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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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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恩师一面。”哪个少女不怀春,若说方唯不对孙淡有好感那是假话。若她身体健康,以她的性子,也许会不顾一切跳上船去,随孙淡去北京了。可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是好不了的,也活不了几年。就算跟了孙淡,也有将病过给孙淡的危险。
与其如此,何不将这份感情埋在心中呢?
孙淡安慰道:“方唯你也不用伤心,药局开办之后,你们药局的人每年都要来京城一趟的,到时候大家又可以见面了。”
说完,也不耽搁,大步跑上船去。
刚上了甲板,跳板就收了起来,帆张开了,方唯还在哭。
突然间,方唯一声大叫,高声唱道:“劳山拔地九千丈,崔嵬势压齐之东。下视大海出日月,上接元气包鸿濛。幽岩秘洞难具状,烟雾合沓来千峰。华楼独收众山景,一一环立生姿容。”
这一声高歌穿云裂石,直上云霄,高亢得让人身上一震。
天上的白云移开了,有明亮的阳光投射下来。地上那满眼的绿色朝天际蔓延开去,于青天连为一体。
大运河哗哗流淌,终日无休。
“上有巨峰最崱力,数载榛莽无人踪。重厓复岭行未极,涧壑窈窕来相通。天高日入不闻语,悄然众籁如秋冬。奇花名药绝凡境,世人不识疑天工。”
随着这一声高歌,漕帮众同时顿脚,响起整齐的节拍。
“犹见山樵与村童,春日会鼓声逢逢。此山之高过岱宗,或者其让**功。宣气生物理则同,旁薄万古无终穷。何时结屋依长松,啸歌山椒一老翁。”
汪古长啸一声:“快哉,快哉”
一帆快哉风,将船队远远送走,孙淡的身影也消失在地平线上。
第四百六十九章 无他
嘉靖二年五月二十六日,淮南一场大水已经退去,因为有陆家钱庄筹措的银子,加上户部到处借支腾挪,总算将灾民安置完毕。作为一个天灾频发的国度,国家在救灾抗灾上有丰富的经验,除非政局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再大的灾害,朝廷也有能力处置。因此,预料中的流民遍地并没有出现,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不过,水是退去了,可却将河工上的问题暴露出来。
就像后世一句名言:只有等大潮退去,你才能看到究竟是谁在**。
王恕在南河河、漕衙门做了十多年河督,也不止吃了多少黑钱。可如今,将近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不翼而飞,其中还牵涉到两京六部几百官员和司礼监的几个内相,怎不让皇帝又惊又怒。
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为了彻底查清此案,朝廷成立了一个类似专案小组的机构,由杨一清为首,张璁辅之,再加上刑部、大理寺、监察院,开始侦办此案。
这是明里的,暗地里,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都被派到全国各地,一时间,风雨欲来。
同真实的历史不同,嘉靖二年本应再次发生的大礼议一事也因为张璁被牵涉进河工一案而没有发生。
蝴蝶的翅膀一扇,彻底将一个孙淡所熟知的历史变得面目全非。
就孙淡看来,这却是一件好事。
从私心里说,如今,杨慎、王元正等人都是他的好朋友,自然不希望看到老朋友在大礼议的**中倒霉。
从站在历史的高度上看,明朝的政治体系很有些现代西方文官政治的味道,相权制约君权,皇帝也不敢率性而为,政治生活健康而充满活力。若适当改良,再加上已经萌发的资本主义萌芽,未必不能将中国带上另外一条道路。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四百年,或许十九世纪那黑暗的一幕再不会出现吧。
权利需要制约,无论是谁。
这场河工案的风波如密布在天空上的乌云,能量已经积蓄到一触即发的地步,只不知道那第一道闪电会落到谁的头上。
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御使的弹劾奏折雪片一样飞到皇帝案头,加一起已经有一百多份,其中,绝大部的火力都集中在黄锦头上。
可说来也怪,皇帝好象没有任何表示,一概留中,来了一个不理不睬。
可是,改变还是出现了。
就在前天,沉默了许久的皇帝突然做出一个决定,收回司礼监的批红权力,所有奏折都必须一份不少地交给皇帝过目。
受到鼓舞的文官们更是起劲,弹劾黄锦的奏折更如雪片一般飞来。其中不乏有痛斥阉党祸国的陈腐论调。
不管怎么说,黄锦的生存空间进一步缩小,也迎来了他入主司礼监三年来最大一场危机。
他本是一个没什么智谋的人,眼见着自己就是失势。依他看来,河工一案要想结案,最大可能是自己下台,连带着所有涉案的官员也一起倒霉。他也不是没想过去见嘉靖,面对面与他将情况说得清楚。可皇帝却来一个闭门不见,显然是对黄锦等人私分了那笔钱颇多怨气。
对这个万岁爷的禀性,再没有人他更清楚的了。这就是一个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主子。你动了他的钱,就是与他结下了深仇。
无奈之下,黄锦只得让陈洪拿出一个主意来。可陈洪平日里看起来浑身上下透着机灵劲,可一问起这事,却傻了,所有主意一概也无。
黄锦并不知道,这个陈洪早就是孙淡的人来。看他倒霉,高兴还不及,又怎么可能给他出主意?
陈洪没有办法,黄锦琢磨了两天,只得厚着脸皮去问张贵妃。张贵妃手下可有一个大智囊平秋里啊,这小子鬼得很,肯定会有办法的。
平秋里最近的日子过得滋润,他上次会试虽然名落孙山,可好歹也有个举人身份,可以做官。这几年,青州那件事情也逐渐被人淡忘,也没有再在意他这个江华王曾经的首席智囊。且,因为娶了张蔷薇之后,平秋里如今也算是皇亲,有张贵妃的提携,这小子去年补了个光禄寺的官,负责筹备国家四时祭祀,油水很足,也算是京城官场上一个清贵之人。
本来,黄锦一向不太瞧得起平秋里这个夸夸其谈的小子,觉得这家伙虽然有几分本事,可人品却很糟糕,是个喜欢钻营的小人。以他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平日里也不拿正眼敲他。不过,如今事关自己的生死,由不得黄锦不放下身段。
很快,黄锦在京城有名的畅春院酒楼包了一间僻静的雅阁,与平秋里见面。
喝了一杯酒,又夹了两筷子菜,黄锦这才拍了拍巴掌。手下人会意,悄悄退了出去,将门口把住。
阁中安静下来,黄锦装出一副笑容:“秋里,最近在光禄寺过得可好?”
平秋里吃得畅快,好象有些不顾体统的模样,嘴中包着菜,含糊地说:“黄公公,光禄寺那种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祭祀的那几日,平日里鸟儿都看不到一只。平某如今有家有口,也没什么想法了,只需要就这么逍遥一生,快快活活地过下去。”
黄锦心中冷笑,暗道:你平某人若不爱权力那是假话,否则也不可能娶了张蔷薇,攀上张贵妃这根高枝。如今见咱家倒了霉,只怕你小子心中已经乐快了花,一心要看我出丑吧。
可表面上,黄锦还是亲热地说:“秋里,前两年,我事务繁忙,有的地方对你也是照顾不周,还请谅解。”
平秋里喝了一大口酒,将口中的菜肴吞了下去,连连摆手:“黄公公你说什么话,平秋里当初跟了江华王已经犯下大错,虽说替青州出谋划策是本分,可在陛下心目中已经被划入了不可重用的那一类人了。黄公公与陛下君臣一体,你不待见平某人,也可以理解。”
平秋里说得很不客气,黄锦有些尴尬,可还是厚着脸皮,眼睛一激,沁出两滴泪花:“平兄,什么君臣一体,以后休要再提了。黄锦虽然对陛下忠心不二,无奈河道那边出这么大漏子,陛下正在气头上,见陛下气得怒发冲冠,我这个做奴才的心中也是难过啊。”
他拱了拱手:“平先生,咱们什么关系,无论如何你得救我一次。”
平秋里笑了笑,却不说话,却身手去端放在桌上的空杯子。
黄锦讨好地提起酒壶,为平秋里续上。
平秋里故意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用夸张的语气说道:“黄公公,你可是当朝第一人,司礼监的内相啊。平某什么人,怎么当得起还是不要吧。”
黄锦如何听不出平秋里语气中的讽刺,忍住气道:“平先生,平兄,难道你就见死不救吗?若黄锦倒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将来张妃娘娘要想做皇后,没有黄锦的帮衬,只怕斗不过孙淡他们吧。还有,平兄,孙淡以前那么整你,难道你就不想找回这个场子,不想报仇吗?”
平秋里嘿嘿一笑:“我与静远之仇乃是各为其主,换我是他,也会不留余地,未求一击必杀,这也可以理解。其实,我与静远就私人情谊上来说,却也是殷殷相惜的。不过”
他口风一转,又道:“不过,黄公公你刚才这番话也说得在理,若不保住你的地位,只怕将来我等是斗不过孙淡的。孙淡在皇宫内有毕云的东厂,外有翰林院、六部和内阁的人帮他和陈皇后说话,势力庞大得让人心中发寒。若连黄公公你所把持的司礼监也折了,只怕将来我等还只能束手待毙了。因此,平某才会到这里来。”
黄锦见他答应,松了一口气,忙点头:“平兄说得是,还请教。”他心中越看平秋里越不顺眼,你平秋里什么东西,三年前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若不是张贵妃收留,只怕早成了路边的饿殍,如今却在咱家面前拿大。将来若有机会,老子整死你。
平秋里却反问:“黄公公读过《塞翁失马》没有?”
黄锦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悦:“这篇文章三岁小儿都读过,我怎么可能没看过。”
平秋里却站起身来,背着手看着窗外,不紧不慢地背起书来:“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为祸乎?家富良马,其子好骑,堕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
他这一背书,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听得黄锦一阵腻范,可为了自家的安危,他只能忍住胸中怒气静静地听着。
半天,平秋里才道:“祸福本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就看你怎么运做。其实,这件事对你黄公公未必不是好事,如果按我的主意,你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不但保住了,只怕将来圣眷更隆。”
黄锦一个激灵,忙长作揖到地:“还请平先生指点。”
“无他,将脏水朝陛下身上泼。”
“啊”
第四百七十章平大师
黄锦听到平秋里这大逆不道的话,惊得叫出声来。他猛二地挺直身子,怒视着平秋里,喝道:“你好大胆子,竞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想被诛三族吗?”
平秋里淡淡一笑,示意黄锦安静下来。道:“黄公公,还请你听平秋里把话说完。”
“说!”黄锦低声咆哮:“当今天子乃是古往今来第一明君,任何敢于诽谤陛下的人,黄锦第一个放不过他。”
“其实,陛下之所以生气,主要是因为王恕贪污的那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去向不明白。就他手头那几本帐本来看,这钱大多被王恕行贿了,为了就是让他自己顺利地当上河道总督。当今的形势黄公公难道还看不清楚吗?”平秋里摸了摸长须,笑道:“如今,国库空虚,到处都要使钱,当然,这种事情自然有户部和内阁去头疼,还由不着陛下操心。”
“的确如此。”虽然不高兴,但黄锦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皇帝就是一个眼睛里看不得钱的人。
平秋里继续说:“就平某人所知,宫中太监和宫女们的月份也不过是十天前才发下去的。可现在又是月底,马上就是六月,六月份的宫中开支还没处着落。而且,陛下的内藏府里面也空了。如果王恕的那笔银子到手,陛下何至于如此窘迫。可这钱却被王恕行贿花掉了,其中黄公公和张贵妃这里还拿了大头,你说陛下能不恨你吗?”
黄锦摸了摸额头土的汗水:“我他娘怎么知道王恕把手头的钱都送光了,如今好了,牵涉进去一另百号官员,连咱家也脱不了干系。
王恕这个鸟人,非将他千到万剐不可。”说到这里,黄锦一脸的阴狠,前几日,刑部的人还上奏折问是否判他一个斩监侯。还说王恕乃是朝廷大员,若判死刑,朝廷的面子上不好看。所谓:刑不上大夫。
呸,王恕这条命还想保住吗,直接斩立决好了,也好消咱家心中那一口恶气。”
黄揪心中着急,不觉得问:“平秋里,你说什么脏水的,断不可为。不过,你且说说是什么法子平秋里笑着问:“黄公公,听说前一段时间玉熙宫正在修靠?”
“有着事,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呆在玉熙宫。可惜那座宫廷都是老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敞风。因此,自正德十六年起,就一起在维修,就没停过。对了,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黄锦有些不解。
平秋里神秘一笑,又问:“听说上个月,玉熙宫那边的工匠因为宫中许久没有发钱,都出工不出力,还闹了几天。这内藏府正窘迫成这样了?”
“谁说不是呢?”黄锦也叹起气来:“玉熙宫什么地方,那可是万岁爷的洞府,天下间最要紧之处,就算是简单维修也不可马虎,用料自然要最上乘的,大梁和稳子都要上好的千年楠木,都需要从南方运进京城。就算是屋顶的一片青瓦,也所费不菲,一片瓦都需要二两银子。整个玉熙宫就是用钱堆出来的,那就是一个无底的窟窿啊!材料钱是一文都少不得,少一文,也运不进京城来。所以,工钱嘛,能欠就欠。弄到最后,工匠们都罢工了。在万岁爷眼皮子底下撂挑子,自然不是可以的。没办法,那工钱还是咱家暂时垫上的。如此,才勉强将这个工程维持下来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平秋里摸了摸面皮,“我再问一句,黄公公,还在什么地方掏出私人腰包。”
“倒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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