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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明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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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次拉一声,一股水流急峻的声音。
那万平日里被打了大板,虽然买通衙役造假,但毕竟还是要实上几板,腿脚动作本就慢点,刚想起身却是被一妇人执大朴刀一刀,直接感觉那头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后背。
高进正爽完喘气,闻声出账探头一看,正飙一脸红白之物。
有匪,高进心中一惊!立刻缩回帐中,掏出匕首放下给两女,唤两女速速着衣戒备,光着背裹个内裤,拎着狼牙棒就出来助战!
门外众人等的心焦,唐龙骂道:“他娘的,两人摸到哪里去了。”
赵完贴门缝小声喊道:“宋万,你他娘的快来开门。”
李妈和王启年一人守住了一边墙,高进摸醒了巴雅尔、达春、吉仁泰。三人也是南下路上练出来了,立刻拿起长矛,大刀伏在两边。
赵完踢一伴当再跳进院子,院门立刻打开,众泼皮蜂拥而入!
第35节第35章 东厂壮士
一伙泼皮见的门开,不听吩咐,想着发财等不及举火就蜂拥而入。唐龙被人群裹进院里,还来不及发言呵斥,就听得一阵哎呦,啊呀的惨叫声!
唐龙可是见过世面的,知道遇上了硬点子了,大声吼道:“东厂办事,穷措大想要造反,这个可是抄家灭族之罪。”
门外的赵完和另一伴当正举起火来,照的院内,大吃一惊。
赵完身边的伴当手一哆嗦,火把掉在地上,滚了两滚,灭了。那伴当转身就跑,却被门槛绊倒,一狼牙棒跟上,啪,一个西瓜碎了。
赵完溅一脸热呼呼的红白之物,再也憋忍不住,软倒在地,直接吓晕了去。
就这当口,执着长兵器的李妈一伙,有的负责掩护,有的负责捅倒,有的负责切块,就剩那唐龙还在那里左支右绌,一边掏出东厂的腰牌恐吓。
唐龙到死也不明白,这是哪里来的莽汉,居然不怕被炒家灭族。平日子自己一掏出腰牌,那些强悍的壮汉都乖乖的伏地求饶,献出妻女和财物!今个怎么了。
唐龙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喉结,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道咋么是这样!直挺挺的仰面倒掉。
张郎中披衣推门出来:“何事这么喧嚣?哎呀,我的娘哩!”
张郎中一个趔趄后,迅速跑出大门,四处望望。王启年一愣,唤高进,随我四处看看。
张郎中回头向李妈小声抱怨:“娘哩,这个可不是在关外了,你们一下干死这么多。”
嘎嘣,张郎中脚下一响,踩着一物。张郎中捡起一看,手里一抖,接了下没接住,又直接掉低下去。
张郎中脸部急剧抽搐,指着地上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着小绦的唐龙尸首。颤抖道:“东。厂,你们杀了东厂的番子,大祸事来了!速度关门洗地。”
李妈蔑视了下张郎中,绑起赵完,一边审问。巴雅尔指挥达春、吉仁泰清理一院死尸。张郎中打抖的去叫醒陈大儒一家。
高进和王启年巡了一圈,丑时四外无人,留了那花船显眼。查看那船上无人,也无什么值钱的物事。
高进和王启年回到屋里,关上院门。
众人听那赵完的口供,一边庆幸躲过一劫,一边又感觉大祸临头!
高进看众人惶惑,眼睛一转,道:“现在陈大儒一家都还没醒,也就是周边人家都还没发现这里的情况。我们可以如此,。。。”
一大早就被仆役吵醒的胡通判,一点好心情也无的端坐在常府巷运河边的那条旧花船上。
一众衙役正来回打捞,几个仵作正在记录验尸报告。
江都县的刑名师爷手捏着山羊胡,自言自语:“倭寇平定,海事平静以来,江都县治安一向清平,不想又有如此祸事。”
一个仵作在旁小心的汇报:“死于船上六人,岸边三人,水里已捞出一人。捞出来的人正是东厂番子唐龙。所有死者都是刀剑伤及致命而死,凶器全在。”
另一衙役道:“我们到花船附近四处打听,昨晚卯时大多人家都听得河边大喊,我是东厂番子唐龙,速去报官请援手,此处有盗贼。还听到打斗声。”
那师爷问常府巷的保长:“你亲眼目睹?”
那保长道:“小人昨夜睡觉,听得门外一阵敲门,唐干事带几个人在门外相邀我去捕盗,并丢进这个腰牌为信物。”
保长献上腰牌,师爷拿过端详。
保长继续道:“我拿着铜锣召集人手,循声赶到,亲眼看到唐干事与一贼英勇搏斗,可惜失脚与一贼同掉入水中。”
胡通判皱眉语那衙役:“这番子倒算英勇,也算是个壮士。你去东厂叫人领回尸首。本官会向县尊大人请求抚恤。这些贼子拉去烧化了。”
“对了,在花船上的赌桌上起获贼人赃物多少?”胡通判眼睛一亮。
那衙役满脸推笑,从怀里掏了个袋子:“贼人的赃物俱在此,专门等通判大人亲自点验。”胡通判急伸手接了袋子,细细感受了下分量,放入怀中道:“嗯,汝办差可是得力。”
衙役一边赔笑道:“全靠通判大人栽培。”一边心想幸亏先拿了几块银子。
师爷突然一边劲情的感叹道:“哎,壮士啊!多一二如此壮士,我江都县治安可高枕无忧啊!我要禀告县尊大人,在县志上记录,并让县学里的痒生好好学习!通判大人你看?”
胡通判看了那师爷,笑道:“师爷可有空随我一起回府,把案卷写了。”
旁边一年轻仵作似乎忍不住好奇,突然插嘴道:“师爷,这些死者中有几个是唐干事平日里的伴当。其余的也是附近郊县的泼皮。”
胡通判和师爷一起瞪眼看那年轻仵作,两颗心齐声暗道:“不识趣的东西!”
旁边一老仵作,拉那年轻仵作一把,呵斥道:“不可胡语,东厂番子率伴当擒贼,不幸殁与贼子,人证物证证据确凿,通判大人明察秋毫,当世包拯啊!”
胡通判身上一阵舒爽,带着师爷回府研究报告去了。
高进一众撅着屁股趴着院墙,见花船左近诸人逐渐散去,一院子人长叹口气。
李妈长叹:“恶人自有恶人磨,见了恶人没奈何!”
陈大儒和家人一觉醒来,推门出见众人围观,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高进沉痛的叹道:“东厂的壮士昨夜擒贼不幸。”
陈大儒感叹万千:“昨晚我喝多了酒,倒是不曾听得。这等壮士,我当要前去拜祭一二,大郎,快去准备拜祭之物。对了,大郎昨夜你听到什么了吗?”
大郎陈信没好气道:“昨夜我就听到张师叔发酒疯大喊大叫,说啥也没听清,扰人清梦,后面睡的太沉,什么也无听到。”
张郎中一边低头做咳嗽状一边道:“昨夜,我喝多了吗!”
第36节第36章 流民有
马车在平直的马路上欢快的行着,路边望去没有一点闲田,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野生动物,所有能用的地都被使用起来了。
从路牙边开始就是田地,一块田接着一块田,种着各种庄稼和经济作物。
星罗棋布分布的池塘里满当当的都是游弋的鸭子,看护的农夫修建了小棚在一边守护着。
路边上一个村镇紧挨着另一个村镇,有的路则直接从村镇中穿过。富庶的乡村,清新的空气,白墙黑瓦,浑然天成为浓墨淡彩染就的乡村风情画。
快乐郊游的城里人,穿着华丽,骑马、坐轿或者乘坐马车,成为了画上点缀的重要风景。
等待被雇佣的男男女女们,聚集在运河码头或乡镇的出入口,衣服相对朴素,但是脸色绝对健康、自信,和谐的成为画面的群众演员。
七月的阳光,还是有点毒辣,烤的人汗流夹背。但懒洋洋的骑在马上的高进,还是非常高兴。
高进成功的说服了陈大儒一家,在唐龙的事迹被广为传诵前,窃喜着告别了高楼林立的江都县,弄的花水木依依不舍的送到了长亭十里。
陈大儒也非常开心,雇了几辆马车,载着家眷,带着儿孙,前方开道,搞了个衣锦还乡。
南通州,位于长江入海口北岸,距离江都四百多里地。
大明朝的长江入海口和高进后世的不一样,东海瀛洲崇明岛还和传说中的瀛洲一样飘忽,随时这边塌塌那边积积。启东还在水下等待崇明外沙加盟,海门县正面临不断塌没的命运。
李妈带诸女告别了扬州府,虽然有点还没逛到的遗憾,但是桶了这大的篓子,能够尽快脱身,倒是快事!
高进领头,骑着大马,护着诸女的马车,马术操控已然自如,心内小小有点自得。人pla训练骑兵三个月就要出师劈标靶,我这也算优等了啊!
训练一只马队,看来半年不成问题,是哪些穿越者学不会骑马呢?高进学曹操放声大笑三声。
路边突然急速窜过来一人,冲进车队,扑高进而来。吓的高进急忙勒马拉横。
高进举起手上长木棍怒道:“不要命拉!”
来人却是一个小乞丐,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左手一根树棍子,右手握着一只破碗,浑身馊臭。
高进放下棍子,捂着鼻子喝道:“走远点,差点撞死你。巴雅尔,拿张馅饼给他。”
巴雅尔应了,正欲拿馅饼,那小乞儿左手撩起头发,露出脸蛋大叫:“高少爷,是我,船老大王福的小儿子,王有根。”
高进定睛一看,呀,可不是;“有根,这才十来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那王有根一把抱住高进的大腿,一边痛哭,一边嚎道:“那日你们走后,我们把船开进长江,也休养了几日。正想寻觅一处暂时安身,不想遇到官军水师,说是征调民船。我们不肯,就说我们通崇明水匪。”
高进心痛自己的新衣裤,捏着鼻子道:“你父亲呢?”
王有根用黑手抹了把鼻涕,顺手在高进裤上揩干来,留了几团黑迹,继续道:“父亲上前理论,被打成重伤。我们全家都被赶下船,钱财全被抢光,无以聊生,沿街乞讨都六七天了。”
高进看着自己完蛋了的新裤子,沉痛的说道:“那你父亲现在何处?”
王有根听高进如此关怀其父,立刻站直:“我来带路,就在前面桥边的树林里。”
高进等人随王有根赶到树林里,见王福的家眷横七竖八的聚集在内,王福身上盖一面破衣服,眼窝深陷,奄奄一息。
王有根激动的大叫:“父亲,我们有救了,我遇到了高少爷。高少爷肯来救我们了。”
高进感觉自己立马高大起来,头上也戴上了一个大光圈。
高进温柔的看着王福,笑着,这个应该是必备的表情吧,高进心想,是说我来晚了好呢,还是说你受苦了好呢!
被打的半死加上饿的两眼昏花的王福睁开眼睛,模糊着看到一张胖脸,皮笑肉不笑的正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王福心里一紧,难道这就要死了,不,不!
眼前清楚了点,是——是噶死的高胖子。王福太高兴了,太好了,我还还没死!
王福紧紧的握住了高进伸来的手,两只手互相紧紧的握着——他们都没想到,这次握手后世记录为历史的握手!
王福此刻的感觉就是握住了救命稻草,高进也正因为想到别致的台词,自我感觉良好。
“王福船长,跟我走吧,有肉吃——管够!”
王福和家眷们都高兴了,周边的聚集的一些流民或乞丐听了也都高兴了。
四天后,站在南通州的段家桥上,陈大儒兴高彩烈,对身边的大儿子陈仁道:“大郎,我们回家了!离家多少年,这次我们也要翻修老屋,光宗耀祖。”
大郎陈仁努努嘴:“是回来了,可后面跟了好几百乞丐和流民,这也太惊世骇俗了。沿途好多村镇都关门闭户,甚至出动民壮防备。”
正说着,只见前方村子里锣鼓齐鸣,冲出一队民壮。
陈大儒苦笑道:“高少爷好心,收留船长王福一家,哪知道周边乞丐与流民也跟着来,结果一路上乞丐闻风而至,越来越多。”
陈大儒内人道:“高少爷真是个大善人,好心有好报,你看看这一路上人家把流民和乞丐都照顾的好好的,真是万家生佛。”
张郎中骑马上前道:“师兄,看来前面你要去解释下。这里的保长不就是你七叔。”
陈大儒去解释的同时,胖子高进,正骑马努力的来回维持着身后这一大串尾巴的秩序。
盛世哪来这么多的流民和乞丐呢?高进想破了脑袋,只记得大量的历史学家说明朝人口流动管控严格,有严格的路条制度,无路条离家百里即为“流民”,巡检司就可缉拿。
高进记得,明末工匠、士兵、士人可以游寓与寄籍,商人有商籍,还有附籍与客籍制度,看来明朝的路引制度不是孤立使用的。
明书籍曾记载:“荆湖之地,田多而人少;江右之地,田少而人多,江右之人大半侨寓于荆湖。盖江右之地力,所以不足以给其人,必资荆湖之粟以为养也。”
这一记载说明,因为土地兼并与人口的大量增加的矛盾,使很多农民无地可种,需要流亡到外地谋生,成了“流民”。
随着明朝城市的发展,城市还有新添的“十八民”,分别为道士、医者、卜者、星命、相面、相地、奕师、驵侩、驾长、舁夫、篦头、修脚、修养、倡家、小唱、优人、杂剧、响马贼,全都“不稼不穑”,如不流动何以谋生?
高进摇了摇头,这些历史学家,一厢情愿的强调封建社会时是没有人员和商品的流动的,,反证资本主义萌芽的条件不足。
妈的,人员和商品不流动,野猪皮早饿死了!还用我在这里苦逼的养乞丐和流民!
高进愤愤的吐了口唾沫,呵斥着他临时任命的几个流民小队长:“看好自己的人!记吃不记打的就让他们滚蛋。”
第37节第37章 大事件
高进带着李妈一行站在狼山半山,看那保长、乡绅、还有衙门的师爷和小吏忙着测地。
李妈抖着手帕,抹了下汗水,道:“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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