍做做梦么?”
葛怀也哈哈大笑,说道:“若不是这样,还怎么是土龙军的王景宋?总管这回出外游玩可曾尽兴?”
郑云鸣正色说道:“玩的很好,从枣阳到江陵,中间何处可以扼守,何处可以伏兵,何处可以扎营,山川地理,云鸣已经尽知。”
葛怀点首赞许:“为大将者,河山地理若不藏蕴胸中,怎么可以统军出征?即使用不着亲自带兵也要亲自去勘察地形,一两百人训练稍有疏失,远远及不上不明地理带来的损失。”
郑云鸣说道:“正是如此,通地利者,虽以一能当贼之百,不明地利的将军,虽众至十万,有何用哉?稍后景宋和纯父也要出去将荆襄一带的地理查看一遍,牢记在胸中。”
杨掞笑道:“用不着带上我,这几年带着秦楼楚馆的姑娘们哪里没去过?荆襄的田野里有几条河几个村子,难不住我杨掞。”
王登也说道:“王登少年游学的时候,已经走遍京湖的山水,虽然不能说寸寸详查,相信带兵出征是不成问题。”
“对了,二位都是京湖的老人物了,只我还是个新人。”郑云鸣拱手道:“若是将来在地理方面有错漏之处,你们一定要直言相告。”
王登直瞪瞪的盯着郑云鸣说道:“大将在任何地方有疏失,王登一定犯颜直谏的,这点用不着担心。咱们还是说说划拨部属的事情吧。”
陆循之说道:“正是。经过一个月的操练,五千兵士的贤愚强弱,我们都已经做到心中有数。”
“从中拣选五百胆壮力强者为效用,充作大将的亲兵。号做背嵬营。”
“背嵬、背嵬。。。。。。”郑云鸣喃喃的念道,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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