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过三言两语+番外 作者:林蓠(文秀网2012-04-20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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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脊背挺直，保持着一副高傲的姿态，在男人面前我不愿卑微的低头。
“玥儿，你别这样，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他紧紧按住我的双肩，把我抵在墙面上。我望着他的眼睛，眼神里似乎有那么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可是到底还有几分清醒，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恶狠狠的回道：“从前？从前什么样子？借着与我的关系查找于陌寒的下落？借着我与于陌寒的关系接近他？”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他以为我从未察觉吗？他以为我笨到无药可救了吗？当年生日聚会上他以为我醉的不省人事了，即便如此我还是看得出来当我提到有关于陌寒的一切，他都会聚精会神的屏住呼吸，一字不落的听完，就好像这些对他很重要似的。我为什么要信他？哪怕他利用我，可是能不能不要利用我的感情！从来我都不能对别人有感情，否则就是自寻死路，可是他偏偏出现，对我说一些本不应该说的话，于是我就信了，彻彻底底没有防备的信了，一个世界，有一个愿意保护我人，我该多么庆幸，原来到头来，不过繁华落尽，梦一场！



第十章　漏网之鱼（1）
“韩玥儿，走，跟我走！”他的力道仿佛全部倾注在我的手腕上，让我没有力气去反驳。
“安丰，你放开我！如今是要干什么？于陌寒的下落你也知道了，你随时可以找他啊，你在我身上费什么功夫！我告诉你，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你下功夫也没用！”我的胃里一股酸气袭来，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趴在地上的我，不顾旁人的眼神，吐得满地都是污垢。我擦了擦嘴角，撩起散乱的头发仰起头，安丰站在那里一脸心疼的看着我。他就那么优雅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所有的狼狈相，最后，他紧紧抿着嘴唇，只说了一句：“闹够了就起来吧。”
闹？又是这个字，他们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吗？我没有闹！我不是耍性子，我是真的不喜欢这种与我相处的方式！这算什么，先和我拉关系套近乎，目的达到事迹败露，再把我丢到一旁！看样子有几分真心，实际上丝毫不在乎，我就只有被他们利用才有资格活在世上吗？利用，除了被人利用，其他人就不能真心对待我！我也是人，虽然没有至情至亲的人在我身边，可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
“哼，我们认识吗？你何必多管闲事，自找麻烦，如果真想要从我这里拉近于陌寒的关系还不如另寻其他。”
“你离开于陌寒吧，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他害死的。”
我错愕的抬头，似乎没想到他会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既然他有胆量说这句话那么一定是对于陌寒了解的相当透彻，我无奈的耸肩，说：“他做的事情，看来你是一清二楚喽。”
“一点点。”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他吗？只是无论我怎么折腾怎么闹，他都不会放我走，原来不会，以后怕是更不会了。就算有一天我把他的房子烧了，他也会为我建造一座别墅，再亲手交给我一支打火机要我继续烧。”我撑起身子站起来，吐出来感觉好多了，满心的压抑也因为偶遇安丰有了释放的地方。
偶遇？或许我和他再无巧合了吧。
我说完打量着安丰，他的表情心事重重，我见他的左手紧紧压着口袋，这才注意到一直有手机震动的声音。
“干嘛不接？”我问。不过是随口而问，当即便后悔了。我与他，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何须过多纠葛。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拉起我的手向楼下走。拒绝也是无济于事，便由着他。
在广场上呼吸着夜风带来的空气，心里才好受一些，也终于冷静下来问了一句：“去哪里？”
“医院！”
已经夜半，拜溪大楼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贸大楼，所以附近的子公司皆是灯火通明，又恰好的市区，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后半夜的意思。
我的高跟鞋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一路尾随着他。他的步子迈的极大，从背影看去好似怒气冲冲，我能想到，此刻他一定是紧缩着眉头。
医院里安静极了，我感觉脚下鞋子发出的声音在此刻突兀又狂躁。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这种地方我是极其不喜欢来的，这里的墙壁洁白无瑕，这里工作人员的衣服也是如此，可是这里却是生与死的交接处，生与死不过一瞬间，多少人把这一瞬间交给了这个地方，交给了本就不相识的人？
想着想着，身边寒气逼人，安丰停在我的面前，我好奇的站在原地。
他说：“到了。”
我‘哦’了一声，上前一步，门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我回头眼神里似乎在说：“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安丰悄悄的打开门，露出一丝缝隙，瞬间便听到里面的笑声，那笑声极大，豁然开朗的笑声里渗透着惨淡和无望，女子的笑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摇篮曲调，在这深更半夜里听上去寒凉阴森，我将身子挪了挪，正好看到里面的人，她一身白衣坐在床头，怀里像抱着婴儿似的抱着枕头，病房里乱糟糟的，一片狼藉。而她的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似乎好久没有梳洗了。她的身子瘦小，没有一丝精神，只有响彻整间回廊的笑声似乎还透着一股子生气。我只觉得脊背发凉，不敢看下去，连连退后直撞上安丰的胸膛才停下来。
他上前一步把门关好，站在我面前，正色对我说：“害怕么？”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佯装镇定的回答：“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人与我何干？”
“这人你认识。”他好像要告诉一件我并不知晓的秘密，我的身上打了一激灵，这一刻，千百个念头回荡在心里，我畏惧了，这个秘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林悦靓，三天前被人送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警察调查毫无线索，案子也就不了了之的结了。”
他说的那般轻松，我听了却感觉冷风阵阵。顾不得多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稍微镇定下来，向前一步，透过玻璃窗仔细打量着里头神经错乱的人。几日前她还妖娆的靠在于陌寒怀里，对我怒目而视；短短半月前，我与她相遇在医院里，她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甚至更久以前，当时我小腿上的淤青还是拜她所赐。可是，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这样颓败的窝在病床上，一脸的凄凉，她再没有那花容月貌的媚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沧桑。这种沧桑本不该属于她，这些都是别人硬加给她的！
这些天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她得罪的人再多，可那些人多半有名有份，又有谁会处心积虑加害于她，到底是多深的渊源才要把她搞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境地！
我的嘴唇泛白，不敢看下去，只好退回走廊边，坐在椅子上，一个人陷入沉思。
良久，我问：“知道谁做的么？”
安丰张了张嘴，似乎有话又说，最后作罢，只摇了摇头，不再做声。
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过：“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于陌寒害死。”那是不是就代表林悦靓的神经失常和他有逃不掉的关系！或者，并不是他，以他的手段又怎会在乎一个女人，真正在下手的，是他身边的某个人！
我与安丰，安静的像两个世界的人，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走廊尽头。
到底他看不下去，问：“你跟我走吧，在他身边迟早有危险。”

我听了，一记凛冽的眼神瞪过去。有危险？从十年前跟着于陌寒开始就清清楚楚的知道，跟着必定有危险。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到底牵扯着什么命脉，但是从他办事的风格来看，我就知道，成大事者必定抛得下一切。所以，我早都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活一天算一天，我这条贱命本身就是靠着他才延续的，若有幸，我离开了这座桎梏，那我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若没那种命，我便死路一条，左不顾是与于陌寒同归于尽，或者被他当成挡箭牌抵挡在暗处的千军万马。
危险？我早都不怕了。
可是如今，当这种隐形的力量出现在我周围的时候，我到底是禁受不住。死，有什么可怕，我怕的是生不如死。事到如今，我连暗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有谁都毫不知情，我怎样保护自己？起初，我本不愿卷进这场纷争，我本想做不成自由人就做一个闲散无事的人，可如今事情偏偏冲撞到我的眼前，搅我的安宁，那我只能自求多福了。
“安丰，你走吧，今天的事，我谢谢你，不然我恐怕还要被蒙在鼓里。可是…。我离不开于陌寒，只有依仗着他，我才能平安无事。”
我的话轻轻的，却像千斤重，一字一句压的我喘不过气。我笑了，惨笑无声，原来，不只于陌寒利用我，我也在利用着他的权利和威信来拼命保全自己。我和他，到底是利益关系。
命，果真比什么都重要。为了这条命，曾经奢望的自由也变得那么卑微不堪了。为了活下来，选择苟延残喘依附在他身边。为了活下来，作为女人竟然心甘情愿把清白的身子交了出去。
我和他，十个年头，到头来，只是彼此利用一场。
我和其余不相干的人，又何来真心？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永远都在，你只要转转头就能看见我，我不会消失不见。”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容我的反驳。我只好恩了一声，可心里却有另一种声音叹息着：“但愿吧。”
坐在椅子上，直到天亮，脊背上冷汗侵润了衬衫，我不敢一个人在夜班的时候离开这里，于是任性的坐了一夜，而他，也陪着我坐了一夜，他的眼底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似乎是疼惜，只是，如今的我在不需要别人的疼惜了。
一直到窗边投下一抹亮白，我才站起身，走廊里安静之际，却被突然而来的车轮声打乱了节奏，我靠在墙边，看着眼前的人们忙里忙乱，下一秒，只听林悦靓的病房里传来一声惨叫，本身就没有休息好，听到这样一声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悬在半空。我瞪大眼睛，看着身穿护士服的几个人把林悦靓按在床上，拼命注射着一种液体，直到她安静下来，沉沉昏了过去，走廊里才恢复安静。
他们把她抬走了，我上前询问，大夫说：“上头来人说了，精神病患者统一转到精神病医院，我们也没有办法，就算家属出的医疗费再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多去看看她也就是了。”说着摇摇头，转身淡漠的走开。
家属？看来他看我脸色那般难看，是把我当成家属了。精神病医院，那个地方只怕就算是家属，去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少吧，那个地方听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住进去必定更是渗一层。我同情的望着此刻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林悦靓，林悦靓，多美的名字，欢喜愉悦，温柔靓丽，温婉贤淑的女子当如是，即便她并不是温暖的人，她的嚣张跋扈也不过是逞着年轻的几分气焰，再过几年，必定安静下来，或许遇到真心对她的男人，身穿白色礼服嫁了出去，然后与相爱的人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此刻想起，是另一番景象了。可是…如今她以那副躯壳躺在那里，所有的所有，哪怕是幻想也不能实现了。



第十章　漏网之鱼（2）
回家我便把自己投在沙发里，一言不发，只是窝在那儿，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想，满脑袋里都是林悦靓的影子。
她，事实上，从未做错过什么吧，只不过是和于陌寒有过一场纠缠罢了，看于陌寒那副样子，不用说我也猜到几分，掉了的无辜孩子也必定不是他的，那她为什么还会落得这个下场？算起来，她不过就是和于陌寒传绯闻而已，为什么就要这样惩罚她？她还那样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花儿一般，却什么都没有了，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以后，她都要和一群疯癫的人住在一起，她没有思想，没有理智，什么都不知道。或许…。那样也好，无俗世烦扰，也再不用到处算计，或许…那样真的也很好。
我好累，身上的骨头像被拆散了泡在醋缸里一样，全身无力。肚子空空的便起身喊了一声白姨，白姨擦干双手跑了进来，我随口说了句：“饿了。”
白姨乐呵呵的招呼厨房着手准备午饭，她走过来温柔的摸着我的头，慈母一般说：“累了就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一切噩梦都会醒，醒过来就好了。”我点点头上了楼，散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我深知自己紧皱着眉头，眉头像打了结一样，似乎有人偏偏要舒展开它，最终也无奈我的执着，放弃了。我感觉呼吸急促，似乎是又做梦了，醒过来却想不起来梦境中到底是什么情景，只轻触了一下眉头，发觉那里还有一丝温度。
我是梦见谁了吧？我无力的笑着自己，匆匆换了衣服，下楼准备吃饭。这个时间饭菜怕是准备了有一会儿了，拐进厨房，看着大家忙活，不知怎的今天的菜色多了好些于陌寒喜欢吃的东西，我皱着眉头走向餐厅。
果然，他回来了。
昨天早上，我与他不欢而散，他坐着飞机去了日本，我以为这一去又是许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怪不得刚才白姨听闻我要吃饭的时候，眼神里那么欣喜，原是怕我不在家，惹恼了他。
我现在没胆子与他吵，从前我以为自己斗的过他，可是如今看来，我只能留下来才能保住自己。
“陌寒，你回来了。”我坐在他对面，堆了一脸的笑容。
他眼睛也不抬一下，只是闷声哼了一下，继续边翻报纸边品着茶。
菜肴一道道端了上来，我看着已经馋到不行，可是于陌寒一筷子没动，我只好继续看他的脸色行事。
“别看了，这菜都是你爱吃的，饿了就吃吧。”
我惊异于他今日说话的语气，竟然那般温柔，心里有几分疑惑，也很快散去了。我又小心的观察了数秒才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真是饿死我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期间还灌了好几瓶啤酒，胃里早都难受到不行，他要是再不开口，我真要命丧黄泉了。
等扒完了饭，于陌寒看着差不多了也草率的尝了几口，一看他那副样子就是在外头吃过，不知为何还要坐上来？我不解，每一次我与他争吵，冷战，等到他再次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搞的我无从下手，只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