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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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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喝汽水,还是想吃冰棍,可能吃点凉的会好受点。肖晨说自己就是头晕恶心,在这多坐一会儿就好了,催他先进去电影马上就开演了。
没关系,我去给你买瓶汽水来。不等肖晨说话,温保国就起身朝小卖部走去。肖晨知道,如果自己不进去,他是不会进去看电影的。即然已经来了,那就只能和他一起去看吧。看到温保国手里拿着两瓶汽水和一代食品走过来。肖晨只得站起来说自己现在好点了,他们一同走进放映场。
来看内部电影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早早就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放映厅的地面有些倾斜,椅子是软包的那种,坐在上面很舒服,起身后座椅面自动竖起来不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寻好号后他俩像在场的所有人那样,都像树苗般栽进了坑里。这个位置还不错,不远不近还比较靠中间。
这是一场反映欧洲二战时期的美国电影《魂断蓝桥》。女主人公玛拉的清纯可爱让她很自然地有一种进入感,在她的心里黎军要比电影男主人公罗伊更年轻更有活力,也更英俊更潇洒。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如愿以偿的完成结婚仪式,而罗伊突然开赴前线,玛拉则从幸福的巅峰一下子跌入了痛苦的深渊。肖晨同玛拉一同欢乐一同痛苦,看到玛拉由于生活所迫不得已以卖身为生肖晨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她为玛拉失去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而叹息,为报纸的错误报道让玛拉走入无法挽回的歧途而悲痛不已,联想到自己几乎像女主人公一样,离开了自己的恋人后遭遇到精神的摧残,也曾是艰难而又悲惨。黑暗中,她使劲地控制自己尽量不去擦眼泪,还时不时轻轻嗽一下嗓子,为的是不想让温保国知道自己在哭。可是,她太不争气了,不但流眼泪还一个劲地流鼻涕。她怕汲鼻涕的声音叫旁人笑话,尽量小心地让自己不出声地吸溜着鼻涕,可事与愿违,这鼻涕却越吸溜越多。温保国轻轻地碰了她的左臂一下,给她递过来一块手帕。她从心里想拒绝,但是,自己又没有想着带块手绢来,现在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用手抹也抹不干净,只好接过来。
座位的周围也不时传来唏嘘的声音,那是真切地为影片中的女主人公的悲惨命运感到痛惜。而此刻,肖晨用手帕捂住自己的脸,她真想借机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她低下头不再看下去。影片中的主题音乐始终在耳边回响,那伤感缠绵,情意缱绻的旋律不停地敲打着她的心头,让她心里的悲伤和疼痛无法遏止地蔓延在全身的每一个部位。
回家的路上,温保国紧跟在肖晨的身旁让她很不自在,因为她在电影院哭的双眼通红。晚上九点多钟,坐车人已经不多了,车厢里的座位有不少空的,但空出来的都是双人座位或是后排长座,肖晨不愿坐下,她怕温保国会趁机坐在她身边,她对温保国说那儿有座位,你赶快坐下吧,我怕晕车,我站着。我也站着吧,在电影院里坐了那么久不想坐。温保国紧贴在她的身边站着,似乎是随时都在保证她的乘车安全。肖晨知道只要自己站着,温保国决不会坐下,他过分的客气让她不得不顺他的意思在后排的正中坐下。
回到家里她就躺下了,她还没有走出电影的情节,还在为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最后的悲情结局难过,直到很晚才昏昏入睡。那长达五十天的噩梦,像只麻袋一样又把她装了进去;朦胧中有人在四处寻找她,她心里很清楚,一但被那些人抓住,就会被他们关在黑房子里。她到处躲藏,甚至躲进楼里的垃圾道里还是被人发现了。于是,她开始不停地跑却始终在被人追赶。她想跑进深山里躲藏起来,又被一座大山挡住去路。她想要爬上去,越是拼命地向上爬,却越是感觉身体在向下滑。她大声呼喊,希望有人来帮帮她,可风把她的声音吹走了。她的身体还在向下滑,她更加着急拼命地用力向上爬着,然而却一脚踩空……她醒了。
肖晨坐起身来,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黑暗中她靠在床头上,捂着嘭嘭乱跳的胸口,向窗外望去。星宿满天的夜空,月亮不知去了哪里,那一颗颗细小暗淡的星粒就像是蒲公英球冠上被吹散的小花种,无力的像是要随风飘去。天空中没有了星月,大地上就没有了方向。她一直都没有黎军的消息,难道他也会像一粒小花种那样不知去向了吗?难道自己今后真的会生活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生活本身就在噩梦中。
温保国在肖晨家里,像一个充满爱心的志愿者一样,不计报酬,兢兢业业,有条不紊,耐心十足。他很懂得尊老爱幼,在她家里总是一言不发地干活,不但带肖晨父亲去医院看病,她家里的家务里里外外都让他大包大揽安排得井井有条。这点很得肖晨父母欢心,老人就喜欢这样的,照他们的话来说,这个家里就缺他这么能干的。肖晨的母亲不会因为她的冷淡而放弃接纳温保国的打算。在母亲的眼里这个家是她的,孩子是她生养大的,就向全国人民都要听毛主席的话一样的,家里的任何事情必须由她说了算。就这样一切都似乎是在情理之中。温保国绕开了肖晨本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地走进了肖晨的家。现在,肖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已经晚了,生米虽然没有煮成熟饭,但米已下锅了。
分别快四年了肖晨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黎军,特别是去年,她和江兰到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知道那里早已换了人家后,她更是在绝望中撕心裂肺般地想念着。现在,她找不到联系他的办法,心中的牵挂和焦虑使她终日心绪不宁。她很想找个人倾诉心中的郁闷,可是母亲几乎像是粘在她身上的年糕。只要是工作之外的时间,母亲都要把她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让她没有自由空间。为了能在黎军的生日那天避开干扰,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头几天她对母亲说江兰病了,她家里没人,过元旦的时候自己必须去陪她一天。江兰是肖晨母亲唯一能够接受的她的朋友,母亲尽管不是很痛快,但还是同意她去江兰家看看江兰。
80年1月1日又是一个新的一年。冬日的太阳挂在那里像个幌子,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温度,刺骨的寒风中肖晨慢慢地踩着几天前下过雪的土地,因为没有人走过,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天冷人少,独自走在清冷的早晨,让她敏感的心里有种湿漉漉的滋味。
在江兰家楼下喊过两声后知道人家都没起床,她不愿意站在她家门口等开门,只好冒着寒风在江兰家的楼下和大院里瞎转悠。没多一会的时间就感觉脚快冻僵了,她准备朝江兰家的楼里走时,有一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没等她看清眼前的来人,就听到他说,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还认识我吗?
站在她前面的是一个穿军绿色裤子黄色军袄的人。肖晨仔细一看真是又惊又喜:李珊珊,怎么是你!?她直直地望着他说,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呀!你怎么到这来啦?你……李珊珊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你说得怎么这么好听呢。还永远忘不了呢,从医院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一猛子三年半,要不是在这碰上你,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吧。比起三年前的李珊珊,他魁梧了一些,也略显成熟,和她说话时脸还是有点红,但不像以前那样通红了,目光也不像原来那样总是躲闪着。
没办法,当时地震了,医院里乱哄哄的住不下去,我也担心我家人的情况,所以来不及打招呼,一直到现在心里都特后悔,我…。。肖晨还想继续解释又被李珊珊打断了。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家,你怎么就不能找我一次呢?大军回来找过你,你家人对他说你死了!为什么?他差一点就被你家的这个谎言害死了,你知道吗?你们一家人为什么要合伙骗他?!突然间听到黎军的消息,肖晨立刻兴奋起来,她顾不上李珊珊有些粗鲁的态度连忙问: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直都在等他。他在哪儿?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江兰站在她家的阳台上尖着嗓子,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着肖晨的名字,让她快点上楼。肖晨,叫上你的朋友一起上来,咱们正好可以玩升级,快点!
肖晨让李珊珊和她一起先上楼到江兰家坐会儿,她要李珊珊跟她详细讲讲黎军现在的情况。他在哪儿?你有他的地址吗?
我手里没有他现在的地址。李珊珊平静下来了,他抬起头向江兰家的阳台望去,有些犹豫。今天是他替他爸爸到这来办事的,中午之前必须得赶回家去,但眼前的事情更为重要,他必须要替自己的好兄弟把事情弄清楚。她家有电话吗?我要先给我家老头子打个电话,省得回去晚了挨骂。得到肯定地回答后,他们一同向楼里走去。上楼时,李珊珊问她,你这个同学是一直住在这里吗?我小时侯也住在这院儿里,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家一直住在这儿,从现在起不就有印象了吗?说不定还印象深刻呢。她说这话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一同来到江兰家,经过介绍,大家互相认识后李珊珊先去给他家里打电话。江兰高兴地为大家着沏茶倒水。你们吃早点了吗,咱们一块儿在我家先凑合一下,中午,我请客。
肖晨看着刚挂上电话的李珊珊对江兰说:先别说吃了,我现在急于想知道黎军的情况。她急切地对李珊珊说,珊珊,你快告诉我,黎军什么时候回来过?他怎么差点死了?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复员了吗。
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江兰有些吃惊地看看她的同学,又看看李珊珊,连江兰的男朋友刘重一也停下握在手里的杯子,没有举向嘴边。李珊珊看看屋子里在座的人,知道大家都在等他说话。他表情有些凝重地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又转身坐到沙发上靠在靠背上望着空间,就好象在仔细地看着几年前上演的那场难以忘怀的电影。他在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些,同时梳理一下要说的内容。最后,他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刘重一一支,然后自己点上,用力地吸了一口。在缓缓漂浮的蓝色的烟雾中,他慢慢地讲述着1977年春节前后发生的有关黎军回京的经过。
第二章 我死后请别埋
更新时间2011…7…23 15:04:16 字数:7099
七七年的元旦过后,大军给余力山写信,说让余力山在年三十的前两天以黎军大姐的名义,给他的部队发一份加急电报,就说他妈病重,让他立刻回家探亲。因为,那时候黎军的父亲在四川老家,不会知道北京的情况,等老头子知道了,他早就坐上回北京的火车了。黎军说他春节一定要回北京见到肖晨。初一那天早晨,李珊珊和余力山还有黎军父亲的司机一起去北京站接他。一下火车,黎军见到他们俩的第一句话就说,一路上他心里老感觉特别慌,要他们马上跟他去肖晨家。李珊珊劝他先吃饱肚子想好了怎么对付肖晨的家人再去。黎军说他一直没有肖晨的消息心里老发慌,脑袋都是木的,现在什么也想不出来,到了她家再随机应变。
大年初一那天早上,是一个滴水成冰的日子,太阳像一块含得快化完了的糖片片没有一点热度。北风呼啸在树梢上,道路上只有不多的红色炮仗皮随着寒风在空中舞动,在地面上扫荡。所有的商店饭馆都关门上板,冷冷清清的马路和街道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到处乱窜找饭馆,后来总算在朝阳门附近找到一家很小的饭馆。
吃饭时大军说他吃不下去,他说他没有得病,但他浑身发冷心慌得厉害,连筷子都拿不住。大家劝他当天先回家休息,第二天精神状态好一些再去找肖晨,他坚决不同意。李珊珊好几次想告诉他,肖晨曾为他去医院做过引产手术的事,可话到嘴边上又咽回去了。一来有他父亲的司机在场说这事儿不方便,二来他也觉得这事让肖晨自己对他讲最好,省的引起哥们儿之间不必要的误会。看他不吃饭,李珊珊他们也只好随便吃几个包子就上车了。
在车上黎军对他们说,一会儿他自己上去,如果半个小时以后还不下来,就证明有戏,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力山开玩笑地说有什么戏,那肯定是让肖晨家人把他的腿打断了,自己走不了路了。是不是先给他准备一副担架?黎军说千万别,我还真希望她家人能打断我的腿,我正好可以在她家养伤呢。李珊珊和余力山替他担心,说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怎么办。黎军说那没关系,不让进我就在她家门口站大岗,一直站到她出来,非得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当时他信心百倍地说他就不信自己还办不成这件事。还表示见不到肖晨他决不离开她家。
李珊珊他俩替他考虑到;如果肖晨的家人死活就说她不在家非轰他走怎么办。黎军还开玩笑地说,真那样他就在她家门口安营扎寨,到时候别忘了给他送军粮。
李珊珊他俩都为他担心,怕他见不到肖晨犯起浑来,再在她家里闹起来。黎军说他决不会那么傻,在哪儿闹也不能能在丈母娘面前闹,他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的。李珊珊说当时他有预感,觉得总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但那时侯只能打气不能泄气。为了让黎军精神上放松些,他俩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地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黎军有一搭无一搭地接着话。尽管他表现得挺轻松,实际上李珊珊他俩都看得出来,他所有的说笑都是装出来的,他心里很虚,很紧张。
车到肖晨家的楼下,黎军与其说是雄赳赳气昂昂不如说是一副为了爱奔赴刑场般悲壮地向楼里走去。珊珊他们把车窗摇下来,坐在车里等着听动静。力山嘴上一个劲地说要看他的热闹,其实他们一直在为他担心,不知肖晨的家人会怎样对待他。没想到,楼上一直都是静悄悄的。没等多一会儿他俩看见他下楼来了,怀里抱着一卷东西蔫头耷脑的。他的脸色是青的有些吓人,余力山替他打开车门问他怎么了,他一句话也不说。李珊珊帮他宽心,说今天不行明天再来,今年不成明年再努力。本来还想逗逗他但没有得到回音,看他当时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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