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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医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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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狗鞑子被俺们骚扰得不火发不出,有气放不出。最后干脆置之不理。就在这地;隐藏在林子里的弟兄们便像那刚下山的猛虎一般冲出去,对着鞑子就是一阵痛快酣畅的宰杀。这一仗那真叫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咱们的陈大将军更是一马当先闯入敌营,如入无人之境,砍下的鞑子的脑袋像菜瓜似的遍地就是乱骨碌。
再说那城上的守军本来是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只准备投降受死。一见了俺们;他们立马腿也不软了,腰也不弯了;众士兵们抖擞精神一起击鼓呐喊为咱们破虏军助威。到最后还有胆子大的干脆出城来跟俺们一起杀鞑子,鞑子被俺们杀得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将军引兵在后头像狼咬马马屁股一样对鞑子紧追不舍。追到北岗山时,军师带着埋伏在那里的士兵们又一起杀出来,这样鞑子是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最后,咱们三路大军合在一处,把鞑子杀得人仰马翻,大胜而归。那城中的守兵和百姓们一起喊着我们破虏军的名号。唉呀,那城面真是太壮观了。”
文丹溪问道:“嗯,咱们的人伤亡重吗?”
赵七斤满不在乎的答道:“打仗的怎么可能没伤亡!不过比起鞑子来真不算什么。”说完这句,他立即意识到文丹溪其实是想问陈信有没有受伤。他连忙笑嘻嘻的说道:“文大夫,你就放心吧。将军英勇神武,怎么可能会受伤!”
文丹溪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她随即又疑惑的问道:“可是他说他的手伤了——”
“这……”赵七斤有些傻眼,他真没看到将军受伤呀。
不过,他的踌躇不决看在文丹溪眼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她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急急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七斤霍然明白,连忙笑着答道:“或许将军是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告诉我们没受伤,不过,看上去真不太严重,文大夫你就放心吧。”文丹溪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休息。
再说陈信,他接到信后,立即迫不及待的撕开信封,他飞快的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以下省去八百字。”数了数,才一百多字。再看一遍还是这些,翻到背面,什么也没有,不写字画几幅画儿也行啊。他气得直拍桌子,他给她写信时可是费了一晚上的时间,还改了一遍错字。结果就收到这么一封被省了很多字的回信!真是太可气了!
秦元进来时,就看见陈信一脸纠结的拿着一封信翻来覆去的看,
秦元脸上带着笑意叫道:“大哥——”
陈信把笼入袖中,无精打采的问道:“嗯,什么事?”
秦元取出一张名单递过来:“刘知府虽然逃走了,但其他官员基本都在,我只剔除了几个奸诈之人,其他的都留下了。毕竟我们兄弟对于怎么治理州郡,都是一窍不通。留用这些人不至于乱了套。”
陈信随意看了一眼,恹恹的说道:“不用问我了,你看着办就行。”
秦元故意顿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还有一件事要请大哥的示下。”
陈信摆摆手:“你都一起说了吧。”
秦元刚要开口,就见贺黑子急匆匆的跑进来喊道:“二当家的,山上又来信了。”说着便递上来一封信,秦元微微一怔,这是谁给他写的?
他不暇多想,迅速撕开信封,飞快的看了下去,他先是一脸惊讶,然后是若有所思,最后是捶桌而笑。
陈信斜了他一眼,心中也很好奇谁给他写的信,结果他竟无意间瞄到了那上面熟悉的笔迹,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扬声问道:“谁给你写的?快给我看看。”
秦元只得把信给他,陈信劈手夺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信上是说,让秦元小心行事,防止鞑子的报复。并建议他们可以好好保存鞑子的尸首,适当的时候可以卖给附近州县的官吏,他们需要鞑子的首级向朝廷邀功。那些活捉的鞑子也先别杀,先让他们去做苦力,然后写信到俘虏的鞑子所在部落,让他们拿牛羊或是生铁来交换。陈信看了也不禁目瞪口呆,原来鞑子还可以这么用啊。他仔细想了想,买鞑子尸体冒功这事还真有过,但他们以前却从没想过要拿去卖。她怎么尽想着赚钱的事,难道是因为留给她的家用太少了?还有这事她可以对自己说呀,没什么告诉秦元?
秦元生怕陈信生气,连忙解释道:“嫂子急着给大哥写信,这个想法是才想起来的,所以才分两拨来,而且是给山里的其他东西一起送的。不过,嫂子的见识着实非同一般。”
陈信仍然记着那省去的八百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嗯,连写信都非同一般。”他这话把秦元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但他又不好直接相问,于是便迂回委婉的问道:“大哥为何这么生气?是不是嫂子信中疑心于你?”
陈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要是这样还好了呢?她她这人太吝啬。”
“哦,吝啬?”
陈信干脆一吐为快:“她给我写信时偷工减料,还省去很多字。你看——”陈信说着把信的最后一行给秦元看。
“哈哈。”秦元忍不住放声大笑。
陈信这下更生气了,他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给你看是让你笑的吗?你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治治她才好。”
秦元忙停住笑,正色道:“大哥你是误会嫂子了?”
“嗯?”陈信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嫂子是怕你累着了,才写得这么简短。”
“哦。”陈信觉得这个理由还算可以。心情也随之舒坦了许多。
秦元看他已不再耍脾气,趁机说道:“我们赶紧把城中的事情处理完毕,好早些接嫂子进城。”陈信频频点头。秦元很快去分派任务。洪大胡子去接管粮仓郭大江接管兵器,刀疤脸则带人去各处巡逻。至于卖鞑子尸首的事,秦元则交给了赵六斤去做,这小子机灵奸诈,很适合做这种买卖。至于他和陈信则去负责修理城墙,布置防务,以防鞑子再来攻城。
这些事情一处理完毕,陈信就急忙让人去雁鸣山接文丹溪进城。
马车在靠近府衙的巷子里的一栋房子前停下。这宅子是刘知府的小舅子的住所,刘知家一家逃走后,就被陈信接收了过来。
马车还没停稳,陈信就冲了过去,把帘子掀开。其他人早有眼色的退出去了。
两人四目相对,文丹溪突然觉得他看上去好像比以前沉稳了许多。陈信看着她,却觉得她又瘦了些。
“你的手好些没?”文丹溪一边扶着他的胳膊下车,一边关切的问道。
“没、好利落。”
两人一起进入院中,院子共三进,占地不大,却精致玲珑。院内遍种花木,亭台水榭掩映其中。
陈信一边边一边说道:“你权且住着,以后再换大的。我已经让人去买丫鬟去了,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文丹溪闻言眉头轻蹙,她记得以前学历史时,老师总结农民起义容易失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由于自身的局限,很迷失初衷,一旦稍有成后就开始大肆享乐不思进取,最后变得比他们所反抗的剥削阶级还贪婪可恨。陈信他们可千万别走上这条老路。
文丹溪心思翻涌,但她看着陈信兴冲冲的模样,又不好当头泼冷水,便暗暗决定以后慢慢跟他讲道理。
陈信看文丹溪眉头微蹙,面带忧思,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怎么了?”他拼命的想了一会儿,自以为理出了点头绪,连忙解释道:“你放心好了,我早跟牙婆说了,让她挑最丑的丫鬟服侍你,省得你不放心我。”
文丹溪:“……”为什么他的思路总是那么诡异呢?
文丹溪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跟他说明白,省得他想东想西的。
她迅速斟酌了一下字句,用最平实的语句说道:“你这么想让我过上好日子,我觉得很高兴。可是,我同时又觉得心里很不安。”
陈信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安呢?我自进城来,一个女人都没看过,不信你问问二弟他们。我营中连马都是公的。”
文丹溪哭笑不得,她赶紧接着往下说:“我不安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怕我贪于享乐,让你变得贪婪敛财,最后变得跟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一样遭人唾弃。”
陈信默然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第五十六章最新更新
陈信虽然读书不多;但以前义父的朋友中有一个说书人;陈信常听他讲些说书。他偏好的就是那些打打杀杀的英雄好汉的故事。文丹溪的意思,他自然懂得。
文丹溪看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不再说了,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何况一切都刚刚开始;慢慢来就行。想到这里;她上前主动拉着陈信的手笑道:“走吧,我也有些累了,进屋歇歇。”陈信憨憨一笑,两人携手进屋。
陈信一进来就连忙给她倒水;文丹溪喝着茶顺便把山里的事情跟他大致交待了一遍:“虽然我们占了易州,不过;俗话说狡兔三窟,我们也不能丢了原来的窝。我临走时安排好了人,让他们好好守着。冰雁姐也留在那里帮着打理山上的事务。”
陈信一听到李冰雁,心里还惦记着秦元的婚事,便问道:“再换个人管山寨就是,李冰雁还是进城的好。”
文丹溪有些迟疑,上次在易州碰到了故人,谁知道来了会不会再碰到?
“这事以后再说吧。”还是看她本人的意思吧。
文丹溪交待完事情,又拿起他的大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道:“你不是说你拿不动勺子了吗?我看伤口都好了。”
陈信本想缩回手,但又怕她怀疑,便支吾着解释道:“大概是碰着筋骨了,反正吃饭时,勺子会掉下来。”
文丹溪抿嘴一笑,这家伙越来越狡猾了。
她这一笑,陈信的骨头顿时都酥了。胸腔里又开始擂起小鼓来。
文丹溪歇了一会儿,便说道:“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来时,马车跑得飞快,我什么也没来得及看。”
陈信不由得皱皱眉头:“驾车的是谁?我得训训他。”
文丹笑道:“你训他做什么,是我让他快些的,还不是想早点见你。”
“呵呵。”陈信一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狂喜。
两人边说边走,慢慢的就来到了巷子后面的街上。易州城本就是个中等城市,再加上不少富商大户都迁走了,城里比文丹溪上次来逛时又萧条了许多。文丹溪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想着。
走了几步,她用手指指站东南角的几处空房问道:“这些都归官府了吗?”
陈信点头:“反正都是无主的,先用着就是。”
文丹溪点头:“也好,以后若有主人回来,再给他房钱就是。我想在这里开家医馆。”
“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你……”陈信摸着后脑勺,欲言又止,还不住的拿眼觑着文丹溪的脸色,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可怜模样。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呀。”
“好,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文丹溪白了他一眼,这货还知道提前打预防针。
“你说吧。”
“你能不能不要给男人看病,特别年轻的男子……”陈信小心翼翼的提出这句话,他记得很清楚,当初文丹溪给老三看病时,老三可是脱得半光。他想想心里都不是滋味。他还没在她面前脱光过呢。
文丹溪脸上现出一丝黑线。陈信见她面色不悦,连忙说道:“你可以多招些坐堂大夫,平时就由他们来看病,他们看不了再找你不就行了。嗯,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能看,八十以上,八岁以下的也可以。”
文丹溪不理他,自己快步向前走去。
陈信看她这副样子,心中不由得开始发慌,原来的坚持也慢慢妥协:“好吧,你别生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文丹溪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法子还行吧,我再想想。”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自己擅长的是外科,当时学中医只是业余爱好。没有了那些现代科学仪器的辅助,自己施展起来自然受到极大的掣肘,跟跟人家土著的中医差远了。陈信没想到文丹溪竟然肯听他的,脸上委屈的表情立即子烟消云散。他忍不住说道:“丹溪,你真好。”
两人继续往下逛去,走了几十步,刚好走到一栋酒楼面前,文丹溪心中又是一动,她转脸陈信说道:“我想着在城里再开两栋酒楼,让赵六斤帮忙打理。一方面是能赚钱,另一方面还可以负责打探些消息情报。”陈信想了想,点头赞道:“你的脑袋就是好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人将两条主街逛了一遍,才沿着巷子往回走。这一趟出来有收获颇丰,文丹溪心中是无比高兴,和陈信笑闹不住。陈信见她高兴,一颗心也随之飞扬起来。
两人闹得正欢,却没注意到一个正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渐渐的,陈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走着走着,骤然停住脚步,猛一回头,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货郎,厉声问道:“说,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货郎登时吓得双腿直打战,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没、没有跟着二位,我是刚好路过这里。这巷子我、我常走的。”文丹溪看了看货郎,这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看上去也不像奸诈之徒。便忙制止住陈信,和颜悦色的问道:“这位大哥,你可看曾看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货郎想了一会儿,说道:“有有,刚进巷子时,是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跟着的。不过后来不知怎的,就不见了。”
文丹溪对陈信说道:“可能就是那个人,我们别冤枉了好人。”
陈信只得松开了手,文丹溪又随口安抚了货郎几句,就跟着陈信继续往家走去。
陈信这次警惕了许多,一路上时不时回头查看。
嘴里还叮嘱道:“你以后可别一个人出来,这里的女人少,你又生得这么美,得提防着这些歹人。”
文丹溪扑哧一笑,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这样的也成了美人。
她开玩笑道:“那人跟的可不一下定是我,说不定是你呢。”
陈信一脸好笑的说道:“他跟踪我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即使想劫财,也不会选我这样的。总之你以后小心就是,我还得再给你拨几个侍卫。”说完,他便开始考虑起侍卫的人选来,想来想去,没一个适合的。不是武艺不够好,就是人不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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