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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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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真是孙静远所做。这首诗是他南下淮安,路过山东时所做的。”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孙静远的诗词风格变化多端,无论是雄伟壮丽,还是婉约清丽都是作得极好。你们说他写不出沉雄阔大的诗句来,毫无道理。想当初,孙大学士在院试考场上所作的那首‘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不也尽得东坡大江东去的意境?”
孙淡听着声音非常耳熟,定睛看去,却不是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睢宁士子又是谁。
身边,韩月不觉惊讶地叫了一声:“大老爷,那家伙不就是先前那人吗,他说自己大字不识一个,现在却同两个书生谈诗论道起来,可恶,竟然连我们都骗。不行,我非得给他点厉害瞧瞧。”
孙淡摆摆手,笑道:“算了,他不承认自己是读书人,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过,如此也好,又多找到一个睢宁考生,也是一件好事。我们悄悄进去,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等走到酒楼门口,一个伙计迎上来,高声唱道:“客官里面请,可要用些什么,我们这里有十年酿的黄酒,还有大运河的大鲤鱼。”
韩月将一枚银子塞到他手中,低声道:“别吱声,我们就看看,什么也不要,你别来烦我家老爷。”
小二吐了吐舌头,乖觉地退了下去。
孙淡走进一楼大厅,那三人又开始说话了。
说话的正是那个大嗓门的姓马的读书人。那三人的座前隔着一道屏风,因为孙淡和韩月进来是也没惊动他们。
“方兄这话说得不对,孙静远才来淮南没进天,他在山东时做的诗你怎么就知道了,哼哼,别是骗人的吧?”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姓谈的书生笑了起来:“方兄,你不会是得了什么唐人的残本,又知道我们喜欢孙静远的诗词,用来诓骗我们的吧。”
“你你你”那个姓方的书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隔着屏风,孙淡看到那个姓方的书生气得弯腰不住咳嗽,一张精致的脸红得吓人,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见他咳得厉害,谈生和马生停了下来,关切地问:“方兄,你没事吧?”
良久,那姓方的读书人才止住咳嗽,一张脸恢复成正常颜色,道:“没事,前几日水灾,在水中守了凉。”
“哎,我们也是睢宁人,家乡糟了灾,心中也不好过。”谈生和马生都同时长叹一声。
马生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算了算了,不说这种不高兴的事情。喝酒,喝酒。虽然我们都搬到淮安城,侥幸逃过一劫,可近日也倒霉透顶。漕运衙门迟迟不开具船引,看样子,漕运那边的路子是断了,今年的生意也完了。”说完话,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谈生也满面忧愁:“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我们继续吟诗作赋强颜欢笑好了。对了,你们谁见过孙淡,也不知道这个天子门声,当朝的状元公究竟是何模样?”
方书生立即接嘴道:“能做状元公的,自然是风流儒雅的少年郎。”
马生笑道:“却不然,我听人说,孙静远长相寻常,看起来也就一普通人罢了。”
方书生忿忿地说:“你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孙静远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模样。”
马生笑了起来,说:“难道他还头上长角不成,孙淡又不是戏子,要那么俊俏做什么,只要文章好就成了。”他转头看着方书生:“方兄,看样子你也极喜欢孙静远的诗词文章,听说他如今正在淮南,怎么不上门拜访?”
方书生,也就是女扮男装的方唯回答说:“我又没有功名,如今孙先生是天子近臣,我怎么见得到他。”
马生哈哈大笑:“如今却有个机会,你要见孙静远却不难。睢宁今年的县试不是在淮安举行吗?那孙静远就是主考,方兄如今还没有功名,不妨去报名考试,到时候不就见着了。”
“真的”方唯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又开始咳嗽起来:“可是,可是咳咳可是我的同窗和家人都在这场水灾中遇难了,又从什么地方去找保人”
听方唯有意参加科举,孙淡心中欢喜,心道: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只要你来考试就可以了,要什么保人,本大人给你开绿灯。
不过,他心中还是疑惑,这个方生当初怎么死活不承认自己是读书人呢?却有些奇怪。
孙淡正要出去招呼那三人,就听到谈生冷笑道:“保人,简单我,我和马兄身家清白,可以当你的保人。不过,方兄你做人可不地道啊。刚那首劳山歌分明就不是孙淡写的,时间也对不上。我和马兄对你一片坦城,你却来哄骗我们,未免让人看不起。”
方唯急道:“那首诗真是孙淡写的呀”
谈生继续冷笑:“谁信啊”
马生大笑:“谈兄,你就别为难方小兄弟了,谁作的这首诗有什么打紧。”
谈生哼了一声:“马兄此言差矣,科举乃是国家大事,考生的身家必须清白,你我做人家的保人,可是要担干系的。若这个方兄乃是优伶出身,你我可要吃挂落的。哼哼,人生在世,首重在德。方兄说话不清不楚,我怎么能做这个保人?”
方唯急得要哭出声来:“谈兄,那诗真的是孙淡写的啊,我怎么可能骗你们。求求你们,做我这个保人吧”
孙淡再也看不下去来,长笑一声,吟道:“劳山拔地九千丈,崔嵬势压齐之东。下视大海出日月,上接元气包鸿蒙。”
马、谈、方唯三人都转过头来,却见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书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第四百五十三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没错,出来的正是孙淡。他方才见马、谈二人死活不肯为那个姓方的书生做保人,心中也是一阵焦急。心中不觉暗骂:本大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甘情愿来参加县试的士子,可就因为没有保人,无法进考场。君子有成*人之美,马、谈二人也甚是可恶。你们不参加考试也就罢了,让你们做个保人有那么难,没得坏了我的好事。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刚才那方姓书生所朗诵了孙淡所作的这首新诗也不过是前一段时间孙淡才写成的,还没有流传开去。现在难免让马、谈二人怀疑。古代看人首重品德,方书生所言不尽不实,难免被人怀疑。加上又是萍水相逢,那二人自然不肯为他担保了。
不过,孙淡现在才管不了这个方书生是什么来历。他现在是唯才是举,只要能进考场,就算你是牛鬼蛇神,一样举双手欢迎。
看来,要想证明这首诗真的是自己的新作,并拉方姓书生进考场,说不得要亲自出面了。
于是,孙淡大声吟诗,潇洒地走了出去。
方唯听到有人念孙淡的诗,心中一喜,可抬头一看,却是先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家伙,不觉一惊。再看他身后那个背插双刀的家伙,更是阴森森没有人气,让人心中发寒。
“是你”
孙淡朝她微微一笑,并点了点头。
方唯忍不住朝旁边移了下屁股,下意识地朝马姓书生身边靠了靠。
马、谈二人见孙淡做书生打扮,都站起来,拱手道:“敢问兄台有何见教。”
孙淡也拱手回礼貌:“再下姓孙,也是一个普通读书人。刚才在旁边听三位兄台谈吐风雅,不觉过来叨扰,勿怪。还请问三位搞姓大名。”
马、谈二人忙喊了一声:“孙兄。”并自我介绍说他们叫马全和谈拓,乃是祖籍睢宁的粮食贩子。
方唯因为畏惧孙淡,回答说自己叫方唯,乃是从睢宁逃难过来的读书人,没有任何功名,连个县试都没参加过。
孙淡听方唯承认是读书人,心中更是欢喜。哈哈一笑,一把牵住方唯的手笑道:“方兄,你刚才还对我说目不识丁,怎么一转眼就成读书人了,哄得我好苦啊”
方唯被孙淡一把牵住手,只觉得全身就像是落到热汤之中,一张脸红得怕人。她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慌忙将孙淡的手甩开,讷讷道:“逃难之人孙兄身边的那个家人实在凶恶,小生小生”
孙淡终于明白过来,继续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个是我的家人,原来你将他当成坏人了。”
马全和谈拓看了韩月一言,都同时喝彩一声:“好一条好汉,方兄心中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也都同时笑了起来,方唯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笑毕,马全大声嗓门问孙淡:“孙兄有何事见教?”
孙淡笑着指了指方唯,道:“马兄和谈兄既然与方小哥是同乡,君子有成*人之美,他要参加科举谋取功名,你们二人权做他一回保人又有什么打紧。”
方唯听孙淡为自己说话,不觉得又看了孙淡一言,心中对他不禁有了一丝好感。
谈拓回答说:“孙兄这话就没说对了,我们也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可是,按照大明的科举制度,做考生保人的至少也得是秀才,我和马兄乃是一介白丁,这个保人可没资格做。”
孙淡摇头:“不然,所谓事急从权。如今,整个睢宁已经被水淹了,也没一个读书人逃出来。你们二人身家清白,也可做人保人。”
马全却大声冷笑,指着方唯道:“方才我和谈兄在此谈诗论道,正好念到孙静远的一句诗,这个方兄弟经过这里,接了一句。我二人见他谈吐风雅,就请他进来一叙。对这个方兄,我们可不认识。再说了,他刚才所念的诗句分明就是唐人之作,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看到残本孤本,却来伪托是孙淡所作。方兄做人不真诚,让我们如何敢相信他?”
方唯非常委屈,讷讷道:“真的是孙淡的新作,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马全只是冷笑。
孙淡心中好笑,突然高声喊:“小二”
小二非常地跑过来:“客官有何吩咐。”
孙淡:“笔墨侍侯”
马全、谈拓和方唯不明白孙淡究竟想做什么,都楞楞地看着孙淡。
这间酒楼本就是淮安城中最最风雅之处,淮南士子有不少人都会在这里赋诗唱和,因为,酒楼的墙壁上也乱七八糟题了不少诗句。
等小二拿来笔墨,孙淡饱饱地沾了一管墨汁,提起笔就在墙上写道:“劳山拔地九千丈,崔嵬势压齐之东。下视大海出日月,上接元气包鸿濛。”这也是他刚才出现时所念的那句。
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马、谈二人同时大声喝彩:“好一手宋徽宗,没有十来年工夫练不出来,这一手好字,在我大明朝已是一流了。”
方唯更是震撼,这字好得就好象是赵佶亲自动笔一般,这样的字可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方唯出身官宦之家,目光自然不是马、谈二人所能比拟的。她知道,书法这种东西要想练好必须要临帖。一般人练字,大多照着私塾先生的字依葫芦画瓢,先生的水准直接决定学生的成就。
就她所知,普通的私塾先生中,有不少人字迹潦草。真要想练出一手好字,必须学习名家法贴。可名家法帖,休说苏黄米蔡,就算是当世的书法大家,如杨慎、孙淡、解缙等人的真迹也是千金难求。
因此,能写得一手好字的读书人,大多是富贵出身。
看眼前这姓孙的书生这一首好字,应该是照着宋徽宗的帖子练出来的。可他衣着朴素,不像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怎么可能有机会临摹瘦金体法帖?
况且,况且,他怎么会知道孙淡这首新作的《劳山歌》?
一想到这里,方唯心中突然一乱。
马、谈二人也惊讶地叫了一声:“孙兄,这首诗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孙淡的手停了停,转头看了三人一眼,却微笑不语。
马全好象是恍然大悟的样子,鄙夷地看了方唯一眼:“原来孙兄也看过这首唐人旧作啊却又不知道原作者是谁?”
孙淡笑了笑:“别忙,等我写完,你们就知道了。”
谈拓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管他是谁写的呢,却又有什么打紧,能见到孙兄这样的书法,当浮一大白。”
马全也哈哈大笑:“是极,是极,为孙兄这一手好字,干”说完话,也是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孙淡微微一笑,继续写道:“幽岩秘洞难具状,烟雾合沓来千峰。华楼独收众山景,一一环立生姿容。上有巨峰最崱力,数载榛莽无人踪。重厓复岭行未极,涧壑窈窕来相通。天高日入不闻语,悄然众籁如秋冬。”
“好字”
“好字”
“好诗”
“看其风格,确定是李太白所作无疑了”
马谈二人又开始赞叹,各自又干了一杯子。然后,马全又倒了一杯酒端到孙淡面前:“孙兄且饮了此杯,如此大气磅礴的诗句,如此银钩铁划的好字,当以酒意助之。”
孙淡一口喝干那杯酒,却道:“杯子太小,不过瘾,换大碗”
马全大笑一声:“正该如此,换大碗”
又各自有一碗酒喝下去,孙淡只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肚子里升腾而起,精神亢奋起来,笔走龙蛇,继续写道:“奇花名药绝凡境,世人不识疑天工。云是老子曾过此,后有济北黄石公。至今号作神人宅,凭高结构留仙宫。吾闻东岳泰山为最大,虞帝柴望秦皇封。其东直走千余里,山形不绝连虚空。自此一山奠海右,截然世界称域中。以外岛屿不可计,纷纭出没多鱼龙。”
老夫聊发少年狂,况我孙淡本就是一青春少年,何不放纵一遭,一洗我胸臆中的阴霾。
孙淡长啸一声,脱掉帽子一把扔在地上。手下更快:“神祠宇在其内,往往棋置生金铜。古言齐国之富临淄次即墨,何以满目皆蒿蓬。捕鱼山之旁,伐木山之中。犹见山樵与村童,春日会鼓声逢逢。此山之高过岱宗,或者其让**功。”
“你怎么知道这首诗,你怎么知道这首诗”方唯欢喜得快要滴出泪水来:“孙兄,你快告诉马兄和谈兄,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眼前那个姓孙的书生手以舞之,足以蹈之,壮若疯狂。再看他,头发也散了,身上脸上全是淋漓墨汁,一双眼睛亮得怕人,有一种奇怪的风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恍惚间,他那张平凡的脸也生动起来,变得光彩照人,变得不可逼视。
方唯等三人被孙淡身上那强大的气势给震撼住了,眼前一片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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