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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明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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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越为什么不干了?他刚刚还在庄墙上说以后唯庄主令,是不是你们嘲笑了他?”
高进说完,生气的放开了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
郑常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气,恢复了一下被晃晕了的知觉,大声道:“他家里老的少的都要走,派他几个兄弟来劝走了。”
高进颓然的坐下,自言自语道:“算了,自古忠孝不两全,让他回家吧!”
“传令,晋升火字营一小队队官江石业为火字营队官。”,高进复抬头大声道。
郑常愣了片刻,急忙跑去传令。
高进低头,的脑海里想起与林家越的初见,那个高高瘦瘦缩着头憨憨的汉子,居然砍杀了五个海匪;
想起和五大队官半年来的训练,林家越和大伙、和自己一起留下的血汗;
想起训练完与队官们一起喝酒,林家越不会喝,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抿一口,然后满脸通红的样子;
想起林家越与大家在一起时曾发出的豪言壮语:“我们要去做大将军!”
高进的心尖一阵酸楚——朋友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走远不见!
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高进正在为友情多愁善感,忽然听闻校场内众人大声喧哗,还有人惊呼。高进抬头看去,校场上的人群全部转头齐齐的向西城边望去。
高进也转头向西,远看着外城西城边好几处地方冒起黑色的浓烟,然后就是大通红火的火苗。火借风势,快速的向四面八方烧去。
校场上要走的庄户约莫有近七千人,一些老头老太趁乱在人群中大喊:“快跑啊,打开庄门逃命去啊!”
骚乱与踩踏在所有人都未意料到的情况下发生了!
校场上所有的庄户快开始四散奔逃,踩掉了鞋、挤掉了袜,扯乱了发髻的男男女女,本能的随着前面的人流,向四周盲目奔逃,把遇到的一切都踩在了脚下。
土字营的营丁和东院的庄丁,没有及时逃回令台上的,和拥挤人群中的庄户一样,顺着人流开始逃生。否则,要么自己绊倒在地,要么被别人扑到在地。所有不幸倒下的人,都立刻被无数只脚从身上各个部位踏过,迅速的变成冰冷的一具尸体。
令台上的高进、沧云旭、师爷夏允彝都不曾见过如此纷乱的局面,一下就傻了眼,不明白刚才还秩序井然的校场,转眼之间就突然变成了修罗地狱。
高进和沧云旭试着大声呼喊,要庄户们保持冷静,但是在如此疯狂的环境中没有半分的效果。
高进气的捶胸顿足,却摸到怀中一物——信号烟火。
高进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快速的从怀里掏出烟火,向上点了,呼咻一声!——高家庄最高级别冲天集合令,发上天连续三响,红绿黄三团烟雾同时发出。
那是——一只冲天集合令,千军万马来相应!
高进满怀希望的看着台下,希望能够像过去的每一场取得胜利的战斗一样,快速的调动庄户,帮助纷乱的人群找回理智。
然而,校场上一切都没有改变!人群在癫狂的状态下,无人响应平日训练时的信号。在突发的群体性大事件面前,个人的力量渺小的就像一只蚂蚁。
高进满眼泪水的看着面前变得空荡荡的校场。灾难过后,只剩下满地的鞋袜、头巾和被踩死的人的尸体。
高进无力的摇了摇头,多灾多难的同胞们,这么多的悲剧,究竟是为什么?
校场的各个方向上,快速的响起了阵阵整齐的跑步声。沧云旭高叫道:“庄主,水字营、金字营、土字营、火字营、木字营、东院、后勤大队,都来了。”
抹掉眼前的泪花,高进抬头看去,各营的营丁在带队队官的带领下,整齐的跑步进场,整齐列队,虽然人数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士气依旧饱满。
高进欣慰的看着面前去掉留守,一共只有千把人的队伍。郑常、王闻土、王新、江石业站在各营的跟前,带着营丁们,依旧精神抖擞、满怀信任的看着自己。
高进精神一振,中华民族的脊梁,从来就是能负重的!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高家庄能建起来,就一定能建好!
沧云旭小心的凑近了高进,低声道:“庄主,人齐了。”
高进上前了几步,清了清刚才叫哑了的嗓子,喊道:“有人要走,我们不反对。但是纵火制造混乱,导致这么多无辜庄户遇难,罪不可恕!”
“每营管五个坊,全面戒严,凡在街面逗留者拒不进屋者,一律捉拿!所有坊中刚才愿意留下的庄户,一柱香内全部撤退入内城。”
王闻土、郑常诸人见高进迅速做出了对策,心中稍定,郑常悄悄的对王闻土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王闻土低声问道:“为何?”
“独孤信不在,而且我又看到庄主露出那种难以琢磨类似淫笑的笑!”
“原来如此,那有人要倒大霉了”,王闻土恍然。
郑常与王闻土心中一阵痛快,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的事情早成过去式了。
江石业则非常开心,刚刚火线提拔的刺激感还在,终于熬出了头,刀山火海现在在面前都无所畏惧,何况庄主又是那稳操胜券的模样!
各营听令立刻散去,忠实的执行高进的命令。
高进自己则坐在令台上,指挥着卫队整理校场上的尸首!
手里拿着卫队侍卫交给他的一只被踩踏死孩子的鞋子,高进小胖子还在叹气!
花了大量的银子,想方设法给庄户们提高各种待遇,这都喂了半年好饭菜了,好不容易培养了一大批人才,一下毁了大半!
庄外那些王八蛋,自己无能致富,也看不得他人致富!不但用各种办法阻碍别人致富,还暴力谋夺夺他人的劳动成果,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一定要你们好看!高进心内暗暗发誓。
过了二炷香的时间,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了这么多人的师爷夏允彝轻轻走了过来,脸上依旧苍白。
高进放下鞋子,拍了拍夏允彝的肩膀:“什么事?”
夏允彝低声道:“愿意留下的都按庄主的吩咐撤进了内城,但是要走的人很多都不愿意进屋。人太多了,没办法绑,而且火太大了,已经烧掉了四十多户。”
“撤完了我们的人,现在各营主要在救火,但是那帮家伙居然不让我们救,说是他们自己造的,带不走就是烧了也不留下来。”
高进叹气,房子当时是照顾性的,大多是半卖半送的卖给这些庄户的,反倒成了应该得到的,就如后世租房的时间久了就自称房东一般。
有这么一些国人,真是极度自私,以攫取最大私利为自我行为的最高准则,做什么事情,都以个人的喜好为标杆。如搞中国式分手一般,好聚好散不要,非要逼着大打出手。
高进看了看天,诸件事情一件件逼迫,来回奔波,不觉已经是夕阳天边。中午饭都没吃上几口,腹中都感觉到了饥饿。
轰,庄门方向一声炮响!然后就见庄墙上一个警示烟花,刺眼!
“庄门失守?”,周边的侍卫一阵惊呼。
第77章 庄里庄外
外庄门这里,巴雅尔的预备队一共剩下了八百多人,五百多跟着巴雅尔在庄门墙上守卫,剩下的三百多跟着小队官分散守卫着水门、万博园门。
按照高进走时的命令,巴雅尔就是带人猫在外庄墙的门楼附近,除了几个瞭望手不时的观察下,其余的人都趴着休息。
打枪放炮了快一个下午,庄里面居然连个声都没有。庄门外各族族长和长老都躲进自己的轿子或马车里歇息。
暴民们中有一些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时间一长,也都三五成群的,或站或蹲在一起,八卦着张家长、李家短。
满头白发、貌似忠良的江家族长江别鹤,坐在自家的马车中,看到带来的人愈发的散乱,屁股坐不住了,命管家召集各族前来商议。
孙家、方家、林家、刘家的族长带着族里的长老不一会就聚集到江老爷的马车旁。
见众人到齐,江别鹤拱手向各家行礼,道:“那高家庄欺人太甚,今日做贼心虚,竟然不敢出来与我们对质,不知各位族长有何良策?”
林家族长林远山,眯缝着三角眼,打量了下孙家、方家族长,道:“高家庄与你们两庄接壤最多,若这次不能说清楚,待县衙将此地入了鱼鳞册籍,你们以后可不要找我们哭诉。”
江别鹤听了,心中满意。
自己的老姻亲林远山,虽然许诺可以骗开庄门没有实现,但是还是算出力不少,看来自己这次要同意林家的提亲了,把自己的孙侄女嫁给林远山的孙子,亲上加亲啊!
刘家算是附近最小的家族,虽然与高家庄接壤不多,但是附近的庄子都参加了这次活动,刘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结交江家、林家这样本地大族的机会。
刘家族长刘一德,忙不迭的拍着林远山的马屁,表态自己一定会以林远山马首是瞻。
孙家族长孙鹏举却迟疑道:“高家庄护城河这么宽,如何进得去。天色已晚,佃户们也鼓噪了一天,颇为辛苦,若是再挨下去,晚饭还要管一顿。是不是明天再来?”
方家族长方文秀沾须附和,心道来了近万的佃户,晚饭自己是管不了的,再鼓噪一会,就回去,最多明日再来。
江别鹤听了孙鹏举、方文秀的意思,心中不快,皱着眉。
孙鹏举接着道:“明日,我们不妨去县城,找胡知县陈情,让知县大人收回成命。”
林远山叱责道:“鹏举兄此言差矣!虽然我们占据争议之地使用多年,但并无向官府赎买。没有地契,这其实就是无主之地,我们如何陈情!”
江别鹤打着圆场,道:“鄙庄虽然没有和高家庄有土地之争,但是老姻亲所请,有事关地方公道,我江家一向是急公好义,自然会鼎力相助。”
“这些无主之地,大家本来是一家一份,不用地契,也不用缴税。高家庄既然不守规矩,我们就要让他懂得规矩。今日既然来了,就要向高家庄讨回公道。”
孙鹏举不凑趣的道:“听闻高家庄庄主被东林先生收为弟子,再有地契撑腰。若是高家庄拒绝,我们也无可奈何?不是白费力气。”
林远山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带来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江别鹤阴笑道:“今日我们这里有五家,高家庄颇为富庶,若是有所得,可以各得一份,要走的人可是没有,而且今后若是有事,可不要向我们哭诉。”
孙鹏举和方文秀脸上变色,两人心里都明白,这就是要执仗明抢了,虽然心里有所不快,但是考虑到宗族今后在本地的地位与处境,都忍住不再言语。
刘家是小族,族长还没参加过这种类似打劫的活动,担心的问道:“若是官府事后查起来,怎生了得?”
林远山、江别鹤哈哈大笑。
林远山摆出前辈的姿态解释道:“乡民叼斗,互有死伤,最后失火,付之一炬。县官可不会愿意为一个小地主得罪一县的缙绅。”
江别鹤点头赞道:“老姻亲所言极是,大明开国以来,乡里豪族叼斗,历年不息者比比皆是”
“看庄子里冒烟了,呀,起火了”,刘家族长第一个发现高家庄里的情况,大声的惊叫起来。
江别鹤高声道:“诸位族长立即回去组织好佃户,准备行动,看来我们的内应已经得手了。”
孙家、方家、林家、刘家的族长带着江别鹤画的大饼,回去分发给各个佃户,让所有的佃户都产生了大捞一把,过个肥年的斗志,打劫的情绪立即高涨了起来。
看到各族的族长重新组织好了人员,江别鹤立即招来了本庄看院的头子江勇,令道:“等会带人冲一冲,兴许里面就在等我们的策应。”
五大三粗、一身匪气的江勇背着环首大刀,笑眯眯的鼓着两团肥大的腮帮子的应道:“族长放心,我的兄弟们都有小段日子没见血了,每个人都等着进去过瘾了。”
江别鹤脸上一沉:“你招来的那些土匪,一定要管好了,要做就做干净点,出了纰漏,我可不会给你兜。”
江勇心中一沉,恭顺道:“族长放心,咱做这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庄内,外城庄门下的街巷,王闻土带着木子营二百多人正在执行高进的戒严命令。
建庄的时候,考虑到防止敌人攻破外庄门后,一鼓作气直接扑到内庄门,高进力排众议,建了了个z字型街道。
王闻土的人分了三块,在各段维持着秩序,分出一些小队,护送愿意留下的庄户进内城。
和人生需要选择一样,校场上跑散的人群主要去了三个方向,一是往家跑,家最安全做鸵鸟;二是往外跑,跑的要快过“范跑跑”;三是陪跑,陪练陪读陪考陪跑。
等陪跑的人停下来,发现不知道跑到哪里,要做什么,只能在附近的街巷暂时躲避,见到营兵过来驱赶又是尖叫的四散跑开。
以讹传讹,加上“有心人”的引导,营兵过来杀人拉的高叫此起彼伏,迅速引起了第二波逃出庄门的热潮!
王闻土带着六十来人,背靠着庄门郁闷的看着面前的人群。聚集在庄门前的人群,黑压压的有三千人了。
巴雅尔的五百人也下来了三百人,列队顶在众人的面前。
人群中不断有人高声叫唤道:“庄主说了让我们走,你们快开门?”“快开门!”
王闻土和巴雅尔不停的大声喊道:“外面还有大量的暴民,大家稍安勿躁,一切等庄主的号令!”
人群中还是阵阵骚动,后面传来阵阵的营兵要在这里杀人的惊呼。
心中正烦躁的王闻土,突然看到脸色略显呆滞的林家越带着一群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王闻土高兴的大叫:“家越兄弟,快和他们说说,这里不少都是你的兄弟,外面的暴民都还没走,现在不能出去。”
林家越来到王闻土面前,身后的一群人突然举起刀枪就是一顿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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