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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明记-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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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大人,我的胡须自进京以来一直都没有修剪,虽然长,但是您看看,确实只有几绺!”黄尊素很无辜的将脸前的胡子举起给考官看。
考官怒斥道:“微者,无也。汝师未教你读过朱熹的书吗?”
黄尊素年少,气的满脸通红,又不敢出声,眼里就要泪奔。
“《论语》中云:孔子微服过宋。照大人的说法,岂不是说老夫子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经过宋国了!”同学中年龄最大的魏大中站了出来,反唇相讥。
考官脸上一红,大声叫道:“反了反了,是你是考官,还是我是考官,若是捣乱就把你们架进外面的站笼里。”
“学生们学业未精,恰巧听闻老大人刚才说到微字之注解,一时好奇向老大人请教,还请老大人体谅。这位黄学兄是学生们同学,我们愿意联名为他做保。大人,不如这样,还是学生们联名写个保书,后面等着点名入场的考生还这么多,不耽误老大人的功夫。”高进站出来,憨笑道。
考官眼光一柔,借坡下驴,道:“还是这位懂理,就如此!哼,要怪,只能怪这位学生报来的名册描摹不准。”
一场小风波顺利化去,众人恢复了开心,三五一伙的去找号房。
高进和李应升、魏大中、黄尊素走在一起,谈论着分别之情,讲着讲着,就问起周顺昌和周宗建怎么没来。
魏大中老脸一红,笑道:“周顺昌和周宗建两年前就如高学弟所预料中了举。哦,我的号房到了,我先进去了,待考完了我们也让高学弟预测一二。”
高进豪迈道:“没问题,我做东!”
“你最富,自然你做东!”李应升、黄尊素哈哈大笑,各自寻了自己的号房。
高进转了几圈,好不容易在贡院角落的角落的角落,找到自己的号房。房顶破落,墙壁老旧长满了青苔,看起来下雨天还漏雨,还是近来勉强铺了层席子才挡住了漏洞。
因为在北京城,独孤信在此还没有太多的势力,想来也没有什么办法打点。
阎千户那边只是奉命拉人进考场,在这帮武夫的眼里,写文章是才子们的本能,就和武夫肯定会抡刀一样,至于贡院里的事情,这帮粗人哪里会理会,想都不曾想到。
案桌上依例摆着三根蜡烛,房间里除了考试用具并无其它用具,习惯了被优待的高进满心失落。
高进一下体会到了领导要失去权利的那种失落感。与众不同,这就是权利的好处。要让一个人主动放弃权利,那是多么的难。
满心凄凉的高进摇了摇头,将个人的荣辱抛开脑后,告诫自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来到大明原不过一小茶壶,几年来做下偌大的家私,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摸摸被褥还算整齐,高进脱了外套,摸进去大睡起来。查房的考官带着军士巡了房,呼点人名,查了号牌后,让军士闭锁房门。木质的房门上开了一个大洞,是用来传递考卷,接受考官、军士监督和送饭的。
高进有银子,自然让军士送最好的饭菜,这也是贡院的生意。那些穷学生,就只能自己带几十个馒头窝头,就着腌菜慢慢吃。
这日无事,高进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好好考一番。
阎千户可是忙坏了,先是马不停蹄的向骆思恭骆大人报信,然后被骆大人带到乾清宫里和皇上报告。
愁眉苦脸的骆思恭低着头,不敢多看同样苦恼坐着的万历皇帝。
阎千户托了办高进差事的福气,头一次随着骆思恭和皇帝三人在房间里议事,深感龙恩,满头大汗,低着头站着不敢吭声。
“微臣试探了些今年的会试主考,也私下了找了好几个考官,但是都被拒绝了。皇上,非是微臣不用心。只是那帮文官,遇到这种事情总是冠冕堂皇的一个跳的比一个高,他们说谁是忠臣就是忠臣,说谁奸臣谁就是奸臣,有时候连皇上都骂,实在没有办法!”
看到皇帝的脸色不好,骆思恭继续苦恼道:“微臣办事不利,还请皇上责罚。只是帮人作弊,真不如上阵打仗畅快,要不皇上就发微臣去辽东替皇上守边,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最近有异动。”
万历皇帝的眼睛里射出一股精芒,道:“何出此言,朕知道你的能力。朝鲜之战,你曾率部出征。出征前,兵部尚书石星居然不知日本何国,丰臣秀吉何人。”
“是你,骆思恭,带着锦衣卫在三天内就把所有日本军队的指挥官、带兵数和打仗特点的情报收集到位。后来锦衣卫探得日军军粮所在地,协同出战的明军烧毁。日本在朝鲜最后的撤退,锦衣卫功不可没。”
骆思恭满心欢喜与温暖,真心的回禀道:“全赖皇上的信任,微臣不敢居功!”
“所以,这件事情,我相信你有办法。待会你去向郑贵妃禀报一下,具体的做法以后和郑贵妃禀报就好,这种小事情,不用再报我了。”万历皇帝很深谋远虑的将自己先扒拉了出来,剩下可怜的骆思恭低头低声道:“遵旨!”
“建州女真马上要来入贡,盯着点李成梁!”万历皇帝看着缓步后退的骆思恭,突然道。
骆思恭眼睛一亮,大声应道:“微臣定帮皇上看好这些*!”
交泰宫,郑贵妃眼神锐利,听着低着头喃喃自语般的骆思恭的言语,只是说了一句话:“这个搞不定,那个搞不定。不能替皇上分忧,那皇上养你们做什么?骆大人的锦衣卫指挥使做的时间太长了不成!”
骆思恭满头大汗,道:“文官不肯,言官可畏,还请贵妃娘娘赐微臣一计!”
“这帮文官和言官的屁股难道真的有他们在朝堂上宣称的那样干净?这里是今年的考题,你拿去让首辅做一篇,就说皇上要先看看。如果首辅做的卷子都不中,那是首辅的问题还是主考的问题呢!呵呵呵呵!”郑贵妃说完笑着让侍女送来几张纸,骆思恭急忙收了藏了。
“出了这门,就是骆大人的事了。这试题的份量,骆大人和首辅讲清楚。若是言官闹起来,别说本宫事先没有提醒你!”郑贵妃鲜红的嘴唇一闭一合,血口一般让骆思恭心生惧意。
“微臣明白。请贵妃放心,微臣知道如何做了。”骆思恭低头行礼表白,带着满身湿透的阎千户出了交泰宫。
马车上,阎千户很崇拜的看着面上依旧平静的上司骆思恭,不敢言语。
已经很久没有内衣湿透的骆思恭轻轻的提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道,皇上连主考报来的试题都给了贵妃,自己还怕什么,心里立即恢复了无穷的斗志,努力做了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微笑,道:“去方首辅家!”
第314章 眼语者
骆思恭的车队在一票锦衣卫的护卫下,在北京城热闹的大街小巷中穿行。除了个别更牛的,一般官员的车驾是不会惹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不过今天,骆思恭的车队还是被一堆拥挤的车马堵住了。
鸿胪寺的老主薄慌忙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跑到骆思恭的车前行礼致歉道:“龙虎将军努尔哈赤从建州派人上贡,卑职正带着建州车队去会同馆报点贡物,车队中有辆马车的车轴突然断了,正在抢修,堵了骆大人的行程,还请大人海涵!”
阎千户撩开马车的窗帘,骆思恭打晾着诚惶诚恐的主薄,轻描淡写般问:“龙虎将军努尔哈赤此次派谁来上贡?”
老主薄诚惶诚恐的回禀:“派了游击将军何和礼带队上贡!他也算是老手了,在我手上都三次了。”
“主薄大人辛苦!既然这样,我们换条路走!”骆思恭笑着吩咐阎千户。
老主薄看着转身走掉的骆思恭的车队,心中欢喜,用袖子擦了把汗。
“主薄大人,这辆车里坐的是哪位大官人?”何和礼带着几个手下出现在主薄的身后。
老主薄的腰杆突然直了,挺着胸膛介绍道:“这可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大人,比你们龙虎将军还要高一品,不过见了我,也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要不然今日还不好收拾了。”
“主薄大人在鸿胪寺当差二十多年了,自然在京城也算是个人物。这次上贡,还要主薄大人多多指点,至于酬谢,自然是不会少了大人那份。”
何和礼的嘴上就如抹了蜜,但是不得不承认,送礼的勾当是何和礼最擅长的,谁叫何和礼的祖上也有几位是被女真从大明劫出去的边民,只是过久了,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根了,这种情况在当时很普遍,因为没多少文化的传承,自然也无人计较。
“老四,我们去看看车修好了没,不能误了主薄大人的行程计划。”何和礼拉了一把身后的年轻随从,带着手下转身走了。
老四瞪着一双大眼,痴迷的看着京城里的每一处,叹道:“何和礼大叔,没想到北京城有这么大这么热闹,今日我才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何和礼自然听不懂老四的掉文,不过旁边一老气横秋的童子倒是赞道:“不错不错,老四的成语水平大有进展。”
马车修好,何和礼带着老四和童子上了马车,随着主薄的马车继续前进。
“今日还要忙很久吗?要不要进宫见皇上!刚才我看见了紫禁城,里面是什么样子,何和礼大叔进去过吗?”老四兴奋的问。
何和礼老脸一红,低声道:“四贝勒,大汗做的是大明的龙虎将军,所以我们不是藩属入贡,而是夷人上贡。今日到会同馆交割后,我们就在会同馆开市五日,卖五天的货物,然后再买点郝图阿拉需要的物品回去就好了。”
“那就是说,没人搭理我们啊!”伪装成随从的四贝勒黄台吉非常失落。
“上什么贡,我们就是来发财的,自然不招人见待。我们的贡品,鸿胪寺按例会赏还三倍的银子或布匹。再在这富庶的北京城卖上五天的极品毛皮,三大车上千张张上好的熊皮、虎皮、貂皮、狼皮,加上马匹和上好山参,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何和礼低声笑道。
马车里的人眼中都憧憬着大把的银子,发出灿烂的金光,齐声发出幸福的大叫。
黄台吉很满足道:“做好了这回,大汗应该会奖励我们!何和礼大叔,全靠你老马识道了。”
何和礼很神秘的道:“就这些,那可得不到大汗的奖励。”
“那还要做什么?”达海疑惑道。
何和礼看着黄台吉和达海一样专注盯着自己的眼神,得意道:“还要上下打点各级官员,打听现在朝中对辽东的态度,努力让朝中的大臣给我们说说好话。”
“这朝里的大臣我们都不熟悉,送谁啊?”达海还很疑惑。
“我们不是还有李大帅呢!”何和礼终于掏出了谜底。
“今晚我们就去看李大帅,上次见他,还是恩多年前了。”黄台吉有点激动,眼中流光一闪。
“那个高神医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影,听达海路上说当初他的信使回报说高神医会到鸿胪寺找我们,可是人呢?大汗临走可是叮嘱我说一定让高神医给看看。”何和礼有点郁闷。
“也许会来吧,神医总是见首不见尾,不过貌似他信用还好!派些人到各集市散布建州女真马上要开始卖货,等我们卖了货,拿到银子后,带着银子和神医一起再去看李大帅,岂不更妙。”黄台吉做了结语。
会同馆的差事到了,何和礼一拍黄台吉,三人又俯首帖耳的随着昂首挺胸的鸿胪寺主薄进部里报告去了。
高进在号房里打着快乐的呼噜,与此同时,骆思恭正神情严肃的盯着额头微微出着汗珠的方从哲写文章。首辅就是首辅,从中午写到半夜,就完成了一半。
方从哲满意的放下录好的卷子,笑道:“骆大人,天色已晚,剩下的要不明天再做!”
骆思恭满意的将卷子藏入袖中,打了个哈欠,道:“也好,本官也乏了,我睡这里你睡榻上。”
方从哲瞪大了眼睛,道:“条件简陋,怎敢委屈了骆大人。”
骆思恭大笑:“为皇上办事怎敢说辛苦,皇上明日就要,只能辛苦方首辅了。”
“来人,送两床被褥,来一壶酒,本官今日与骆大人小饮一杯。对了,给屋外的几位锦衣卫大人也拿一床。”
一直在门外精心胆颤的看着阎千户的方家老管家,应了一声,立即去办。方府上下,现在算是阖府不宁,女眷们聚集在后厅,等候着管家的消息。
得了最新的消息,方世鸿大怒着往前厅就走:“他们居然要住下来,这帮锦衣卫居然要住。他们眼里还有没有首辅。我这叫去找御史弹劾他们。”
管家心道老爷还在后面和人喝酒呢,你急什么,可是又拉不住这个浪荡公子。只能先安慰老夫人和其它家眷各自闭门休息,自己先顾着老爷。
骆思恭是第二天中午与方从哲共用了午餐后才出的方府。正感叹方从哲的才学,骆思恭一脚刚迈出方府的大门,就看到一群御史。
阎千户紧张的低声道:“大人,完了,我们暴露了。”
骆思恭强力支撑,看着阎千户的双眼道,眼语:就你知我知,方从哲这两天也没机会漏口风,怕什么!
阎千户胆气陡壮,大声吆喝:“都围着做什么?散了散了!”
御史们没有人说话,只是用一种愤怒的眼神围攻着锦衣卫。
“本官和首辅大人相谈甚欢,不想出了门还能看到这么多同僚。本官还有要事,先走一步!”骆思恭笑着上车走了,留下人群后得意出来的方世鸿。
马车上,骆思恭掏出所有的卷子,递给阎千户道:“剩下就是你的了,干好了有赏,干错了就自己摘了脑袋。”
阎千户浑身一个冷颤,恭敬接过藏了,坚定道:“大人,都是卑职的分内事,你看好吧!”
已经是考试的第一天,好在高进的房间在贡院角落的角落的角落,偏僻的连巡视的考官和军士都不愿意走近。被一众人惦记的高进,正躺在号房见周公,毫无被人说起打喷嚏的迹象!
桌上一张白卷。高进本就想学着交交白卷,人生的初始都是一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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