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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史百将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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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以书置界上,式兵得书以见式,式惶惧,遂送妻子还洛。由是吏士不复亲附,遂以免罢。赤乌七年,为丞相。卒。次子抗袭爵。
孙子曰:“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逊讨费栈,益施牙幢而分布鼓角。又曰:“出其不意。”逊以吕蒙称疾而请出羽之不意。又曰:“卑而骄之。”逊与羽书有谦下之意,而羽无所嫌。又曰:“其所居易者,利也。”逊以吴班营于平地而谓必有巧。又曰:“避其锐气,击其堕归。”逊以备军始集,不击而待其疲沮。又曰:“爱民可烦。”逊谓孙桓无可忧而不必救。又曰:“我不欲战,乖其所之。”逊种豆奕棋而敌不敢蹙。又曰:“亲而离之。”逊假作式书是也。 ://
吴陆抗
陆抗,字劲节,孙策外孙也。与诸葛恪换屯柴桑。抗临去,皆更缮完城围,葺其墙屋,居庐桑木,不得妄败。恪入屯,俨然若新。而恪柴桑故屯,颇有毁坏,深以为惭。孙皓即位,政令多阙。抗上疏曰:“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安者制危,盖六国所以兼并于强秦,齐楚所以北面于汉高也。今敌跨制九报,非徒关右之地,割据九州,岂但鸿沟以西而已。国家外无连国之援,内非西楚之强,庶政陵迟,黎民未_。而议者所恃,徒以长川峻山,限带封域,此乃书传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凤凰元年,西陵督步阐据城以叛,遣使降晋。抗闻之,即部分诸军,令将军左奕、吾彦、蔡贵等径赴西陵,敕诸营更筑严围,自赤溪至故市,内以围阐,外以御寇,昼夜催切,如敌已至,众甚苦之。诸将咸谏曰:“今及三军之锐,亟以攻阐,比晋救至,阐必可拔。何事于围,而以弊士民之力乎?”抗曰:“此城处势既固,粮谷又足,且所缮修备御之具,皆抗所宿规。今反身攻之既非可卒克,且北救必至,至而无备,表里受难,何以御之?”诸将咸欲攻阐,抗每不许,宜都大守雷谭言至恳切,抗欲服众,听令一攻。攻果无利,围备始合。晋车骑将军羊祜率师向江陵,诸将咸以抗不宜上,抗曰:“江陵城固兵足,无所忧患。假令敌没江陵,必不能守,所损者小。如使西陵_结,则南山群夷皆当扰动,则所忧虑,难可以言也。吾宁弃江陵而赴西陵,况江陵牢固乎?”初,江陵平衍,道路通利,抗敕江陵督张咸作大堰遏水,渐渍乎中,以绝寇叛。祜欲因所遏水,浮船运粮,扬声将破堰以通步军。抗闻,使咸亟破之。诸将皆惑,屡谏不听。祜至当阳,闻堰破,乃改船以车运,大费损功力。晋巴东监军徐嗣率水军诣建平,荆州剌史杨肇至西陵。抗令张咸固守其城;公安督孙遵巡南岸御祜;水军督留虑、镇西将军朱琬拒嗣;身率三军,凭围对肇。将军朱乔、营都督俞赞亡诣肇。抗曰:“赞军中旧吏,知吾虚实者,吾尝虑夷兵素不简练,若敌攻围,必先此处。”即夜易夷兵,皆以旧将充之。明日,肇果攻故夷兵处,抗命旋军击之,矢石雨下,肇众伤死者相属。肇至经月,计屈夜遁。抗欲追之,而虑阐畜力项领,伺视间隙,兵不足分。于是但鸣鼓戒众,若将追者。肇众凶惧,悉解甲挺走。抗使轻兵蹑之,肇大破败,祜等皆引军还。抗遂陷西陵,诛夷阐族及其将吏,修治城闱。东还乐乡,貌无矜色,谦冲如常,故得将士欢心。拜大司马、荆州牧。遂卒。
孙子曰:“城有所不攻。”抗违众议而不攻西陵。又曰:“上兵伐谋。”抗决堰以破羊祜之策。又曰:“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抗以旧将易吏兵是也。 ://
晋羊祜
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尝游汶水之滨,遇父老谓之曰:“孺子有好相,年未六十,必建大功于天下。”既而去,莫知所在。武帝将有灭吴之志,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出镇南夏。开设庠序,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吴石城守去襄阳七百馀里,每为边害,祜患之,卒以诡计令吴罢守。于是戍逻减半,分以垦田八百馀顷,大获其利。祜之始至也,军无百日之粮,及至季年,有十年之积。诏罢江北都督,置南中郎将,以所统诸军在汉东江夏者,皆以益祜。祜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_之下,侍卫者不过十数人,而颇以畋渔废政。尝欲夜出,军司徐嗣执_当营门,曰:“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脱!将军之安危,亦国家之安危也。嗣今日若死,此门乃开耳。”祜改容谢之,此后稀出矣。吴西陵督步阐举城来降。吴将陆抗攻之甚急,诏祜迎阐。祜率五万出江陵,遣荆州剌史杨肇攻抗,不克,阐终为抗所禽。有司奏:“祜所统八万馀人,贼众不过三万。祜顿兵江陵,使贼备得设。乃遣杨肇偏军入险,兵少粮单,军人挫_。背违诏命,无大臣节。”坐贬为平南将军,而免杨肇为庶人。祜以孟献营武牢而郑人惧,晏弱城东阳而莱子服,乃进据险要,开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夺吴人之资,石城以西,尽为晋有。自是前后降者不绝,乃增修德信,以怀柔初附,慨然有吞并之心。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略吴二儿为俘者,祜遣送还其家。后吴将夏详、邵_等来降,二儿之父亦率其属与俱。吴将陈尚、潘景来寇,祜追斩之,美其死节而厚加殡敛。景、尚子弟迎丧,祜以礼遣还。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缚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率部曲而降。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沔游猎,常止晋地。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于是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不之名也。祜与陆抗相对,使命交通,抗称祜之德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抗尝病,祜馈之药,抗服之无疑心。人多谏抗,抗曰:“羊祜岂_人者!”时谈以为华元、子友复见于今。抗每告其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分界而已,无求细利。”孙皓闻二境交和,以诘抗。抗曰:“一邑一乡,不可以无信义,况大国乎!臣不如此,正是彰其德,于祜无伤也。”祜以伐吴必藉上流之势。又时吴有童谣,曰:“阿童复阿童,衔刀浮渡江。不畏岸上兽,但畏水中龙。”祜闻之曰:“此必水军有功,但当思应其名者耳。”会益州剌史王_召为大司农,祜知其可任,_又小字阿童,因表留_监益州诸军事,加龙骧将军,密令修舟楫,为顺流之计。祜缮甲训卒,广为戎备。至是上疏曰:“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杨、青、兖并向秣陵,鼓_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孙皓恣情任意,与下多忌,名臣重将不复自信。将疑于朝,士困于野。平常之日,犹怀去就;兵临之际,必有应者。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盾不如中国,唯有水战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则长江非复所固,还保城池,则去长入短。而官军专进,人有致节之志;吴人战于其内,有凭城之心。如此,军不逾时,思可必矣。”帝深纳之。会秦凉屡败,祜复表曰:“吴平则胡自定,但当涉齐大功耳。”而议者多不同,祜叹曰:“天下不如意事,十居七八。故有当断不断,天与不取,岂非更事者恨于后时哉!”会吴人寇弋阳、江夏,略户口,诏遣侍臣移书诘祜不追讨之意,并欲移州复旧之宜。祜曰:“江夏去襄阳八百里,比知贼问,贼去亦已经日矣。步军方往,安能救之哉!劳师以免责,恐非事宜也。昔魏武置都督,类皆与州相近,兵势好合恶离。疆场之间,一彼一此,慎守而已,古之善教也。若辄徙州,战出无常,亦未知州之所宜据也。”使者不能诘。祜寝疾,求入朝。及侍坐,面陈伐吴之计。帝以其病,不宜数入,遣张华问其筹策。祜曰:“吴人虐政已甚,可不战而克。若孙皓不幸而没,吴人更立令主,虽百万之众,长江未可而越也,将为后患乎!”华深赞成其计。祜谓华曰:“成吾志者,子也。”帝欲使祜卧护诸将,祜疾笃,乃举杜预自代。寻卒。南州人征市日闻祜丧,莫不号恸,罢市,巷哭者声相接。吴守边将士亦为之泣。其仁德所感如此。襄阳百姓于岘山祜平生游_之所,建碑立庙,岁时飨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杜预因名为堕泪碑。祜卒一岁,而吴平。群臣上寿,帝执爵流涕曰:“此羊太傅之功也。”因以克定之功,策告祜庙。
孙子曰:“全国为上。”祜增修德信,而吴人归附。又曰:“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祜料吴人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又曰:“自战其地,为散地。”祜谓吴人有凭城之心是也。 ://
晋杜预
杜预,字元凯,京洮杜陵人也。博学多通,明于兴废之道。常言:“德不可以企及,立功立言可庶几也。”预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称美,号曰“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也。时帝密有灭吴之计,而朝议多违,唯预、羊祜、张华与帝意合。祜病举预自代。及祜卒,拜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预既至镇,缮兵甲,耀威武。乃简精锐,袭吴西陵督张政,大破之。政,吴之名将也,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所丧之实告于孙皓。预欲间吴边将,乃表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大军临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预处分既定,乃启请伐吴之期。帝报待明年方欲大举,预上表曰:“凡事当以利害相校,今此举十有八九利,其一二止于无功耳。其言破败之形亦不可得,直是计不出己,功不在身,各耻其前言,故守之也。昔汉宣帝议赵充国所上,事效之后,诘责诸议者,皆叩头而谢,以塞异端也。自秋以来,讨贼之形颇露。若令中止,孙皓怖而生计,或徙都武昌,更完修江南诸城,远其居人。城不可攻,野无所掠,积大船于夏口,则明年之计或无所及。”时帝与张华围棋,而预表适至。华推枰敛手曰:“陛下圣明神武,国富兵强。吴主淫虐,诛杀贤能,当今讨之,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预陈兵于江陵,遣周旨、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泛舟夜渡,以袭乐乡。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于要害之地,以夺贼心。吴都督孙歆震恐,与伍延书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旨、巢等伏兵乐乡城外。歆遣军出距王_,大败而还。旨等发伏兵,随从军而入,歆不觉。直至帐下,虏歆而还。故军中为之谣曰:“以计代战,一当万。”于是进逼江陵。吴督将伍延伪请降而列兵登阵,预攻克之。既平上流,于是沅湘以南,至于交广,吴之州郡皆望风归命,奉送印绶。预仗节称诏而绥抚之。王_先列上得孙歆头,预后生送歆,洛中以为大笑。时众军会议,或曰:“百年之寇,未可尽克。今向暑,水潦方降,疾疫时起,宜俟来冬,更为大举。”预曰:“昔乐毅藉济西一战以并强齐,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无复著手处也。”遂指授郡帅,径造秣陵。所过城邑,莫不束手。议者乃以书谢之。孙皓既平,振旅凯入,以功进爵当阳县侯。初攻江陵,吴人知预病瘿,惮其智计,以瓠系狗颈示之。每大木似瘿,辄斫使白,题曰“杜预颈”。及城平,尽捕杀之。巴丘湖、沅湘之会,表里山川,_为险固,荆蛮之所恃也。预乃开杨口,起夏水,达巴陵千余里,内泻长江之险,外通零桂之漕。南土歌之曰:“后日无叛由杜翁,孰识智名与勇功。”预公家之事,知无不为。凡所兴造,必考度始终,鲜有败事。或讥其意卒者,预曰:“禹、稷之功,期于济世,所庶几也。”预身不跨马,射不穿札,而每在大事,辄居将率之列。结交接物,恭而有礼。既立功之后,从容无事,乃耽思经籍,为《春秋左氏经传集解》。时王济解相马,和峤颇聚敛。预常称济有马癖,峤有钱癖。武帝闻之,谓预曰:“卿有何癖?”对曰:“臣有《左传》癖。”预在镇,数饷遗洛中贵要。或问其故,预曰:“吾但恐为害,不求益也。”寻卒。
孙子曰:“敌人开阖,必亟入之。”预表还所获而间张政。又曰:“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预以奇兵袭乐乡,而孙歆以谓飞渡江。又曰:“善战者,求之于势。”预谓兵威已振如破竹是也。 ://
晋王恺
王_,字士治,弘农湖人也。博涉坟典,恢廓有大志。常起宅,开门前路广数十步。人或谓之何太过,_曰:“吾欲使容长戟幡旗。”众或笑之,_曰:“陈胜有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后参征南军,羊祜深知待之。祜兄子暨白祜:“_为人智大,奢侈不节,不可专任,宜有以裁之。”祜曰:“_有大才,将欲济其所欲,必可用也。”识者谓祜可谓能举善焉。除巴郡太守。郡边吴境,兵士苦役,生男多不养。_乃严其科条,宽其徭课,其产育者皆与休复,所全活者数千人。迁益州刺史。武帝谋伐吴,诏_修舟舰。_乃作大船连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馀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又画_首怪兽于船首,以惧江神。舟楫之盛,自古未有。_造船于蜀,其木柿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吴彦取流柿以呈孙皓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终不敢渡。”皓不从。寻以谣言拜_为龙骧将军、监益梁诸军事。时朝议咸谏伐吴,_乃上疏曰:“臣作船七年,日有朽败,又臣年七十,死亡无日。愿陛下无失事机。”帝深纳焉。又杜预表请,帝乃发诏,分命诸方节度。_于是统兵。先在巴郡之所全育者,皆堪徭役供军,其父母戒之曰:“王府君生尔,尔必勉之,无爱死也!”_发自城都。吴人于江险碛要害之处,并以铁锁横截之,又作铁锥长丈余,暗置江中,以逆拒船。先是羊祜获吴间谍,具知其状。_乃作大筏数十,亦方百余步,缚草为人,被甲持杖,令善水者以筏先行,筏遇铁锥,辄著筏去。又作火炬,长十余丈,大数十围,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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